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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铁地说:“二挺,你说得也有道理,文化园那栋楼你就一块开发吧。”
“要不要再补办一个什么手续?”吕二挺故意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不用了!”陆方尧摆了摆手,“本来一些人就跟着乱炝汤,如果再去商量吞并文化园的事儿,又要闹出许多不愉快。你就该怎么整就怎么整吧!”
“明白!”吕二挺深知,这“该怎么整就怎么整”就是一种彻底放权,他吕二挺想怎么处置文化园就可以怎么处置文化园了。而吕二挺这“明白”二字,里面也包含了丰富的含义,就是说他怎么处置那个文化园都不会违背领导的意图。吕二挺兴奋得两眼放光,说:“感谢大哥的英明决断,小弟回去就要开始行动了。”
魂断欲海43(4)
陆方尧摆了摆手说:“你就抓紧施工吧!”
今天,陆方尧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权力,又给他的哥们办了两件大事儿,贾兰姿的事儿会办得怎么样暂且不论,吕二挺拿到了陆方尧的尚方宝剑,胡建兰和李红竹的紫丁香文化园可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魂断欲海44(1)
三天以后,文化园接到了“建国街拆迁办”送来的一封函件,上面写道:
紫丁香文化园:
为了将古城街改造成为服装一条街,根据市政府的决定,从即日起,要对古城街一切不符合要求的房舍进行拆迁改造。你单位所占之楼也在拆迁之列,要求在十日内将楼中设施、设备尽数撤走,以免影响工程进度。动迁补偿费为200万元,待搬迁完毕后即可到拆迁办领取此款。逾期不迁,便要派人推平大楼。一切后果由业主自负。
天宝集团古城街改造工程拆迁办公室
2002年6月30日
胡建兰仔细一看,这拆迁办公室既不是市政府的,也不是区政府的,而是天宝集团的。真是咄咄怪事,这么大一项改造工程,怎么一个民营集团就说了算了。再说那个动迁补偿费才区区二百万元,这也能叫作补偿吗?文化园这座楼现在估计至少价值一千五百万元。那是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这栋楼的所有者——奕子强的朋友要到国外发展,出于朋友情义,他只将此楼作价一千万元卖给了胡建兰和李红竹。经过前一段的经营,文化园虽然也赚了一些钱,积累了一些资本,但那也只有一千万元的十分之一。幸亏奕子强在银行方面的朋友多,便由奕子强出面,以此楼作为抵押,帮助胡建兰和李红竹贷了九百万元将这栋楼买了下来。一个价值一千五百万元的商业楼,只给二百万元的动迁补偿费,这不等于强取豪夺吗?胡建兰预感到一场灾难可能就要降临了。她觉得有必要立即把奕子强邀过来研究研究对策。
奕子强过来之后,就与胡建兰和李红竹在胡建兰的办公室里商量起应对办法。这三个人虽然文化程度不同,生活阅历不同,就其智商来说都可称为人精。不过,人精也不灵了。今天,他们商量了半天也未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们曾考虑去找市政府,可这事儿就是市政府定的,是陆方尧的政绩工程,找也无济于事;他们又想到省政府去上访,又一想,省政府是不会轻易干涉一个市的具体市政建设工程的;他们还想去找吕二挺的天宝集团说理,可是尽人皆知,天宝集团是靠刀枪棍棒打天下的,找他们说理无异于与虎论道……一个一个方案被提了出来,又一个一个方案被否定了。大家不解的是,我们的国家是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又逢国家大力倡导加强民主法制建设的新时期,怎么在松江市讨个公道就这么难呢?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可在松江市,有理无理行路都难于上青天。
尽管如此,他们并不甘心坐以待毙,并不甘心将自己心血浇灌起来的文化园拱手送给别人。最后他们共同议定:由胡建兰和李红竹先去找天宝集团问问清楚,紫丁香文化园楼被划为动迁范围的根据是什么,天宝集团的动迁补偿标准又是根据什么确定的。但只能讲理,不要与他们冲突,以防不测。
说办就办,胡建兰与李红竹一起来到了天宝集团的办公大楼。他们要见董事长吕二挺。但是集团办公室的一位姓李的主任就把她们挡住了:“吕董事长很忙,他现在正在接待外宾,你们有事儿跟我谈就行,我说了就算。”
胡建兰与李红竹一看此人口气不小,就只好坐下来与他“论道”了。
那位李主任既不让座,也不倒茶,并把两条腿搭到写字台上仰坐在转椅里随便翻看着报纸。胡建兰与李红竹一看那德行,就知道这肯定是吕二挺的心腹,也属于得志小人者流。胡建兰忍着气,轻声问道:“我们紫丁香文化园那栋楼,主体部分面向大兴路,不属于古城街的房舍,现在为什么把它也划到改造范围?”
“这是市政府定的,你们问市政府去。”那位李主任待搭不理地扔出这么两句话。
“你能把市政府的批件拿给我们看看吗?”李红竹也压着火气问。
“我就是市政府的批件,要看你们就看我!”那位李主任不耐烦地吼了起来。
“你……”李红竹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魂断欲海44(2)
胡建兰赶紧拽了拽李红竹的衣襟,让她坐下。她用眼睛往门外扫了一下,见门外有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在那游荡,深感这确实是个虎狼之地。她忍气吞声继续说道:“李主任,我们今天是来了解情况……”
“没有什么好了解的,你们照办就是了!否则……哼哼!”那位李主任用鼻子眼儿哼哼了两声,撤下了放在写字台上面的两条腿,又恶狠狠地瞪了胡建兰、李红竹一眼,警告道,“到了规定期限还不搬走,别说我们不客气。好了,送客!”他把手一扬,立即进来两个大汉像门神一样往门口一站,示意胡建兰和李红竹尽快离开。
胡建兰怕李红竹压不住火气,吃了眼前亏,便不再说什么,拉着李红竹便往外走。她们出了天宝集团的办公楼,胡建兰气愤地说:“这真是与虎论道啊,如今在这松江市上哪儿讲理去!”
李红竹更是气得咬得牙根直响,眼里噙着泪水:“我们生在新社会,长在新社会,没见过旧社会啥样。可我们在电影里、电视里见过,你看吕二挺这套人马,与旧社会那帮恶棍、坏蛋有什么区别?”
“我也搞不明白了,难道发展商品经济就应当允许这样的坏蛋任意横行、强取豪夺吗?”胡建兰眼里喷着怒火。
她们回到文化园,与等在那里的奕子强进行了沟通,奕子强也气炸了肺,他大声叫道:“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竟然允许这般坏人为所欲为,真是岂有此理!真是令人费解!”他气愤得满脸涨红,一拳打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竟把一只茶杯震倒了,茶水撒了一地。
他们也不去收拾那杯撒了的茶水,任由愤怒的感情向外喷射。
过了好半天,他们的情绪略略稳定了之后,又继续商量对策,可是,仍然找不出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后只好决定:再等几天看看,实在不行,就去找市领导说理。他们认为,市领导也应依法办事,如果市领导为了给少数奸商、恶棍谋利而损害了普通老百姓的利益,这样的市领导不是贪官,就是昏官,他们就应当离开领导岗位。
议论到这里,李红竹说:“子强哥,你要向省委领导写举报信的事儿办了没有?如果信未送走,把强迁文化园的事儿也写上。”
奕子强说:“那信我早已交给苏老伯了,他说他已将信转交给了省里主要领导。我们只好耐心等着了。”
三个人议论了半天也没拿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妥善办法,只好静观事态发展了。
魂断欲海45(1)
紫丁香文化园的职工与古城街其他商用、民用房舍内的人们,依然遵循地球自转的规律,忙碌着,休息着。天宝集团的人一看大家都在“抗旨”,便组织了五六个壮汉,一面在古城街上晃来晃去,敲着锣,打着鼓,一面扯着破锣嗓子喊着:“动迁喽,动迁喽,该搬迁的赶快搬迁,到时不迁,后果自担!”喊了一溜十三遭,仍然没人响应。是老百姓刁蛮,还是天宝集团霸道,抑或是领导决策有误,各有各的答案。
七月十日,已经到了动迁的最后期限。七月十一日上午,古城街仍然一切如常,人来人往,照样热闹。这天下午,胡建兰要到机场去送一位来此参观的南京客人,心里总感到不踏实,便叫娱乐部的经理代送。李红竹认为不妥,她说南京的那位客人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建兰姐应当亲自将她送到机场,不然显得我们失礼。
胡建兰不无忧虑地说:“今天可是超过天宝集团限定期限的第一天,我担心他们会来捣乱。”
李红竹说:“你就放心送客人去吧,如果他们来找麻烦,家里还有我呢。”
胡建兰仍是忧心忡忡,不想亲自去机场。
“姐姐,你就放心地去吧。”李红竹一边推着胡建兰一边说,“两个月前你去南京学习,南京的穆总不是一直把你送到机场的吗,我们不能失了礼啊,叫人感到松江市的人不热情。”
胡建兰只好听从李红竹的意见,决定亲自去送南京客人。她刚要上车,又跑回来嘱咐李红竹说:“如果天宝集团的人来了,我们只可讲理,不要发生冲突。”
“我会正确处理的,你就放心走吧。”李红竹一直将胡建兰推到停在楼门前的出租车旁,并向客人摆手告别说:“欢迎穆总再来做客!”
已经坐到车里的南京那位娱乐公司的穆总经理又探出头来,招手与李红竹道别,并对胡建兰夸道:“这姑娘又懂事,又漂亮,你有这么一个副手可真幸运。等南京天气凉了,我一定邀请她去南京玩几天。”说着又把头探出车窗外,喊道:“小李,秋天我请你去南京玩玩,你可要赏脸哪!”
“谢谢,谢谢!我一定去!”李红竹甜甜地笑着招手,一直将客人乘的轿车目送到视野之外才回到楼里。
她正往楼上走着,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李红竹打开手机一听,原来是奕子强打来的电话。只听奕子强电话中急促地问道:“建兰哪去了,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啊,子强哥。建兰姐到机场送客人去了。你没打她的手机吗?”
“打了,手机没人接听。”
“啊?她是否走的匆忙,忘带手机了。子强哥,有啥事儿你先对我说吧。”
“我与行长出去办事儿,方才经过古城街,看到天宝集团的人已经开始强制拆迁了。民生饭店的经理因为天宝集团给的补偿费太低,拒绝动迁,被吕二挺的打手打成重伤,现已送到医院抢救去了。你那也要百倍提高警惕呀!”
“这伙强盗,他们果然动手了!”李红竹恨恨地说。
“红竹,我与行长正在办一件忒急的事儿,无法脱身,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奕子强停了停,又十分不放心地嘱咐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暴徒过去了,你只可讲理,千万不能与他们交手。他们人多手狠,又有后台,什么坏事儿都干得出来。”
“子强哥,你就放心办事儿去吧。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李红竹说是注意,可那心中的怒火直往上蹿,心中骂道:“这伙暴徒,真是欺人太甚!”
那边奕子强又说:“红竹,你遇事儿一定要冷静处理,我办完事儿马上就过去,马上就过去。”
“子强哥,你快办事儿去吧,我记下了。”李红竹边关手机边往四楼的办公区走。她打开胡建兰的办公室一看,只见胡建兰的手机果然忘到桌上。她后悔刚才只顾催促姐姐去送客人,却忘了帮助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