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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伸出舌头,轻柔地舔了添李芸的手背,眼神温柔。
“雪球,你是怕我寂寞吗?”
雪球从车厢里出来坐到车夫位,身子紧紧的靠着李芸,不时用头去拱她。
到平镇的路来往多次,马儿早已熟悉这条路,因此不用李芸驱使,便迈开步伐往前小跑。
马车终于走远,李芸回头去看,只见徐氏依旧站在门口朝她挥手,心中只觉得暖暖的。
“好!”
“到了就写信回来!”
“哎,知道了。”
李芸驾着马车缓缓离开,只听徐氏在背后喊道:“路上小心些!”
李芸见徐氏始终忐忑不安,便道:“好吧,我就带它一起去。娘,我们走了。”
李芸弯腰便要去拖雪球,徐氏开口道:“它想跟,你就让它跟着吧。你一个人出门,有雪球陪着你,娘这心里也好歹安心些。”
李芸皱了皱眉。她知道雪球黏她,可是她以前也经常坐马车出门,雪球也没这样过。
一向听话的雪球非但没有下去,反而钻进马车厢里趴了下来,一副死活赖着不走的样子。
李芸轻声呵斥:“雪球,别闹了,下去,好好看家,乖乖等我回来。”
李芸上了马车,一旁的雪球也跟着跳了上去。
“知道了。”
“路上小心些。”
“好。娘,我走了。”
徐氏心知女儿倔强,虽然担心,却也没法说通她,只得嘱咐道:“那到了镇上马上飞鸽传书,让娘知道你平安到了。”
“没关系,去镇上又不是很远,我又熟路,不会走丢的。”在现在,李芸一个人天南地北的出差,六合村到平镇,不过是小儿科,“这几天家里的事多,阿福跟我去也帮不上我的忙,还不如留在家里帮忙。”
李芸第一次独自出门,徐氏总觉得不放心,不知第几次说道:“芸儿,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要不,让阿福跟你去吧!”
李芸将地里的事分别交代给刘小花、李芳和小刀,将处理好的灵芝和柴胡放到马车上,又准备了几套换洗的衣服,便准备独自出门。
等灵芝收完,一百亩地已经开出来了,地里的柴胡也正好可以开挖。等柴胡挖完,便开始了忙碌的秋播。等秋播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正好周斌传来消息,说是药材都到了,让李芸抽空去镇上开工。
进山采灵芝,寻找合适的山林播种灵芝孢子,灵芝采集回家后清理、分拣、晾晒,占用了她大部分的时间。剩余的时间,她还要关心开荒的进度和查看药田以及准备秋播的药材种子,抽空教李芳和小刀管理不同药田的知识。
这几天,李芸每日都忙得像个陀螺。
*
不过,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好在阿福并没有辜负李芸的期望,他对厨艺方面很有天赋,也懂一些药理,每次调制出来的药膳,都令人食指大动,真正做到美味又养生。有他当大厨,李芸的药膳店果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不过以前她所会炮制的药膳的并不多,还不足以拿来开店。况且,她现在也分身乏术,所以,便将开药膳店的希望,寄托在阿福身上。
于是,她想到在县城专门开一家经营药膳的店,专做有钱人的生意。等经营上了轨道,她再开分店,一步一步的,将药膳店开到京城。
以前,李芸只想种种药材,弄弄中成药,让家人过上温饱富足的生活,就满足了。可是,如今有了这五年之约,她要更加努力的赚钱,希望将来可以成为明之轩的助力。
不过,李芸可没让阿福闲着。他不用教书了,李芸便让他研究各种药膳。
果然,在李芸的说项下,虽然王老石半信半疑,最终还是点头同意让莫老头去教课。至于阿福,他本来就不喜欢天天坐在教室里,被莫老头解放出来,他心中欢喜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反对。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莫老头子摆摆手,笑呵呵道:“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以前的事,就是跟你说说罢了。其他人,也不必知道。至于教书,不过是混个两餐温饱而已。不过,我如今一副糟老头子模样,村长肯不肯让我当这个先生,还是未知数呢。”
“哦!”李芸回过神来,肃然起敬,“原来莫爷爷是深藏不露!以您的学识,您当这个教书先生,是大材小用了。”
见李芸神思不属的模样,莫老头还以为她被他的身份惊住,于是以打趣的口吻笑道:“怎样,我够资格当村里的教书先生,教导二弟的课业吧?”
如果事实当真如此,或许,他们祖孙三辈,还有把酒言欢的一天。
难道明谦当年也是同样的原因,所以隐姓埋名,拒绝再入仕?而他和月晟宁脱离父子关系,也是在保护月晟宁,担心他的身份,会给月晟宁带来祸患?
李芸睁大双眼,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原本我这双手,是握笔的。我本是前朝臣子,官拜礼部尚书。”莫老头眼神遥远,追忆往昔,“想当年,前朝覆灭,开国皇帝心胸狭窄,又狡诈如狐。他容不得前朝重臣,偏偏重礼聘请前朝大臣,好博得个容人的好名声,一转过头,便以各种借口,将他们一一问罪。凡是归顺他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他叹了口气,“若不是我当初毅然脱离家族,焚烧所有书籍,归隐山林,发誓不再握笔,恐怕也难逃身死族灭的下场。”
李芸摇头。
工匠?似乎又不像。
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手,布满了厚厚的茧子和深深的皱纹,一看便是常年劳作的结果。若他原本不是以渔猎为生,他能做什么?
莫老头把渔网和鱼篓放下,搬了张凳子坐在旁边,摊开手掌,笑呵呵道:“丫头,你看看,爷爷的手,原本是做什么的?”
李芸有些迷惑地看着莫老头:“莫爷爷,您在说什么呀?什么重操旧业,教导二弟?”
莫老头叹息般道:“呵呵,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斗转星移,如今的皇帝倒比前面那个好上许多倍。如今国泰民安,我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莫老婆子喜道:“老头子,你终于想通了?”
“老婆子,你就应了吧。”莫老头子道,“大不了,我重操旧业,好好教导二弟,用心来回报芸丫头的善意便是。”
李芸见她犹豫,又道:“莫奶奶您放心,二姑现在替我做工,我不会亏待她。给您的钱,我会从她的工钱中扣除,回头我给她说一声就行了。”
“这……”莫老婆子有些为难,毕竟话是从她口中说出去的,可是,小玲玲实在太可爱,她舍不得把她交给别人。
李芸温柔却很坚持的说道:“莫奶奶,您要是不要工钱的话,小玲玲恐怕就不能交给您了。”
莫老婆子连忙道:“芸儿,这可使不得!我是喜欢孩子才带小玲玲的,我可早就说好了不要钱的。你二姑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我哪能要她的钱?”
李芸尊重靠劳动养活自己的人,正色道:“你们就两个人,自己开伙多麻烦?这样,大家以后还是一起吃饭,也热闹些。你们也不是白吃我的,莫奶奶给二姑带孩子,你们的吃食,就在工钱中抵吧。”
莫老头子笑着摸了摸李芸的头,和声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过,我们两口子也不能一直赖着白吃你的,总要自食其力不是?今天我已经把我的东西都整理好了,从今晚开始,我们就自己开伙,不跟你们一起吃了。”
“莫爷爷,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们饿肚子的。”
当时邀请莫氏夫妇来六合村,她可没想到,这里的渔产会这么贫瘠。
“呃——”李芸看着空空如也的鱼篓,有些愣住。
莫老头子叹了口气,摇头道:“这里水太浅,都是小鱼小虾的,我没要,全放了。”
正在此时,莫老头拖着渔网背着鱼篓回来,李芸笑着迎了上去,好奇地朝鱼篓看去:“莫爷爷,打了多少鱼?”
小刀坐在一旁,眉眼弯弯,神色柔和。
“真乖!”李芸忍不住在小婴儿细嫩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小玲玲可乖了。”莫老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可懂事了,第一天离开娘,也不哭不闹,饿了或者尿了的时候,会挥着小手,哇哇地喊。”
小玲玲听到声音,朝拨浪鼓伸手抓来,李芸故意不给她抓到,逗得小玲玲咿咿呀呀地大叫,口水流了一地。
李芸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小玲玲身上,转着拨浪鼓,柔声道:“今天小玲玲乖不乖啊?”
“嗯。”小刀乖乖的坐下了,心中发誓,这一辈子,芸小姐的事就是小刀的事,为了芸小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让你歇着就歇着吧。”李芸微笑着看她,“你又不是铁打的,我可不想你累病了,让别人说我虐待你。”
“小刀不累。”小刀想要站起来,却被李芸一把拉住。
徐氏扶着小刀的肩,将她按在李芸身边坐下,笑道:“你今儿个辛苦了,就好好歇着。”
小刀连忙道:“夫人,我来。”
徐氏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去准备晚饭了。”
李芸点了点头,李芳想要尽快自力更生,那便由她去吧。
徐氏道:“她去地里了,跟罗明一起浇地呢。”
等事情忙完,李芸伸了伸懒腰,舒展一下有些酸软的筋骨,搬了板凳坐在莫老婆子旁边,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小玲玲,问道:“娘,二姑呢?”
趁着日头还未西斜,李芸、徐氏和小刀一起,用湿布将灵芝根部的污土擦干净,晾晒起来。
小刀咧嘴一笑,摇头道:“小刀力气大,不辛苦。”
徐氏连忙拉过小刀的手,柔声道:“小刀,你辛苦了。”
“不用了娘,我一点儿都不累。每次能采的也就这么多,我们两个就可以了。”李芸看着小刀,“再说,小刀背的大背筐,大部分都是她背的。”
徐氏轻轻揉着李芸的肩,心疼道:“累不累?要不,下次娘也一起去吧,娘别的事情不懂,背东西还是可以的。”
李芸笑道:“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过两天我还要再去采,不过也应该采不完。”
徐氏迎上来,将李芸身后的背篓接过去,欢喜道:“这么多灵芝啊!看来这回能卖一大笔钱了!”
下午,李芸满载而归。她和小刀每人背上都背了满满的一背篓灵芝,连雪球身上也挂着一个布兜,装满了灵芝。那些灵芝个个个头饱满,散发着浓浓的香气,看了就让人喜爱。
*
“嗯。”莫老婆子点头,“也好。”
徐氏哦了一声,道:“房子的事不着急。之轩走了,正好你们可以住他的房间。这样,你带着小玲玲也方便些。再说,这几天芸儿地里的事忙,大石在那边帮忙,这几天也没空来帮你们起房子呢。”
莫老婆子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我是在想,什么时候起房子的事。”
徐氏不懂他们夫妻俩在打什么哑谜,问道:“莫大娘,你们在说什么呢?有什么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能给你们出出主意呢。”
莫老头正在整理渔网,闻言,抬了抬头,半晌,道:“让我想想。”
王家父子一脸沉重地离去,在一旁抱着小玲玲晒太阳的莫老婆子小声道:“老头子,要不……”
“是的,爹。”
王老石咬牙道:“难得小石出息,不管花多少钱,我们都得供他去读。如今皇上以文治天下,我们王家要光耀门楣,只能把希望压在小石身上。”
王老石点头赞同,王二石低声嘟哝道:“那得花多少钱呢!”
“是呢。”徐氏道,“实在不行,只能把孩子送到镇上去读书了。”
王老石撇了撇嘴:“不是我看轻阿福,他毕竟还小,又是从小卖身到明家的小厮,就算跟着学了些,哪能比得上明先生?唉,看来,我得想办法再找个先生来。”他叹了口气,发愁道,“只是,我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