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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佐并不反对男人戴耳钉之类的耳饰,只要不是耳坠耳环太过雌性化就行,他之所以不戴,只是嫌麻烦。每天早上戴上,晚上睡觉前要卸下来。
凤庄之前似乎没做过这种事,维佐觉得耳朵被摩挲得痒痒的,半天一枚耳钉还没戴好。维佐觉得自己已经挺给凤庄面子了,自己把剩下的三枚戴好。
“上将,我戴好了,你回家吧。”
看着不怎么耐烦的维佐,凤庄嘴角抿起浅笑,把他脸侧的发塞在耳后,看着白皙耳垂上的蛋白色耳钉,想着琥珀、碧玺也会很适合维佐。
“喂——”维佐磨着鞋底。
每次看到维佐不耐带着点挑衅的视线,凤庄都觉得自己有点冲动,想亲吻那双明亮翠绿的眼睛,不知道维佐自己有没有发现,这时候的他格外明艳动人。凤庄不是没见过美人,但像维佐这样生动鲜活的第一次遇到。
遇到凤庄后,这是第二次维佐感到被动。
凤庄的吻带着一点霸道的独占味道,吻技不是维佐见过最好的,但维佐似乎不怎么想推开他,凤庄的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维佐可以感受到透过衣服穿过来的温度。
三年前姆父过世,就没有人这样抱过他了,维佐的性情过于强势,很少人敢对他这么做。维佐觉得自己的状态有点异常,最近他总是想起姆父在的时候的许多事。
他想起舒尔前几天才和他说过的话,“偶尔服一次软,不是坏事,小佐。你一直这样撑着,会累的。”
除了姆父,维佐已经不习惯在人前表现出软弱了,即便是舒尔。维佐想,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改不了,他永远都学不会舒尔左右逢源的圆滑。
“上将,你该走了。”
凤庄看着面前关上的房门,有些哭笑不得,他这算是被撵出门了?
回到家中,打开客厅的灯,凤庄惊讶地发现夏宣坐在沙发上,孩子的神情显得很阴郁。
“小宣。”凤庄走过去,准备抱他一下。
夏宣身子一扭,第一次躲开了他的手,墨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小宣?”凤庄觉得有些不对。
“父亲你去看他了?”夏宣看着他,声音在夜里显得有些尖利,“我一直等着父亲回来吃晚餐。”
“小宣!”凤庄看着孩子,皱起了眉,他已经把维佐的事和他说得十分清楚,他以为小宣会赞同他的决定。
“你不喜欢姆父了,你准备忘记姆父!”夏宣对着他大喊,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相框抱在怀里给凤庄,“以后你就会忘了姆父长什么样子。”
相框的照片里是凤庄的第一任配偶,那是一个笑容温柔的美丽雌性,夏宣的相貌80%承袭自他。凤庄的第一任配偶是帝国贵族,家世比不上道帝敦,在帝国贵族中算得中上。
夏宣的情绪很激动,喊完这几句有些气喘,咳了几声。
“不会忘记你的姆父。”凤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他把相框从夏宣怀里取过来,看着照片上的男子。成婚时他二十三,蓝因刚满二十,蓝因温柔贤惠,性子和软却并不是没有主见,婚后五年无子,夏宣是他们两人千期万盼才有的孩子,后来……
凤庄知道自己宠着小宣,是有一定移情作用,小宣和他的姆父很像,但是看到小宣如今这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他宠溺太过了。
“小宣。”凤庄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孩子细瘦的胳膊迟疑地抱住了他,凤庄听到孩子低声的哭泣,心疼。
“父亲不要娶别人,我会陪着父亲的。”
夏宣哭累了,在凤庄怀里睡去。
凤庄看着怀里的孩子,孩子的脸眼泪纵横,像只小花猫,取了湿巾给他擦净了脸。夏宣身体往他怀里钻了钻,似乎睡梦中也怕他离开,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
抚摸着孩子的脸,凤庄轻轻叹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两全其美妥善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二天凤庄起晚了,听到院子里传来争吵声。
“大人,是比希尔少爷和夏宣少爷,刚才还只是争吵,这会儿已经打起来了,凤伊大人在旁边不让我们插手。”
比希尔?他今年才五岁吧,虽然小宣身体不好,但总强国一个五岁的孩子。小伊不可能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欺负。凤庄取了外套往身上一套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他到时,夏宣和比希尔已经被拉开了,两个孩子都挺狼狈。夏宣白皙的脸孔涨红,比希尔依旧中气十足。
比希尔这孩子在别人面前都是懂事礼貌,不知道怎么就看夏宣不顺眼,每次见面两人都没好儿。
比希尔比鬼脸嘲笑夏宣,“哭鼻子?你当你还是三岁没长大呢,凤慕舅舅十岁的时候就自个宇宙旅行了,你羞不羞?”看到凤庄,变脸似的一脸微笑,“凤庄舅舅。”
凤伊笑着在他头上弹了一下,和凤庄打招呼,“大哥。”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进来就遇到了小宣。”凤伊说,并不准备责备儿子。在他看来,小宣被大哥养得实在是太娇了,雄性嘛,就该在泥里土里滚爬着长大。
比希尔又去撩拨夏宣,“瞧你连我都打不过,以后不会有雌性嫁给你的。弱不禁风!”
夏宣盯着他的长发,讥讽,“你一个雄性,像一个雌性留着长头发,长大了你准备嫁人吗?”
比希尔捋了几下打架时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弄了几下没有弄顺放弃了。“姆父说,没长大的人才会用头发长短判断雄性和雌性。姆父还说,我留长发最好看。”
夏宣没有他口利,胸口起伏着说不出话来。
凤伊让围在周围的下人散了,“让他们表兄弟一块儿待着,有比希尔在,不会有事。”推着凤庄回了房间,“大哥就是太娇养小宣了,得有人磨磨他的性子才好。”
凤庄觉得弟弟的话有道理,但道帝敦家现在只有他一个孩子,下人那里敢跟他呛声。
凤伊出主意,“让比希尔留下吧,虽然年纪小,但比希尔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和小宣吵吵闹闹他们毕竟还是表兄弟。”
凤庄瞟他一眼,“你在打什么注意?”
凤伊靠坐在沙发上,慵懒舒逸,咕哝,“那小子管的越来越宽了,总是这不许那不许的。每次林普总是说他对,我这个姆父一点尊严也没有……”
30、婚礼(四)
比希尔尾随着夏宣去了夏宣的住处。
夏宣进了门,彭地把房门关上了。
比希尔看看跟着的侍从,“我要洗漱。”
“比希尔少爷,请到这边来。”侍从把他领到客房。
夏宣洗漱好出来,比希尔已经是换了新衣服,整洁地坐在客厅里。夏宣不想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长的,他比自己还小五岁呢,力气却一点也不小。夏宣狠狠地往比希尔的方向瞪了一眼,比希尔正拣着桌上的零食吃,没有注意他。
“你为什么不喜欢凤庄舅舅娶维佐?”比希尔的脑袋探过来。
夏宣往旁边一躲,看了看沙发到他身边的距离,比希尔学会瞬移了?
“维佐长得很漂亮。”比希尔说,在他腰眼上捅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喜欢?”
夏宣捂着腰,抬起脚踹了他一下,涨红了脸,“好色之徒!”
比希尔躲过,笑得嬉皮笑脸,双手放在脑后,“父亲说喜欢漂亮的人是人之常性。”凑过来又捅了他一下,“维佐嫁进来,美人多养眼啊。”
夏宣扭过头不理他。
比希尔转到他面前,继续道:“听说维佐有了凤庄舅舅的孩子了,你不喜欢弟弟吗?小小的会对着你笑,软软的会叫你哥哥……”
夏宣被他说得很心动。
比希尔继续鼓动,“维佐那么漂亮,他生的弟弟一定会和他一样漂亮的。”
夏宣撇嘴,“道帝敦家的人都是黑发黑眼,才不会和他长得一样。”
“虽然是黑发黑眼,也有美丑之分的。你想想维佐的头发眼睛都变成黑色,还是美人儿。等弟弟会跑会跳了,你可以把会的东西交给他,他学得慢就可以骂他笨,用兄长的身份教训他……”
夏宣咕哝,“我才不会欺负弟弟。”
比希尔继续说:“如果是雌性,你必要要保护弟弟不被外人欺负,长大了也不能让他被坏人拐走……”
……
比希尔畅想完了未来,末了问夏宣,“你为什么不喜欢维佐?”
“我没有不喜欢他。”夏宣揪着沙发上的毛,“我只是不喜欢叫其他的人姆父。”
“凤庄舅舅又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叫维佐姆父,你可以叫他名字的。我想凤庄舅舅不会反对的。”
“可是……”夏宣被比希尔说得心动,还是有些犹豫,“父亲以后只喜欢他,忘记我和姆父怎么办?”
比希尔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很轻蔑。“凤庄舅舅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相信凤庄舅舅。”
“我没有!”夏宣反驳。
“你就有!”比希尔不屑地看着他,转身往外走,“我要去告诉凤庄舅舅,你不相信他。”
“我才没有!不许去!”夏宣从沙发上跳下来,追上比希尔抱住他。“不许告诉父亲!”
比希尔扳着夏宣的手,“你放手,我要去找姆父。”
“二叔现在一定和父亲在一起,你过一会儿再去。”
比希尔眼珠子一转,抬脚往后一跺。
夏宣惨叫一声,松开比希尔,抱着左脚蹲下来。
比希尔对他扮了一个鬼脸,大步跑走了。
“不许你告诉父亲!”夏宣踮着脚追到客厅门口,只看到比希尔跑出去的背影,他顾不上脚上的痛了,跑着追上去。
“后来的事怎么样?”凤伊半躺在沙发上。
“在舒尔斐济的操作下,会有人倒台。”凤庄说,把刚沏好的茶推到凤庄面前,“现在有传言,监察总长已经递了辞呈,下一任的监察总长显然就是他。”
凤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停在嘴边,沉思,“维佐呢?”
“舒尔斐济把他重新调回了情报三科。”
“大哥相信舒尔斐济出示的证据是全部吗?或者说都是真的吗?”
“你会相信一个政客提供的证据吗?”
凤伊笑了,“有时候真的证据并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是假的更让人相信。军部那边有变动吗?”
凤庄后背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没有涉及到切身利益,从舒尔斐济口中争食,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他身后毕竟还站着以为皇子殿下。”
“大哥相信那些传言?”
“空穴来风,并非无因,或许不是传言中的内容,但舒尔斐济和七皇子显然有交易。”
凤伊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我听说维佐和他很熟。”
这是事实。
“舒尔斐济是个人才,纵观帝国史记,在二十四岁就坐在监察总长位子上,他是第一人。”虽然不赞同舒尔的品行,提起他,凤伊还是十分钦佩他的才能。
“大哥准备怎么安置维佐?”虽然喜欢维佐,但凤伊并不喜欢他和舒尔的关系。生在贵族世家的孩子,即便婚姻中有真心,也不会是全部,深处总是会有政治的影子。
凤庄眼眸微沉,“维佐很喜欢孩子。”
他不愿禁锢维佐,那样生动鲜活的生命如果没有自由就什么都不是了吧,或许会是一场惨烈的结局。他能够做的给予他能够展翅翱翔的空间,即便不是整个天空。
夏宣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
凤庄从沙发上起身,“怎么了?”
夏宣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