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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邪恶的清香再度凑近自己时,金不离的俏脸也是惊恐得煞白一片。
无奈她身体被制,除了咬紧牙关,她竟是连摇头避让的能力都没有。
东方珏俊脸黑沉,所有的耐心也随着她与那人生离死别的情话而磨尽。大手豪不犹豫地扣上她的下巴,瓶身一倾:“喝了它!”。
“唔……不……”一道隔空的弹指及时击中身体,金不离僵硬的头条件反射地向后一避,在东方珏一个措手不及之时,一把挥开他扣在自己下腭上的手掌,再衣袖一挥,险此一举打翻东方珏手中的药瓶。
“你——”东方珏一脸的震惊,还没弄清楚她是如何冲开的穴道,便快速地反应过来出手欲再将她制住;却猛然一道炽热的气流自身后熊熊而袭,惊得他回手便是一掌猛劈,堪堪避过后心的重伤,却手掌对上那个血衣男子的火热大掌,震得心口砰然激荡,连一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便重重向后连退数步,连带手中的药瓶,也将药水倾洒于地。
“不离!”大手以极快的速度将那个纤瘦无骨的女子揽入怀中,凤天逸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用着自己身体的温热,暖着她的一身冰寒:“不离,我们离开这里。”。
身体一颤,当那温热的身体整个将自己拥入怀中之际,一种久违的温暖,仿佛已过千年。
她颤抖着伸手拥住他的腰身,紧紧地将自己与他不留缝隙,明明在流泪,却笑得明媚如冬月暖阳:“逸,我终于又触摸到了你……”。
尽管她与他的相拥只会加剧了自己情毒的痛楚,可是这份痛与将要遗忘他的痛苦相比,却太轻太轻。
前一刻,她好想可以就那样与他紧紧相拥,十指相牵;今生今生,再也没有人可以将她们分开。
可是咫尺之地,她却看不清他,触碰不到他的温度。
那份即将遗忘他的痛,让她从没有什么时候感受到,她是那样的在乎他。
在乎到,即使失去整个世界,也不能失去他。
她爱他,她愿意用尽她的生命与力气去爱他。哪怕中毒而死,她也不肯就此将他自记忆中抹去,不肯从此与他成为陌路,世界里再没有了他……
“你竟然冲破了冰蚕丝的束缚?”东方珏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那个全身血染一片的男子紧拥着那个身体正不停颤抖的女子,所有的震惊化成一片森冷,唇角勾起一抹狠厉狐度,身形一闪,便再度向着凤天逸猛功而去。
若在平时,凤天逸的功力会高出东方珏一筹,除非有那两个与他形影不离的暗卫在旁,他才无法将东方珏击败。
可是如今,他虽冲破灭劫之境初登天劫初期,却只是靠着体内的真气强行修练完三味真火,冲破了冰蚕丝的束缚。真正的功力,并未有所提升。
加上他耗费了太多的功力与体力,又失血过多,此刻还要再保护好怀中的女子不受伤害,所以对东方珏的攻击,他应守可以,却无法伤到东方珏半分。
而东方珏也看出了他的弱势,森冷的俊眸凝着幽幽寒光,出手招招致命,而且,是致他怀中那个女子的命,逼着凤天逸几次若不以身体相护,不离便会重伤不治。
泪水在他的怀中止不住地肆流,金不离的身体已经虚软到无法再抱紧他,只能任他一手抱着自己,一手应付着东方珏的攻击。
好想,好想就这样抱着他永不放手。可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不仅帮不了他,还成了他最大的负累。
他因保护自己而被伤到的闷哼声,她声声听在耳中,却除了流泪,她什么也不能做。
意识渐渐痛到薄弱,她在他精心呵护的臂弯,低低轻喃:“逸,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傻瓜,又在说傻话了。”凤天逸一个疾速回身,一掌震开东方珏的袭击后,掠动身形便往着廊外飞奔,那满是伤痕的手,却一次次地,拥紧了怀中的人儿,将她护得密不透缝。
当一抹火红的人影在不远的灯辉下执剑扫对两个黑影的时候,凤天逸的嘴角也扬起一抹轻柔的弧度:“不离,等回了家,我要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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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无声与唐铭、齐元还有白展风,以及宋大人派来地一队捕快衙役纷纷跟在傲风后面跑进来,一见着全身是血的主子抱着公子出来,无声心头一惊,忙一个飞身,迎上了正对凤天逸追缠不休的东方珏。
那边正与傲风交斗的夜鹰、夜澜二人一见主子被困,亦顾不得缠斗,双双飞身跃至东方珏的身边,低禀道:“主子,事情有变,那人便是上次半路救走白展风的那个傲剑庄主。”。肋
剑眉一敛,东方珏冷眸睨了傲风一眼,俊眸再度锁向了那个正被血衣男子抱在手中的女子,唇角的冷意也越发彻寒入骨:“好一个聪明的女人,竟连朕都被她摆了一道。”。
“就是他们!陆捕头,白某就是被他们幽冥教的人追杀,险些丧命,幸被傲庄主所救才逃过一劫!”白展风一指夜鹰,俊容之上还挂着一丝后怕与愤怒。
傲风身形一闪,火红的身影如同一道七月流火一般,迅速掠至凤天逸的身侧,绝世好剑凌空一出,一股强大的便生生震得凤天逸怀中的女子都心神一清,抬眸看到傲风已如约而来,不由心底一安,一张苍白虚弱的脸上,也轻扬起一抹安然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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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当空,星朗天清。
自昨夜从烟雨别苑回到飘渺楼,金不离便一直昏沉不醒。
凤天逸不顾自身的伤势,一经脱险便全力替她逼毒,然而那种无色无味之奇毒,一经入体便散布入五脏六腑、周流入骨血,竟是耗尽了他的心力,既无法将毒素逼出她的体内,也无法用他的内力将之吸入自身体中来化解毒素。镬
无声很是惊心,他深知主子的功力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曾经再剧烈的毒在主子的面前都会轻易地迎刃而解,却不知道那情毒竟是如此的棘手,竟连主子都逼之不去。
为免她的痛苦,凤天逸只得暂点了她的昏睡穴,命无声找来了临江所有的名医,却个个一筹莫展,都说他们行医数十年,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毒药。
“你打算让她一直这样睡着吗?”站在床边一直凝眉不语的傲风忽然开口,那冷静的声音让唐铭目光一动,同样紧紧地盯着那个坐于床前沉默不语的白衣男子,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居在他的身上。
手心紧紧地握着那纤细无骨的素手,凤天逸的俊眉自昨夜便没有舒展开过。
一批批的名医来了又走,一个个的回答全部大同小异,不仅对不离的毒豪无解决之法,更因她腹中怀有三个多月的宝宝,连任何减轻毒发之痛的药物都开不得。
紫眸一怜,他深凝着那张苍白无色的脸孔,掌心的冰凉温度深深地剌痛了他的心。
不离,她这个傻瓜,明明聪明过人,却又偏偏挚傻得让人心疼。
她早已料算别人设下了陷井意在等她,却还是为了救自己,不顾一切地跳了进来。
她可知道,她的平安,才是他此生最大的牵挂。
呵,不离,他的傻妻子!
她是那样的坚强,却又是那样的脆弱。明明那样牵挂着自己的安危,却因为对他的误会,硬是一直倔强地不肯告知他这个好消息。
她可知,在他的生命中,早已深印了她的身影;即使她不再爱他,他的爱人,依旧只有她。
不离,他真的好后悔。
若他早知一切竟会变成这样,他宁愿她饮下那瓶忘情水,也不要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此的遭受折磨。
在得知她腹中竟有一个属于他的三月大的小生命时,那种喜悦与难过,刹那间让他的心脏都为之滞停。
他没有想到,他一直希翼的属于他们的孩子,竟是在这个时候匆匆到来。
而她,却要为了爱他,而付出无边的痛苦折磨,甚至生命。
不离,不离……
深深一叹,他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俯身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起身,看着那个俊眸凝重的男子,郑重托付道:“我去找那人取解药,麻烦你替我守护着她。”。
“你决定了?”傲风挑眉,看着那双摄动人心的紫眸,有些意外。
“比起她的生命,我宁愿让她忘了我!”凤天逸俊容深沉一片,转头深深再看一眼床上的女子,对唐铭交待一句好好照顾她,便白影一闪,钻入茫茫夜色之中。
默默地看着那个很快消失不见的白衣男子,傲风俊眸一深,忽然明白,那个让自己误以为是男子的女子,为何会那样痴心一片地深爱着那样一个天生紫眸的邪异男子。
原来,那人对她的爱,同样深沉如海。
比起她的生命,他宁愿让她忘了他。
这样的感情,比之自己,竟是深了许多,也沉重了许多。
看来,之前是自己轻看他了。
他这样的男子,岂是自私到为了留住她,便枉顾她的性命呢!
轻步走到金不离的床前,低头仔细打量着她那张苍白却美丽得让人失神的脸庞,傲风的俊眸,有些恍惚。
她的名字,他并非第一次听说。
原西临第一富商之女,原英武王萧诺之妻,原金家已坠涯身亡的可怜女子,却竟是这样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神秘商人——贾君紫。
呵,贾君紫,假君子。
她是这样的聪明能干,可是不仅仅自己被她骗到,连整个天下,都被她蒙蔽在鼓中。
而他,被骗的何止是一个身份,就连一颗心,也在初见之时便轻易地被她骗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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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朵朵,夜风吹了又散,露出冷月如霜,照洒着茫茫夜色下,一抹银衣素裹地俊逸男子正在顺着通往幽州的官道之上疾速策马前行。
“情毒不解,七日之内她必毒气攻心,破血而亡。如果不想眼睁睁看着她死,那便好好考虑我提出的条件。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期限一过,一切都免谈。”东方珏在带着纳兰心云与两个随身暗卫离开临江前,凌空扔给凤天逸一块沉重的金色令牌,那之上,正面刻着一只惟妙惟肖的瑞兽青龙形态,背面则深刻有一个‘幽’字。肋
傲风曾拿着这个令牌仔细端详,对这样一块分明是属于幽冥教最高统治者的令牌,大为震惊。
不想匿迹多年的幽冥教不仅未曾灭亡,竟还被当今的东瑞国主收罗旗下,成了他吞并天下的秘密武器。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那人竟敢将这样一块代表着见令如见人的金牌留下,便是料定了凤天逸一定会去见他,而且还是不敢拿着他的令牌做半分威胁、伤害到他的事情。显然那东方珏不仅能力过人,其胆色与自信,也远远胜过一般人。
当凤天逸只身闯入黎阳道幽冥教坛见到东方珏的时候,天边的鱼肚白也渐渐呈现。
“解药在哪?”豪不犹豫地将令牌扔回给东方珏,凤天逸的紫眸凝着一片冷漠的光芒。镬
东方珏只是懒懒地将令牌收起,抬眸打量一眼神情冰冷的紫眸男子,薄唇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