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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粥吃在嘴里甜丝丝,甜进了心里。我享受着雍正皇帝细致的服务,古往今来,几人能由此待遇。他动作如此纯熟,该不会是也给别的女人……比如那位林妹妹式的年妃。我顿时没了胃口,胤禛见我不再吃,道:“再吃点,你不是饿了嘛。”
我撇开头,没搭理他。胤禛有些不悦:“把它吃完。”我声音细如蚊姡骸俺圆幌铝恕!必范G放下碗:“你肯定有心思了,说出来我听听。”
“是你要听的,”我蹙着眉看着他道,“你究竟给几个女人喂过?”胤禛突然爆发一阵大笑:“哈哈,人说吃酸会开胃,你吃醋却败了胃口。少见,少见!哈哈哈。”我瞪着他:“笑完没?你说不说?”胤禛好半天才平息下来,端起碗:“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我追问到底。胤禛淡淡笑着,继续把粥塞进我嘴里:“我皇额娘,你该不会和她吃醋吧。”我说道:“那是你小时候的事情了。”胤禛点点头:“她一直身体不好,成天与药为伴。药吃多了,就常常吃不下饭。要是我喂她,她就会把饭菜吃下去。”我不再多言,乖乖地把那碗粥给吃完。
吃饱了,体力渐渐恢复了,我开始回想自己是如何晕倒的,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我问道:“我是怎么晕倒的?”“你不记得了?那日你在宁寿宫花园遇到了老八。”胤禛的语调变得阴森,“老八敢动你,我绝对不放过他。”
允禩,他对我做了什么?我脑海中顿时一片混乱,我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沉睡不醒。沉睡,也许是一种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若不是听到了胤禛的骂声,我也许还在沉睡。握着胤禛的手开始变得冰凉,允禩最后那几句比刀子还尖锐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我猛地坐直了身子,离开了他肩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爹和妹妹的事情,你究竟有没有份?”胤禛的眼睛闪过一丝愧色,他避开了我的直视。我猛地摔开他的手,抓住他的衣襟:“告诉我,不要骗我!”
胤禛不言语,只是给我拢了拢被子,然后扳开我揪住他衣襟的手:“你要相信我,即使我做过什么,也是过去了。你该忘了你的恨!”说完他起身又道,“你好好休息。”我大急,猛地拽住他的衣袖:“你把话说清楚。”胤禛没理会我,转身朝外走去。我拽着他衣袖的手没有松开,身体不由自主地被他力道带着往床外一摔,整个人差点落下床来。胤禛忙扶住我:“听话,别闹了。”
“我不是胡闹,我只想讨个公道。”我挣扎着下了床,跪在冰冷的金砖上:“就当是我求你。即便是你要让我恨,也要恨个明白。”胤禛蓦地把我横抱起来,不顾我的挣扎强行把我放回床上。他把我的双手按在枕边,不让我挣扎,俯着身子看着我神色透着冷峻:“你要听,就别怨。”
我用力地点点头,仰看着胤禛。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神里带着沉重:“八弟动手的那天,我有人跟着他们,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一下一下地呼吸着空气:“你能保证我爹和妹妹的死与你无关?”
“是,我保证!”胤禛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冷笑了声:“好,我要你发誓。你要是对我说了半句谎话,我陈霜月就不得好死,此后生生世世不与你相见。”我要他用我的性命来起誓,我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天谴,但他相信。要是他手上真沾了父亲和海棠的血,我宁可不得好死。
胤禛松开钳制我的手:“你就怎么不相信我。”我看着他带着怒意的眼睛:“我只相信我自己。”胤禛大笑:“行,你够聪明,知道我不敢拿你的命来做赌注。”说完他直起身子,郑重道:“皇天在上,我爱新觉罗?胤禛如有半句不实,我和陈霜月都不得好死,此后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我松了口气,但随即又心生疑惑。既然他知道了允禩的人制造了血案,允礽又曾说他的人赶到时已经是一片火海,那么放火烧屋莫非就是他的人?要是太子一倒,得利最大的莫过于允禩,也许胤禛不愿意见到允禩独大的局面,索性便趟了浑水,放火毁灭一切。
我依旧躺在床上,实在是无力爬起来了:“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胤禛抚摸着我的脸颊:“要是当时我认识了你,就不会让人放那把火。”我的眼泪漱然落下,他的那把火让我险些命丧黄泉。那张虎子就是被他手下的人所杀的,果然他的手也不干净。我已经无力去计较他人的生死了,为了这个争夺皇位,已经死了太多无辜的人。这里的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仅仅是我掉了孩子,都能让小菊无辜送命,更何况面对着这诱惑力十足的皇位,任何人都可能是别人手中一颗随时抛弃的棋子。
胤禛叹息道:“我现在想想也很后怕,要是你当时被……你恨不恨我?你要是恨我,也是应该的。”这只要他的手上没沾上谢家人的血,我就不会恨他。我攒好了气力再度爬起来,又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不,我不恨你。”
“你还知道了些什么?”胤禛追问道。我看着帐顶精美的绣纹说道:“你能不能送我一条人命?”我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只觉得全身如同得了疟疾般忽热忽冷。胤禛似乎想竭力安抚我紧张得情绪,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答应你。”
我欲开口,却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胤禛不停地抚摸着我,手心的温热慢慢镇定着我的情绪。我渐渐平静下来,一笑,学着允禩的语调:“张、风。”我没打算要允禩的命,历史已经记载了此人的下场。而张风不同,这个出卖了所有人的叛徒,杀了我亲人的凶手,我决不能饶他。胤禛看着我带着狞笑的脸,叹息道:“好,他这条命我送你。”
数日后,汪定南前来面圣,带来一个木匣。胤禛问一旁的我道:“要不要看?”我一愣:“什么事物?”
“你要的。”
我要的?霎那间我明白是什么了。咬着牙,我猛地掀开了木盒的盖子,刺鼻的腥臭味顿时弥散开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那被模糊一团的血肉给惊得连退半步,跌入胤禛怀中,他忙把我眼睛给捂住。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谢家以及全村遇害的悲惨一幕,和这眼前的相比,那才叫作人间地狱。我移开胤禛的手,盯着盒中的人头。我不是个天性残忍的人,也是在尊重生命的社会中长大的,但这个时代的遭遇已经教会了我如何去残忍。
张风!当初杀戮我至亲之人时,你可想过有今天!张风的眼睛圆睁着,似乎在对我怒目而视。你也会死不瞑目啊!凶手终于得了到应有的惩罚,爹、海棠,你们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吗?
我傲然地看着那颗人头,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
圣徒之泪
立秋,暑气渐消,夜凉如水,我站在小院里看着夜空。胤禛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那么喜欢看着天?”自我来到这紫禁城后就常常望着天空发呆,体会着当一只笼中鸟的感觉。离开的办法一个都没想出来,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干脆直接和胤禛摊牌算了。这个办法不好,一点也不好,我立马否决了。
“是啊,自从来到这里后尤其喜欢。”我又把话题转开,“你看完折子了?”
“嗯,今晚月色很好。”
“三百年后的月亮也是如此。”我感叹道。
“你见过三百年后的月亮?”胤禛问道。我一笑:“我若要是我见过呢,你信不信?” 胤禛也是笑了笑:“不信,除非你是那月宫里的嫦娥。”其实月亮上面既没有嫦娥,也没有玉兔,甚至连水都没有,有的只是陨石坑。胤禛继续道:“也许你真是嫦娥下凡,记得不,你原来还养着这只兔子。”
“明儿我在这里就种颗桂花树。”
“你该不是想把我这养心殿变成你的月宫了吧。”
我顺手拔了根长草,用叶子去搔他的颈脖。胤禛躲了躲,我却依旧不依不饶,他不由得一笑:“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孩子的似的。”我白了他一眼:“怎么,就嫌我老了?”
“你老了的话我不是更老。”
我一笑,扔了手中的草:“那最好了,这样不就算是一起过完了这辈子。”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胤禛笑着道。我答曰:“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胤禛的神色随即黯淡下来:“若你真是嫦娥,怕是要回到月宫里去。”我的心一抽,说不出的难受,咬了咬牙,小心地试探着问道:“要是我真回去了呢?”胤禛蓦然一笑:“你该不会真是嫦娥吧?那我和玉帝交涉让他把你放回来。他是皇帝,我也是皇帝,既然你人已经在凡间了,就该归我这个皇帝管。”他说的那么自信,因为他是天子,坐拥天下。
可是,这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要是他不放呢?”我问道。
“他不会像西王母那样吧,”胤禛不假思索,“要实在不成,我们就学牛郎织女,让喜鹊搭座桥通往月宫。”要去月球上的话,只能找NASA帮忙了,喜鹊是帮不上忙的。曾在科幻小说里看过关于通往太空基地的天梯描述,没想到这个创意早在这个时代就被胤禛构想出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地一笑:“七夕可是刚过,这些喜鹊怕是忙着休息呢。”
“那你说怎么办吧。”
“要是我啊,”我笑着道,“我会对玉帝老儿说,你要是不放我回去,当心我和孙猴子一样大闹天宫。”胤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那他肯定不敢留你了。你多本事啊,一闹起来,这天还不得被你给捅个窟窿。”
“我如此厉害,你怎么就敢留我?”我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胤禛在我额头上一吻:“你到了我这,就是百炼钢成绕指柔。”我踮起脚回了他一个吻:“孙猴子最后还是被如来佛给降服了,那说到底,还是你有本事。”
胤禛很自然地伸手环着我的腰。我笑着缩进他怀中,把头靠着他的肩膀上,继续凝望着漫天的星辰。银河漫漫,牛郎织女遥遥相对,而我们重逢了。一道流星曳过长空,不一会儿两颗流星此起彼落,接着又是一颗,今晚的流星怎么这么多,农历七月,差不多就是公历的八月,正是爆发英仙座流星雨的时候。英仙座流星雨,圣洛朗之泪,只是不知道此时它的规模是否有几百年后那么壮观。
我看着一道道流星:“世人都说人死则星殒,要是我有一天死了,天上也会有一道流星划过吧。”胤禛不悦道:“这是在说什么丧气话!”我突然笑道:“说着玩的呢,其实流星和人死没关系。”
“即便是玩话,也不能把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上。”胤禛紧紧搂着我的腰,“听到没有?”我被他紧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可人终归是要有一死的。”胤禛在我耳边低语道:“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但求同死。”我侧过身来抱住他,哽咽道:“是,但求同死。”
今夜璀璨的天幕,落着圣徒的眼泪。
秋日本是收获的季节,紫禁城里却充满着萧瑟之意。草木虽未凋零,依旧染上了衰色。最近西边的动乱又开始了,罗卜藏丹津大破青海郡王额尔得尼之后,并不理会胤禛的警告,一意孤行地想分疆裂土而称王。胤禛终于打算对其用兵,而唯一能够为胤禛所用的大将,只有年羹尧一人而已。
桂子飘香,胤禛却无心与此,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干戈一起,兵饷粮草,样样都是需要钱,而国库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