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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去江里游泳遇上了漩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随着水流向内卷,头晕,胸闷,却又不敢呼吸。接着又真切地体会到死神掐着你的脖子,一点点地用力,把自己彻底窒息。
我不知道自己是何如走回自己家的,只知道我又失去了一个妹妹,恍然间我好像摔跤了,坐在冰凉的石块上,我的心比那石块还凉。我和如欣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来到这个时空中最快乐的日子,我很珍惜这个妹妹,一直都害怕像失去海棠一样失去她,可是她还是走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恨,或者该去恨谁,无论在这里还是300年后,我得到的亲情虽然不多,但每一段都是至真至诚,我就尤其害怕失去。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外公,失去父亲和海棠,现在是如欣,老天爷,你到底还要我失去什么你才甘心?
一个人把我扶了起来:“小姐,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海棠?我猛然惊觉,一把抱住她:“海棠……”这是我第三个妹妹,我发誓,我要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她,海棠担心得看着我:“小姐,你怎么了,脸上全是泪水,四爷今儿还没来呢。”我淡淡一笑:“没事,给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洗澡。”
也许是跟着我的那票人汇报得很及时,晚上二更的时候,胤禛出现了。我正坐在椅子上抱着那件如欣给我做的晚装,看着她给我的那幅油画发呆,看见他想笑却笑不出来。胤禛拥我入怀:“小月,人死不能复生,别伤心了。”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坐在那里继续发呆。胤禛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我,用他的脸轻轻蹭着我的脸。也不知道过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着了。这一晚上,他没有走,留下来陪我到了天亮,他的身上的热度慢慢透进我冰冻了的心。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都会来陪陪我,直到我脸上露出笑容。多年来,我早已经习惯了自我疗伤,这次多了一个人帮我,倒让我有些不适应了。
正文 真相疑云
九月九重阳佳节,宫廷算是有场不小的聚会,我早已经准备好几株名贵的墨菊送进宫去,太后传旨让我进宫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也许正是看见了墨菊的缘故吧。我虽然财产不少,但首饰却没有多少,我素来不喜欢这些东西,胤禛知道我不喜欢也没怎么送,倒是上次陪太后回京时,太后赏赐了不少。索性把老太太赏的这些给戴上,也好哄她开心。进宫好像素面朝天也不好,略微妆点了一下,配上一身水色的汉装,显得典雅端庄就好,毕竟我不是什么主角人物。康熙此刻还住在畅春园,没住紫禁城中,接我的马车隔天晚上就拉着我上路了。
刚进门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一个以抠门闻名的财主和他朋友聊天,抱怨道;‘我这个人也算得上大方,为何人人说我抠门呢?这样吧,我明儿请你吃饭,也好破一下这不实的谣言。’那个朋友听了很是高兴,第二天就应邀来吃饭了。只见桌上放着一碗萝卜汤,财主指着萝卜汤说:‘看,今天的饭菜多丰盛,有萝卜炖肉汤。”朋友叹息说道;‘我在路上遇见了件很悲惨的事情。’财主一听忙问;‘是何事如此悲惨啊?’朋友说;‘我路过一个水塘的时候看见一个妇人在哭泣,我上前去问事情的原委。原来她儿子洗萝卜的时候不慎跌落水塘淹死了,你说这悲惨不悲惨?’那财主也是叹息点头道;‘确是,骨肉分离,天下一大悲事。朋友道:‘其实阿,那妇人哭着的时候说得话更加悲惨。’财主当下很是好奇;‘哦?那妇人说了什么?’朋友也哭泣道;‘我的儿啊,我的肉!为何只见萝卜不见肉啊!’。”那女子说得绘声绘色,语气音调无不惟妙惟肖,周围人顿时笑成一团。
我给各位人物们行完礼,打量着这群笑得真开心假开心的人。老太太依旧是身子骨硬朗,下面坐着一堆女人,有嫔妃有福晋,可惜没了如欣。想起如欣才过身不到十天,好歹她也是这家人的媳妇,可眼前这些人有说有笑,跟没事人一样。我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悲伤和愤懑。抬眼看看这群女人,个个光鲜亮丽千娇百媚,却很可怜,如欣至少很幸福过,也许此时她正在家里玩天堂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心中的不快慢慢消散,继续尽职尽责拍好太后的马屁。
我对老太后说:“这年头啊,我们小老百姓有人生最高境界和最低境界之说。”太后性质来了:“什么叫做最高境界啊?”我一笑:“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太后呵呵一乐:“那最低境界呢?”我卖起了关子:“那小月就想让给位主子,福晋猜上一猜。”
下面的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得开说了,宜妃问道:“是不是睡觉谁不着,数钱时没有钱啊。”
我摇头:“宜娘娘的答案接近了,但还不是。”刚才那位说笑话的女子笑着说:“把两句话颠倒一下,睡觉睡到手抽筋,数钱睡到自然醒。”看她的装扮是一位嫡福晋,我亦笑着点点头:“福晋答对了。”
老太后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问道:“八孙媳妇,这是什么意思啊?”原来她就是八福晋郭络罗氏,胤禩的嫡妻,那个养花养得一塌糊涂偏又喜欢养的女人。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突然想起曹雪芹笔下的王熙凤,艳如三春桃李,素若九秋之菊,在一身大红的宫装衬托之下,如同工笔画中的人物一般,眉宇间自有一股逼人的贵气。她开口笑道:“生病的时候睡觉睡到手抽筋,做梦的时候才会数钱数到自然醒。”太后呵呵一乐,下面人也忙着呵呵一乐。
所有的主子都是坐着,我只能和宫女一样站着,罚站久了自然腿脚麻。趁着老太后出去赏菊的时候,我特意落在最后,坐在游廊上揉脚。一双花盆底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上看,一位嫡福晋打扮的女子站在我面前,我忙起身行礼,却被她给拦住了。秀如兰芝,清如白梅,好一位秀雅的佳人,她冲着微微一笑:“陈姑娘,我听我家十三爷常常提起你,今儿一见,果然是位聪慧美丽的女子。”原来是胤祥的老婆兆佳氏。我客气道:“哪里,十三爷和福晋谬赞了,小月只是一位卖花女,何德何能得以如此佳语。” 兆佳氏眼珠一转极为灵活:“小月,你这样子的话就把我当外人了,我心里早是和你神交已久。”听胤禛说过胤祥和他大老婆感情很好,原来这兆佳氏也非一般俗人,难怪胤祥能够那么喜欢她。
我笑道:“既然姐姐这么说,小月却之不恭了。” 兆佳氏微微一笑:“这就对了,你的话还有你的诗,也让我受益匪浅,多谢的话我想就不必了吧。”也是一位奇女子,胤祥有妻如此实乃幸事。
我和兆佳氏走在太后的大队人马后面,边走边谈。兆佳氏出身名门,举止娴雅谈吐不凡,我俩颇有相见恨晚之意。我问道:“姐姐,十三他的身体还好吗,前儿听说他病了。” 兆佳氏有些忧虑地摇摇头:“好是好了,可是我怕落下病根,毕竟心病还需心药医。今儿我特意不让他来,每次见到皇上都要挨一顿训,挨完训后回去就一天都不和我说话。干嘛还让他来受那份闲气啊。”原来今天胤祥没来,那个葡萄架的故事是不是该说给他听听?
“姐姐也是辛苦了,不容易吧。” 兆佳氏淡然地说道:“再难也得要去做,不是吗?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没法管,我只要把我能做的做到了,也就没什么可后悔的。”温柔恭顺的外面不掩骨子里的烈性。
我笑了笑:“姐姐帮我带几句话给十三,好吗?” 兆佳氏点头:“自是可以的。”我开口吟道:“疏枝立寒窗,笑在百花前。奈何笑容难为久,春来反凋残。残固不堪残,何须自寻烦?花落自有花开日,蓄芳待来年。” 兆佳氏笑了:“小月妹妹果然文采好的很,这阕词我记住了,一回去就告诉他。”
一进大花园,我和兆佳氏很有默契的分开了。我一眼望去过,才发现不止是太后在,还有康熙和一大群皇子大臣,人多得和小时候去公园游园会一样。一群人看见太后来了,顿时请安磕头又是一片,接着可能是要开宴席了,众人都一一落坐。席位上自然是没有我的位置,太后也没派人来叫我,我索性就装成迷路,往人少的地方躲清静去了。
我从未来过这畅春园内,一路上又是尽拣着小道走,弯弯绕绕好几回,四周景物越发陌生,我才发现自己很不幸地真迷路了,既然迷路就干脆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吧。畅春园依水而建,采采流水,蓬蓬远秋,落日气清之中古树参天之间微见远处的殿宇参差。现代的畅春园早已成了北京大学的一部分,去北大玩时也曾来过这一带,那时才知道八国联军烧的不仅是圆明园。皇家三山五园,其实以畅春园损毁的最为严重。茫茫的天际之下,黄色的琉璃瓦在淡淡的苍青映衬之中格外跳眼,红色的高墙映照在灰蒙蒙的水面上,变得若有若无。此地建筑虽无繁复雕梁画栋,却自有一派皇家气,度融入这带着萧瑟的秋日,将这美景披上了层肃杀的外衣。沿着湖边慢慢彳步,走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小树林里,于是坐下来歇歇脚,也看看这风景。
一阵婉转的笛声在不远处响起,是《红豆曲》的调子,胤祥不是没有来吗?确实不是胤祥吹的,胤祥的萧吹得算是很不错了,这个人的技法比胤祥还要略高一筹,好到可以进中央音乐学院。还有谁会这调子?我转头一看,顿时想拔腿就跑,可那人已经看见我了。我只好行礼:“民女见过太子爷,爷吉祥。”太子胤礽淡淡地道:“起来吧。不需要那么客气。”
我很尴尬,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逃吧他又没让我走,他倒是先开口了:“在五台山回来的路上总是听到十三弟吹这首曲子,觉得挺好的,有股子超脱的味道在里面。”他视线转向湖面神色忧郁,要是放在现代如此一个美男加上忧郁的表情,恐怕会引起众多小女生的尖叫吧。他握着一管玉笛,负手而立,一身杏黄色的朝服的下摆被秋风不时掀起,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睛又有着淡淡的哀伤,尤其是时那种身与俱来的高贵,更把他衬托得犹如仙人一般,论容貌而言这位太子确实是我见过的皇子中最为杰出的。到了这个时代,才领略到什么叫做贵族气质皇家风范,虽然在现代不乏帅哥美男,却鲜见这种高贵的气质。康熙的儿子未必都长得都帅,但个个都让人一见难忘,从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气魄,加上后天的严格训练和全面教育,从举手抬足之间贵气自然流露出来。
我默默地看着这位太子,如此神仙一般的人物居然会是我的仇人,此刻的他却让人很难恨得起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想着他今后的命运,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院落中,只能看见一方四角的天空直到死为止。对他的恨,似乎也不那么强烈了,慢慢变成一种悲悯。
胤礽突然说道:“海棠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的刚刚带着的悲悯转瞬之间变成了愤怒,我也不顾不什么上犯上不犯上的,冷笑道:“好像还没有杀人犯会主动承认自己杀过人的。” 胤礽也不生气,只是拿出一个玉镯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手微微发抖,这是海棠的那只玉镯,那日我收殓海棠时并没有找到,以为是海棠收起来了,后来一场大火之后我也没敢再回去。我一直以为这个玉镯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