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玉琼猜到大家的心理,笑着解释:“赵玉栋当年是严中甫的部下,是他的得意门徒,
他年龄最轻,跟严中甫最紧,可算是死党。
“严中甫被捕不久,四区刑警队撤销了,合并在四区刑事科,大部分人员都归本科,只
有几个调走,赵玉栋也是其中之一。他调到六区警局刑事科当刑警,一直与严中甫保持联系,
往来密切。
“据我凋查所得,赵玉栋最近经常到我们局里来和大家聊天,这是反常的现象。这无非
是受严中甫的指使,来窥探王存金的动态。
“严中甫目前十分心虚,怕王存金受不了考验,会供出他是全案的幕后策划者,所以天
天都躲在赵玉栋家里,就近探听王存金的消息。知道王存金已定案,因此,他安下了心。但
是。他梦想不到王存金中了我们的反间计,主动揭发他。
“今天下午,据赵玉栋邻居反映,赵玉栋的老婆姜成,今天早上买了许多鱼肉酒菜。我
估计是严中甫做东,一半对赵夫妇谢劳,一半替自己压惊。赵玉栋今晚本来是值班,早上他
向六区刑事科请了假,今早他还来我局走动,王存金突变的消息我们早已封锁,他是无法探
知的。由此看来,严中甫今天晚上肯定在赵家大吃大喝。”
这一席话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个个十分钦佩。
程科长看看手表,时针指着七点正,估计这个时候严中甫他们开席不久。他马上调兵遣
将,分为两梯队,采取层层包围的方式,务在必获。
不久,严中甫被抓到了,马上进行汛问。严中甫开头还想抵赖,结果在人证、物证俱全
之下,知道逃不过门。他是内行人,深知此中利害,为了免吃眼前亏,只好供认不讳。
全案审讯结束,犯人押下去,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大家还是兴高采烈,在科长办公室等
待宵夜宴。
程科长总结了严中甫案件的整个过程,对杨玉琼评价极高。他说:“没有杨玉琼献妙计,
用假药毒王存金而嫁祸于严中甫,不会激起王存金的愤怒;再命黎丽丽向王存金献殷勤,揭
发严中甫企图强奸她的事实,以坚定王存金揭发严中甫的决心。只有取得了王存金的口供,
才能使严中甫服法认罪。先攻黎丽丽,再攻王存金,最后攻严中甫,一计连着一计,一环扣
着一环,都有相当水平。至于严中甫的行踪,她在两天之内,就能够探得如此精确,实在出
人意料之外。这一出好戏,由编写到导演以至主角,都是她,演得那样精彩,真不容易呀!”
程科长说后,大家掌声雷动,赞声四起。
杨玉琼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谦虚地说:“其实上有科座的指引,下靠大家的合力,我不
过初写黄庭,你们实在过奖了!”
程科长笑说:“玉琼,你不要客气,说实活,你是后起之秀,干这一行,你大有前途,
你好比一把‘莫邪’宝剑,一出鞘就光芒万道。”
柳素贞听到这句话,悄悄地转到杨玉琼背后,附在她的耳旁,轻声说:“人家都说程科
长好比一口‘干将’宝剑,他把你比作‘莫邪’,这岂不是天生一对雌雄剑吗?”
这句话使大家相觑失笑。这时,杨玉琼抡起粉拳笑打柳素贞,柳素贞眼疾,一扭身闪避
过去,咯咯咯的笑声充满整个房间……
第二十七章
飞贼一案大功告成。王存金和严中甫同时押送到南京首都法院惩办。黎丽丽由于王存金
自愿一身承担其罪责,又得到程科长暗中袒护,交保释放。
连日来,全科内外勤员警,不辞疲劳,不分昼夜,都在紧张地工作,一面清理全案,一
面分头追地追赃的地点远及上海、杭州、北平、天津,以至武汉、广州。他们行动迅速,不
到半个月,全案审理结束。
飞贼一案破获之后,首都警厅如释重负,上至厅长,下至员警,大家都感到欢欣鼓舞。
因此对主办此案的四区警察局刑事科的有功员警,马上论功行赏。
厅长黄珍吾亲自主持了隆重的授奖大会。会上总结了这次破案的成败得失,并给程科长
很高的评价。接着,对有功员警颁发奖金、奖章,井记功晋级,以资鼓励。又在四区警察局
大排庆功宴。
这次庆功实盛况空前,情绪热烈。程科长成了宴会的中心人物,人人向他祝贺,个个争
着敬酒,他酒量原来很大,加上心情兴奋,开怀畅饮,到了酒残席散,他已经有了三分酒意。
狂欢之夜,灯火辉煌,睡意全消。大家兴致正浓,继续进行各种娱乐。程科长趁着这个
机会,悄悄地退到自己房间里去,到了卧房,他马上脱掉警服,好像百战凯旋归来的将军,
脱了战袍,洗却征尘,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旋即,勤务周凌端上一盆热水,泡了一杯武夷花茶放在茶几上。他洗过脸,呷了几回香
茗,便满怀豪情,信步走出阳台。花园里柚花正开,一阵阵清香,随着拂面的春风沁人心脾。
他凭栏远眺,看到满城五彩的霓虹灯,夺目耀眼,绚丽争辉。想到今日的盛会,他感到春风
得意,精神振奋。他又联想到三个月的苦战,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若没有李丽兰相助,他几
乎全军覆没。
他遥望南天,怀念着远方的伊人。她不露声色,知情识趣地功成身退。由于对她感念之
深,他幻觉到丽兰优美的姿容亭亭的倩影,拥着华光宝盖,浮现在遥远的天际。他心里默默
祷告:“丽兰,祝你旅途幸福!’
他想得正出神,突然,娇脆的对话声闯断了他的思路。他侧耳倾听,认出是杨玉琼和柳
素贞的声音。
杨玉琼和柳素贞庆功宴后,到娱乐场兜了一圈,就相约来找程科长聊天。
两人推开程科长的房门,走进房间,见他不在,感到奇怪、杨玉琼怔了一下,说;“怎
么!我分明看见他上楼,他到哪里去了呢?”
“左一个他,右一他,他是谁,谁是他?”柳素贞说着,向杨玉琼斜睨狡笑。
杨玉琼满脸通红,但她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你的神经实在太敏感了!这叫做言之
无心,听之有意。无心情有可原,有意就会发生化学变化。”
柳素贞已经占了便宜,不再理睬杨玉琼的反击。这时,她一眼看到花瓶上面插着一束复
瓣桃花,开得红艳灿烂,情不自禁地赞道:“啊!好漂亮的桃花呀,想不到三春将尽,此花
还开得这样鲜艳。我想,这个时候就是走遍整个南京,恐伯也找不到第二瓶来,确是人间珍
品!我们的科座真有办法!”
杨玉琼凑趣道:“今天我在花园里看到架上的蔷薇已经露出蓓蕾,古诗说:‘开到蔷薇
花事了。’因为春花之中,桃花开得最早,蔷薇开得最迟,谁知早春的桃花,还会跟晚春的
蔷薇争奇斗艳,确是罕见。”
“争奇斗艳,确是罕见。”柳素贞学着杨玉琼的语气边念边走,走到花前,一边理着花
枝,一边对花低吟:“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
吟声刚落,杨玉琼抓住机会要想报复,故意向柳素贞笑道:“不要急,稍待刻,花的主
人马上就会来的。”
柳素贞故意以失望的神情摇头叹息道:‘“可惜花的主人已经离开了南京!”
杨玉琼暗自一震,追问道:“你说谁?”
“我说他。”柳素贞停了停,俏皮地说:“我可要声明一下,我所说的他,不是你刚才
所说的他。这个他,真正是你的他。可怜这位花的主人,辛辛苦苦登上庐山,采了桃花,由
九江干里迢迢、小心翼翼送到南京,不意此花被无情的狂风吹得片片零落,顺着长江春水尽
付东流。这叫做落花有意,流水无精。可怜他将心照明月,想不到明月照……’说到这个照字,
她故意加重语气,这时虽弦断音停,但余意未尽,真是急煞了杨玉琼。
玉琼被挪揄得沉不住气,骂道:“‘你这鬼丫头,胡说八道!真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大名鼎鼎的大侦探,专破风流奇案,只要有一
点蛛丝马迹,我都会把它搞到水落石出,何况赃证惧在,还敢抵赖!”
“不要胡扯,你拿出真凭实据来!”杨玉琼故作镇定,老着脸皮,伸出手掌,逼近柳素
贞。
柳素贞调皮地笑道:“你呀!总要输得干干净净,才会彻底舒服!听说,花的真正主人
是你的表哥,不是你所说的‘他’,这是你妈妈说的,我绝不胡扯。我的小姐,够了吧!”
她以胜利者的骄态接着说:“昨天我登门拜访你,遗憾的是你不在家,我便在那里稍等片刻。
看到你桌上摆着一瓶桃花。这迟开的桃花,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问你妈,你妈说这是你表
哥送的。不过凭良心说,你家里那一束桃花没有程科长这一束开得娇艳,由此可见你人格超
凡,品德高尚,因为你是先人后己嘛!不过话要说回头,这不能怪你妈妈泄漏秘密,应当怪
你自己考虑不周,这叫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有什么了不起,礼尚往来嘛!送花转送,借花献佛,这都是人之常情,彼此光明磊
落,都是坦荡荡的,被你一说,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我的表哥是中山大学的老教授,
儿女成群了。但是,被你这一编造,却变成了三角恋爱,真是缺德!”杨玉琼被迫只好转移
阵地,退到第二线。
柳素贞听到杨玉琼的辩护,不觉噗哧一笑,她装着表哥的语气对杨玉琼骂道:“表妹!
你太设良心了,我明明是个年轻的助教,你为什么要把我说是老教授呢?你不满意我,就把
我随便说老了,我送给你的相片,还压在桃花下面的玻璃板里,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杨玉饭的最后保垒又被柳素贞彻底推毁,夷为平地了。她已再衰三竭,无力反扑,急得
快要哭出来。
柳素贞看得真切,马上向前把她搂住,好像大姐姐哄着小妹妹一样,柔和地说:“玉琼,
我俩平常情同姐妹,何言不语,何情不诉。你千万不要误会!刚才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就认
真起来,你要记住,你是一口‘莫邪’宝剑,钢质却这样不过硬,稍为震了一下,险些断了,
假使被科座知道,要我赔把宝剑,我可吃不消!”
杨玉琼鼓着嘴巴,撒娇地捶打她的肩膀道:“你真坏!你真坏!”
“我坏!我坏!你气消了没有?”
杨玉琼破涕为笑,嗔道:“你要晓得,我们这里的人,耳灵嘴尖,神出鬼没。平常无风
三尺浪,稍微一起风,马上就翻船。我们姐妹俩闹着玩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传出去,被他
们听到,加油添醋,扩大事实,那就不得了。人言可畏啊!”
“不要怕!这里没有第三者,只有你我两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柳素贞见杨玉琼余
怨未消,把她搂得更紧。乘机在她苹果般红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平息了这场风波。
站在阳台上的程科长,对于两人的唇枪舌剑听得一清二楚。当她俩进房时,程科长本想
掀帘进内,但是,她们一进房间就开始饶舌,接着紧锣密鼓,纠缠不休,好奇心事促使他止
步聆听。
他想,柳素贞一向沉默寡言,经常以眼代嘴聪明不露,由今晚这场舌战,可以看出柳素
贞的稳健、沉着还在杨玉琼之上。不过今晚为了这束桃花,使杨玉琼处处陷于被动,他心里
有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