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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佐沉默。虽然还有时间,但分离这个话题向来都是不讨喜的。他不喜欢凤庄的离开,很不喜欢,闷闷地把身后的靠枕拉出来,躺在床上。
凤庄俯下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没有那些苍白的安慰,在他身边躺下,触之可及的呼吸体温比任何语言都能让维佐安心。维佐往凤庄身边挪了挪,“能等到孩子出生吗?”
凤庄没有回答,手从衣襟探进去,抚摸着他的肚子,孩子调皮地在他掌下动了一下,连续动了好几下,似乎要和他戏耍。“我不确定。”在和莱华鲁索联邦边界,已经有小规模的战斗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会不会爆发,取决于莱华鲁索联邦政体能不能保持。
柯玛休假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维佐都不怎么有精神,常常会望着一个地方就开始发呆。这样的他根本没心情注意时事,这天他刚走进情报三科,就看到情报三科的人个个眉笑颜开,没等他问,就有人来和他说原因。
“科长终于被调走了。听说是后台的五皇子倒了,原本五皇子系的人员纷纷落马……”
听周围的同事七嘴八舌的议论,维佐才知道五皇子殿下不知因为什么惹恼了帝国皇帝,帝国皇帝下令将这个儿子流放到流放星0873。被流放到那种凄苦之地,五皇子绝对没有复起之日了,有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人们自然是争先恐后。
为了庆祝他们的解放,档案处的同事提议去聚会,去去晦气,喊嚷着把休假的柯玛也叫上,维佐自然也不能落下。为了照顾维佐的特殊情况,众人选了环境相对清雅,当然花钱也多的“卡乌兰”。
“卡乌兰”在十二区,包厢里环境幽静,一面墙壁全是透明玻璃,正对着一楼大厅舞台,因为用的是隔音材料,大厅的喧闹传过来只剩下浅浅的。众人散财地叫了水果点心酒水,先拼了一轮酒,对着包厢的音乐影像投影开始狼嚎。维佐被免了酒水跳舞,只是跟着嚎了几首歌。有拼酒或者游戏输了的同事被其他人逼着去一楼大厅上台跳艳舞。
好在,虽然明天是周末,也没有闹太晚,不到12点众人就散了。
几个同事喝高了,被众人搀扶着往门口走,在一楼大厅脚下没站稳,噗通通——带倒了一串儿。
哎呦——被殃及的人叫着,手忙脚乱地想要站起来。
维佐被人带了一下,急忙往旁边避了一步,有一只手扶住了他。
“小佐?”
47、故人来(五)
扶住维佐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雄性;浓眉大眼;阔额高鼻;相貌说不上俊美;却带着一股子迫人的英气;声音厚重爽朗。维佐皱皱眉;他不记得他认识这样的人。
雄性笑着,捣乱中带着亲昵把维佐的头发揉成一团鸡窝;“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小佐你的忘性真大,我是不是该伤心?”目光溜到他的肚子上;“你已经结婚了?我连喜酒也能喝上;不行;你们得补请我……”男人一边笑着打趣他,用身体和手臂把周围拥挤的人挡住,防止撞到维佐。
看着面前爽朗笑着的眉眼,维佐恍惚记起年幼时身边有一个少年总是这样护着他,“苏……白……哥哥?”苏白是他的邻居,不过维佐七八岁时,苏家就移民去了福俄尼亚星域,之后维佐就再没见过他了。
见维佐想起来,苏白护着他往外走,“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先出去。”
从“卡乌兰”出来,外面的空气清新多了,让人精神一爽,情报三科的同事也相互搀扶着出来了,几个喝得多了的人扶着路边的绿化树大吐特吐。
“苏白哥哥回帝都了吗?”
“不,有一笔生意。”苏白看着他的肚子,“几个月了?什么时候结的婚?”
“维佐——”
夹杂着夜色清冽的声音带着维佐欢欣的语调,维佐转头看到凤庄站在路边,向他走过来。
帝都的天气夜里已经开始凉了,凤庄胳膊上搭着一件外套,走过来给维佐披上。
维佐笼着手,笑得像只满足的猫儿,亲了凤庄一下作为谢礼。
“小佐,他是?你不是……”苏白看到凤庄十分惊讶,还有意外,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凤庄打量苏白,这人不像是维佐的同事,但显然和维佐很熟悉,维佐在帝都的朋友不多,这人他却从来没见过。
“苏白,小佐的哥哥。”苏白自我介绍,抽了一根古茄递给凤庄,凤庄拒绝后放进嘴里叼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人想起凶猛的鲨鱼。
维佐的哥哥?
“凤庄。温。道帝敦。”
苏白诧异地抬高眼皮看了凤庄一眼,笑了,“小佐嫁得不错。今天还有事,明天我去看你。”想了想,从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丝囊,“这个小玩意儿送你,当是这次的见面礼。”把东西塞进维佐手里,看了一眼“卡乌兰”,伸手在维佐头上摸了一把,“好了,我要进去了。”
“苏白哥哥。”
苏白手里夹着古茄,笑着对他挥了挥手,往“卡乌兰”走了。
“……邻居家的哥哥,”坐在飞艇上,维佐和凤庄解释,“苏伯伯和父亲是同学,我七八岁的时候,福俄尼亚星域星球大开发,帝国颁布了各种移民优惠政策,苏伯伯觉得是个机会,就全家移民过去。已经十多年了……”维佐笑着回忆,“没想到苏白哥哥竟然还能认出我。”
凤庄回忆刚才见到的那个雄性,举止气度都不像是平头小民,但苏白这个名字他确实没有听闻过。这个时候出现在帝都……
身边的维佐发出惊呼,凤庄转头看着他盯着手里打开的丝囊,打开的丝囊有七彩的迷离的光芒照射出来,夜风中有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维佐从丝囊里掏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如冰晶琉璃的晶体,晶体一离开丝囊,像是风铃的声音响起来,清脆悦耳,如同天籁。
“这是什么?”维佐睁大了眼睛。
凤庄把晶体从他手中取过来,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儿,心中惊讶。这种东西,有人竟然舍得当成礼物送出去。“夜来香,也叫风里音。”凤庄回答维佐。这种东西只有在遥远的科莫利亚小国才有,一年的出产量极少,像他手中婴儿拳头大,质地这样纯净的更是其中极品。顾名思义,夜来香,每到夜晚,便会散发一种一种怡人香气,闻到的人不同,香味便不同,甚至,时间不同,心情环境不同,香味也不同。风里音则是指,在风中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像风铃,像流水声,像鸟鸣声……
凤庄把东西给维佐,维佐双手托着,看着手里的珠子,喃喃道:“苏白哥哥发财了吧。”
第二天,苏白果然来拜访维佐了。他来的有点儿早,维佐这段日子困睡,还没有起床。凤庄得到通报的时候,正在院子里教夏宣打卡比博球,这种运动有些类似古地球的高尔夫。
凤庄用毛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汗,让人把苏白直接领到卡比博场地。
道帝敦家有多大,在世人眼中是多么辉煌尊贵,圣卢西亚人都知道,苏白一路走来却没有丝毫拘束之色,嘴里叼着一根古茄,就像是欣赏风景的旅客,看到凤庄,笑眯眯地招呼了一声,“道帝敦公爵。”
“苏先生。”凤庄把球杆放在旁边,脱下手套,“喝茶,还是其他饮料?”
“白水就行。”苏白道,转头看着夏宣,“这位想必就是夏宣少爷了。”
“苏先生。”夏宣点头为礼,他从没见过这个人,但是父亲的态度虽然没有十分亲近,但也不是对待陌生人。
“小佐不在家吗?”苏白笑着问,雪白的牙齿叼着深褐色的古茄,让他看起来很有些匪气,加上他身材高大健壮,更添了三分凶狠。
“维佐起得晚。”凤庄道,似是无意探问,“苏先生来帝都是做生意?”
苏白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坐下来,翘了二郎腿,磕了磕手里的古茄,“算是一半吧。你和小佐的婚礼可要补请我。对了,我给小佐置办了些嫁妆,说是下午才能送过来。”看凤庄要开口拒绝,打断,“我送自己弟弟的。”
凤庄只好闭口,对方以维佐家人自居,要送维佐嫁妆,即便他是维佐的配偶,也没有置喙余地。只看他昨天送维佐的那颗“夜来香”,想来给维佐置办的嫁妆不会简单。
“原本是要接维佐去家里住一段时间,父亲和姆父都很想小佐。”苏白道,“小佐可是我们两家唯一的雌性。来之前不知道小佐结婚了,如果当时知道,父亲姆父一定会来观礼……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我昨天和父亲通话,他们说要来帝都看小佐。”侧头打量夏宣,神情很有些不怀好意,“夏宣少爷,论亲戚备份,也该叫我一声舅舅。”看到少年意外然后有些涨红的脸,坏心地大笑起来。
凤庄微窘,按苏白说的,就连他也应该跟着维佐一起叫一声舅兄。
好在苏白没有打趣凤庄,两人坐在遮阳伞下一个喝着茶水,一个喝着白水,议论一些时事。凤庄发现苏白的消息非常灵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商要到处跑,有些消息比凤庄知道得更详尽。由此凤庄也可以想象苏白的生意做得十分大。
两人正交谈相契,听到人通报,说玛尔法少爷来了,正窘迫的夏宣听到自告奋勇去接,不一会儿两个孩子手牵手走来。
“凤庄伯伯。”玛尔法乖巧地行礼,然后又对旁边的苏白露出大大的笑容,“苏舅舅。”显然在来的路上,夏宣已经和他说了苏白的身份。
苏白高兴地把玛尔法招到身边,“你就是玛尔法?”伸手去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条一寸款各色宝石镶嵌串起来的手链,“乖,舅舅给你见面礼。”
玛尔法接过去,“谢谢苏舅舅。”
苏白笑着摸摸他的头,“是个好孩子。”
凤庄看他给玛尔法的手链,很财大气粗。
苏白斜睨夏宣,一口牙齿闪光,“夏宣少爷叫声舅舅,也有礼物。”
按照维佐的关系算,夏宣称呼一声舅舅在清理内,但听苏白这样的语调和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叫不出口。
“苏白哥哥可不能欺负我家的孩子。”维佐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往这边走来,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过一个半月就是预产期,因为肚子大了,他的动作没有往常利落,走路需要一只手撑住后腰,走不远就要歇。
凤庄起身走过去扶他。
“爸爸。”玛尔法搀着维佐另一边,扶着他在椅子上坐好了,踮起脚尖在维佐低下来的脸上亲了一下,把手腕上的手链给维佐看,“苏舅舅送我的。”
维佐在孩子脸上亲了几下,看他晚上的手链,“既然是苏舅舅送的,玛尔法收好。”
“嗯。”玛尔法笑着,偎在维佐怀里,“爸爸来之前,苏舅舅正要给夏宣哥哥礼物呢。”
呃?苏白被玛尔法的话噎了一下,他是准备了夏宣的礼物,但之前他只是在逗弄小少爷,礼物还不想轻易出手,转头看维佐怀里的孩子单纯明净的笑脸,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看到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狐狸。
苏白笑了笑,把给夏宣准备的礼物拿出来,和玛尔法的不同,苏白给夏宣的礼物是一把精巧的手枪,金镶玉的华丽精致外表,三十九连发的铀核子弹,每个只有绣花针大小,两枚两百容量的弹夹。
铀核子弹比镭射子弹威力更大,尤其这把手枪玲珑小巧,只有巴掌大小,可随身携带,是防身利器。
夏宣十分喜欢,心甘情愿地叫了一声“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