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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就要嫁给大哥了吗?”
第二日,许久不见的辛维琏走进半开的门,跑到了辛越的房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
“进来都不敲门的吗?”她在纸上涂涂画画,眼睛都没抬起来。
辛维琏嘟囔了一声:“我是你弟弟啊!我以前不也这样进你的门。”
辛越放下西洋铅笔,不愿跟他废话:“找我什么事?”
男孩子有些扰人,跑到她桌旁,好奇地探看:“姐姐你画的是什么啊?”
辛越斜眼看了他一下:“你认为这是什么?长绳子的月亮吗?又或者是放大了许多倍系着鞋带的鞋子?”
画上的,轮廓分明,明显是一艘系着绳索的三桅帆船。
辛维琏吐了一下舌头。
辛越撑着腮,眸带微笑地看着有些局促的辛维琏。
“姐姐,大哥很疼你的,弟弟也很爱你的,对吧?”
正文 第026章 男人的饿【爆更】
辛越挑了挑眉毛:“再不说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辛维琏绞着手指头半天,才豁出去一般地道:“姐姐,我闯大祸了,你一定要救救我。”
“维琏在这儿吗?”
门外响起宋畅的声音。
辛维琏立马脸色一变,急得跳脚:“啊呀来了来了!”
辛越站起身子,维琏拉住她:“姐姐你不是要去开门吧?”
辛越“嗯”了一声。
“不能去开,开了我就死定了。”
辛越若无其事地往前一步:“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姐姐你太没人性了!”
辛越打开门,对着宋畅道:“人在这儿呢?好好去教训一下。”
“啊呀真是坏姐姐!”
宋畅将目光望向维琏:“昨晚上那几个人,是不是你放走的?”
维琏害怕地道:“我……我没有。”
宋畅瞪着他:“还敢骗我,你一撒谎就会乱眨眼睛。”
维琏急了,拉住宋畅的手:“我错了,宋畅哥哥你要大哥不要杀我。”
“你私放俘虏,屡教不改,行为与叛逆无异。大哥就算不杀你,也的定然不会轻饶你,省得你日后再做蠢事。”
这一句话让辛维琏呆愣住了。
宋畅拉过目光呆滞的维琏,就往楚之凌的议事厅走去。
辛越也跟上来,维琏像绝处逢生的人一般冒出一抹欣喜:“姐姐替我去求情吗?”
辛越慵懒地拨了拨头发:“参观一下你是怎么被惩罚的。”
维琏彻底相信了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姐姐。
“大哥,我错了。”
敲门声响起,门打开,楚之凌见维琏一见他就要大跪下来的趋势,头疼地问:“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我不该偷偷放走那些俘虏。”
“还有呢?”
“大哥我没做什么其他不听话的事啊。”
楚之凌声线陡沉:“你最大的错误是把那个倭国少年放走了,你知道的,大哥最讨厌倭人,尤其是倭国女人。”
维琏眨巴着眼睛:“呃,大哥,夏婴他是男人。”
“这不是重点。”楚之凌有些恼:“你要为你的一时冲动负责任!”他转头对着宋畅道:“把他先用板子打个百把大板,然后吊到桅杆顶上去,悬挂一天以儆效尤。”
辛维琏顿时面如死灰。
“还是别用板子打吧。”
声音仍是那般淡淡的,有些慵懒。
维琏的眼里又冒出一道光。
“哦?夫人为他求情?”楚之凌望着辛越,目光柔和了些。
维琏趁势道:“大哥,别打我,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不听话了。”
楚之凌看着维琏又陡升恼意:“不行,我这次绝对要好好惩治你。”
啪啪,辛越拍了两下掌,脸上是淡冽的笑:“不愧是海贼,魄力很足啊。”她继而又道:“我给点建议,直接丢海里,别费事打了,屁股开花之后还要船医给他治疗,在养伤期间还不能做事,吊上桅顶也挺费事,把他扛上扛下的弄不好还会摔了其他人,更何况这孩子脸皮挺厚,缺少羞耻心,你把他示众,他过几天一样乐呵呵,半点不长教训。”
她回到正题:“丢海里,多省事,这孩子吵吵闹闹又不做事,你留着他干什么?”
维琏望着辛越似笑非笑的脸,心里顿时沉入谷底。每次以为她要救他,没想到却带给他更深的绝望。
楚之凌笑了笑:“你反弹琵琶为他求情?”
辛越上前一步:“你似乎把我想得太善良了,我犯得着为他求情?”
她忽然就拽住辛维琏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优雅一扬手,就把瘦弱的辛维琏丢出了船:“嘭通”一声,落水的声音非常明显。
辛越捏了捏耳朵:“以后,终于六根清净了。”
她看着处在讶异状态的楚之凌,淡笑:“帮你调理个把个人,应该不介意吧”
“维琏!”
楚之凌反应过来,推开辛越就朝外走去。
他一跃入水,把落水的维琏救起。
楚之凌浑身湿哒哒的,抱起晕厥过去的维琏高声道:“维琏溺水了,把郝伯叫过来。”
当他望向辛越时,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深幽。
有水手把维琏抱走,楚之凌站在那里,水滴顺着分明的侧脸流下来,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脸仍是英俊得过分,此刻隐藏着丝丝寒冰:“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下杀手?”
辛越已经不是淡笑了,眉毛舒展眼睛明粲,阳光之下颇为惊艳绝色:“他太吵了让我很讨厌。”
随后她转过身,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关上门,她继续拿着铅笔画着图。看到图上的船,竟想起方才少年纤长干净的手指落在上面,脆声问——姐姐你画的是什么啊?
她微微勾唇,喝两口水,总比屁股开花血流不止然后当做犯人一样游船示众要好得多吧。
果然,楚之凌没有再罚维琏。而维琏,却从此对辛越避而远之,再也不唤辛越为姐姐了。对此,辛越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楚之凌因为这件事,跟辛越冷战了足足两天,辛越倒也乐得清静,每天在房里画画写写,黄昏的时候就看看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有没有过往的商船。
两日之后的晚上,辛越刚沐浴完,头发还没干,呈半湿的状态。
闻得敲门声,辛越将门打开。
楚之凌似乎也是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某股奇香,氤氲得他眉眼有些湿润,看起来干净纯明了许多。
他穿着白色丝织的衣服,料子很好,夜风之下,长身玉立。
他嘴唇动了两下,欲言又止。
辛越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我太蠢了。”他终于动唇。
“哦?何出此言?”辛越微微讶异。
楚之凌伸过手揽辛越在怀里,声音有些闷:“你不是要杀维琏,而是不想看他受罚,你怕我会一怒之下打死他。”
辛越推开男人的怀抱:“你误会了,其实我只是看他不顺眼所以想把他丢下去,仅此而已。”
楚之凌无视辛越的话,再次揽她进怀中:“你肚子饿不饿?”
辛越微微皱眉,试图推开他:“不饿。”
“可是……”楚之凌将手穿插至辛越半干的头发里,温柔而强势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美好的唇瓣:“我饿了。”
正文 第027章 意外灾难
“可是……”楚之凌将手穿插至辛越半干的头发里,温柔而强势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美好的唇瓣:“我饿了。”
辛越的瞳孔倏忽放大。
楚之凌一手探进辛越的衣服里,轻抚她光滑的后背,忽然间一只冰凉的手摸向楚之凌的手腕,然后重重一扭,楚之凌痛得闷哼了一声,辛越趁机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她扬起下巴微微眯眼,气质凌厉宛如冰雪:“我很讨厌别人对我动手动脚,尤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处于被困的位置,生死不由自己,所以没有说出更过分的话语。冷冽只是几秒的光景,她一下子恢复了平日的淡懒模样:“你出去吧!我们还没有成婚,在此之前我不会喜欢你的碰触。”
若是放在以前,楚之凌会觉得辛越这般拒绝是出于女孩家的羞涩与保守,然而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她好像很厌恶他。
他试探性地拉住她的手,她条件反射就挣开。
楚之凌微微眯了眯眸子:“你是真的很讨厌我?”
辛越抿抿唇,微微低头轻声道:“没……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是握着拳头的,反复告诉自己时机未到保命要紧,要忍耐。
辛越的下巴尖尖的,低下头的时候青丝垂落,肩上半湿的头发像是美女蛇一样蜿蜒,诱惑缱绻让人睁不开眼。
楚之凌伸出手去,轻轻抬起少女的下巴,映入眼帘的,是她好像含着水,清澈得过分的黑色瞳眸。浓密如蝶翼的睫毛,卷曲着,一颤一颤。
楚之凌吻上她的眼,温柔辗转,轻若羽毛。
他把她放在地毯上,英俊的眉眼在烛火下幻化柔和,声音带着丝蛊惑:“为夫的一定好好疼爱夫人。”
他的脸因着一笑,越发地邪魅俊美。
他伸出手去,修长干净的指尖要勾开她胸前的衣服。
辛越忽然握住他的手。楚之凌微微一笑:“夫人,不用害怕。”
辛越的声音冷冷的:“我们还没有成婚。”
楚之凌如星的眸子蓄满笑意:“我是个海贼,不用管那么多的俗礼,我说你是我夫人你就是我夫人!”他看着眼前的尤物,气息有丝紊乱:“我说我可以疼爱你,就可以疼爱你。”
他的动作,变得狂乱而霸道起来。
在他说完这句已无转机的话后,辛越皱着眉头将他的手一拨,很轻巧地逃离了他的掌控,她站直身子整了整衣服,慵懒而淡漠地道:“今晚的月色很漂亮,我去甲板上走走,你要是想待在这里恕我不奉陪。”
楚之凌也站起来,拉住辛越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辛越回身望他,勾起了一个近乎古怪的笑容:“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一语双关。既是回答了楚之凌的话,也是在说,对于两人的亲热她当真觉得没什么意思。
楚之凌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门“笃笃”地响了。
“大哥您在里面吗?”
楚之凌越过辛越去开门,问那敲门的水手:“什么事?”
“大哥,刘襄大哥派人送来请帖了,他新婚,邀您去他船上喝喜酒。”
楚之凌还残存对辛越的怒气,闻得好友成婚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他转头望着辛越:“想不想去外面转一转,喝喝喜酒?”
辛越不冷不热地道:“你觉得我很喜欢跟你一起出行?”
这句话成功地激怒到了楚之凌,他阴沉着脸:“你不想去我偏要你去。”
他甩袖,走出了辛越的房间。
辛越熄了烛火,躺在床上,眼睛像猫儿一样轻轻地翘起来,慵懒中夹杂着一丝冷冽。
——其实,我很想和你一起出去的。有逃跑的机会,我为什么不抓住?
海风,呼啦啦地吹。潮涨潮落,天色异相。
刘襄是楚之凌的结拜兄弟,先前楚之凌在腹背受敌之际他曾派过诸多海贼前来相帮。两人都是海盗却各有异,楚之凌是以商为主而兼盗,而刘襄是以盗为主而兼商,刘襄生性残忍却感念楚之凌七年前的救命之恩而对楚之凌真心相待,此次的夫人也是从一艘叫旭远号的商船上劫掠而来,不管不顾就要把人家姑娘纳作**,姑娘不从,他便挖了姑娘母亲的心肝下酒,言再不顺从便把其父丢进鱼腹后再把鱼烤毕分给各兄弟吃。
当然楚之凌是不会告诉辛越这些的,辛越是从船上几个偷偷嚼舌根的海贼那里知晓的,听罢她的眼一如既往地淡,比这些更惊悚的她都听过甚至看过,索马里海盗的暴行惊动世界,其间残忍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