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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之轩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芸怒:“演技不错!昨晚的事,别说是我在做梦。”
“昨晚?昨晚什么事?”明之轩摊手,睁大双眼,“我跟村长喝完酒,就睡了,一觉到大天亮,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芸无语望天。
难道这家伙酒后失忆了?
算了,自己一个奔三的熟女,跟一个喝醉酒的熊孩子计较什么?
心中有些窝火,李芸哼了一声,懒得再跟他废话,转身回房。
在李芸转身的那一刻,明之轩的眼眸黯了下来。
昨晚的事,他当然没有忘记。他装作不记得,不是怕她跟他算账,而是害怕,从她口中再听到那个名字,月晟宁。
那个名字,是他离开吕城来到*村停留不前的原因,是他心中想要触碰而触碰不得的伤。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去面对,这个名字就突如其来地闯入了他的耳朵。
李芸敏锐地扑捉到他的失态跟那个名字有关,令他震动,他下意识地逃避,那些在他心中埋藏多年的隐秘,不能想,不愿提,即便询问的那个人是李芸,他也无法说出口。
只是,两天之后,在公堂之上,他要如何面对那个人?
他问自己,到那个时候,他还要逃避吗?
不知道。
也许,要到最后一刻,他才能明白自己的选择。
明之轩的嘴角,浮上一抹苦涩。
正文
到了昌兴城,已是下午时分。依旧是明之轩张罗住店事宜,鞍前马后地将李芸和徐氏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王老石也顺便享受了贵宾级的待遇。
离开庭审理还有一天时间,第二天一大早,徐氏便背着包裹去探监,给王氏送些衣服和吃食。李芸本不想看见王氏,但是不放心徐氏,便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监牢,向守门的狱卒贿赂了两百文钱,徐氏和李芸才得以入内。
监牢内,阴冷潮湿,又脏又臭,牢里关押的犯人不时发出野兽般绝望的叫声,惹来狱卒一顿打骂。
这等情形,李芸以前只在电视上面看过。置身其间,饶是她胆子比较大,也心有戚戚焉。
徐氏低着头,紧紧拽着李芸的手,紧张得手心冒出了冷汗。
好在她们出手大方,领路的狱卒对她们倒是和颜悦色,并未难为她们。
“到了。”狱卒打开牢门,嘱咐道,“只能呆一炷香的时间,不能太久,不然给上头查到,你我都是要吃罪的。”
徐氏连连称是,弯腰进了监牢,还未说话,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
李芸紧跟着徐氏进去,只见阴暗的牢房内,满地都是潮湿的稻草。王氏缩在角落里,眼神涣散,对她们视而不见。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她瘦了许多,也老了许多,以前还算黝黑的头发,已经变成了枯萎的灰白之色。
徐氏流着泪,将带来的衣物和吃食一一摆在地上,轻声道:“娘,我来看你了。”
王氏机械地转头,在见到徐氏的瞬间,失焦的双眼突然爆出光芒,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量,像风一般扑了过来。
“你干什么?”李芸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便挡在徐氏身前。
李芸以为王氏要伤害徐氏,不料她却在离徐氏三尺之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神色凄厉,沙哑着声音道:“徐氏,我求你,我求求你,救救三儿!现在只有你能救他,只有你!”
徐氏吓得跪倒在地,手足无措,惊慌道:“娘,你别这样,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不!”王氏的额头一下下地撞击着地面,咚咚作响,凄声道,“你不答应我,我磕死在你面前!”
徐氏泪流满面:“娘,你要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娘,不要答应她,我们走。”李芸面色冷漠,伸手去拉徐氏。
徐氏咬了咬唇,软软地起身,走了两步,面有不忍,回头低声道:“娘,我给你带了衣服和吃食,你自己保重吧。”
“徐氏!”王氏不停地磕头,额头破了,流出血来,仍不停止,她厉声道,“你走!你今天走了,下次见我就是替我收尸!你没有杀我,但我却是你害死的!等到以后你死了,到了下面,看你怎么有脸去见老大!”
徐氏如遭重击,王氏的话正正击中她的软肋。她再恨李三,再怨王氏,但他们是李长顺的骨肉至亲,她不能背负着害死婆婆的罪名,否则,她会一辈子内心难安。
“娘……你要我怎么做……”徐氏跪了下来,伸手扶住王氏,不让她再磕头,“你别这样,你这样,长顺他也不能安息的……”
李芸冷冷地看着,抿着唇不说话。徐氏心软,她一早就猜到。不过,有她在,她不会允许徐氏心软。她倒要看看,王氏都到了如今的田地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王氏紧紧抓着徐氏的手,长长的指甲插入了徐氏细嫩的肌肤。她额头流着血,满头灰白的乱发,眼神如同厉鬼一般狠狠地盯着徐氏,咬牙道:“我要你替三儿翻案,我要你承认你是心甘情愿,我要你嫁给三儿。只要你同意嫁给三儿,三儿就没罪了!”
“不,不!”徐氏一张俏脸渐渐失去了血色,她用力将王氏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不断地摇头,不断地跪着后退。
“徐氏,你还是不肯?”王氏伸手去抓徐氏,尖声道,“你怎么这么心狠?非要置三儿于死地,你才甘心?你非要逼死我,你才甘心?将来到了地下,你不怕老大怨恨你?”
徐氏躲开王氏的手,后退几步,整整了仪容,流着泪,正正经经地给王氏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就算长顺怨恨我,我也不能答应你。婆婆如果非要以死相逼,媳妇只能在此拜别婆婆,多谢婆婆多年来的照顾。”
王氏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泪水和着血水流了一脸,神色狰狞地指着徐氏,连声道:“你狠,你狠!”
李芸暗中舒了口气,她刚才还真担心徐氏会答应。还好,徐氏没有令她失望。李芸看也懒得去看王氏一眼,伸手扶起徐氏,淡淡道:“娘,我们走。”
徐氏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弯腰出了牢房。
“徐氏你别走!”王氏忽然扑了过来,声嘶力竭。
狱卒拔刀指着王氏,喝道:“干什么?回去!”
徐氏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仙儿……”王氏的声音软了下去,退而求其次,带着卑微的祈求,“看在长顺的份上,答应娘的最后一个请求……给三儿留个后,求你!”
徐氏身子僵了僵,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着李芸的手,步履蹒跚地离开了牢房。
回到客栈,徐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愁眉不展。
李芸知道徐氏心软,劝说道:“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李三犯的罪,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徐氏眉头轻蹙道:“芸儿,娘只是不忍心……他死不足惜,只是,他再坏,也是你爹的弟弟,不如,我们就应了你奶奶最后的请求,花钱找个女子,替他留个后?”
李芸淡淡道:“我不同意。”
她才不会让李三留下子女,为自己以及家人的将来埋下一颗不定时炸弹。
徐氏目光祈求,低声道:“芸儿,就算娘求你,行不?这件事你依了我,以后的事,你都自己做主,我都依了你,好不?”
李芸的面色冷了下来,生硬地道:“我不同意!”
徐氏的眼中渐渐浮上泪光,难过地道:“女儿大了,不由娘了,娘……是个没用的娘……娘说的话,在女儿面前都不管用了……”
李芸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想因为王氏和李三,而破坏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她抿了抿唇,半晌,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这件事,我会安排。不过,下不为例。”
徐氏这才破涕为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去拉李芸的手,低声道:“芸儿,娘刚才太着急了,有些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以后,娘再不会为他们的事逼你了。”
李芸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反握着徐氏的手,静静道:“娘,你知道芸儿永远不会怪你的。”
徐氏欣慰地道:“娘知道。”
“娘,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安排这事,希望今晚可以把这事办了。”
“嗯,好。”
李芸离开徐氏的房间,找到明之轩,如此这般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问道:“我想去烟柳巷雇个人,你陪我去好不好?”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找良家女子,以免误了人家的终身。烟柳巷的女子就不同,只要给钱,谁都可以是恩客。
明之轩大皱眉头:“伯母也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能放心交给你来办?你再能干,毕竟不到十岁,又是个小姑娘,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李芸无奈地摇摇头:“先别说这个了,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去,当然去。”明之轩忽然压低声音,“你真的打算让李三留后?”
李芸面无表情地点头:“是。”
明之轩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地盯着李芸:“我表示怀疑,我表示深深的怀疑。芸芸,你不会连我也信不过,不肯跟我说实话吧?”
依照李芸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李三心软?
李芸斜乜了明之轩一眼,忽然笑了笑,露出小狐狸般的神情,道:“去烟柳巷之前,我们先去个好地方。”
李芸这样说,显然是信任明之轩,对于她要做的事,她并不打算隐瞒于他。
明之轩双眼亮晶晶地道:“好,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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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081章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明之轩看着眼前的药店,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芸狡黠地眨了眨眼,点头道:“当然,这里有苦口良药,不但能够医治世间百病,也可以打破人心的虚妄。”
“打破人心的虚妄?”明之轩若有所悟,附身到李芸耳边,低声笑道,“芸芸,你好坏,不过,我喜欢。”
李芸白了明之轩一眼,迈步进了药店。
这个药店并不太大,但却琳琅满目,药材种类繁多,摆放整齐有序,显然经过用心打理。
店里,一个小男孩正在和老板纠缠。
小男孩衣衫破旧,说话却是彬彬有礼:“大叔,麻烦您再看看!”
那老板不甚耐烦,将手中东西塞回小男孩怀中,皱眉道:“说了几遍了,这药膏不是我们店里出售的!你去别的店问问看吧,别再烦我了!”
小男孩甚是失望,将手中物事小心揣回怀中,低着头往外走。
明之轩和李芸和那男孩擦身而过,那老板笑着迎了过来:“两位需要些什么?”
那男孩本是要离开,他看到擦肩而过的李芸,神色动了动,停了下来,蹲在药店的门外,低着头,怔怔地发呆。
李芸并未注意到那男孩的异样,对老板问道:“有纸笔吗?”
那老板对李芸的要求很是奇怪,不过他没有质疑,而是笑着找了纸笔,递给李芸。
李芸提笔,刷刷刷地写下了两张药方子,道:“帮我按照这两药方各自抓一剂。”
那老板不料眼前的小姑娘自己写药方,非常惊讶,等他拿过药方一看,更加惊讶。他迟疑片刻,疑惑道:“姑娘,不知这药方是用在何处?”
一张药方开的是泄阳的药物,一张药方开的是乱人心智的药物,怎么看怎么古怪,并不像是拿来救人的,倒像是拿来害人的。
李芸淡淡道:“你卖药,我买药,你只要赚钱便是,不用知道那么多。”
那老板摇头:“姑娘此言差矣!我的药是用来济世救人的,我绝不赚那些黑心的钱!”
明之轩微有怒容:“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像是作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