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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礼顿时傻眼了,支吾道:“孔雀东南飞只是一句比兴……”又偷偷瞥了一眼康熙,康熙似乎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小十六胤禄见弟弟为难,到也够义气,说道:“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嘛。”我一扬眉,笑着对胤禄说道:“这道题的答案也在诗词里面,十六爷好好想想。”
康熙似乎也很想知道答案,说道:“小月,就别卖关子了,说说看。”我点头道:“是,万岁爷,古诗十九首里面有一句:‘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既然西北方向上被那么高的楼挡住了,所以孔雀只好往东南飞了。”
康熙哈哈大笑,指着我:“小月,你这丫头!”小十七胤礼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这算是什么啊。”跟我斗,等你长大一些再说,我说道:“所以读书要能融会贯通,仅仅死读书是没有用处的。否则背了一肚皮的大道理,却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书就是白念。”
康熙问道:“小月,你的诗也写得不错啊。”其实那不是我写的,是别人写的,可我又不能说是别人写的,只好继续无耻地据为己有。“万岁爷谬赞了,其实民女也只是随便写写。”
“恩,随便写写!寂寞此人间,且喜身无主。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落知春残,一任风和雨。底下署名着你的名字,怎么字是老四的字啊?”康熙一念出来,我觉得挺奇怪的,我写给胤祥的诗,康熙怎么会看到?难道真让胤禛说对了,康熙会看到的,原来康熙对儿子的防备居然如此之深,这皇帝也当得太可怜了。坐上这个皇位,就意味着是孤家寡人,想起《鹿鼎记》韦小宝说过:“做皇帝的差使又辛苦又不好玩,我是万万不干的。”可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人争呢?
我只得傻笑:“呃,民女字写得不好,又想安慰一下十三爷,所以就求了四爷,让他帮我写。”康熙冷笑:“周遭风雨城如斗,凄怆江潭柳,昔时曾此见依依,争遣如今憔悴不成丝。等闲历了沧桑劫,枫叶明于血,欲怜画笔太缠绵,妆点山容水色似当年。你也不过就区区一个卖花女,到管得挺宽的,不仅是朝政,连朕这里的家事你都搭上了!”
这话太严重了,我只好老实跪下:“民女不敢,民女只是听说十三爷入狱了,想来十三爷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入狱呢。既然身陷囹圄,想必很苦闷,所以才写了给送过去,劝劝十三爷逍遥处之。至于写给四爷的那阙《虞美人》只是看风雨交加之中枫树落红,有感而发所作,与朝堂无关,更并非要枉议朝政。民女乃一个小女子,无权无钱,不懂庙堂之事,更不知晓宫中之事,既不敢也无能力干涉皇上的家事,还请皇上明察。”原来我的信也被康熙给审查过了,这老爷子的疑心不比他儿子胤禛轻。
“起来吧,朕没有罚你的意思,即便你有心,也是善心。”这话说得我心里一酸。康熙继续道:“朕知道你是无辜被卷进来了,还是及早脱身为好啊。”我点点头:“谢皇上。”可是我已经脱不开了。
不能相守
康熙把话题岔开了:“你有胆识有才华,怎么也不找个好人家阿。”我心里一惊,这老头该不会是想乱点鸳鸯谱吧。“民女自幼父母双亡,自幼又随外祖父游历天下,喜欢自由自在,不想嫁人。更何况民女年岁也大了,无德无貌,想必也不会有哪个男子愿意娶吧。”康熙一笑:“恐怕是你眼界高,一般人看不上吧。”
小十七胤礼突然插口道:“怎么会没人要小月,我看四哥就会要。”我顿时想晕倒,这小家伙,明摆着是来报仇的。康熙也是一愣:“为什么老四会要?”胤礼献宝似的开始八卦我和胤禛之间的事情:“回皇父,儿臣那日和十三哥去小月那里看种花,说起小月跟着四哥练字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四哥教小月习字的时候把砚台给砸了,后来小月又听十三哥说起四哥淋了一夜的雨,拍了桌子骂了四哥一句笨蛋。然后臣又说起射箭那天小月的眼睛盯着四哥,小月就生气了。”这小十七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一脸尴尬,康熙脸上则是没有什么表情,挥手就让两个皇子下去了,我也开口告辞却被康熙叫住:“小月,你留下,朕有话对你说。”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康熙却许久没有发话在,只是盯着我看了很久。不愧是胤禛他老子,两人给人的压迫感都很一致。我大胆抬头对上康熙的目光,发现其实胤禛和康熙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黑得不见底的眼睛,而十四长得却不大像康熙。
我被沉闷的气氛压迫了半晌,忍不住打破沉默道:“十七爷童言无忌,还请皇上不要太在意。”康熙没有回答,目光却并不落在我脸上,而是落在我挂在腰前的麒麟玉佩上。自打胤禛把这块玉佩送给我之后,这块玉就没开过我。我顿时脸红了,要是康熙发现胤禛也有这样一块玉佩我就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康熙指着玉佩道:“这玉佩倒是很眼熟,朕小时候见过。”我一愣,这块玉若是和康熙有关系,怎么会流落到一个老和尚手里。我解下玉佩递给康熙,康熙接过看了许久:“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还能够再见到它。你是怎么得来的?”我总不能说是胤禛送的吧,只好说道:“这是在破庙中遇见的一位有道高僧送的。”康熙的神色很奇怪,似乎在喃喃自语:“奇怪,这玉佩应该是一对,怎么只有一个在,他怎么会把玉佩送给你?”
我更是一头雾水了:“皇上知道玉佩的来历?”胤禛也不大清楚玉佩的来历,康熙怎么会那么清楚?康熙点点头,沉思了许久,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跟我说,终究还是开口了:“朕小时候在阿玛的身上看到过这对玉佩的另一块,你的这块玉佩应该是曾经挂在端敬皇后身上的。”端敬皇后,好像是在《鹿鼎记》里看过,结合康熙的言语,那这块玉佩的另一半曾经在顺治手里,那这端敬皇后就应该是董鄂妃。心中突然泛起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莫非把这对玉佩给胤禛的老和尚就是顺治?民间一直有流言说顺治不是病死,而是出家了,难道确有其事?
康熙又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原本就是宫中之物,朕自是识得。这对玉佩说吉利不吉利,说不吉利又很吉利。”我摇摇头:“民女不知皇上此言何意,还请皇上明示。”康熙把玩着它,幽幽道:“这对玉佩是从宋朝就流传下来的,据说是后蜀孟昶和他最喜爱的妃子花蕊夫人所佩带的。后来又被宋真宗送给了刘后,北宋亡后这玉佩便不知所踪。直到被明成祖收入明宫之中。据说若是两个相恋的男女得到了这一对玉佩,他们之间的感情便能天长地久。可惜啊,相知相亲却不能相守终生,得了这玉佩,恋得那么刻骨,却没有能够相伴一生白头偕老的,你说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我彻底呆了,原来这对玉佩既是祝福也是诅咒,我和胤禛之间的情感难道也会正如这对玉佩所暗示的命运一样,相知相爱却不能相守终生?孟昶死了,花蕊夫人却成为宋太祖的妃子。宋真宗和刘后爱得很苦,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宋真宗却没活几年,只留下刘后一个人孤孤零零。又想起董鄂妃和顺治,一个早亡,一个出家。我的眼泪落了下来,难道我和胤禛也跳不出这个结局?
康熙看见我掉眼泪,哈哈一笑:“朕说着玩的呢,小姑娘家就是喜欢伤春悲秋的。”我连忙擦干眼泪,说道:“皇上请恕民女君前失仪之罪。”康熙把玉佩还给了我:“既然他给了你,就有他的深意,你拿着吧。”我接过来赶紧收好:“谢皇上。”
“那位高僧不会仅仅给了一块玉佩吧,朕想知道另外一块在哪里?”康熙正色问道。我迟疑了,该说我不知道,他这么个精明人肯定不会相信,但我又不能说在胤禛手里。要是真被康熙知道胤禛手里有另一半他该做何感想?会不会认为我勾引他儿子?然后呢?要么把我赐死,要么让我嫁给胤禛。可是我真的不想当胤禛众多小老婆中的一个,那样我会面临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失去自由失去自我。我无论在任何时空任何地点我都一直在追求着自由,哪怕自己伤痕累累,也总是抱着“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的信念。那我宁愿选择死亡,也许死了,能够回去呢?回去了,岂不是就再也见不到胤禛了?在现代,胤禛对于陈霜月来说永远只存在于历史书和博物馆里,而不是现实中活生生一个会生气会皱眉会抱着我的人。
康熙见我久久不语,倒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是不是老四手里有另一块阿?”居然问得这么直接,我怎么回答才对,我大脑中急速地思考着。“你不说的话,朕把老四找来问问便知道了。”
“皇上,不可,”要是胤禛来了,他肯定会让康熙给赐婚的,到时候我不嫁也得嫁了,我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下唇,给康熙跪下了,不顾我的膝盖在哀嚎,我说道:“另一块玉佩是在四爷手里,刚才民女也撒了谎,还请皇上恕民女欺君之罪。这对玉佩是位高僧坐化之前留给四爷的,四爷把其中一块给了我。”
康熙对我的隐瞒并不感到意外:“原来他见过老四了,他是什么意思呢?”康熙突然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他坐化了?”我点点头道:“是的,四爷是这么告诉民女的,在一间古庙中四爷遇到那位高僧,和他长谈之后的第二天,高僧坐化了,留下这对玉佩说是送与有缘人。”康熙的眼睛里好像有一丝泪花,那高僧应该就是顺治,但康熙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看来老四对你很好嘛,朕把你许给他怎么样?”康熙若无其事地问我。该来的真的还是要来,我深呼吸一口气,笑着回道:“民女不愿意。”康熙倒是不吃惊:“说说看你的理由。”
我语调平和,一如在讲述他人之事:“民女配不上四爷。四爷乃是皇子,身份尊贵,而民女只是一介平民,既不是名门闺秀,也非佳人淑媛,得四爷垂青已属幸事,不敢再做它想。民女虽为女子,志不在闺阁之中,且无亲人尚存人间,三从四德自是与民女无缘。更何况民女早已说过有不嫁之志,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效仿外祖游历天下。还望皇上明察。”
康熙倒是还很温和:“那你有没有想过老四的想法,他可是个内热的性子,一旦对你动情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忘的人。你要是把他撇开,他未必会肯。”我的眼泪又下来了,原来在爱情中的女人是无法坚强起来的啊。我还是跪着,这老头也不让我起来,膝盖很不舒服。我强忍着眼泪,对康熙也是对自己很坚定地说道:“正如这玉佩所预示的一样,民女和四爷只能相知相亲却不能相守。”康熙听着我斩钉截铁的话,看着殿外,神色变得很温柔,和胤禛看着我的神色一模一样。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低声自言自语道:“雅儿,这小姑娘倒是和你一样啊。”又挥了挥:“你下去吧。”
如释重负逃离皇宫,我心情畅快地回到家,至少在康熙那里我算是过了关,不用担心婚姻问题了,继续当我可爱的不婚族。不过康熙留了一个大疑问给我,谁是雅儿?听上去好像曾经是康熙的恋人,应该不是他大小老婆中的一个,否则就在眼前的人哪里还会有那种神色。摆明了就是在怀念一个人,搞不好这个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