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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了你啊!”
聆月蹲下来,看了他一眼,说:“让开。”阿尔夫雷一愣,看到聆月,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的哀求道:“主教,求你快救救他!”
“我叫你让开。”聆月的声音不大,口吻却很有份量,阿尔夫雷连忙站起来退到一边。
聆月低头看着哥勒勒惨不忍睹的脸,心里无比的难受,不禁发出一声轻叹,他施法止住了血,拿出上次为樱解毒时用的小包,将粉末轻轻的撒在哥勒勒的伤口上,很快,哥勒勒就不再叫喊了,药粉中所包含的,除了解毒药以外,还有镇痛的药。
“绷带。”聆月轻轻的说,樱从身上取出绷带,交给聆月,聆月细心的为哥勒勒包好伤处,然后轻声问道:“哥勒勒,你觉得怎么样?”
良久,哥勒勒虚弱的答道:“好多了,谢谢,谢谢你,主教大人。”聆月欣慰的笑了,说:“别客气。很遗憾,你的命虽然保住了,但是,你的眼睛,永远也不能恢复了。”
“没关系,”哥勒勒的脸上露出质朴的微笑,“我都活了两百多年了,都不知道还能活几天了,还差这一只眼睛吗?”
聆月想要劝劝他,可是又觉得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很无力,于是微笑着点点头,以示安慰与同情。
他站起来,回头望着公爵,公爵知道该是弄清事情的经过的时候了,他沉声道:“阿尔夫雷,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逃命的路上你会和柯斯科打起来?你的战锤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三头蛇的尸体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目光如同一道道利剑,刺向阿尔夫雷,阿尔夫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哭失声,无论公爵如何质问,他只是一个劲的哭。
“柯斯科,你来说。”
柯斯科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尔夫雷,说道:“刚才逃跑的时候,我们大家都跑散了,我怕樱有危险,于是特意一边跑一边寻找她,就在这时我看到他……”他用手一指阿尔夫雷,“他把樱推到在地,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蛇群的方向拖,于是我上前把他撞开,他跳起来扑向我,我们俩就扭打在一起,这时候哥勒勒想要分开我们,公爵就来了。”
公爵回头探寻的望着樱,樱点头肯定,脸上的表情心有余悸。公爵不再怀疑,他看了看手里的战锤,心里明白了八九分。
“你想用锤子惹怒蛇群,引起混乱,然后你就可以趁机谋害樱,还可以把樱的死嫁祸在蛇群的头上!阿尔夫雷,你看出樱单纯没有心机,于是从一开始就装作一副很喜欢她的样子,博得她的信任,为了对付樱,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机,更置整个队伍的安危于不顾,你也太阴险狠毒了!”
公爵的怒斥同时引起了众人的愤慨,他们纷纷指责阿尔夫雷,毕竟他的举动也险些让他们送了性命,而阿尔夫雷只是伏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泣。
“公爵……”
哥勒勒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众人将目光移向他,聆月蹲下身,问道:“哥勒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哥勒勒微微点头,但是却没有力气说话,聆月施法为他恢复了一些气力,他这才说道:“公爵,各位,尤其是樱,请你们不要责怪阿尔夫雷,他实在是有他的苦衷。”
“一个谋害人的人,还会有什么苦衷?”柯斯科轻蔑的说,“你不会是要帮他开脱吧?”他看到樱责怪的眼神,闭上嘴不说话了。
“哥勒勒大叔,究竟怎么回事,你就说吧。”樱在聆月身边跪下,看着哥勒勒,哥勒勒点点头说:“樱,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你一定会原谅阿尔夫雷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是种族战争的初期,也就是我们矮人和你们精灵引燃战火的时候,当时阿尔夫雷还只是一个铁匠而已,根本就不是战士。他生活在红岩丘陵靠近柯多山脉的一个小村庄,有一个小孙女,长的聪明伶俐,就像你一样,”哥勒勒怜爱的看着樱,樱矜持的微笑,哥勒勒继续说道:“哥勒勒的儿子和儿媳很早的时候就因为矿难被砸死了,只有这个小孙女和他相依为命,他自然是很疼爱这个孙女。为了让孙女生活的幸福,家境贫寒的他一天到晚拼命的打铁,拼命的赚钱,就是为了让孙女能够不受苦。可是没想到,该死的战争毁了他的一切。有一天晚上,一小队精灵趁着夜色躲过了矮人边境的岗哨,潜入了村庄,于是战斗打响了。由于精灵占有主动,而且村庄里大多都是平民,所以根本没有多少抵抗能力。阿尔夫雷听到外面的喊杀声,急忙把大门关闭,可是没想到,就在他回屋保护他的小孙女的时候,几支飞箭从外面射了进来,正中女孩的头部,可怜的孩子连和爷爷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神夺走了生命。阿尔夫雷抱着孙女的尸体痛哭不止,可是还没等他收敛悲伤,几个精灵战士破门而入,这更加激怒了阿尔夫雷,他抄起打铁用的锤子和精灵们打斗起来,可他不是战士,没有经过格斗训练,险些送了性命,幸亏附近矮人的军队赶来,精灵们才又在夜幕的掩护下撤退了。那一战,精灵们几乎将村庄里的人杀戮殆尽,而他们却没有损失一个人。”说到这里,哥勒勒不禁发出一声长叹,而阿尔夫雷则哭得更加伤心。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听了哥勒勒的讲述,樱的心里很难受,她开始有点同情这个伤心的老人。
“后来阿尔夫雷参加了种族战争,并且侥幸活了下来,我和他也是在战争中认识的。当我们加入队伍之后,我发现他对樱特别的殷勤,我曾经逼问他想干什么,他说他的孙女如果活着,也该有樱这么大了,一定也很漂亮,很有活力,可是她死了,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把仇恨报复在樱的身上,让精灵也尝一尝痛失亲人的滋味。我劝不住他,只好时刻留意他,不过所幸他的几次偷袭都没有得逞,后来我看他一直没再注意樱,以为他放弃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哥勒勒拍了拍阿尔夫雷的背,说:“老伙计,你不该如此啊,那都是上一辈人的仇恨,你怎么能强加到这些孩子们身上呢?”
“我错了,我对不起樱,对不起大家,更对不起你啊老伙计!”阿尔夫雷悔恨的大哭道。他拉着哥勒勒的手泣不成声的说:“惹怒蛇群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我没想到,会把这样沉重的代价加在你的身上,老伙计,我悔啊!”说着夫在哥勒勒身上,哭的像个孩子。
公爵和聆月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他从聆月的眼神中看出了原谅,其实从内心,他也已经不再怪阿尔夫雷了,战争给每个种族无数的人带来了痛苦,这种痛苦并不随着战争的结束而消失,它会在人们的心中扎根,久久不散,每次牵动都会带来无尽的苦痛,有的人因此而消沉下去,有的人保留着这份痛苦,让它时刻提醒自己,有的人则因它的存在而迷失了自我,让仇恨占据了自己的心灵,但是不论哪一种,无疑都是战争的牺牲品,命运的殉葬者。
但是,他觉得不该由自己来表示这种原谅,于是转向樱,他看到樱已经蹲在阿尔夫雷身边,双手轻轻的搂住他的身体,眼眶有些湿润。
“阿尔夫雷大叔,您别伤心了,我想,您的小孙女如果活着,她也不希望您这个样子,您的年纪大了,要保重身体。”她抽泣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又说道:“我明白您的心里很痛,我能理解您的感觉,我也曾经体验过这样的痛苦。在我年幼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很疼我的叔叔,他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因为我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他就像我的亲生父亲一样,可是后来,他走了,临走的时候,我哭着求他不要走,他笑着对我说,他很快就回来。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长大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他和一队精灵战士、魔法师一起在柯多山脉与矮人作战,结果遭到矮人军队的袭击,矮人们从高处用一块巨大的石头砸向他们,一队人有大半当场被砸死了,尸骨全都砸烂了,而且石头没法移动,连收敛尸体都没有办法,只能用一些泥土草草掩埋。”说着,樱的喉咙有点哽咽,眼泪夺眶而出。
阿尔夫雷抓住樱的手,身体伏在地上泪眼婆娑的说:“樱……”
樱调整了一下情绪,将阿尔夫雷拉起来,诚恳的说:“如果您愿意,以后,我就是您的孙女,你就是我的爷爷,您说,好吗?”
阿尔夫雷抬头望着樱,樱脸上的真诚彻底地感化了他,他声音颤抖的呼唤了一声:“樱,好孙女……”樱轻声的回应道:“爷爷……”她用力将老矮人抱在怀里,祖孙俩相拥而泣。
“老伙计,这太好了,你的心愿终于可以了结了。”哥勒勒老泪纵横的望着他们,高兴的说。
公爵和聆月互相看看对方,相视而笑。所有人都原谅了阿尔夫雷,从心底里替祖孙二人高兴,同时也对樱的善良大度刮目相看了。
当晚,一行人在龙之荒原边缘的一处山崖下停留下来,他们搭起了几顶帐篷,这是公爵特意从侏儒手中买的。
吃过晚餐,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哥勒勒因为受伤的缘故,先回帐篷休息去了,阿尔夫雷自告奋勇去照顾他,也离开了。
柯斯科离开人群,由于灰精灵向来喜欢独行,因此并没有人询问他去哪,他缓缓的走到附近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背靠着山壁,低着头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樱会不会接受他。也许,她只是敷衍自己,其实是在等待风回来;又或者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只是当时情势所迫,害怕受到自己的伤害,所以才假意答应下来。想到这里,柯斯科禁不住有点沮丧,自己究竟哪一点不如风?论相貌,论武艺,他绝对不输给那个人类,而且自己和樱都同为精灵的后裔,互相更能理解对方才对,可那个人类呢,他能够懂樱吗?人类连精灵和妖精都还分不清呢!
一阵凉风吹来,柯斯科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举目四望,周围是一片茫茫荒野,深沉的夜色将荒原变得满目苍凉,周围的寂静更将它点缀的毫无生气,这里是一片毫无生机的土地,在这里只有死亡,只有悲凉,没有生机,没有爱。柯斯科不禁嘲笑自己,竟然在这样的地方等待爱情的到来,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这片荒芜了上千年的土地一样,毫无生气。
一个轻柔但有些迟滞的脚步声传来,柯斯科修长的灰色耳朵动了一下,他从角落里走出来,一眼看到樱向他走来,樱也看到了他,不禁吓了一跳。
“樱。”
樱勉强点了点头,说:“你也在。”
“嗯。”
樱默默的站着。
“考虑好了吗?”柯斯科走到她面前。
“我……”樱显得很为难。
“说出来吧,不论你给我怎样的答案,我愿意接受,今天的事情让我看到了你的善良,我庆幸自己没有爱错人,而且,你没有直接拒绝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能让你知道我的心,我已经很知足了。”
樱抬头望着柯斯科的脸,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虚假,殷切的目光好像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更照在她的心上,到目前为止,他已经救过她四次了。
一刹那,樱的心颤了一下。她心中风的形象开始松动,渐渐变得模糊,她情不自禁的投入柯斯科的怀抱,纤细的手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殷红的樱唇轻轻的贴在他的唇上。
情变往往就在一瞬间。
那一刻,柯斯科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但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