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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也不晓得五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当然表面上,是替自己争取的。毕竟如今自己是张氏的媳妇儿,轮自己身上才是正理。
韩夫人连忙说:“前些日子是有这个话,就是后来替陵月张罗婚事,也就淡了。如今却正好有个合心意的,锦云样子伶俐,又是个有福的人,好好调教,未尝不能帮忙。”
比起五婶,韩夫人这个话,又进一步的露骨了。
云锦当然又看看四婶,自然是因为四婶好似对自己有些敌意。四婶面上虽然有些恼意,倒也还镇定,并无十分失望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只是面上如此。
老祖宗意思却是含含糊糊的:“不错,且让凤儿去调教,好好磨下性情,到底是年轻媳妇儿,我见她本来还好,不是那种轻狂的姑娘。”
这一番话却句句没有落在实处,聋子也听得出老祖宗不想这么将事情订下下来,这个时候老祖宗突然咳嗽起来,旁边有丫鬟送来茶水,服侍老祖宗饮了。等老祖宗平了气,且将此事丢一边了,只说:“锦云,你且去和你婆婆说说话儿,让她看看你。”
金凤郡主冷眼旁观,用那折扇遮脸,嘴唇笑了笑,只觉得这倒有些意思了。她看着卫陵月那丰神俊朗模样,蓦然心中一紧,却只恨不得将手中折扇摔个粉碎。
卫陵月和云锦告辞之后,两人一并去张氏住处,卫陵月忽然道:“锦云,我看你面子却也不小。老祖宗很少赐人东西,我知道的,只有我娘进门时候,她送了一支彩凤含珠九翼钗,又叫我娘在这园中管起事来。如今老祖宗年纪大了,也甚少吩咐什么,更别说送人首饰。只是这园中人事变动的大事,才须得向老祖宗禀告一声。”
云锦好奇问:“若是日常小事,却是由谁做主?”
“以前是我娘,只是她这几个月病了。所以今儿老祖宗没有应承下来,只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自然要思量妥当。你腕上带了这个镯子,有老祖宗看顾,也不怕什么人了,我也须得让你三分。”卫陵月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
到底是少年夫妻,无人独处时候,说话自然轻松打趣。
“这我却不敢当了,在你们卫家,我却是小心翼翼,害怕得紧。刚才只是进去见老祖宗一会儿,整个身子都酥了,累得很。”
卫陵月见云锦笑得如海棠花一样,晶亮灿烂,一时看得一呆。他觉得云锦真的很好看,心里突然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九 细火慢熬
09
云锦看卫陵月这么看着自己,脸不觉红了红,轻啐一声:“看什么?”
“你好看,我自然看你了。”卫陵月眼神火热,云锦心中一荡,却无端畏惧起来。卫陵月也有些尴尬,说道:“在卫家只须守着四个字,那就无事了,这四个字无非是以和为贵,老祖宗也是这般心思。”
以和为贵四个字自然是好的,不过在卫家,自然能解读成别的什么意思。
“怎么今日没有看到三婶?”
“三叔早年丧偶,只余下几个姨娘,膝下无子无女,那几个姨娘一直没有消息,三叔也没有扶正的心思。这几个姨娘里面,就那一个叫玉红的品貌最好,就是出身不好,扶不了正。照规矩,这几个姨娘是没资格来的。”
云锦心想如今是三叔当家,若有子女,谁知道卫家以后是什么光景,何况卫陵月年纪还轻,三叔也不是很老。
心中一点心思突然点透了,云锦之所以觉得别扭,盖因为卫陵月这一房既然如此受宠,云儿又是个瘸子,三叔又无出,那么卫陵月是下一任当家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无论是三叔还是老祖宗,貌似都不提明这件事情,可见还有别的什么打算。
云锦低低说:“三叔也还年轻,子嗣的事情,总是有希望的。”她这句话是试探,卫陵月脸上果然有些异样。
卫陵月轻轻咳了声:“这是自然的,我娘生病了,请了锦州一个极有名的大夫来看,开了一个方子,那方子是很好的,只是熬药时间长,一碗药要三个时辰才熬得好,一天吃两次,也难为我娘屋里人了。那大夫还说了几句话,只说为人处世,万万不可急躁,就如这碗药一样,得慢慢细心加火。”
云锦严肃的点点头:“由事见理,这个大夫话儿说得很对。”心里却想:“说话还是拐弯某抹角的。”
“我年纪还轻,做事情尚欠几分稳妥,比起三叔,那是很不如。古人曰成家立业,自然是先成家后立业,成了亲的人,别人才信你做事牢靠。何况老祖宗看人,最喜家庭和睦的,而我偏偏有个贤内助。”
卫陵月大起胆子,将云锦手掌一捏。云锦不觉吓了一跳,卫陵月立刻又松开了。其实云锦也不是很讨厌被握手,要不是突然被握住,看着卫陵月是他丈夫的份上,她也不会反对。
云锦心中不是滋味,卫陵月自然是个极温和的人,对自己似乎也无甚可挑剔的。更何况云锦也早告知自己,要在卫家安分守己,好好的做卫陵月的妻子。卫陵月对她的宽容,应该说是过分了。
可是她嫁到卫家,并不是内心愿意的,只是情势逼人而已,云锦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甘。卫陵月娶她为妻,也是用了点见不得人的手段,云锦多少有点不甘心。
“我娘是个极温和的人,你也不用紧张。”卫陵月用这句话解释云锦刚才的失礼,让云锦不必尴尬。
此事也就如此轻轻揭过了,云锦心中松了口气,也并没有再提了,只说道:“我原本以为,婆婆是个很精明的人,所以,所以有些紧张了。”
这一路之上,卫陵月一番介绍,云锦方才大约弄明白了风家那些门门道道。
原来卫陵月的奶奶也就是韩夫人有二子一女,长子早死,二姑姑却是一个病秧子,再来就是五叔,资质虽然平平,却依靠韩夫人,在风家地位不低。至于四叔,偏房所出,是个闷葫芦,老婆却是个厉害女人。如今当家的三叔,却并不是韩夫人亲生儿子,而是妾室所出,只因为生母早死,让韩夫人抚养长大。
云锦觉得,韩夫人也不是没有儿子,而且还是正室,没想到却让小妾的儿子做当家的,心中合该生气。只是今日一见,韩夫人慈眉善目,好像活菩萨一样,竟然没有半分火气。莫非是念佛真念出一副慈悲心肠?看来佛祖的本事真不小嘛。
但也有可能,就如卫陵月所说那般,卫家相处之道,那是以和为贵。这些大户人家就是这样,暗中暗潮汹涌了,却还要端出一个架子出来,给外面的人看,任什么事情发生,别人看起来就是风不动水不摇的。
看起来卫家这些女人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却是老祖宗,就算是韩夫人,也有诸多制策。
来到张氏住处,园中树木阴凉,花坛里种了很多美人蕉,这院子竟然很是阴凉。云锦心想,人若没病,在此处久了,自然是有病了。
两人来到张氏歇息地方,这屋子暗沉,也没点灯开窗,只恐怕走了风,张氏再病一次了。
那房中已经有一个人了,身着黑衣,出落得英秀挺拔,腰挽金带,整个人不怒而威,尤其一双眼珠子,细细挑挑的,很是勾人。
“见过陵月少爷并少夫人,在下箫忏。”
云锦连忙福了福,知道这箫忏身为卫家总管,是个十分要紧的人物。那张氏看着也不过三十五六,乌发轻堆,脸色微白,一脸病容,样子却是极端正秀丽的。
如今张氏这般年纪,自然不奇怪,越是富贵人家,嫁人越早,想张氏嫁到卫家,大约也不过十四五岁光景。
云锦也不晓得为什么,只觉得箫忏这个人眼神有些怪异处,却也不好多想。
如今她注意力全在张氏身上,只因为云锦原本以为张氏是个很严厉的妇人,如今一看,容色宽和。虽然看人面皮不知心里面,然则相由心生,张氏脸上却当真没有一点刻薄气。
云锦一见张氏,却又有些自惭形秽。如此风姿,却正是她所没有的。
这时候老祖宗派人送来八宝燕窝粥并山药枣泥糕,张氏且收下来,那送来的丫鬟名唤青鸾,也是老祖宗身边人,说道:“老祖宗说了送这些给大婶补身子,又说大夫人就算病好了些,也不合太操劳了,明儿放月钱,只唤新媳妇去做吧。”
云锦不觉吃了一惊,料不得老祖宗居然有这个吩咐。
十 丫鬟的心思
10
但凡要在卫家站稳脚跟,手中自然要管些事情。只是云锦刚刚入门儿,论资格,怎么也派不上她的。
似今日五婶替云锦谋个事做,云锦不敢多说什么,也不知道五婶存的什么心。
老祖宗不许,自然有道理,云锦不好自己开口辞了,也免得得罪了五婶,如此化解正好。现在老祖宗要云锦帮衬发月钱,这却是名正言顺,只因为张氏原本是管这个的,如今病了,云锦作为媳妇儿,帮忙一二,自然是应该的,也没明着说以后事情都让云锦做。
只是不知张氏高兴还是不高兴,毕竟张氏要是个好权的,老祖宗这么安排,会让张氏心中不快。
云锦只仔细打量张氏,看张氏看着自己,然后轻轻点下头,细细端详,微笑说:“老祖宗想得周到。”
她叫云锦走到自己身边,又让云锦分吃了燕窝粥并枣泥糕。至于张氏,只是喝了几口粥,就显得没胃口了。
这箫忏过来,不过是因为园子里种植花木并修葺围栏,用去了两百两银子,却向张氏来禀告一声,张氏听了,不觉一笑:“这些小事情,你自己做主就好了。”
箫忏只是微微一笑,云锦想这箫忏一定是个很谨慎的人,所以凡事巨细无遗,就向张氏禀告。男女有别,云锦当然不好对箫忏进行全方位的观察,却也发现这个人不但容颜极俊,脸色也有些发白,眼珠却是极亮。看张氏的态度,又对这个人极看重。
箫忏一双眼睛突然向云锦望来,云锦心口猛然一跳,盖因为箫忏那双眼睛说不出的凌厉,寒水流动,竟然没有半分柔和。
眼神这么利,会讨人嫌的,云锦心中暗暗嘀咕。
心中那份怪异感觉更浓,也不晓得为什么,云锦总觉得箫忏有留意自己,那也太过于无礼了。不过张氏和卫陵月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等事情禀告完了,箫忏就退下去。
“陵月你如今成亲了,也合该稳重一些,大约就像你箫忏哥哥一样,做事情妥妥帖帖。”
卫陵月连忙点头,听着张氏咳嗽,又服侍张氏喝茶。
无意之间,云锦也听得出来,张氏心中竟然是很看重箫忏,甚至连卫陵月也是不如。若是做儿子的,听到母亲这么说,应该也会吃醋,不过卫陵月脸上却没什么端倪,只是很恭顺说了声是。
张氏唤云锦过来,伸手将云锦的手握着,说道:“老祖宗向来不喜少年人争胜好事,只是年轻人合着该好好磨砺,如今看来,竟然是极喜爱我这个儿媳妇的。那明天你去发月钱,仔细些也就是是了。”张氏目光晶莹,神色温柔。
云锦脱口说:“婆婆,你好漂亮。”
张氏突然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被人称赞过好看。小时候身边的下人不会,嫁入卫家也无人敢这么冒犯,就连丈夫也是对她敬畏多余喜欢。
她吃吃说:“云锦,你说什么?”
“我这次看到婆婆,心里真是呆住了,没有想到,你居然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好看,那么的有气质,从前我只以为我娘是最好看的。婆婆虽然生病了,可样子好像一副画儿一样。”
云锦说得真心实意,眼睛都在发光了。
卫陵月呆住了,云锦就算要讨好张氏,也不用这么肉麻吧。他小心翼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