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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男人太婆妈可是找不到老婆的,”季明泽故意有些姿态般说道,“先考试,以后可不准晚归了,一摸的成绩出来后,小叔再请你吃海鲜。”
“隔……”
魏宇翰揉着滚圆的肚子,打了好几个隔后终于满足的向季明泽挥挥手,“小叔你真好,下次再过来吧。”
季明泽随意的朝他点点头,看着男孩一蹦一跳的远去背影,“刚吃晚饭,慢点走!”
男孩转过身来朝自己做了个大鬼脸,然后很快的消失在校园里。
季明泽眯着眼睛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隐约间的笑容有冷意,眉宇间却尽是洞悉一切的自傲感,只是那间或中还能发现少许的苍凉气息。
每一个人的成年都等同于一次劫后余生,或许抬头仰望,天空很阴霾,鸽群很惆怅,桂花很俗气,而这仿佛是个象征,成年时需要选择的十字路口,一条通往当今的繁盛,另一条路通往昔日的落寞。
季明泽知道自己注定要成为那个被憎恨的人,只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为自己而悲伤,但他从已经破釜沈舟的那天开始,就没有抱过任何自己能侥幸在这场龙卷风里最后留存的希望,并且还能活到那个用有鱼尾纹的眼角微笑,用有唇纹的嘴巴亲吻的年龄。
魏延和看看时间,思量着这个时候学长应该会在办公室里,便往心外科走去。
樊朽池刚刚开了一晚的会,早上又上了两台手术,已经颇为疲惫的他走进自己的个人办公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春日的水还带着些许寒冬过来的刺骨,刚好在镜子的另一端映出自己有些憔悴的无神双眼。
他是真的累了,似乎在旁人看来他是如此优秀的外科医生,子承父业,完美无缺,但这没有假日没有娱乐一般的光环下的无趣而辛苦的生活,又是有几个人能了解的呢?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响,“学长,我可以进来吗?”
“小魏,进来。”他听出来人,将毛巾放回原处,走出卫生间。
“学长你在啊,”魏延和善意的笑笑,“今天会很忙吗?晚上要不要来家里吃饭?”
“小翰是不是快考试了?你就先忙他的吧,或者,有事?”樊朽池示意对方坐下来,看着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是那臭小子?”
“他把手指弄伤了,我昨晚帮他包扎了下,但是就怕会有什么别的,你也知道……”魏延和压低了声音,“虽然是左手,但做他那一行,有个什么后遗症就麻烦了,学长您能帮忙看看么?”
良久,樊朽池走进办公室的衣架,重新穿上了那件白袍,父亲留下来的这件医师袍的年代有些久远,很多边角的褶皱都凸显了出来,变得有些毛毛刺刺,洗得次数太多的缘故,也有些掉了颜色,白得有些晃眼,但某个地方还留有一些细小的无法洗去的污渍,但每次只要一披上这件白袍的时候,似乎内心感知以及某些视野的开阔就会变得不同。
魏延和最为敬重的,就是樊朽池的这一点。
那双修长而整洁的双手,加上精湛的医术,以及责任心和耐心,很多人都说,这样的人天生就是外科医生的料。
披上医生外袍的樊朽池,更加衬托出那种成熟而稳重的气质了。
“晚上,我想吃学弟亲手做的红烧肉。”眨巴了下嘴唇,满意的看见魏延和很快的笑开。
《蜉蝣而上》11
“哟!樊主任,又要麻烦你了?”酒吧里昏黄而闪烁的灯光衬得季明泽的笑容很贱,夸张而放荡,伸手就要去抓,被男子半路中途打了下来。
“季明泽!”一旁站着的魏延和忍不住出声阻拦,转而好脾气的回过头对樊朽池歉意的笑笑,“学长,你别在意,他就是这样肆无忌惮!”
“上楼吧,让我看看你的手伤。”樊朽池到没有多说话,淡淡的答道。
这个时候魏延和的手机响了,于是其余两人先上了隔楼。
伴随着关门的声音,樊朽池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他很清楚面前的男人聪明犀利,伪装毫无必要,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
季明泽垂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左手小指,伸过去,淡淡笑道:“你是想治疗它,还是想再扭断它?”
“要扭断的话,我会优先选择你的脖子。”樊朽池神情冷峻的坐在他面前,拆开绷带,细细摸索、检查小指的骨骼。
“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及早下手?还能忍心看着他结婚?生孩子?”
樊朽池换上一副面色淡漠的表情轻微按压着那骨骼,感受那修长骨节中的手感,“大学的时候我曾经有个晚上装醉吻过他,但他最终推开了我,说他脑子混乱想好好想想,然后我站在他寝室的门口等了他一夜。”
“然后他毕业当他就结了婚,然后很快的有了孩子。”
“季明泽,”樊朽池看到那小指没有什么异样,重新帮他包扎好,抬起头来望着对方,“如果当初换做是你,你会推开门吗?”
“不会。”季明泽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会踹开门然后直接上了他。”
“我只是不想勉强他,他毕竟不是和我一条路上的人,我不想拖他下水,或者也不想破坏我们这层超越朋友的关系。”
年少时那份暧昧不明的情愫,他们都没有悉心去酝酿珍藏,剩下的也只能是酸涩怅然。
“那是你不肯放下身段去体会,樊朽池,”季明泽讪笑着说,眼里闪着些狡黠的光芒,“你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太过高傲,就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自信,于是害怕被拒绝,害怕自己颜面扫地,逡巡而摇摆不定。”
“那又怎样?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想着你的。”
“他当然是我的东西,你以为我还会让给你?”季明泽口气重了些,“因为我把他压在床上操他,仅此而已。”
“你真可怜,”樊朽池突然冷哼一声,邪气向上扬起嘴角,“还念念不忘当年的那个哥哥?嗯?你他妈的胆敢说自己不过是为了给父母报仇顺便趟这趟浑水这种混账话我肯定掐断你的脖子。”
季明泽皱皱眉,没有直接答话,“你不担心我玩弄他?蹂躏他?”
“你的保护欲太过强烈,即使我认为担心也会显得很多余。”
“那是你的幻想而已,”季明泽深冷着一张面色不善的脸,“我本来就是他的保镖,更何况,我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他。”
“啧啧,小心眼的男人娶不到老婆的,而且,要不是为了小翰,以他原来的那种性格,会乖乖屈居你的身下?”
“那又怎样?那是我的东西。我管他搞大了几个女人的肚子?”季明泽愤恨一般,甚至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别想让我放过他。”
樊朽池看着年轻的男子已经动怒的侧脸,乌黑而柔顺的长发被男子毫不在意的胡乱扎成一束,从这个方向上看上去还能隐约看见那脖颈后狰狞的烧伤痕迹,因为天生有些阴柔的缘故,他不否认季明泽的确长得很好看,听说原来在组里曾经有人花一百万买他的初夜,结果那一百万全用在了自己的医疗费上。
而男子的狠毒与灵慧,估计也是和那面容成正比的吧。
樊朽池沉默片刻,这时两人已经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一定是魏延和快要回来了。
“不要过火,季明泽,”樊朽池知道对话该结束了,“不管是黎秦声那边,还是魏延和这里。”
“这算你那仅剩一点可怜良心的忠告?”季明泽无谓的眨眨眼,似乎在享受着那熟悉脚步声的临近。
“我是为了延和,我不想让他后悔。”很轻的几个字,被谈论的人已经在门口,却让季明泽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完美无缺的面部表情有些瓦解。
“啊学长,对不住,刚刚有个患者有些情绪激动,我们聊了一下。”魏延和给自己的每一位负责的病患都留了电话号码,一旦有些什么情绪的波动,很快就能联系得上。
说完话也发现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默,“怎么了?学长他的手指,没有问题了?”
“没事了,小魏你处理的很好,”樊朽池很快展露出一贯的完美笑容,“那我先走了,今晚我做急诊,所以先得去医院。”
“啊好的,学长您先忙,”魏延和边笑着,手里还拿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我送你吧。”
“不必了,我现在就走。”樊朽池看了那站在门口雅痞的笑着的男子:
“樊医生,多谢了,以后就还要多多麻烦你咯?”
“吃饭了吗?我带了点过来。”樊朽池走后,魏延和很自然的将保温盒给打开,里面有为他准备的晚饭。
因为工作的关系,如果不是魏延和时而不时的有意提醒,季明泽几乎很少吃晚餐,因为晚上一般是酒吧里最忙的时段,但因为今晚樊朽池会来,所以季明泽特意腾出时间,同时亦是为了避人耳目。
季明泽在同升组里从马仔开始做起,樊朽池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魏延和曾经对于将学长陷入危险这件事情很是歉疚,但季明泽似乎毫不在意,每每依旧大摇大摆的一受伤就找上了樊朽池。
魏延和从来就不清楚为何樊朽池对于季明泽的某些肆无忌惮的行为完全免疫,学长对于他来说,一直都是严谨而勤勉的尊敬之人一般的存在,他有些时候很难想象那两个有着天壤之别性格的人会合得来,但是留串在两个男人之间某些莫名的情绪,却又是自己无法猜透的。
但他从不过问那些事情,季明泽亦从来没有说起,三年的时光,以及过去的惨痛教训,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以及他未来所要经历的风雨。
他亏欠季明泽一个记忆,虽然那算不上他们两人现在这混乱关系的起源,但总归能有着牵涉出更多千丝万缕的关系原因。
《蜉蝣而上》12 (H)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季明泽温柔的气息在耳旁靠了过来,男子身上淡淡的烟味在自己脖颈旁游走,有些痒,魏延和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打开保温桶,饭香味很快四溢游走了出来。
“要吃吗?”
季明泽抬眼望着那还热气腾腾的饭菜,简单的菜式,简单的花样,家常便饭,亦如眼前的男子,却让他感到莫名的真实,总是能勾起想要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沧桑。
他嗤笑了声,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樊朽池看着魏延和将这些细心的装入保温盒的时候,面色有着怎样复杂而诡异的表情。
“不要?”魏延和见男子半天不说话,以为季明泽已经吃过,便默默的收了回去。
“怎么会呢?当然要!”季明泽赶忙抓起那一个盒子,却又因为慌乱途中弄疼了受伤的手有些抽气般的扯扯嘴角。
魏延和很淡,很淡的笑了起来,表情柔和的,甚至有些欣慰。
季明泽看着那嘴唇一上一下微微张合开的笑容,头脑不听使唤的,将那些恬淡的嘴角余香如数全部吞进了嘴里。
亲吻来的太快,魏延和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象征性的推攘了下,男子亦如同往常般完全没有放开他的意思,便也放弃了挣扎,由着他慢慢的吻,季明泽这次的反应很温柔,不像平日里很快的夺取自己的呼吸,而是缓缓的用唇舌细细扫过自己的牙关,口腔中熟悉的烟味铺面而来,他却不觉得讨厌,只是默默的机械张开嘴由着那灵活的舌头在内壁长驱直入。
季明泽却在此时此刻停了下来,微微皱皱眉,看见对面的男子淡淡的道,“好了,别闹了,吃东西吧。”
话说完嘴又被堵住,嘴唇似乎被男子不厌其烦的细细描绘,刮搔,扫过,一点点的啃噬,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