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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闹得热火朝天,群情激昂,所有人都在大骂两陈,方丈、扶桑也蠢蠢欲动,一直沉默不语的昆仑等三岛,首次发表声明,谴责旧陈宗与两陈,欢迎新陈宗反醒,希望能召开一次和平会议,讨论紫华的局势。
五岛的异动,让浩然、云宗、龙虎山有些紧张,生怕再次生变。
日月宗主、帝泽天很快发来飞符,询问浩然的态度。
浩然感到好笑,两个家伙倒会演戏,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至于青浮上人,等形势稳定下来,不用自己亲手报仇,帝泽天自会收拾,无论是旧陈宗,还是新陈宗,没有一个能逃过劫难,反正一句话,陈宗不可留,余逆要除的干干净净,永绝后患。
几番假惺惺的磋商,一致决定,不支持新陈宗的支脉,尽快予以铲除,承认新陈宗的合法性,承认青浮上人的宗主地位,所有人员迁往王屋附近,限定在一个狭小的范围,由三派负责监督他们的行为。
那些受害的门派、种族,怂恿他们抓捕两陈,冤有头,债有主,两陈是罪魁祸首,新陈宗改过自新,应该得到奖励。
呵呵,有实力才有发言权,如今的两洲,有分量的门派并不多,太白、云宗、龙虎山联手,名副其实的霸主,没有哪个敢于挑战。
最难的是地盘瓜分,三派各有主张,分歧很大。
浩然要求得到整个炎洲,羸洲的地盘不动,保留现状,云宗、龙虎山当然不同意,不用说全炎洲,和平联盟在羸洲渗透的相当厉害,已经深入中北部地区,几近十分之一的区域。
一番讨价还价,在浩然的坚持下,炎洲不容讨论,但也做出了让步,让出羸洲的大部分地盘,万灵城以北两亿里作为分界线,向南全部属于太白盟,禁止向北扩展。
青鸾女所说的矿石带,浩然一字不提,弟子们已经开始布阵,不占灵山,只要矿藏,悄悄的揽在手里,神不知鬼不觉,还有泰山,五行阵已经布完,坚不可摧,云宗、龙虎山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得罪方丈岛,自树强敌。
这样的协议,事实上瓜分了两洲,三分天下。
总体来说,和平联盟占了大便宜,羸洲的面积比炎洲稍大一点,相当于独占两洲的一半地盘,云宗、龙虎山吃了大亏。
两宗之所以让步,原因很多。
其一,在与陈宗的争斗过程中,双方伤亡不小,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其二,两宗的大本营均在羸洲,炎洲的支脉少得多,远不如太白盟,到今天为止,和平联盟的势力遍布炎洲,主要门派、灵山,基本上控制在手里,其余门派、中小联盟也望风而降,既然争不过,还不如送个人情,免得惹恼了浩然。
其三,他们失去了炎洲与南羸洲的灵区,但可以占据北羸洲补偿,北羸洲纵横百亿里,幅员辽阔,空白地区极多,至少数百年才能控制在手里,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胃口。
其四,和平联盟太过神秘,以前认为是小门小派的联合,现在看来,能在炎洲悄然扎根,说明实力深不可测,从浩然的表现就能看出,背后有高人支持,目前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听说陈平、陈宁被打成重伤,态度又如此强硬,日月宗主、龙虎山心里发虚,暂时不惹为妙。
其五,两宗之间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共占北羸洲,短期内划区而治,维持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是从长期看来,迟早要分出胜负,最后的胜利者,与天叶宗还有一战,决定真正的霸主,不过,这已经是很多年之后,暂时提不上日程表,相互心里有数罢了。
其六,五岛是共同的威胁,不能让他们再踏入两洲,此外,浩然是最大的受益者,一旦五岛强行干涉,肯定是首当其冲。
最后一点,陈平、陈宁生死不明,绝对不能内讧,免得功亏一篑,让两陈死灰复燃,对于陈宗力挽狂澜的本事,两宗有切肤之痛,比浩然的警惕性还要高,可以说,两陈不除,天下没有真正的安定。
其实,浩然也相当紧张,两陈已成亡命之徒,没有了后顾之忧,发起疯来比以前还要可怕,因此,协议刚一签订,不是得意洋洋,欢庆胜利,而是发符命令钰然,所有人撤回灵山,悄悄派遣嫡系弟子,在全洲完善监视网,通令其余各派,立即服从太白盟的调遣。
羸洲这边,使用万里云运转盟友,包括叛变的门派,全部撤回自己的地盘,对两宗表示最大的诚意,当然,两宗也同时回撤,尽快撤回各自的分支,因为地域太广,整个过程需要千年之久。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你们两家打吧,我嘛,呵呵,对不起了,坐山观虎斗。”
一切尘埃落定,浩然忍不住大笑,云宗、龙虎山的矛盾不小,一座大洞天花落谁家?新陈宗谁来主导?地盘如何划定?特别是王屋岭,唯一的大洞天,霸权的象征,绝对是一大焦点。
笑过之后,浩然闪至九叶岭上空,“轰轰轰”连发几道闪电,幻阵应声而破,灵谷露出了真面目,不由呆了呆。
第二百九十章 交班
九叶岭的主谷万籁俱寂,没有想象中的混乱,但也不是空无一人,恰好相反,谷底盘坐着上千名灵师、数万弟子,没有一个惊慌失措,全部鸦雀无声,气氛十分怪异。
浩然有些惊讶:“他们在干什么?又在耍弄什么阴谋诡计?”
这些陈宗弟子都是大活人,位置也是杂乱无章,灵师夹着普通弟子,均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规律,应该不是某种阵势。
陈宗诡计多端,屡屡采取出人意料的手段,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人防不胜防,浩然对他们的前科心有余悸,所以不敢有丝毫大意,依然保持隐身,不但没有入谷,反而慢慢飘升,避开数百里,最后定在谷北的边缘,全神戒备。
有鬼是肯定的,但陈宗花样百出,外人很难顾及,十之八九有埋伏,是一个圈套,甚至于陈平、陈宁已经偷偷入谷,等待浩然上钩,试图联手一击。
很快,浩然稍稍一愣,灵湖边有一块巨石,青鸾女平静趟在上面,神色安详,衣裙整齐,却纹丝不动,叶松华坐在巨石脚下。
浩然感应不到青鸾女的气息,不由心头大震:“她……她死啦?”
叶松华挣开眼睛,仰头叫道:“叶浩然,不要跑了,我知道你在上面,我们等了很久了,看到了吧?青鸾灵友已经去了,十个月前就去了,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谁是凶手?”
浩然暗自冷笑:“狗改不了吃屎,她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哼哼,卑鄙无耻,竟然想拿死人做文章。”他有一个预感,这一切都是两陈的阴谋。
叶松华站起身来,满脸悲切与愤怒:“她聪明绝顶,冰清玉洁,却犯了最大的错误,动了情劫,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又要报答师门之恩,情义无法两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先义后情,最终却落得无情无义,自觉无颜活在世上,自行了断。”
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浩然还是心中一紧。
不管怎么说,以前总有一份情谊,终身难忘的经历,人死为大,仇消怨去。
叶松华愤然大吼:“她是自杀,但你是凶手,是你害了她,你辜负了她的感情,也不配接受她的感情……叶浩然,你看着,她虽然死了,但是并不孤单,我们一起为她陪葬。”
浩然一惊,这家伙要自爆,不,所有人要集体自爆。
叶松华坐回原地,哼道:“叶浩然,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可以抢回尸体,但是要冒点风险,看你的速度快不快。”说完闭上眼睛,全身膨胀。
浩然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真狠,自知无幸免的可能,拿全山弟子殉葬,两陈肯定不在。
从运功到爆炸,有一个极短的时间差,按理说,瞬移绝技绰绰有余,但就在刚才说话间,其余灵师已经提前运功了,皮肤开始破裂,冒出缕缕光华。
再者说,千人集体爆炸的威力无与伦比,能量扩展的速度也是奇快,更何况要到爆炸中心救人,浩然没有绝对的把握。
救,还是不救?
来不及多想,当下一个瞬移,凭空出现在巨石上空,然后手揽青鸾女,以不可思议的速递,再次瞬移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刚飞出谷口,巨响声连成一片,山崩地裂,浩然暂时失聪,山谷喷出一股强大无比的热浪,仿佛一座火山骤然喷发,又像一个太阳坠落人间,映的四周一片艳红。
瞬移被气浪强行停止,粗大的火炬直冲云霄,浩然也像炮弹一般冲向高空,几乎控制不住身势,浑身火辣辣的剧痛,体内气血翻涌,灵核大幅度颤抖。
置身于气流的核心,四面八方的压力大的惊人,温度更是高到令人瞠目结舌的基点,足以让灵师化为灰烬,幸好浩然炼化了角老大的精元,心火有了质的改变,才堪堪的忍受住这地域般的煎熬。
周身光华闪烁,化着一个太阳,死死的顶住周围的压力,到了高空之后,随着飓风而飞,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一刻钟,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飓风的速度开始慢下来,心中一喜,运起余力瞬移。
一口气瞬移十几万里,完全脱离了飓风的范围,浩然精疲力竭,灵力空空,轻飘飘的落下地面。
什么也不想了,放下青鸾女,服药调息。
醒来时天色方暗,浩然只恢复了五成灵力,衣袍破旧不堪,灰头灰面,苦笑摇头:“叶松华,算你狠。”
整理青鸾女的衣裙,梳理那头柔顺的长发,凝望着那张俏丽而苍白的脸蛋,浩然黯然泪下。
他是一个恋旧的人,虽说经过艰苦奋斗,创下一个诺大的基业,但是在浩然心目中,最快乐的日子不是现在,而是童年、少年,与凝姐在一起成长,天真无暇,无忧无虑。
最值得纪念的,却是修苦灵的时期。
苦灵逍遥自在,没有了门派的约束,没有了师长的教诲,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幻想,对前途满怀乐观,与同伴的关系也最为单纯。
尽管也有逾司空冰的旧怨,泰老实与凌空子欺骗,但总的来说,人的一生中,那段时光认识的朋友,最为难忘,成名之后的朋友却不然,不可能那么纯洁。
特别对青鸾女,浩然始终相信,那段友情是纯真的,不参杂丝毫私心,不含任何功利之心,属于一生中最珍贵的情感之一。
天作弄人,红颜薄命,因为门派的关系,朋友变成了敌人,更阴差阳错的事,青鸾女莫名其妙的动了情劫,像她这样的好女子,肯定是痛苦不堪,难以抉择。
无论是选择情,还是义,感情上都不能接受,不可能两全。
最终,她选择了义,但为了情而殉身。
浩然喃喃道:“不是你的错,我已经不怪你了,也没有资格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的出生,我们俩今生无缘……你放心,我会把你送回青鸟岭,那里才是你的归宿,你在家乡安息吧。”
抹去泪水,收起悲容,浩然抱着青鸾女,瞬移消失。
雨月之前,浩然落下黑木岭。
黑石老人盘坐在湖边,默默的看着幻阵,时时刻刻警戒,见到浩然大吃一惊:“老弟,你怎么啦?她是谁?”
浩然打量一下自己,苦笑道:“一言难尽啊。”放下青鸾女,在灵湖洗涤干净,换上新袍。
黑石老人面露疑色,摆手示意浩然坐下:“外面的形势怎么样?陈宗又有什么新动作?”他毕生呆在废脉岛,与世隔绝,没有一个朋友,对灵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浩然坐在对面,缓缓道:“陈宗完了。”
黑石老人满脸震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完了?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