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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倾话落,众人都看向容景。
云浅月也看向容景。
容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对夜天倾问道:“太子殿下是真想要给浅月看诊担心她身体抱恙,还是想看看本世子对她有了什么不君子的行为?毁了她清誉?”
容景话落,众人一惊,虽然都大体知道夜天倾用意,但都没想到容景居然就这样毫不忌讳地提了出来。一瞬间都神色各异。尤其是夜天倾,他面色顿时一僵。
云浅月忽然一笑,众人沉寂的空挡她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看他就是这个意思。容景,你人品实在太差了。也难怪人家怀疑你!”
“景自认为从来都循规蹈矩,守君子之礼,哎……”容景叹息了一声。
“你这个弱美人生活都难以自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对人家有不君子的行为估计都弱得没力气。太子皇兄这怀疑来得也太过荒谬。果然是你人品太差了。”夜轻染对着容景嗤了一声。
“本皇子可是一直相信景世子的为人的。别人对他不君子就不错了。他哪里能对别人不君子?月妹妹孟浪起来谁都不敌啊!”夜天煜向云浅月看了一眼,还对她眨了眨眼睛,笑道。
“哈哈……”夜轻染忽然大笑了起来,看着容景,“照你这样说的话不该给月妹妹验明正身,该给景世子验明正身才对。看看是不是月妹妹非礼了这个弱美人……”
云浅月撇过脸,她有那么差劲吗?不过那日似乎险些扑倒容景来着。
容景恍若未闻,面色情绪丝毫未变,淡淡笑道:“如此说也对。本世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这样算起来,太子殿下是该给本世子看诊一番。本世子当真被她给欺负了也说不定。”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她能欺负了这个黑心的?
“既然如此,那太子皇兄就让这两名女医正先给景世子看看吧!”夜轻染大笑,看向夜天倾。
夜天倾听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张俊颜忽青忽白。一时间沉默无语。
容铃兰看不过去了,心疼夜天倾,立即出声道:“太子殿下也是好意。这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恩典呢!太医院的这两名女医正资历都老着呢,除了皇后娘娘和宫中的太妃和四名皇妃娘娘、公主外,一般的宫中妃嫔都是不给看诊的。月妹妹可别拿太子殿下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云浅月看向容铃兰,见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想着女人若是对男人痴起来啊,连个傻子都不如。夜天倾若不是太子殿下,容铃兰还会爱他?
“容二小姐说得对,太子殿下是一番好意。浅月,你就应了吧!”云王爷对云浅月道:“刚刚你爷爷派人来传话,说让你今日就随我一起回去。让这两名女医正给你看诊了之后也好启程。否则天色该晚了。”
“回去?”云浅月看向云王爷,“那我无缘无故被害之事就不查了?”
云王爷摇摇头,“你和景世子遭难之事如今查无头绪,皇上已经交给了大理寺务必将你和景世子受难之事和十二金像失踪之事一并查明。怕也不是一两日之功。如今这里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我们这许多人在此多有打扰总是不好。再说你和景世子也好回京疗养。”
云浅月看向容景。
“也好。”容景点点头,面色温和。话落,他对云浅月温声道:“你如今就出来,让这两名女医正当着众人的面检查。你既然清白,又如何能让别人背地里泼污水?况且这也关乎本世子清誉。让他们检查完我们也好启程。这里的确是佛门清修之地。我们长此逗留的确影响众僧清修。”
“哎,本小王怎么就这么苦命。我刚刚想在这里多玩几日,没想到这就要回京了。”夜轻染叹息一声,摆摆手,“既然如此,小丫头你就快些让她们看。一会儿下山之后我们赛马回去。”
“她如今体弱,如何能与你赛马?”容景看了夜轻染一眼,“你若实在清闲,不妨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领教这寺中著名的十八罗汉阵也是不错的。”
“也是!看来赛马又遥遥无期了!”夜轻染皱眉,摇摇头,“一帮子秃和尚,你们都下山了,本小王才不要留在这里,十八罗汉阵我七年前就领教过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花架子而已。”
“轻染,你这话若是被慈云方丈听到,估计会真会将你盛情留下。这灵台寺可不止十八罗汉阵,还有好多阵法,据说有一种大阵要几百僧人一起上阵。你确定你应付的过来?还敢再说人家是花架子?”夜天煜转头对夜轻染笑道。
夜轻染哼了一声,“本小王现在没工夫!这破地方我早就玩腻了。就藏经阁还有些意思。”
“藏经阁是很有意思,十年前你去藏经阁偷书,被人给打得半个月没下来床。”夜天煜揶揄夜轻染。
“你能不能不提这事儿?那时候我让你给我在外面放风。你要不尿急哗啦啦在藏经阁外面尿尿将僧人给招来我能被打?”夜轻染恼怒地瞪着夜天煜。若说被容景杀了汗血宝马吃肉为第一奇耻大辱,那么他去藏经阁偷书被人当贼暴打就是第二奇耻大辱。那第二奇耻大辱本来可以不发生,都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家伙。
云浅月面皮狠狠地抽了抽,想着夜轻染和夜天煜这两个没有下限的人!
“咳咳……我那不是还小嘛,有尿自然不能憋着……”夜天煜尴尬地咳了一声。
“丢人现眼!”夜轻染叱了夜天煜一声。
夜天煜刚要说话,夜天倾皱眉喝道:“注意你们的身份,像什么话!”
夜轻染和夜天煜互相瞪了对方一眼,都不再言语了。
夜天倾又看向云浅月,缓和了语气道:“月妹妹,我自然相信你和景世子。我只是关心你身体,并没有别的意思。你若是真不想让两位女医正给你看诊也就算了。”
“你如此劳师动众,我如何能不领情!看吧!”云浅月推开门从屋中走了出来。反正这破地方她也不想待了。乌七八糟。
“你二人听到了吗?还不上前给浅月小姐看诊?务必仔细,实话实说。”夜天倾回头对身后两名女医正吩咐了一句。
“是,太子殿下!”那两个女医正立即走出来。
云浅月停住脚步,淡淡地看着那两个女医正。那两个女医正被她淡淡地眼神看着有些心慌,心想这位浅月小姐站在这里不怒不威,但让她们感觉比给太妃皇后等娘娘看诊还要压力大。强自镇定走到她身边,一人一只手给她号脉。
院中十几人静寂无声,目光都落在云浅月和两名女医正身上。
“世子哥哥,我发现浅月姐姐比那个京中第一美人要美呢!”容昔自从云浅月一出来他就睁大眼睛看着她,此时贴近容景耳边,低声道。
他自认为声音极低极小声,但在场之人除了容铃兰和彩莲、听雪、听雨等几名女子外都是学武的,且武功均是不差,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均是心思一动,看着云浅月此时随意站着,脸色虽淡,但容色冠绝。盈盈独立,说不出的风姿婉约。脑中齐齐想起秦玉凝那张绝美的容颜和谨守闺中女子之礼的笔挺站姿,犹如完美的雕像,哪里有这份瞩目和灵动?众人虽然不言语,但都齐齐认同容昔的话。
“美?”容景挑了挑眉,淡淡叱了一声,“她的美都是表象,没听说过有一句话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就是她这样!你莫要被她的外表给迷惑了。”
容景的声音是丝毫不低,自然众人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云浅月回头狠狠瞪了容景一眼,那眼光恶狠狠地,“不用说我,你也一样。”
“你看,我说对了吧?她哪里美了?”容景问容昔。
容昔张大嘴巴,看云浅月恶狠狠的样子的确有些可怕,他点点头,“世子哥哥说得对,浅月姐姐不美的。不但不美,生气起来还很可怕。”
云浅月一口气憋在胸口,转回头,懒得理容景。想着回京好啊,回京她就不用再见到这个家伙了。这样一想,顿时归心似箭。
夜天煜大笑出声,“就是,月妹妹真是不美的。她还没我美。”
夜轻染呸了夜天煜一声,“你也不脸红!”
夜天倾收回惊艳之色,眸光复杂隐晦。心里想着她的确是美的,也的确比丞相府玉凝小姐美。可惜她什么都不懂,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若是有玉凝小姐之才该有多好?他也不必直到今日还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去请父皇的旨意赐婚。这样什么都不懂没有任何礼数礼仪规矩的女子如何做太子妃?更如何做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
云王爷黯然愧疚地垂下头,想着浅月与她娘亲越来越像了。
“喂,你们好了没?”云浅月站得不耐烦了,对两名女医正问。
二人立即松开手,点点头,极其恭敬,“回浅月小姐,已经好了!”
“如何?”夜天倾问。
二人对看一眼,由一名稍微年轻一些的女医正道:“回太子殿下,浅月小姐只是身体大虚弱,需要多多滋补修养。尤其是阴血两亏。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若调养不好,以后可能不孕。”
夜天倾面色一变,“还有吗?”
那女医正摇摇头,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神色不以为意,她垂下头对夜天倾隐晦地道:“浅月小姐体内精华纯碎,除了功力尽失,无伤无痛。身体没有大碍。”
这话是变相在告诉夜天倾云浅月是完璧之身。
精华纯碎?云浅月冷哼了一声,对夜天倾道:“这回你放心了?”
夜天倾紧绷的心一松,虽然知道容景和云浅月神色该不至于发生什么,但还是要确认后才肯放心,他心里虽喜,但面色却是不显露丝毫欣喜,面对云浅月冷眼他也不恼,温柔道:“你身体实在太过虚弱,等回了京城我将太子府上好的药多给你送过去些,你定要好好溢补。万万不可大意了。”话落,他不等云浅月开口拒绝,转头对云王爷道:“云王叔,你以后万不可再冷落月妹妹了。她堂堂云王府唯一嫡女,身份何等尊贵?怎么会如此体弱?云王府难道缺少他吃的东西?”
“太子殿下说的是,以前是老臣糊涂愚钝。将家交给了蛇蝎心肠的女人管理,才将府中弄得乌烟瘴气。今后云王府由浅月掌家。自然不会再亏待了她的。”云王爷惭愧地道。
“嗯,的确就该这样!月妹妹是该要学习掌家的。以后也好有大用。”夜天倾点点头。他这个大用虽然没说出是什么,但众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云浅月实在难以对这个男人有好脸色,她摆摆手,“没事儿了吧?那可以启程了不?我们这就下山回府!”
“嗯,启程吧!”夜天倾点头,“月妹妹今日回程就坐我的马车吧!我将你先送回云王府去。我的马车布置稍好些,如今你的身子虚弱,自然颠簸不得。”
“你的马车比沉香木打造的马车还要好吗?”云浅月反问。
夜天倾一僵,看了容景一眼,勉强笑道:“我的马车虽然没有景世子的马车是沉香木打造的好,但是车内铺设均是白虎皮毛和丝绒锦被,铺了好几层,你定不会颠簸的。”
“车不好,东西再好也是照样颠簸。”云浅月不领情。话落,再不理夜轻染微变的脸,对容景道:“还坐着干什么?赶紧起来收拾走啊!你来时候将我带来,回去自然要送我回去。做人要有始有终。懂不懂?”
“懂!”容景似乎笑了一下,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那走吧,马车就停在寺门口。你总不至于走不动让我背你到门口吧?我可背不动!”
“自然不用!”云浅月跟上容景,走了几步又道:“喂,就这么走了?随身带来用的东西怎么办?不要了?”
“你可真是操心,还真适合掌家。有人收拾,不用你管,走吧!”容景不回头,步履依然轻缓优雅,不紧不慢。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