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地……”容律不敢捂着脸,只是低着头叫着亲昵的称呼,仿佛是在认错一般。他从容叶聿行的话中听到了那浓浓的爱以及爱之切责之深的味道,到不觉得这两巴掌有多冤枉——虽然做出那种蠢事的人不是他罢了。
“你有想过如果你死了,我会有多难过?你以为你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吗?你太自私了容律!你考虑过全家上下在听到你割脉自杀时的心情了吗?有什么是不能活着解决的?你死了还能有什么?那个负心的男人会在你的墓碑上留下墓志铭?恐怕他是连看都懒得多看你一眼吧!”容叶聿行握住容律的肩膀,把他的头抬了起来,“容律,我告诉你,若不是你真的已经嫁到了周家,我非把你打死不可!我看你还想死!”容叶聿行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而这却让容律的眼眶热了起来。
他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被骂了有多么的伤心,他只是觉得莫名的温暖,那种被人惦记着的、窝心的感觉一直离他很遥远。他伸出双臂环住了容叶聿行的身体,把头深深地埋到这副并不宽阔的胸膛里,带着些许哭腔的低低的喊道:“爹地……我错了……小三错了……原谅我吧,我真的再也不会了……我错了……”
上卷 亲人
容叶聿行抬起来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之后,还是放了下来,并且狠狠的把容律搂在了怀里,同样低下头来,把比他矮了半头的小儿子揉在了自己的怀抱中,声音变得哽咽起来,“你快吓死爹地了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你这个傻孩子……”
容律感觉到自己的头顶突然热烫起来,点点泪水从容叶聿行的眼眶中滚落下来,掉在容律的发顶。
“爹地知道你在这里苦闷,但是说什么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这个男人不爱你,你真的觉得不能这么过下去了,那就离婚!你又不是离开了他就找不到别的好男人!爹地知道你不是那种心肠狠毒的人,周铭琛的那个情人的事情肯定不是你做的,但若只是因为这么一点儿纠纷就不要了自己的命,我都替你觉得不值!你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你以为男人生孩子真和政府宣传手册里面写的那么顺畅舒服吗?你要想死,也得先问问我叶聿行同意不!”容叶聿行故作恶狠狠的口气朝容律的耳朵里面吼着,但是他的手却把容律的脸抬了起来,轻轻的用拇指婆娑着那已经红肿的指印,眼中透着化不开的怜惜。
眼泪再一次不听话的聚集起来,容律操控不住这具身体的情感,所以他顺从的让眼泪流了出来。但不仅是这残存的感情还在流淌着,容律他自己也觉得一种陌生的情感正在袭击着他。虽然上辈子院长妈妈对他也很好,但是他这个沉重的包袱始终是每个人心头的痛,容律始终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一直渴望着的母爱。不过在今天,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最为纯粹的感情,它的名字叫做亲情。
容律哽咽的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把头往容叶聿行的身上蹭着,双臂紧紧的抱住和他最亲的人的身体——的确,这是现在和他最亲的人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离开周铭琛,爹地今天就去帮你办离婚手续,周家那些人怎么看我们不再管了,你就算是回家做爹地一辈子的老儿子我们容家也养得起你!怎么样?”容叶聿行的口气已经放软,他揉了揉容律的头发,轻声问道。
“不了,爹地……之前是我错了,我太任性,一点儿也没有想到你们的感受……我会在周家好好的活下去,如果真的只有离婚一条路可走,那我也不会再做那种傻事,直接回家做您一辈子的儿子,好吗?”容律并不想直接屈服于现状,回到容家去享福做米虫。现在的他有着一副健康的身体,可以做任何他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已经是上苍怜悯于他,他不会这么快就妥协于未知的生活。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容叶聿行很满意容律有着这样的想法,“你比过去懂事了许多,性格也比过去开朗不少,我本来真的不太放心让你继续在周家过下去,但是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
容律不由得心下一惊,从这具身体里他所获得到的原先的【容律】的性格并不讨喜,总是冷漠而疏离,也是因为这种性格影响得他的丈夫对这个完全是父母之命而娶过来的妻子毫不上心,甚至是带着厌恶之感的。但是容律本身并不是那种性格,虽然他不是什么开朗的性子,但是至少要比原来的【容律】要好得多,起码他能够知道别人对他好,他也要对别人好的道理,而不是憋在心里面,表面故作冷漠。只不过是寥寥的几句话,容叶聿行就感觉到了他和过去的不同……毕竟是父子连心,血浓于水,就算是这幅肉体还是容叶聿行的儿子,但是其中的灵魂却已经掉了包——容律突然觉得莫名的心虚。
他窃取掉了原本属于【容律】的父爱,虽然【容律】是自杀的,但是随着他的自杀,这具肉体的生命也本该画上句号,却被他这个已死之人钻了空子,占为己有。
但是他也没有别的选择,既然【容律】并没有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他就只好越俎代庖一回,替【容律】做一个好儿子好妻子,重新再活一次!
“死过一回,自然有些事情看起来完全不同了。”容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他从容叶聿行的怀抱中直起身来,直直的看向他的生身父亲,淡淡的微笑着,“爹地,您就当过去的容律已经死了,而活过来的,是一个崭新的、不会再令您失望的容律,好吗?”
容叶聿行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就露出了笑容,他抬起手来捏了捏容律的肩头,“好!”他本以为这次来看望他那个倔强而冷漠的小儿子会是一次并不愉快的过程,虽然他过去也很心疼容律,但是容律那种性格无疑是给父子之间筑起了一层隔阂。不过如今这个经历过了死亡的、全新的容律,的确是和过去完全不同了,那种从深处散发出来的坚强和对生活的期许都让他感觉到欣慰!
父子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容叶聿行又和他交代了几句怎么和夫家人相处的注意事项,容律认真的听着,暗暗的记在心里。这种大户人家里面的勾当绝对不会少,而他过去根本没有和人勾心斗角的经验,容叶聿行和他说的一些听起来很阴损的招法却是的确可以以毒攻毒。不过接下来容叶聿行和他说的那些话却让他彻底红了脸,“小律,那个周铭琛和你同床的时候有没有防护措施?他到底想不想和你要个孩子?”容律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尴尬起来,一个是因为他的确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个情况,再一个就是他也的确是有些忽略了他以后是要和一个男人生活,甚至是要上床生孩子的。
“那个……他不怎么和我在我一起睡,他晚上总是回来的很晚……”容律随口瞎诌着,而他自己大概也不会想到他胡诌的是事实。
容叶聿行一下子皱起了眉头,“那么他是不打算和你生一个孩子了是吗?难不成他是想和那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的小情人生个私生子来羞辱你吗?”
“爹地,您就别管这件事了,以后我会好好处理的……毕竟那件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说这些……”容律的舌头都快打结了,脑子里面乱哄哄的都是过去的事情的零散片段。
“唉……好了,我也不多说。你也是别人家的儿子了,很多事情也需要你自己做主,但是你要是有了委屈,一定要告诉爹地,爹地一定会给你做主!”容叶聿行叹了口气,拍拍容律的肩膀,“时间不早了,你爸爸也该下班了,我得回去了……小律,今天我本来是想直接把你带回家的,但是看现在,你并不需要我这么做。”
一种不舍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但是容律并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再一次深深地拥抱住他的生身父亲。“我会好好的,真的,您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容律一直把容叶聿行送到了他来的时候所乘的车上,然后目送那辆彰显着低调奢华的高级轿车悄无声息的驶向远方,直到再也看不到时才收回了目光,回到周家的大院中。一直跟在容律身后的程文用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容律,当容律偶然回过头时才看到程文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这么看着我?有什么是吗?”容律有些不解地问道。
程文马上又低下了头,但是很清晰的回答着容律的问题,“少夫人,您的脸……需不需要医生处理一下?”
容律这才下意识的摸了摸还肿着的脸颊,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袭击了过来。他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叫他给我送来一管消肿的药就好了。”看来他的爹地是真的非常气愤,这巴掌的里所蕴含的火气可是十足的很!
不过两巴掌换回一个亲人的承认,也算是再值得不过的了。容律微微的笑了起来,再一次轻轻地摸了下自己的嘴角。
从今天开始,他真的不再是一个孤儿了!
周傅笙端着咖啡杯,站在属于他的卧室的落地阳台上,目光遥遥的看向正从花园里面向别墅走来的容律,眼睛里面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肩膀上突然重了起来,周傅笙一回头就看到了他的丈夫的面孔。周启华将白狐裘披在了周傅笙的肩膀上,淡淡的说道:“天冷了,别冻到。”然后顺手拿走了周傅笙手里面端着的咖啡杯,“经常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觉得命运是种奇妙的东西罢了。”周傅笙轻声的叹息着,放松了自己的身体,靠在他的丈夫的怀里。
的确,命运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上卷 三人晚餐
餐桌上只坐了两个人,虽然这满满一桌子的菜足够十多个人来享用。周启华和周傅笙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饭桌,吃饭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他们唯一的儿子现在也许正在医院里面陪着他的小情人,这些天都一直没有回过家了,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一样。
而他们的儿媳妇……
周启华放下筷子,用餐巾轻轻擦拭着嘴角,“怎么站在那里?我们以为你还是不下来吃饭,就先吃上了……不介意的话就坐下来一起吃吧。”
容律有些尴尬的站在餐厅的门口,然后微微低着头走了进去,拉开一把椅子,坐在了周傅笙的身边,“父亲,伴父……晚上好。”
周启华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毛,继续拾起筷子,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周傅笙则是招呼着佣人来给从不下楼吃饭的容律多加一副碗筷,“小律怎么也下来吃饭了?还是说以后都会如此?”周傅笙淡淡的问道。
“之前我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和父亲和伴父的交流都太少了……所以我决定以后和你们一起用餐,可以吗?”容律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自己哪里说话说得不得体或者是无意间惹恼了他们中的某位,但是无论怎么说,他都觉得自己说话的风格和这个一看起来就有着众多规矩的家族格格不入。
“当然可以。”周傅笙给自己盛了一碗汤,轻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
然后餐桌上再一次泛起令人窒息的沉默——不过这也许只是容律感觉到的。周启华,这个他要称呼为父亲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