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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月翻了个白眼,但眼睛有些肿,连往日里这么简单的动作做起来都有些困难,她才意识到的确不能哭了,再哭下去这双眼睛真废了,又掏出娟帕抹眼睛,抹完了又给玉子书身前胡乱擦了两下,才吸着鼻子懊恼地道:“不哭了,浪费感情”
玉子书看着云浅月的涅轻笑
云浅月用力睁了睁眼睛,被玉子书的笑脸晃了一下神,忽然背过身去,嘟囔道:“你长这幅容貌,真是没法夸了”话落,她期期艾艾了两声,“怪不得接生婆将你当做公主,那个什么藩王的小王爷要娶你,这副容貌给了你这个男人身上,实在是造孽”
“你知道?”玉子书一怔
“是罗玉告诉我的”云浅月转回身,对玉子书吐吐舌头,嘲笑道:“你真糗!”
“原来是他说的,我就说东海国的消息不会传入天圣,你怎么会知道呢?”玉子书笑了笑,点点头,承认道:“是挺糗的!”
“东海国的消息虽然不会传入天圣,但是天圣的消息会传入东海吧?你难道就没怀疑过我也来了?就没想过找我?我的名声可是很大的”云浅月看着玉子书,想着两个人不过是隔了一片东海而已,怎么就这么多年才相见呢!
“你的名声是很大,而且也传到了东海几乎东海人人都知道天圣皇朝云王府有个浅月小姐但是那浅月小姐……哎,与你以前性子实在相差太多,我哪里料到?”玉子书又是一叹,“况且我也真未曾想到你也……来了这里”
“我从出生就背负着云王府女儿入宫为后的祖训,迫不得已,我只能伪装这一伪装就是十年老皇帝太精明,我那时候那么鞋那么弱,只能靠伪装当武器,追在夜天倾屁股后面跑,让他以为我很想嫁给夜天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样子他才能对我大意,我才能安然无恙地长大,我才有时间充分准备,羽翼渐丰,等不伪装或者被他识破的时候,才能让他无可奈何”云浅月提起老皇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云王府的祖训,只是没料到是你芸儿,你这些年过得辛苦了”玉子书某种染上怜爱和心疼
“到也不苦,总归是逗着老皇帝玩呗,将他耍得团团转,我就很开心唯一不开心的就是有一个人总是惹我对我若即若离,我不想看见他,他偏出现在我面前,等我想看见他的时候,他偏偏又避而不见实在烦人”云浅月摇摇头道
“那个人是景世子?”玉子书挑眉
“嗯,除了他还能是谁?他七岁的时候遭了难,险险地被我救回一命后来十年不出府,却还将我吃得死死的就是一个坏人,以欺负我为乐,哪一日不欺负我了,就是见鬼了”云浅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住玉子书的手,向碧波亭内走去
“他若是哪天不欺负你了,你还不习惯是不是?”玉子书含笑跟上云浅月
云浅月哼了一声笑了,“我犯贱呗!从来不知道自己就喜欢被人欺负”
玉子书轻笑,“月儿,你很爱他”
云浅月脚步一顿,沉默了一下,忽然转回头对玉子书认真地点头,“是,我很爱他”
玉子书笑得温暖,“寻找到一个真心爱你,你也真心去爱的人不容易既然你爱他,就要好好地去珍惜他尽量不要让他伤心难过,用你的生命去诠释你的爱他会幸福,你也会很幸福”
云浅月看着玉子书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满满的温暖她眼中再次凝聚上水光,但这次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她笑着点头,很是豪气干云地道:“我要用生命去燃烧他”
玉子书忽然转过头,闷笑出声,嘲笑道:“芸儿,你好不知羞!”
云浅月脸一红,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我做过的不知羞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后你尽情笑话我对了,有一个字怎么说来着?对,二,知道吧?我觉得自己有时候挺二的而且还不遗余力地再这个二字上勇往直前,一点儿也没有做二人的自觉”
玉子书好笑,伸手拍拍云浅月的头,赞同地道:“是挺二的!”
云浅月哼唧一声,来到凉亭内松了玉子书的手,懒洋洋地歪坐在石凳上,身子没骨头一般地趴在石桌上,看着坐下身的玉子书,盯着他的脸,正色地道:“现在开始谈判”
“嗯?谈什么判?”玉子书挑眉
“谈谈你家的公主妹妹!”云浅月道
玉子书唇角微微勾起,本来是温暖如水的仙人容貌顷刻间变得有些邪魅,“我家的公主妹妹有好几个,你要谈哪个?”
“就谈和荣王府有婚约的那个”云浅月道
“洛瑶啊”玉子书笑着点头,慢悠悠地道:“她是东海国最美的公主,是父皇和母后最疼爱的女儿,她的琴棋书画在东海国没有人能比得过,就算是我也要输一筹而且所有女子的训诫典范都学得极为精通只要她想做一件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好的她想要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云浅月折睛,“这么厉害?”
“嗯,就是这么厉害”玉子书笑着道:“她在东海国百姓们心中就是完美女神所有女子都及不上洛瑶公主一人,除了天生体质不能习武外,几乎是样样精通即便她不能修习内功,但她依然爱好武术,十八般武器她都会用,尤其是剑法超群若是我不用内力和她比试剑法的话,我都很难赢她”
“这么完美啊”云浅月叹了一声
“比你这么坏的名声,还有一大堆缺点来说,她的确比你强了不止百倍”玉子书毫不留情地打击云浅月,“你如今坐没坐像,站没站像,和她在一处,还真是小草和牡丹的区别无法比较”
“你故意打击我是不是?”云浅月瞪眼
玉子书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云浅月,不理会她瞪眼,继续道:“不过若是将现在的你还还原成原来的芸儿,我想不会逊色她多少原来的芸儿多么可爱,坐有坐姿,站有站姿你的军姿是我们国安局所有人中站得最好的如今的你……啧啧,真是没法看”
云浅月扯了扯嘴角,懒散地道:“两世为人,总不能一个挠不是?上一辈子累死累活,这一辈子还不换个活法岂不无趣?”
“也是!”玉子书赞同,“不过你这样的话就会被比下去了!”
“容景已经被我掠夺了!任何女人都靠后谁要抢夺,三尺青锋酬谢!”云浅月忽然抽出腰间的宝剑,“啪”地一下子放在了桌子上
玉子书看着宝剑好笑,“这是那把碎雪吧?你跟强盗有什么两样?”
“我不管!你要帮我”云浅月隔着桌子伸手抓住玉子书的胳膊摇晃,“她虽然是你的妹妹,但是有我们的关系好吗?有我们亲吗?有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吗?没有吧?所以,你必须帮我,让她退后”
“我们的关系虽然不好!但是骨血至亲”玉子书提醒云浅月
云浅月扁嘴,看着他,很有气势地道:“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你今日见到洛瑶了吧?”玉子书不答话,笑问
“见到了!”云浅月想起那个女子,虽然没见到脸,但绝对是个真正的大美人在她的身上将女人的美诠释得淋漓尽致这样的女人怕是男人见了一眼就勾魂
“她一直都很仰慕景世子,也很想见见被景世子所说的‘此生只此一妻,非卿不娶’的你如今她既然见了景世子,也见了你,恐怕更会激起她心中的志气,没那么容易退后”玉子书笑着道
云浅月皱眉,“她还真与我争夺容景不成?”
“洛瑶自小秉性就是什么都要学得最好,要拔得头筹因为她这个性子,也让她无往不利只要她想做一样事情,谁都拦不住千方百计都会让她做成,而别人还无话可说,只有叹服”玉子书又道:“如今她见了景世子,又见了你,你说以她这个性情,会轻易退后吗?”
云浅月眉头拧成结,有些闷闷地道:“东海国不是有尊太子令等于尊皇命的话吗?你在东海国不是一言九鼎吗?解除婚约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解除婚约的确是我一句话的事儿,但是我左右不了洛瑶即便没有婚约,若是洛瑶思慕景世子,想要争取的话,我也是没办法”玉子书无奈地摇摇头
云浅月有些头疼,伸手揉揉额头,“完了,我又头疼了!”
“嗯?这就头疼了?”玉子书挑眉,笑看着云浅月道:“你以前不是越难攻克的事情越迎刃而上吗?怎么如今还没战就屈人之兵了?”
云浅月瞪了玉子书一眼,抑郁地道:“我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秦玉凝,又跑出来一个玉洛瑶我能不头疼吗?如今年纪大了,哪里还有以前那么多激情?我的激情早就被磨没了,如今只想安逸到死”
“没出息了!”玉子书好笑地看着她提醒道:“你还没到十五离年纪大差远了”
“是挺没出息的!我说的是心里年龄”云浅月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整个大虾米状,有些恍惚地道:“以前那一世,算起来过了也不过十几年,却仿佛过了千年那么长什么恪守严谨,冷静睿智,精明强势,心思通透,才学满腹到如今艾什么都抵不过一片阳光,一张软榻,身边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就这样安逸下去我觉得追求也不过这些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玉子书无言地看着云浅月,须臾叹道:“芸儿,你看起来要的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东西,其实你要的是世界上最难的东西阳光不是每日都有,软榻承载两个人的重量需要很牢固,爱你的男子需要悉心养护,一直安逸到死也需要有个世界最安宁的地方让你安逸才行”
云浅月“扑哧”一声笑了,看着玉子书道:“照你这么说我的追求还挺高”
“是挺高!”玉子书笑着点头
“哎哎,以前怎么没发现我这么有精神层次的追求呢!难道这就是返璞归真?我超脱了?”云浅月直起身,双手托住下巴,见玉子书笑而不语,她忽然又期期艾艾地道:“看来我要重新激起斗志,打守卫国土保卫战了”
玉子书闷声而笑,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
云浅月腾地站起身,将宝剑重新放回身上,伸手拉住玉子书的手抬步就走,“走,我们下山从今天开始我要打保卫战你是我的后援队,必须在我需要的时候无条件支援我”
“看来我的任务还挺重”玉子书站起身,笑着跟着云浅月向山下走去
云浅月给他一个你很上道的眼神,看着山下忽然很有兴趣地道:“来,让我看看你的轻功!你带着我走”
玉子书笑着点头,反扣住云浅月的手腕,足尖轻点,身子凌空拔起,飘然向山下而去
云浅月账折睛,几乎没起落,玉子书便飘身落在了山下她回头看了一眼半山腰的碧波亭,计算了一下自己用轻功的时间,计算完之后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玉子书,愤愤地道:“真不是人,我不认识你!”
玉子书好笑,“若是有一个人天天惦记着将你扮成女装,你为了躲避他,你的轻功也会练习得和我一样好了”
云浅月忽然大乐,“这个人是谁?”
“一个老顽童”玉子书眸光闪了闪,看了一眼天色,“我们是该回城了,否则景世子该忍不住来抓人了”
云浅月也看向天色,只见日头已经响午偏西了她点点头,见到不远处自己骑来的马在吃草,问玉子书,“你的马呢?”
玉子书中指和食指放在一起,打了个轻轻的口哨,哨声刚响起,便听见远处有马蹄声向这边跑来,不多时一匹通体黑色的马来到,亲昵地在玉子书身上蹭蹭他抹了抹它的马头,忽然对云浅月一笑,对马说道:“小云真乖!”
云浅月脸一黑,抬脚去踹玉子书
玉子书在云浅月脚踹来前就已经翻身上马,对她笑道:“我们来赛马?”
“赛就赛!”云浅月撤回脚,翻身上马,招呼也不打,双腿一夹马腹,就向城内驰去
玉子书伸手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