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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辛越一拳下落,把来人门牙悉数打落,身体一旋,一脚踢飞了一个壮汉,坐蹬右踹,盘腿扇掌,没有丝毫多余的花样,完全是实打实的最便捷省力的打斗方式。
迅速地解决了十来个人,辛越拍拍手,蓄势准备着下一场惨烈打斗,却发现周围已空静无人迹,冬夜的林间,什么响动也没有,诡异得有些可怕。
起风了,空气中传来沙沙的声音,更添几分恐怖气息。
辛越没有被这安静吓到,只是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什么状况?
为什么来抓她的,只有这么一点点人?
难道,诸睿发现她的举动其实是在掩护晏湛,所以不攻击她了,而去开足火力,对付晏湛?
辛越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啊。
就算诸睿发现了她在掩护晏湛,也应该会思考到她为什么对晏湛这个本为仇人的人大为改观,晏湛的本性纯良诸睿应该是知道的,按图索骥就应该懂辛越这样做只是在报恩而已,也应该猜得到真相是晏湛不忍心对女人下手所以放走她,所以抽丝剥茧之后,夏川伊织的下落还是应该只有辛越一个人知道。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这么猜测,都会不打算放过辛越,而不会把主意打到晏湛身上。
辛越不知道,其实很多时候,人的眼睛会被太过急切的**蒙蔽,变得不再通明,无法准确地洞察到纷繁世相,想当然地通过只言片语,外界传言,便对一个人的秉性做了定义,以理所当然的思考方式出发,疯狂追逐自以为是的真相。
很多人都是这样,包括曾爱她如命的楚之凌,太爱便太迫切,紧拥着她,却执着于虚空,执着于迷幻假象所架构出的一切,伤害时不肯忆及昔日点滴相处中呵手与共的温热,也不肯想起患难当头时她舍身为他的义无反顾的真情,明明触手可及,却狭隘于自己的天地,不肯伸出手,拍开回忆里迷乱灰尘,看一眼当时澄净。
辛越错误估计了诸睿此刻的智商,她太高估了,以为他是要抓她的,众人不来是因为在外围设了圈套,只待她返途,便一哄而上,杀她个猝不及防。
辛越虽然想还晏湛的人情,但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权衡之下她选择朝着林间深处而去,待向前走出这片山后再做打算。
此时是夜深,大雪还在下,天上无星无月,而林间的地上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片纯白。
辛越知道自己是要往北边去的,她要去北庭港坐船,离开日本回到中国,可是现在,没有指南针,没有定位仪,连光都几乎没有,看清楚树木年轮这种事非常考验眼力,而且瞪大眼睛举目望去,也没有被砍掉的树墩。
辛越知道,现在只能凭感觉了。
辛越开始迈动步子,可走了很久之后,她有些感觉自己是在来回打转,好像永远都走不出似的。
她有些挫败,干脆不带目的在林中晃悠,反正她只要多走动,不让自己冻病就行,今晚走不走得出这里,其实并没有太大关系。
明早天一亮,她总能想到判断方位的法子的。
就在辛越四处转悠的时候,有连绵的脚步声在稍远处响起,火把在那头闪烁,照亮了周围的一线景物。
那些人走上一座桥,辛越在火把的照耀下,看见了那座桥的名字,裕安桥。
辛越顿时一怔,裕安桥,是通往大江圣言家的必经路口,晏湛就是在大江正屋后山的宅邸里。
这些人……要去干什么?
辛越再一凝神打量,发现这些人身着中国古代服饰,看起来极为的训练有素。
辛越眸子一阴,从袖间滑下一把小刀,踩在结冰的湖面上,屏息谨慎前行。
周围都是被雪压着的荆棘,无岸可登,辛越沿着冰面前行,手脚利落地攀上了并不如何高大的石桥。
桥上的众人早已跨步而去,辛越攀上石桥后,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
“王爷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抓晏湛?大江圣言可是大将军啊。”
前进队伍中的一人低声不解地问着。
“大江圣言涉嫌谋逆天皇,已经被收监了,你不知道吗?”
“啊?”
“功高盖主呗,哪个国家不是一样,怎么容得下功劳太大的臣子?幕府大将军早就对他磨刀霍霍了。”
“什么哪个国家,你去过几个国家啊?”一人微哂。
“我们铭朝不就是这样吗?皇上可对晏湛十分提防……”
“嘘,别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说铭朝如何如何的人突然感觉背后掠过一阵阴风,紧接着脖子传来一阵疾痛,眼前一晕,霎时倒在地上。
正文 第178章 甘之如饴
“什……什么……”那人“人”字还没出口,一个重物顿时朝他的头上拍过来,辛越高举起刀柄,重重地敲在人脑袋上,砰的一声又有一个人身体坠地。
人群顿时暴乱起来,这个大概五十个人的队伍,前头亮着火把,后面的一串却难以明亮。待到众人真正发觉大事不妙的时候,这支队伍,已经或晕或死,倒地大半。
昏黄随风的火光中,只见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快速闪动,顷刻间宛如夺命亡魂一样飞速跃来,有反应快速的人刷的拿剑就毫不客气地朝那个身影劈砍过去,只见纤瘦的身影如风一动,轻巧避剑,与此同时,她快速地伸出刀来,只听噗的一声,男人的脖子处一条血线登时冲天漫起。
比的是速度,如法炮制同样出手,辛越一刀挥砍过去,霎时间鲜 血飞溅,接二连三的身体顿时如秋日的枯草般冰冷无力倒在地上。
辛越出手快很准,很快,这五十人的队伍已经差不多被消灭殆尽,余下的几个颤抖着往后退,然后调转方向脚底抹油般直往前面冲。、
“快……快去王爷那里!”
辛越不想赶尽杀绝,正想转身的时候,突然间听见了这么一句大叫。
她停下脚步,眼眸微眯。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直奔的方向,就是诸睿的方向,而那里,也是晏湛的住处。
也就是说,诸睿早已派人捷足先登,这五十个人,可能只是后援团,真正的主力,已经到了晏湛那里。
辛越停了停脚步,迈动步子,朝着与晏湛住处的反方向行走着。
她不想去晏湛那里,哪怕他有危险。
她今天已经豁出命去给他掩护了,奈何诸睿还是认准了他,以为夏川在他手中,她也不想再费心思了。
她承认她自私,她现在只想快点到北庭港,坐船离开日本,就可以减少那么多的追捕,就可以在触摸到中国宽广的土地,或者辽阔的海域。
日本太小,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不想待在这里,不想被楚之凌抓到。
她快步往前面走去,突然间身后传来动静极大的响动,绝望的哭嚎声混合着噼啪的声响,从不算遥远的山后传过来。
辛越下意识回头,只见那头火光四起,热火熊熊,空气中还隐隐有股油味。
辛越的思想突然在激烈地交锋,到最后她眸子微阖,继续往前迈去。
她不想再扯入是非当中,她欠他的真的还得差不多了,她不想再接二连三地将自己置入危险当中。
晏湛本就是她无关紧要的人,她不想接近也无力接近,哪怕他放了她一条生路,给了她很好的照顾,哪怕他那么细心地给她收拾了包袱,里面的东西考虑周到样样不缺,哪怕他按照她的尺寸精挑细选衣服给她,哪怕他关怀般地将自己的狐裘解下来盖在她的身上,哪怕他现在陷入险境,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哪怕她曾经让马车乱跑,差点让他跃崖死去,可他仍旧,没有过分待她。在不给她食物吃的日子里,他带着些悲悯地劝着她,弄得她有时候都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他有要坚持的,她也有要坚持的,最后是他让了步,理由是基本的人性,不愿杀戮,不愿残虐。
哪怕他曾经满目愧疚地给她煮粥喝,哪怕在她睡觉的时候,他会动作轻柔地给她捏好被子,哪怕他背负漫天风雪,独自承担放她离去的后果。
哪怕,哪怕,哪怕。
辛越忽然紧紧握住拳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有些暴躁地道:“姓晏的,如果你还活着,我就救你出来,你死了我就给你收尸。以后都不要让我做这种蠢事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辛越一脚踢开了一个小石子,快步朝着那边的山下跑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说的蠢事,命运早已经埋好了棋局,很多东西在不为人知的时候就已经落下种子,尘归尘,土归土,相似的人总能并肩,同类之人理当共济,岁月衍生一场烟火,一种繁华,擦亮人世仓促相逢,不过是为了铺满天地迥彻通途。
人与人之相知相交,所需不过一个契机。
有些蠢事,可能会做很久,总有一天回想起来,甘之如饴。
“王爷,我们这样,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怪罪我们,晏湛他可是皇上的左右手……”黑衣劲装打扮的人有些害怕地说道,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诸睿。
火光大盛,就要映红了半边天,亮得有些骇人。
“你懂什么?”火光映照着诸睿的半张脸,看起来有些狰狞,他笑容冷酷,“这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是我们放的火?而且皇上实在要查,我也有万无一失的理由。”
“哦?”
诸睿冷笑:“我适才问了程朱,他说,是晏湛主动放走那个女人的,也就是说他违抗了皇上的命令,呵呵。”
“晏湛违抗命令,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皇上器重他,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诸睿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俊颜冷漠,细长的眸子半眯着,眼神定定:“你要看,他放走的是谁。”他勾了勾唇,朝另一侧的山脚走着,身后的人随之跟上,他的声音依旧薄凉入骨,“那可是楚之凌的女人啊,你说晏湛跟楚之凌没有猫腻,皇上会信吗?”
“皇上会以为他勾结海寇,祸乱朝纲。”那人恍然大悟。
诸睿朗声一笑:“我跟他对峙了那么久,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败了,自古情关难过,想来莫不如是啊,想不到晏湛竟然因为一个女人,栽在我手里。”
诸睿身后火光四散,映亮了他的脸,他的牙齿在雪地中闪烁着森寒的色泽,嘴角偏带起笑容,看起来诡异之至。
而身后的火光亮堂地散着光芒,幻化成不成形的鬼魅,张牙舞爪。
待他们快速散开后,一旁的灌木丛突然动了动,空气中传来细微窸窣的响动,紧接着有人走出,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剑,箭头闪着寒芒。
正文 第178章 灭顶之灾
此刻的辛越在他们说话的空档就已经脱了身上稍显累赘的衣服,穿着里面贴身的黑色紧身衣,双腿修长干净利落。
靠,晏湛真是个洠纺缘拇蟀壮眨什胖铑K档幕靶猎揭讶蝗刻剑院V忻俺龅木褪钦飧鱿敕ā
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她不进火场拼一把是不行了。
她刚才已经快速地打量了周边的环境,现在这里,大雪皑皑,河道冰封,想必里面的水缸也已封冻,难以找到淋身的水源,辛越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飞也似的趴到冰冻的湖面上,拿起手中的刀,狠狠地往下凿着。
她用力很快很猛,不一会儿,厚厚的湖面上就露出了一个不规则缺口,她整个人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待全身都染上水后才从里面爬出來,她忍住浑身的颤抖,咬着冻得快发紫的唇,将撕下來的一片湿衣服蒙在脸上,以防烟尘呛到自己,万事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绪,她提起步子,向着燃烧的宅子快速地奔去。
嘭通一声,她一脚踢开门,大火依旧热烈地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