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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王府北苑坐落着春阁、夏院、秋轩和东楼四个精心布置的院落,分别居住着正受宠爱的美人——
春阁的木齐儿是皇上亲赐的蒙古美人,尽如桃李,性情直率。
夏院的宣孃是政敌所献的美人,柔媚可人,居心叵测。
秋轩的丁盼盼是大臣之女,秀丽婉约,知书达礼。
冬楼的季湘是落难千金,弱不禁风,有“泪美人”之称。
现今的豫亲王除了去世的福晋,并未立其他的侧福晋,身边的女人就只有这四名侍妾,尽管皇上有意再次指婚,都让他给婉拒了,所以大家都在猜测,究竟哪位美人有办法坐上侧福晋的位置。
今夜,夏院的春色正浓。
“啊啊——王爷——”被情欲配红媚颜的宣孃不住的吐出惑人的吟哦,伸长的藕臂攀紧身上的男人,将高耸的玉乳贴向汗湿的胸膛,随着有力的冲刺,剧烈的上下摆落。
男人咬紧下颚、急速的在敞开的雪白大腿间抽送着,听见女人高亢的浪啼,花穴的内壁在亢奋的刺激下阵阵的紧缩,将动起的男性欲望套得更紧——
对巽磊来说,身下的女人没有脸孔,只为纯粹的发泄,尽管她再妖烧,床第功夫再好,依旧引不起他半点柔情。
承受不住男人带来的极度欢愉,浪啼声转为娇唤求饶。
“王爷,奴婢不行了……啊——”早在被献给豫亲王之前,宣孃便已经人事,从未遇上如此年轻勇猛的男人,他的持久和耐力总会让她再三讨饶,事后却像上瘾似的,巴不得能再欢爱一次。
没有温柔的抚慰,一声满足的闷哼,巽磊在极乐中释放自己,粗喘的倒向床侧,将一手搁在额头上,让宣孃替他擦拭去残留在身上的欢爱痕迹。
巾帕擦过原已偃旗息鼓的男性,很快的再次昂挺,让宣孃心痒难耐,尽管下体仍酸疼着,但在私心的作祟下,唯有榨干他,才能避免便宜其他女人。
赤裸的丰满女体自动偎向他,意图相当明显。“王爷——”
“不是不行了吗?”巽磊仍然闭着眼皮,嘴角扯出一道讥讽的弧度。
宣孃媚眼如丝,“满足王爷的需求,是奴婢的责任。”
他笑弄的说:“看来敬王爷把你教得很好。”
“王爷吃醋了?”她干笑的问。
巽磊微微掀开眼皮,一脸笑谑,“吃醋的人应该是敬王爷才对,每回见到他,就老听他问起你,深怕本王虐待你似的。”
“奴婢现在已经是王爷的人了,奴婢过得好不好,敬王爷也管不着。”宣孃大发娇唤的嗔道:“王爷就别理他了。”
他语带玄机。“真的不必理会吗?”
“奴婢的心里只有王爷,敬王书又算什么,怎么能跟王爷相提并论呢!”即使她只是一颗棋子,但终究是个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宠爱,比起敬王爷那个老不修,这位年轻英挺的豫亲王更值得依靠终生。
“最好如此。”巽磊眼中闪过两簇冷酷的光芒,“本王和敬王爷是各事其主,即使他是八爷的母舅,若想扳倒太子,还得先通过本王这一关。”
宣孃时笑僵了媚颜,“那是当然了,王爷,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未来储君,八爷怎能跟他相比?敬王爷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倒是很清楚。”他霍然坐起身,作势下床。
她眼露惊慌,“王爷要走了?”
巽磊冷冷眼着她,“本王要上哪儿去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奴、奴婢不敢。”宣孃慌忙的起身服侍他着装。
他状似无意的说:“本正好几天没上冬楼了想去她那儿看看。”
“这么晚了,湘妹妹大概睡了,还是让奴婢侍候王爷吧!”刚从她床上离开,就要跳到别的女人身上,对她来说可是一种耻辱。
“你这是在干涉本王?”他半眯起厉眼。
宣孃跳一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表现还不够吗?为什么就是抓不牢这个年轻王爷的心?
“不是最好,你还没有资格管束本王的行动”他凉凉的撂下话。
“是,奴婢明白。”宣孃不敢再多说。
※※※
数日后,婢女在接到门房的知会,困惑的回到红萼楼。
“有人要见我?”老福晋捧着手炉,错愕的问。
她点了点头,“是的,老福晋,对方只说是老王爷生前的部属,特来求见,并没有说出姓名。”
沉吟片刻,老福晋抬眼一瞥,“既然这样,就让他进来吧!”
婢女应话道,快快出去把人请进来。
须臾,一名头戴斗笠的神秘男子随着她跨进门槛后,便自动除去斗笠,露出真实面貌,让老晋人为震慑,惊讶的人都站起来了。
“你--你不是车尔格吗?”
她还记得五年前他突然失踪,始终没有得到他的消息,让老王爷相当震怒,没想到竟会在五年后的今日出现了。
车尔格一个箭步,向她甩袖打千,“奴才给老福晋请安,老福晋吉祥。”
“你--先起来吧!”纵有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依旧伏跪在地。“奴才有罪,不敢起来。”
“车尔格,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福晋蹙眉问道。
“当年奴才奉老王爷之命,私下执行一项任务,可是,奴才最后并没有完成使命,以致无颜回来面见老王爷。”他惭愧的说。
老福晋不禁屏息,“你所说的任务难道是指——”
”没错,就是赵云萝。”
她一口气憋在胸口,“你是说她——她还活着?”
“回老福晋,她的确还活着,奴才当年不忍杀她,只有带着她连夜逃离京城,就是为了躲避老王爷的追杀。”
“为什么?”老福晋不解的问:“你一向对老王爷忠心耿耿,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来?”
车尔格登时面露羞惭,“奴才多年前丧女,心中耿耿于怀,自从见了她,或许是移情作用,已将她视为亲生女儿,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事隔多年,当奴才重回京城,才知道老王爷已然仙逝,至到今日才来请罪,奴才罪该万死。”
“你——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她轻叹道。
他重重的磕下头,“请老福晋赐奴才死罪。”
“这事就暂且搁下,那赵云萝人呢?”
“老福晋,她是无辜的,一切的错全由奴才承担。”车尔格眼神慌乱的哀求。
闻言,老福晋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早在五年前,我就该亲眼见见她了,弄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为什么你和巽磊都会这么保护她?”
“老福晋——”他的心就像吊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
她苦笑一下,“罢了,就算她现在真的死了,对我也没啥好处。”
车尔格静静的听候她的判决。
“如果巽磊知道她还活着,也许就能挽回我和他之间的母子关系。”老福晋转念一想,心中大喜,想到可以改善目前的僵局,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车尔格,安排个时间把她带进王府来,我要给巽磊一个意外的惊喜。”
“喳。”车尔格终于安心了,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
※※※
冬楼的精致典雅不同于其他院落,别有一番风情,柔弱无骨的美人正蜷缩在他脚边,仰起荏弱的脸蛋,睇向她伟大的主子。
“王爷喜爱湘儿吗?”一双美目漾动着潋滟的水波。
巽磊扣住她秀致的下巴,冷淡的俊目流连在她娇柔无助的表情上,仿佛借着她在找寻什么。“本王当然喜爱你了,不然也不会把你带回王府。”
她脸上的不安更浓了。“比其他三位姊姊还要喜爱吗?”
“怎么?谁又找你麻烦了?”
季湘楚楚可怜的将面颊倚在他的大腿上,微梗的说:“只要王爷真心喜爱湘儿,湘儿可以忍受各种委屈嘲笑,只是,王爷这几天都待在湘儿房里,对其他三位姊姊真的很不公平。”
他轻抚她细腻的颗面,“你是建议本王去找她们?”
“不!人家——人家不要……”说着,季湘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巽磊好笑的说:“既然不要,为什么还要替她们说话?”
“湘儿只是觉得过意不去……”她咬着唇说。
“没这个必要。”巽磊将她从脚边拖起,打横抱向炕床上,“本王想上谁的床,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就连你也是。”
季湘轻颤一下,泪花在眼眶中打转。“王爷是说湘儿太自作多情了?”
“你说呢?”他邪笑的俯近她。
这种时而多情、时而无情的反复性格,让人捉摸不定,或许就是他的魅力所在,不过,却只会招徕更多女人的眼泪。
她冲口而出,“那么准才有资格过问王爷的事呢?”
巽磊眸光一冷,“没有!”
“可是,湘儿听说——呢,没、没什么。”季湘昂然掩住多嘴的小口,惊恐的摇了下头。“湘、湘儿什么都不知道。”
“你听说了什么?为什么不把话说完?”他眯起眼间。
她面庞倏白,“湘儿真的什么都没说——”
“说!”
季湘在他虎目的脸视下,娇躯不住发抖,“湘儿只是听、听说王爷会有心绞痛的老毛病,全是、是为了一名姑娘……”
“还有呢?”巽磊阴郁的眼神让她打心底发冷。
她顿时抖不成语,“没、没、没有了……”
就像被一头受到激怒的狮子给盯上似的,季湘几乎连喘气都不敢,只剩下眼泪不听使唤。“王、王爷为什么要这样看湘儿?”
巽磊瞅着她的目光好冷,“我不喜欢看到你的眼泪。”那会让他想到另外一双泪眸,让他心痛莫名。
“是,湘儿不哭就是了。”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慌慌张张的将眼泪眨回去。
记得刚进王府时,王爷曾说过最爱看她哭泣的模样,说那是他见过最美的画面,可是现在又说最讨厌见她流泪,季湘被他搞糊涂了。
他蓦地翻身下床,“你早点睡吧!”
“王爷——”她哭唤道。
巽磊拿下挂在架上的皮斗篷,下一秒,心冷不防的强烈紧缩,让它从手中掉落下来,剧痛让他背脊扭曲,“呃……”
“王爷?”季湘不是第一次瞧见他发作的模样,一发觉到有异,立刻出声大叫。“快来人哪!”
守在外头的长寿马上冲进房来,见状知道事情严重。“糟了!王爷的病又犯了,快扶他躺下。”接着迅速的招来仆从,合力将主子搬上炕床。
“长寿,扶我回去。”巽磊俊脸因痛楚而扭曲,但仍执意要走。
长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王爷,您先躺下来休息,好让奴才去请大医。”
他固执的不为所动。“本王要回去!”这是云萝在资罚他,他怎么能躺在别的女人床上?
“王爷,您痛成这样,就在湘儿床上躺着好吗?”季湘泪涟涟的安抚。
巽磊用过人的毅力强忍着心痛如绞,在长寿和其他仆从的扶持下,吃力的跨出冬楼,才走没两步,就再也支持不下去的晕厥过去。
‘王爷——”
“快去清太医——”
“谁去通知老福晋?”
“快去!”
※※※
“王爷怎么样了?”
巽磊在似昏似醒中听见额娘这么问道。
终于记起自己又发病了。
“回老福晋的话,奴才的药只能稍稍减轻王爷的心绞痛,并不能根治它,心病需要心药医,奴才也无能为力——”
说得好,心病就要用心药来医,而他的药早已不在人世,注定这辈子要受病痛的折磨,这是他该得的。
老福晋的叹息声在房中散开,却传不进他的心坎中。
感觉到病床旁边好几个人来来去去,扰得他心烦意乱,不得安歇。
“全给我滚——”他无意识的抵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