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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难道他指的是自己和丁子如?难道他知道了她和丁子如之间的事情,并因此对她产生了嫌隙,这才一走了之?
桑晚秋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想象着苏清连夜离开时悲苦的样子,把满腹的气恼都化成了自责。他,一定是带着怨气和恨意走的吧?
只是,昨日他明明还没醒,怎么只一晚上就走了呢?
姜珮来的时候,带来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阿三去尚书府请姜珮之时,将苏清失踪一事告诉了她,姜珮想不明白内里的原因,跑去请教了姜敏。
姜敏对此也很是奇怪,按说她的断言应该不会有错,以苏清中的毒物类型,解毒后若无意外,至少会再昏迷个三五天的。姜敏存着疑问详细地询问了姜珮关于苏清之前的饮食、治疗情况,在听到华神医给苏清吃过凝香丸时,她才算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凝香丸堪称稀世灵药,在固体培元方面有奇效,苏清得益于那几粒凝香丸的作用,这才较常人早了好几天就醒过来了。
听完她的解释,桑晚秋也彻底想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她的清儿醒来知道了她和丁子如的事,因而误会了她的心意,被她伤了心,所以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去。
将手中的纸条攥紧,桑晚秋暗暗下了决定:清儿,即使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你,等我。
第46章 44 鸿雁飞来
只是天大地大,她要去哪儿找他呢?
之前那次他虽然只是躲在距她不远的院子里,但是若非小福有意安排,她恐怕根本遇不上他。那时的他心中对她尚有牵念,即便不见,也愿意守在她的附近。可现在,他多半已经心灰意冷,既走了,必定是远走高飞,让她再也寻不着,与她再也不相见。
“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对,我们这么多人群策群力,肯定能找到苏大家!”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纷纷出言安慰。
一直没说话的桑雨塘等其他人说完,才开了口:“秋儿,你对苏清和子如都是怎么看待的?找回苏清后,你想怎么安排他们俩?”
桑晚秋拉着丁子如的手,面向桑雨塘答道:“我喜欢苏清,也喜欢子如,我会对他们两个人负责,迎娶他们为夫。”
“那谁为正夫,谁为侧夫呢?”桑雨塘对这个问题很是敏感。
“都是正夫,没有侧夫。”桑晚秋说完,见大家都十分惊讶地看向她,忙解释道,“他们两个在我心中的地位一样重,所以,没有正夫侧夫之分,他们都是我的夫。”
“秋儿这种安排倒是从未听闻,不过,我赞成!”丁玉瑾第一个表示支持。
“我也赞成!你一定要对他们好,否则爹爹先就饶不了你!”虽然桑雨塘的话毫无威慑力,桑晚秋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莫要太担心,毕竟苏大家能够这么快醒来也算是极好的消息。”姜珮拍拍她的肩,“不如想想怎么找人。”
“嗯,发传单应该是最快的方法。”桑晚秋想来想去只有这样才能扩大找寻范围,还可以以悬赏的形式刺激更多的人帮助他们寻找。
“发传单?”
“呃,就是发告示。”
姜珮摇摇头,“告示只有官府才可以张贴,咱们可没有那个权力。”
“不是那种告示,我是打算写个寻人启事,然后印出几百份,在京城各大路口向行人广泛发放,上面印上苏清的肖像,然后写清咱们的联系方式以及奖赏。你们看,这样是否可行?”
“好主意啊,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个画师过来。”姜珮自告奋勇揽下这个任务。
“印刷那块儿我来办,铺子解禁后,很多店家想和我们搭关系,呵呵,找个把印刷的作坊,还是很容易的。”丁玉瑾笑着说。
“那我和妙歌负责给路人发放。”锦书也给自己找了活儿。
“还有我和阿三,我们俩也可以作为一组去发放传单。”
“嗯,我跟着公子。”
大家热烈地讨论着,倒把刚才的悲伤气氛完全盖过去了。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啊。姜珮请来一个京城有名的画师,在桑晚秋的描述下,只用了半天的工夫就把传单的样板做出来了,赶忙拿给丁玉瑾去找人印刷。印刷好的一千份传单在第二天的傍晚就迅速地被送到了医馆。第三天一早吃过早饭后,几个人就结好组,定好地点,分头行动,一天的时间,便发出去五百多张传单。然后,又用了第四天的多半天把剩下的部分发完,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静等消息了。
一千份传单发出去,悬赏一万两白银,等了两天,等来的消息要么就是无中生有,要么就是看错了人。与其一大群人耗在这里等,徒劳无益,不如让其他人各自做些正经事,自己等着就好了。桑晚秋这样想着,就把人全轰走了。
他们现在住在丁家位于京城的别庄里,相比桑晚秋之前来京歇脚的地方,这里可阔气多了。不单面积大了数倍,那些摆设也不知高了多少个层次,据说所有房间里的家什都是古董。
高门大院的,非常好找,也方便知情人前来送信。当然,医馆那里桑晚秋也嘱托了金掌柜帮她看着,万一苏清主仆二人回去了,说什么也得替她留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清和小福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愣是没有任何人有他们的消息,即便桑晚秋将赏金加到五万两,也没有什么人能给出可靠的信息。(因为苏清是男扮女装走的哟^^)
第八天的傍晚,大家围坐一桌正准备吃晚饭时,医馆的金掌柜匆匆跑了来。
“桑小姐,桑小姐,有,有你一封信。”金掌柜气喘着从袖中掏出薄薄的一张纸,“是一位香客送来医馆,说是小福托她带给你的。”
桑晚秋心头一阵狂喜,连忙起身走过去,将信纸接过,打开一看,寥寥数字却让她刚刚就要攀升到顶峰的心猛地坠入谷底。
“怎么了?”丁子如察觉到她的异样,凑过去问道。
桑晚秋颤抖着双手将信纸递给他。丁子如接过来,只扫了一眼便神色大变,“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出了什么事?可是苏大家有了消息?”丁玉瑾与桑雨塘面面相觑,疑虑顿生。
“娘,桑叔,小福说,苏大家他,他要出家为僧……”
“什么?!”丁玉瑾惊诧地喊了一声,走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几个字颇为潦草,显然是匆忙而就的:公子欲于西隐寺出家,速来劝阻!
“唉,看来苏大家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不是动怒,他是心死了,想用这种方式解脱。”桑晚秋说得心酸,叹口气,平复一下心绪,转回头对着众人道,“我明日一早便起身赶往西隐寺。爹,丁姨,秋儿不孝,又要离家远行,你们多注意身体啊!锦书,你多费心照顾着;妙歌,一定要听锦哥哥的话;阿蝉,辛苦你有事帮衬着。”
说完这些,她的目光移向了丁子如,“乖乖等我回来。”
“不,我跟你一起去!”丁子如坚定地道,“别说‘不’,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就算你不带我去,我自己肯定也会偷偷跟去的。与其那样,不如让我明早和你一起走。”
“子如……”
“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没准儿我跟你去了,问题更好解决。这样好了,我答应你,一切都听你的安排,绝不擅动,好吗?”
对上丁子如满怀期许的目光,看出他眼中的担忧与不安,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碍于围观的人太多,不能有太大尺度的举动,她便只是上前拉了拉手他的手。不过,这一动作,也足够让丁子如感到羞臊的了。
丁玉瑾与桑雨塘见他二人如此,倒是放了些心,只盼他们此行能够顺顺利利地将苏清带回,这个家就美满了。
第47章 45 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一夜,桑晚秋几乎没怎么合眼,翻来覆去地琢磨,待到有些困倦时,望望外面的天色,却已是快要亮了。
早上吃过饭,桑雨塘安排仆从把连夜给他们俩收拾的行囊搬上了马车。看着大包小包堆满了车厢,桑晚秋既感无奈,又满心暖意。
阿三主动要求跟去,好在路上照顾他们。桑晚秋原本也有这个意思,所以最后就定了他们三个人前往。驾车的自然还是乔大娘,她的技术过硬,最能让丁玉瑾几个人放心。
事不宜迟,三个人和留下的人简单告了个别,就出发了。
西隐寺位于洛河县境内,距离京城有两天的车程。乔大娘驾车稳当,对路线又熟,所以比着其他赶路的行人,他们早了大半天就到了洛河县。
西隐寺每日只上午接待香客,所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好好歇息一下。
马车停住后,桑晚秋第一个撩起帘子下了车,抬头一看,面前这处宅院完全没有半点客栈的模样。
“这里是……”
“嘿嘿,”阿三扶着丁子如下了车,在一旁嬉笑道,“这是我们公子早年买下的院子。”
“早年随着娘亲四处走动,后来又接手了几处店铺,赚了些钱,便选了几个小镇开了分铺,可巧就有洛河县。”丁子如这几句话说来,并无半点炫耀之意,倒叫人愈加起敬。
桑晚秋这两天里难得地第一次笑了出来,“子如的才华实令桑某仰止!”
丁子如红着脸轻啐一口,笑骂道:“油嘴滑舌!”
进了宅院,几个人依着丁子如的安排去到各自的房间,沐浴完毕后都小憩了一会儿才回转客厅用饭。
用过晚饭,又到了休息时间,几个人都有些疲惫,丁子如更是一路犯困过来的,反正四下里并无他事,索性各自回房接着睡了。
只有桑晚秋又是一夜无眠,睁着眼等天亮,生怕错过了时辰,不能进寺。
翌日一早,几个人起来快速地收拾了一番,便直奔西隐寺。西隐寺建于西山之上,虽山势较高,却并不陡峭,除了丁子如,其他几个人爬着都不算太费力。
两个多时辰之后,几个人互相搀扶着终于到了山顶。因为出发得早,这时候的寺门前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香客。桑晚秋举目望去,居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福——”
小福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寺门口发呆,听见有人叫他登时便吓了一跳,待看到是桑晚秋几个人时,赶忙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拉起桑晚秋的手就往寺里拽。
“小福,哎,哎,小福,你这是怎么了?清儿呢?”桑晚秋被他拽着胳膊拉扯得有点莫名其妙。
小福狠狠瞪她一眼,吼道:“我家公子辰时三刻就要剃度了!再磨蹭就真的什么也来不及了!”不顾自己已经红了的眼圈,小福拽着她继续往里走。
桑晚秋一哽,半天没有回声,任由他把自己往寺庙的后院拖去。
“阿弥陀佛,后院乃是佛门清静地,女客止步。”两个锃光瓦亮的脑袋上点了香洞的和尚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师父,求求你们开开恩,我们是赶着去里面找我家公子的!”小福松开桑晚秋,转过脸对着两个和尚又是拱手,又是鞠躬,苦苦哀求。
两个和尚纹丝不动,把通往后院的过道遮挡得严严实实,两章不苟言笑的脸,让人无端地便生出惧意来。
“桑某要找的乃是我未过门的夫郎,一找到人我们就出来。两位大师若是不放心,大可随行左右!还望两位大师能够成全在下的一片拳拳爱夫之心!”桑晚秋说着提起衣摆跪了下去。
两个大和尚见状同时点了点头,闪身避开她的跪礼,复念声“阿弥陀佛”便各自退去。
小福拉起桑晚秋,拽着她继续往里走,虽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