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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容卿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但依然强撑着,紧紧抱着她丝毫不肯放松,她的眼眶有些湿润,遂低声道:“你放本宫下来,本宫自己可以跑!”
“皇上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娘娘!”他咬牙说道,奋力将一个黑衣人斩于剑下!可是这样根本无济于事,后面追来的人越来越多,无数不多的几个暗卫已经快拦不住他们了!
裴容卿咬紧牙关,开始痛恨自己的无力!一到这样的时刻,她除了依赖旁人别无办法!她只能抱紧带着她突围的暗卫,尽量减少他的负担,可是很快他的步伐就越来越凌乱。。
“你放本宫下来!”她咬紧唇,终于按捺不住!
他重重的喘着气,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自己出事了,那么娘娘定然跑不了,想到了这里他松开了手,低声道:“娘娘快跑!”说着转身开始和身后的黑衣人拼杀,为她争取时间!
尽管手脚虚软,可是此刻裴容卿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只有不断的向前跑,脚下的石子越来越尖锐,她苦笑着想,自己可能选错方向了,但是眼下已经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了,只有继续向前!
身后的传来刀剑入骨的声音,她知道可能现在只剩自己一个人了!身后还有无数个黑衣人紧追不舍,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跟元怀瑾回去,不回皇宫也可以住在京城,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但是今日这一波人不为劫财劫色,只为取自己性命!
她隐约猜到可能是谁派来的了,他到底还是不肯放过她,看到他当日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她就该知道了,怎么可以相信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该死的原光,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害死她了!
夜色浓重,她看不清脚下的路,虚浮的脚步忽然踢上了一块突起的石头,她一个趔趄,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
难道今天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她咬紧牙,强撑要站起来继续向前,身后裹挟着风声的长剑已经袭来!
“叮”的一声响,似乎是长剑被什么东西格挡开,接着她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滚烫坚实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一刻她忽然想要流泪。
男人低沉的笑声落入她的耳中:“皇后,我们又见面了。”
她当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眼下却不是和他争辩的时候,只能抱紧他,直到所有的黑衣人都被他带来的人斩杀。
她有些脱力的靠在他的怀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元怀瑾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哑,满含庆幸与艰涩:“幸好,这一次朕来的还算及时。”
她眼睛一酸,哑声道:“皇上,您怎么知道臣妾遇险了?”
“因为有人想让朕知道。”他轻叹,轻吻着她的发,“是朕疏忽了,只怕这只是第一拨。”
“什么?”她一颤,心底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们已经没办法原路返回了,所有的路都已经被齐珩封死,朕身边只剩这一百来个人,没办法和他们抗衡。”他沉声说道,“甚至连禁卫军都联系不上。”
裴容卿只得苦笑:“皇上,是臣妾连累了你。”
他却低低一笑:“其实朕很高兴还有与你再见的机会。朕只奇怪一点,为何齐珩会知道你真正的目的地,甚至早早的设下埋伏?难道你这么信任于他,不告诉邵梓孺,却告诉他?”
“因为臣妾犯了一个错误。”她的声音满含无奈与自嘲,“皇上的建议是对的,远离皇宫之人,可惜皇上的建议来的太迟,年轻的燕帝登基后立刻与臣妾联系,邀请臣妾去燕国做客,所以臣妾才打算去燕国一游。”
顺便,看一眼已经半疯癫的厉擎天。她微微一叹,一次次心软的结果,却是让自己一次次的陷入险境。
☆、怀璧其罪
元怀瑾轻轻的“嗯”了一声:“所以只有他知道你的目的地?”
裴容卿幽幽一叹:“有可能齐珩是从别的途径得知,但是最大的可能却是,他和厉一鸣早有联络,否则厉一鸣怎么如此确定住在东宫自称元国皇后的人就是臣妾?显然是齐珩告诉他的。。
那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大约早已不是她记忆中谨慎胆怯的模样了吧,否则他如何在他众多的哥哥中杀出重围,让燕国的臣民全部臣服于他?是她把人想的太简单了,厉一鸣会对付她,要么是因为那个预言,要么是为了借她对付元怀瑾。
“原来如此。”元怀瑾轻笑,“皇后似乎一不小心训练了一只白眼狼出来。”
裴容卿咬牙:“臣妾当初只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旦臣妾不是您的皇后,与他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了,他总不至于置臣妾于死地,现在看来臣妾还是太天真了。”
想到这里她在心底把原光千刀万剐!没事干做什么预言!如果自己最终被这个预言害死,她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老秃驴!
“皇上,大概只有您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预言吧。”裴容卿叹气。
他挑眉一笑:“朕知道。”
裴容卿一下子怔住,身体也僵硬了。
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一笑道:“皇后放心,朕对你的心意与那个预言无关,而且,朕从来不相信所谓的预言,朕只相信事在人为。”
她咬了咬唇:“只有皇上不信,可是根据那个预言所说,这个预言最终指向的人却是您。”
他惊讶的“哦”了一声:“这倒有意思,不是说你才是那个天命所归之人么?”
“但臣妾是您的人,”她脸色微红,“所以您就是臣妾选中的那个人。这个预言还有一句,便是‘天佑其主’。”
他的声音有压制不住的笑意:“你选中了朕,为什么?难道齐珩不是更适合的人选么?”
裴容卿脸颊滚烫,咬牙道:“因为臣妾只对皇上您……”
他打定主意要套出她的话来,滚烫的唇紧贴着她的耳垂:“对朕怎么?”
“……”
“皇后害羞了么?没关系,朕替你说,因为你爱的人是朕,对不对?”他戏谑道,声音里含着无限的喜悦。
一个“爱”字让她整个人都开始燃烧,连耳根都红了,只得无力的反驳:“才不是……”
“朕明白,朕对你的心意也是一样的。”他‘体贴’道。
她咬牙:“皇上,臣妾以为你关心的应该是别的方面,比如根据这个预言,您才是那个天命所归之人。”
他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随即笑道:“朕还是对你的心意比较感兴趣。皇后,你自己承认了,你是朕的人,可不能反悔。这一回,你可不能再逃了。”
“皇上还是想想怎么脱身比较好!”她嗔怒,“如果这个预言是真的还好,若是蒙人的,咱们说不定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因为一个莫须有的预言送了命,岂不是冤死?”
他微微叹气:“皇后,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皇上逗臣妾玩的么?”
“朕很高兴皇后这么信任朕,不过这一回的确有些凶险。”他沉吟道,“皇后,你身边的吃食和水还多么?”
“马车上还有一些,怎么了?”她疑惑道。
“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如此了。”他摸了摸她的脸颊,“皇后再信朕一回,放心,这一次朕一定将你完好的带回去。”
“皇上打算怎么做?”裴容卿咬唇,“回去的路和去燕国的路都被封住,那么眼下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皇上不会打算……”
“齐珩就是要把我们逼到沙漠去。”他轻叹道,声音却不见得多么沉重,甚至含着几分悠然,“其实去沙漠里走一趟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皇上,据臣妾所知,走一趟素赫至少也要四天,这还是在有向导的情况下,而且臣妾身边的资源可撑不到四天时间。”
“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呢?”他微笑的着问道。
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应该足够。”
“那好。”他抱着她走向马车,“皇后先休息一会儿,我们一会儿便出发。”
裴容卿紧紧抱着他,忽然觉得心底踏实而熨帖,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安心,即使接下来几天的路程可能极为艰难,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了,信任一个人的感觉竟然如此之好。
马车里,含烟和敛翠早已不在,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他安抚道:“放心,这两个丫头不是他们的目标,想混出去很容易。”
待为手下做好安排,元怀瑾掀开帘子进来,含笑道:“皇后,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了。”
裴容卿眨了眨眼睛:“他们人呢?”
“化整为零。”他一笑,“能不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这附近也有百姓居住,他们打扮成普通百姓还是有可能顺利脱身的,只要有一个人能冲破封锁,就能通知禁卫军。”
“如果皇上与臣妾也乔装打扮,有没有可能混出去?”她眨了眨眼睛问道。
“恐怕有点困难。”他一笑,“你我的模样太打眼了,就算乔装打扮也一定会引起怀疑。”
也是。裴容卿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相比较而言,她宁愿走一趟沙漠,也不愿意看到他打扮成乡野村夫被人审问,这个男人在她的印象中一向是高洁孤傲的,那样的状况他一定难以忍受。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就算陷入困境,也不肯折损一丝一毫的骄傲。
“皇后,我们走吧。”他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很快,马车便飞快的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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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皇宫。
年轻的燕帝身穿明黄色的皇袍,虽然身量还未完全长成,但自他的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已足以让人胆寒,他一路走进内殿,宫人们跪了一地,没有人敢抬头直视他。
深刻的五官已经开始褪去稚气,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着和狠辣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一个太监为他推开门,低声道:“皇上,太上皇今日安静了很多,午膳也用了不少。”
厉一鸣嗯了一声,举步走了进去。
内殿奢华明亮,是一个休养的好去处,他并没有因为父皇的疯癫而亏待于他,他打量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微微蹙了蹙眉,走向那个蹲在角落里的人。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他微笑道,还在变声期的声音有几分怪异的粗噶。
厉擎天抬起头看着他,呵呵一笑:“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为什么还自称‘儿臣’?”
“因为儿臣始终记得,今日的位子是父皇给的。”他从一旁小几上端起茶盏,递到厉擎天面前,“父皇喝一口水吧。”
厉擎天冷冷一笑,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茶水,他的五官依然深刻俊美,但脸色的苍白与深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老态。
“说吧,今日来看朕是为了何事?”厉擎天推开茶盏,脸色露了几分不耐烦。
厉一鸣露齿一笑:“父皇,三哥意图不轨,儿臣已经处置了他。”
“处置便处置了,何必巴巴的来和朕说一声?”他冷笑,“现在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父皇不是最喜欢三哥么?”厉一鸣不以为意的笑道,“儿臣还记得,当初是三哥提议送儿臣去大元为质子的。”
“朕不记得了。”厉擎天漫不经心道。
“儿臣回来后发现,父皇对大燕,对各位母妃,对哥哥们都不再关心了,只惦记着一个人,真的让儿臣很惊讶。”厉一鸣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