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联军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连遭打击,折损严重。现在联军的部队虽然占据很大优势,但他们已不具备一战而定的能力。为了尽快拿下长安,他们必须增加兵力。所以我估计他们的援军马上就要赶到了。”法正说道。
吴炽轻轻拍了几下手上的马鞭,担心地说道:“马玩留在定兴渡口不走,估计就和这批援军有关。如果援军赶到,和马玩的车队一块赶往长安城,路上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我们一直处于劣势,即使赢了两战,也是如此。长安战场上双方兵力差距还是很大。你们都看到,联军不好打,。他们的援军一旦赶到长安城,形势对我们相当不利。”
“我们回池阳静观其变。命令鲜于银在渡口附近小心观察,尽可能过河探察敌人援军的消息。”
“将军,你说战局的发展对我们不利,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不论怎么努力,京兆尹都要失去?”王石听完吴炽的解释,打了胜战之后的喜悦不翼而飞。他立即接着吴炽的话问道。
“是的。”吴炽无奈地点点头。
“没有办法?”燕飞问道。
吴炽没有回答,他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无能无力。
不过,他在心中暗暗说了一句:“要是大将军的援军能够提前赶到,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联军的部队只剩下了五万多人。
他们集中在西大营,停止了攻城。部队因为连番受挫,士气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一蹶不振。
韩遂一日三书,催促马腾大军急速南下。
马玩接到长安城的消息,目瞪口呆。
七万人,为了攻打一个长安城,几天之内联军损失了七万人,而且还都是主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韩遂在长安城大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开了。
马腾和成宜接到联军的消息,都很震惊。
攻打司隶的部队损失一半多,这战已经很难再继续下去。两人随即对是否增兵司隶产生了激烈的争执。
成宜当然要求马腾率领大军继续前进。但马腾不愿意。
结盟之前,他就对韩遂在今年夏天攻打司隶持反对意见。他认为韩遂太急了,完全没有必要在根基未稳的情况下,冒险攻打司隶。马腾和麾下一班将领认为韩遂轻视了司隶各郡的官府和军队,错误的认为司隶各郡不堪一击,轻易可下。对自己的实力估计过高,没有正确认识到当前西凉联军的真正实力和需要解决的问题。
马腾他们认为今年西凉联军还是打基础的时候,实力脆弱,不宜耗力远征。部队人数虽然多,但真正能打仗的精兵少;攻占的许多县郡都没有建立府衙,无人治理,一片混乱;因为打仗造成了数十万的流民,这些人需要安排,需要粮食。今年的粮食都是抢来的,明年怎么办?明年的粮食必须要自己解决,再抢的话境内的百姓就要造联军的反了。
所以马腾等人坚持认为,未来几年西凉联军在战略上还是以西凉为依托,牢牢掌握西边的陇西、金城、武都、汉阳、武威、张掖、酒泉和敦煌等郡,打下扎实的根基,然后再做其他的事。
以联军目前的力量,即使打不过北疆军队,还可以退守西凉,保存实力。而出征司隶等地,一旦部队陷在司隶战场上,长时间不能取得胜利,就要连续投入大量的部队。这样一来做为后方的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郡就没有足够的防守力量。如果漠北都护府军队趁机来攻,部队就会陷入两面作战的窘境,失败就是一件必然的事。但后果是,司隶不但打不下来,后方几郡也会丢失,而随着军队数量的剧减,西凉联军可能再一次失败。
如果一切如韩遂所想,部队一路所向披靡,从凉州的安定郡一直打到司隶的洛阳,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因为路途遥远,粮草补给很难跟上;一路打下的城池,还要派部队驻守,攻击的兵力会越来越少,阻力会越来越大。而且一旦大雪下下来,十几万部队的补给立即成了头等大事,仅仅解决御寒的衣服都会成为问题。
韩遂和一班极力主张攻打司隶的将领不同意他们的意见,认为联军应该吸取前年的教训。
假如今年以主力开辟司隶战场,夺取司隶、安定郡和北地郡,联军在西疆站住脚,那么联军至少可以得到半年时间的发展和扩大。冬天,北疆的军队对远在司隶和凉州的联军鞭长莫及之下,可能只好放弃剿杀。到了明年的春天,联军在司隶扎稳了根基,就不用怕北疆军的围剿了。打下司隶和凉州,先割据一方。他认为凭着联军的实力完全可以实现这个目标。况且,一旦这个目标实现,对联军的发展和将来都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第五卷 第十八章 诡谲
韩遂在西凉军的威信太大,惟命是从的人太多,他的话就象前些年的边章一样,和皇帝的圣旨差不了多少,基本上没有人反对。他的意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拥护。毕竟,韩遂是西凉军最初的两个发起者之一,不是马腾这样的后起者。
如果真能打下司隶、安定郡和北地郡,先解决了地盘问题,对联军来说的确是个稳步发展的契机。凉州距离中原非常远,朝廷要出兵攻打也同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联军暂时可以躲避锋芒,得到喘息的时间。有了地盘,再解决吃饭问题就要简单的多。司隶经过前面这些年的战乱,人口少,可供开垦的无主土地多,这样上百万流民的吃饭问题就可以一次性解决掉。
马腾一班人见说服不了韩遂,只好抱着肯定能够成功的念头,积极协助他展开出征司隶的准备工作。
马腾带着部队赶到汉阳郡的平襄城时,成宜从长安前线匆匆赶来。听到成公英全军覆没时,马腾的心里顿时充满了不祥的念头。
血狼铁骑成了幽州战场上的转折点,它给了联军迎头一击。马腾感觉到了来自司隶战场上的阻力,攻打司隶根本就不是韩遂想象的那样简单。现在长安战场联军攻击受阻,而安定郡高平城北疆军赵云部正在集结。战斗随时都可能在两个距离一千多里的地方同时打响。真要是这样,那就是联军的灾难了。
等他们赶到略阳城的时候,接到了联军在长安城城外被血狼铁骑夜袭,伤亡惨重的消息。
马腾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
成宜的意思很明了,现在并没有确切消息表明赵云有进攻马腾军的意图,但长安已经剩下最后一击,打下长安城也就等于拿下了整个京兆尹。
马腾的意思更简单,打下京兆尹干什么?如果不能拿下整个司隶或者至少司隶的西部三个大郡,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一旦武威、金城被攻,联军腹背受敌,如何应付?
把部队在京兆尹拼个伤痕累累,攻打弘农郡怎么办?攻打洛阳怎么办?联军目前没有攻占司隶的实力,还是正视现实,从司隶撤军,保留实力为上上之策。联军没有部队,就不是联军,就是死路一条。
成宜眼见马腾如此坚决,退而求其次。
他决定违抗军令,暂时不回金城郡为大军筹措粮草了。他决定亲自赶回长安城大营,把马腾的意思禀告韩遂,让韩遂决定是不是撤军司隶,这件事也只有韩遂才能决定。
他希望马腾还是率军急速南下,没有必要和韩遂因为这件事翻脸。这件事关系到联军的前途,韩遂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不会置联军的前途于不顾而一意孤行。
另外,马玩上次来书中曾经提到,希望援军秘密赶到槐里渡口,看看可有机会诱骗血狼铁骑前来劫粮,趁机狠狠地打他们一下。吴炽的部队最近连打胜战,士兵们狂妄轻敌,肯定会中计。
马腾苦笑着说道:“这个计划如果在大营没有被袭击之前施行,尚有成功的可能性。现在……”他连连摇头,“搞的不好弄巧成拙,连粮草都危险。”
成宜奇怪地望着马腾,有点不相信。
“联军主力受损后必定要求援兵。马玩在槐里渡口长时间龟缩不前,突然大胆行军,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后续援军赶到了。否则就是给马玩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离开渡口一步。以吴炽这种善长用兵的人当然不会上当。上当的只有想出这个白痴主意的人。”
成宜恍然,随即面色一红,心中暗暗佩服,自叹不如。
马腾的手下樊篱飞一般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卷用五道红绫捆扎的竹简。在联军里,五道红绫加在文书上,代表最紧急的军情。
“主公,小主公急书。”
马腾和成宜神色剧变。
镇西将军赵云率军攻打颤(去页加鸟)阴,威胁武威郡;张辽率军攻打祖厉、媪围,直逼金城郡。
马超、马铁、梁兴率军迎敌,双方战斗异常激烈。
马腾立即下令,由樊篱率三万部队紧急赶回金城郡允吾驻防。原留守允吾的三万大军接到军令后,立即启程,日夜兼程赶到武威郡媪围。
成宜带着侍从,一人双骑,带着马超的文书火速赶到长安城禀报韩遂。
马腾率领余下二万人马快速赶到槐里渡口,接应联军大军回撤。
韩遂看完马超的加急文书,面无表情。
他望着成宜忐忑不安的脸色,冷冷地问道:“成宜,你没接到我的命令吗?怎么不在金城郡反而回到了大营?”
“大人……”成宜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说吧。”韩遂摸着竹简上的红绫,慢慢地说道,“是不是马腾不愿意来。”
“大人……”成宜一路上想了许多说辞,做好了说服韩遂的打算。现在他坐在韩遂的对面,觉得自己想说的其实都是废话,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大帐内一片死寂。韩遂非常仔细温柔地抚摩着手里的红绫,神情专注。
“文约,寿成也是为了西凉军,为了天下苍生啦。”成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低声说道。
韩遂脸上闪过几丝怒色。
他望着手上的红绫,默默的长时间地望着,神情越来越黯淡。
韩遂突然落寞地说道:“成宜,我们多少年的朋友,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成宜大惊,眉头紧锁,紧张地说道:“文约,你为什么这样想?”
“老边死前,我去看他。他躺在床上,病得非常重,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韩遂语调低沉,缓缓说道:“他问我,他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组织严密,上下齐心,大家共同努力,精心准备了十几年,最后我们带领西凉的百姓,揭竿而起,和西凉所有的恶人,和天下所有的不平做生死搏斗,虽死亦不惜。我们没有什么私利,也没有什么宏图大愿,只想让西凉百姓一天有三餐饭吃,一年有一件衣穿,活得长久一点,活得好一点,有一点希望。但我们最后给西凉百姓带来了什么?”
“死亡,除了死亡还是死亡。跟着我们一块干是死,不跟着我们一块干也是死。”
“跟着我们一起干的,有打仗打死的,有跳河自杀的,有被敌人活埋的,当年数十万人,除了我们这些还活着的,如今都已经尸骨无存。”
“不跟着我们干的,死得更惨。那些可怜的百姓,手无寸铁,却被敌人当作我们的同党任意杀戮,村村户户几乎都被杀光了,血流成河。打了十年的战,结果田地荒芜,颗粒无收,幸存下来的百姓最后还是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他们都饿死了,到处都是饿死的人。十年下来,死去了几百万可怜无辜的百姓。”
韩遂的脸色非常可怕,他咬牙切齿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问道:“我们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我们原来以为我们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