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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那两个人离开,淑兰同学也是一脸死灰地爬出了草丛,岱儿格正一脸不满,可是看到淑兰的脸色,又有些担心:“怎么了,拉肚子?”
看了岱儿格一眼,佟同学现在是连说话的情绪都没有了,耷拉下脑袋,低着头闷声往回走。一边走淑兰一边在思考刚刚的事情。
这个情节真的是好熟悉,就像《鹿鼎记》里,吴三桂送儿子上京时,沐王府那帮子人干的事情。现在是吴应熊成了朝鲜公主,沐王府变成了日本刺客,不过现在的日本幕府有那么蠢吗?还是说另一种可能,就是故作神秘。或者朝鲜也有人对那个王位有野心?行刺康熙,嫁祸日本?佟淑兰狠狠甩了甩头,这关她什么事啊,她完全可以当作没有听见任何事情的,可以吗?淑兰不想骗自己,康熙一直是她敬仰的一位皇帝,无论这件事是真或是假,她都不希望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性,让自己的偶像陷入危险。
正想着,没有看路的淑兰,突然听到旁边的岱儿格大声喊了句:“四爷吉祥,十三阿哥吉祥。”没有半点思想准备的淑兰吓了一大跳,差点一跤趴地上,被胤禛一把抓住了手臂。
看到淑兰那惊魂未定的样子,胤禛本来责备的话语一转:“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先看向一旁的岱儿格。
岱儿格摇了摇头,“庶福晋回来就这副样子。”
胤祥睁大了双眼,看向四哥,这一点都不像是四哥平时的为人。
“这是皇阿玛的意思。” 胤禛淡淡地扫了十三弟一眼。
“皇阿玛?”
“也许他也好奇吧。”
三个人的视线一致对准了面色仍然有些不正常的某人。
只看这个女人东张西望了一番。
“周围没有外人,你可以放心。” 胤禛下定心丸。
“我,妾身刚刚看到两个穿朝鲜服饰的人,在树林子里说话。”
“你听得懂朝鲜语?” 胤祥又是一惊。
“不懂。”淑兰回答得很干脆,“不过他们说的不是朝鲜语,而是倭寇话。”
“你肯定?”胤禛和胤祥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出了事态严重。
“肯定。里面有不少的发音和我们的发音是一样的。”
“他们说什么?”
“有提到皇上,是不是借机行刺,这个淑兰不敢乱说。”
“行刺?是送死吧。”十三阿哥嗤之以鼻。
“那个,如果面圣不能携带兵器,使者随身携带的暗器也能被查出来吗?比如在手腕下贴块假皮,暗器藏在假皮肤之下……”淑兰提出一个疑问,看看两位阿哥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看动作片也是佟淑兰上辈子的爱好之一,而且好像作弊的方式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曾经当过学生的她自然对作弊的艺术也有所了解的。
“这次的安全皇阿玛让八哥全权负责。”
佟淑兰同学再次举手,申请发言权。
“说。”
“如果这是有人故弄玄虚呢?朝鲜使者要是被特别搜查,会不会觉得受到了羞辱?”
“那你说怎么办?” 胤禛眼中精光一闪。
“我?刚刚十三阿哥不是说,这安全问题皇上让八贝勒全权负责了么。这抗旨越权的事情妾身没那个胆,也没那个本事去干。”
胤祥一抱拳:“小弟这就去把庶福晋刚刚说的事情告知八哥,信与不信,如何处理,全由八哥自己定夺。”
“那个,十三阿哥,能不能不提是妾身说的?”佟淑兰硬是从僵硬的脸皮上拉出一些些弧度
“庶福晋的意思是?”
“这个意思就是最好这个消息的来源和四贝勒没有关系。”
“这是为何?”
“最近,那个朝鲜公主好像比较烫手,淑兰不想四爷为了这事儿被众家女眷怨怼。”
“咳,咳,庶福晋的意思十三明白了,告辞。” 胤祥向四哥一抱拳,转身离开。
胤禛对着眼前的女人,又别有深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别再乱跑了。”
乱跑?提起一口气,又很快泻了下去,自己明明就离开了一下下,就碰到了这件事情,这运气真的不是普通的背呢!还是跟紧点才是正理儿,就算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就像四阿哥说的,还是跟在他身后,别乱跑,像今儿个这种事情,真真假假,不是她这种思想简单的人可以想明白的。倘若是真的,自己就是从鬼门关兜了一圈,倘若是假的,自己就成了被人利用的传话工具。
自己明明是来看热闹的,怎么也入局了呢?还好只剩下一天了!明天,明天自己一定能不喝水就不喝水,紧跟在四贝勒身后,坚持一步也不开,这样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天知道。
各怀心思
科考的最后一天,也是各项比试最激烈的一天。淑兰一到大校场,就感觉到比前些个天更森严的戒备。她疑惑地看向旁边的岱儿格,岱儿格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看来这位庶福晋把她自己昨儿个说的话忘记得一干二净了,真是好本事!
岱儿格的年纪其实也只有十几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跟这位佟庶福晋也是从爷搬到馨晨苑办公后才熟识的。一开始,岱儿格是很敬佩这位庶福晋的,知书达理,人又聪明,知道很多东西。可到了后来,特别是最近两天的接触才发现,这位佟庶福晋根本离淑女这两个字差者十万八千里,如果四爷不在眼前,就更加得变本加厉,这身男装一穿,走起路来,吃起东西来,比他更像个男孩子。自己偶尔提点她,她还振振有词,说既然扮成男孩子,当然是要外貌连动作都像,不然,别人一看不就穿帮了?可是,自个儿有留意,回府换回女装之后,在爷背后,这女人的一切还是那么的随性,真的是和年侧福晋不在一个档次。偶像的幻灭就如他现在的感受一般吧。
胤禛才刚坐定,旁边的三贝勒胤祉就凑了过来,一脸严肃:“四弟,你听说了没有,昨儿个罗马教廷的那个主教对皇阿玛给予基督教的传教士如此高的礼遇表示不满,让皇阿玛很不高兴。”
“汤若望!皇阿玛对他还是很敬重的。他过世后,皇阿玛着实伤心了一段时间。”
“是啊,爱屋及乌礼遇基督教的传教士。”
“那些罗马教廷的人又以为自己是谁,敢管起我们大清的事情来了?” 大贝勒胤禔闻声也凑了过来。
“听说,他们今天还抗议,拒绝参加这最后一天的盛会?” 胤祉求证的目光看向四弟。
“嗯。”胤禛微点了一下头,给予了个肯定的回答。
“那皇阿玛怎么说?” 胤禔问,这也是所有文武大臣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予理会。”这四个字就是当今皇上的态度,也是各家大臣秉承圣意办事的风向标。
至此,当康熙到达校场,各项比武开始,罗马教廷的那些客人被众人彻底抛到了脑后,无人再去关心。啊,也不是,在大校场里还有一个人挂心这些罗马传教士的,那就是佟淑兰同学,不过视觉系的她当然不会挂心人,她挂心的是他们带来的东西。早去早得,万一康熙和罗马教廷谈崩了,她手头的东西可就都成了稀罕物了!只可惜她手头没有那么多银子,看来还是要靠眼前的衣食父母啊。用什么来打动这座冰山呢?这时的淑兰非常希望四阿哥能有五分钟被九阿哥附体,那么自己根本就不用费什么口舌了,单单就九阿哥的商业头脑,她只要轻轻提点一下,那个胤禟就可以看到那光明的钱途,并且会毫不犹豫地吃下所有的货。然后,自己就可以要求赏赐,把那些墨水、羽毛笔、书籍之类的都收为己有。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只可惜,四阿哥不是九阿哥,他好像对做生意没有什么兴趣,虽然有些铺子,好像也是给其他人全权负责,代为打理的。如果她找九阿哥商量,绝对是会被当成吃里爬外的叛徒,永不翻身的。
佟淑兰紧盯着四贝勒的背像,沉思而不自知。岱儿格再次咽下一口叹气,轻轻戳了戳身边的人,让她回神。
胤禛借如厕,走到无人之处,站定,看着淑兰:“你想说什么?”看来他也不是无所觉的。
“淑兰斗胆,敢问四爷,现在账面上有多少闲钱?”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所以佟淑兰问得很小心翼翼。
“你要钱做什么?” 胤禛不动声色。
“淑兰是在想,万一皇上和那些传教士决裂了。贝勒爷能不能先将那些传教士们手里的东西都买下来,特别是金鸡纳霜?这药能治疗疟疾,淑兰宁可这药放得时间太长,没有人用而失效,胜过有人得病,没有药而死掉的好。哪怕是等到太医院研制出有同等效果的药,有备无患。”
“朱兰泰,你去办这件事,还有书之类的,你认为特别的东西都弄回来。”四阿哥还是看着佟淑兰,开口吩咐道。
“喳。”不知从哪里蹦出的一个人,把佟淑兰吓了一跳。
“等东西弄回来了,会通知你的。”
“淑兰谢四爷恩典。”哇,这座冰山也不是那么冥顽不灵的么。
“走吧。”
“喳。”这声答应,淑兰是说得嘹亮,开心啊,解决了一桩心事,有心情看比武了。
回席的半路上,众人又被十三阿哥拦截:“四哥,八哥让人带来个口信,在朝鲜使者团中发现四人暗藏利刃,已被拘禁。”
两位阿哥一起看向佟淑兰,她是茫然以对,这关她什么事了?
“如果解释不清的话,朝鲜王恐怕会有麻烦。” 胤祥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看着淑兰。
还是无言以对。如果两位阿哥想听听佟淑兰会有什么高论的话,恐怕是要失望了,对于现在朝鲜局势一无所知的某人来说,要她发表什么谬论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说她连大清的都不感兴趣,更何况是朝鲜的。
含着一丝失望的口气,胤祥继续汇报:“八哥说等武试科考之后,再将此事上承皇阿玛。免得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不过,就怕给了朝鲜人喘息的机会。”
“既然皇阿玛让八弟全权负责,我们就不要多做过问,由他处理便是。”
淑兰在心中频频点头,这才对,不在其位,不谋其事。不然只会落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在这种事情上,千万不要太好心,不然倒霉的是自己。
“十三明白了。”
两人回到席间,佟淑兰偷偷打量斜对面的朝鲜公主,她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虽然腰杆还是挺得笔直,但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再转头,偷瞄高台上的康熙爷,他好似完全沉浸在各项激烈的比赛中,无暇他顾,可是谁又知道他心底是不是有本明细账呢?有多少人敢在他面前耍手段,敢骗他?要是这时候有个韦小宝这样的人物在,肯定又是赚个盆满钵满吧!这个局和《鹿鼎记》里的那个情节实在是太相像了。
看着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赚钱机会摆在眼前,佟淑兰同学的心实在是有些痒痒,再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抓住了一个机会,有所得,不能太贪心了,要知足,有道是知足者常乐,知足者常乐,淑兰拼命在心里这么告诫自己。岱儿格看了看脸色多变的庶福晋,很显然,她又走神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机警地四周暗扫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的,那就让旁边的人继续白日梦好了。
康熙年间最大的一场武试科举就在某人时常性的神游太虚,席间众人各怀心思中,轰轰烈烈地收场了。
朝鲜使团
本来武试科举之后就是朝鲜公主的指婚问题,只是在武试举行期间闹出了朝鲜使者暗藏利刃,想要图谋不轨的事件,让指婚的事被无限期推后了,各府女眷们都暗地里拍额称庆,对八贝勒胤禩更是大加赞赏。
没想到的是十几天过后,峰回路转,康熙驱逐了罗马来的使者,表示正式和罗马教廷决裂,就差正式下诏禁教了。朝鲜那面被查出是,朝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