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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各种各样的莫名其妙之中,她不解,她疑惑,感觉世间所有的人都对她有所欺瞒。她的身边匆忙了古怪,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恨透了这种感觉,所有每每碰到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她就会十分厌烦。
或许,是花少对她那种关心的态度,让她有了些许松懈,她竟然任性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听起来就好似在发脾气。
“呵——你还真是血气方刚啊,或者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花少说着,将手中的戒指丢给了时映菡,随后从自己的身上又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扁圆盒子,拧开盖子,里面有一些软药膏。应该是之前就被花少用过,药膏中间有一处凹陷。
他将药膏给了碧凡,随后吩咐:“给你家娘子涂上,这个药膏不会让伤口留下疤痕。”
碧凡一直是一名极为聪颖的女子,此时也觉得花少奇怪了,好似对时映菡的关心有些……太那个了。按照他的形象,该是一名纨绔少爷才是啊!
她瞧了时映菡一眼,瞧见时映菡也在皱眉,不由得就胆怯了几分,没敢接。
花少是个没耐心的主,时映菡与碧凡还老跟他演哑剧,当即就不乐意了,凑到了时映菡的身边,用手指勾了些许药膏,随后伸手攥住时映菡的下巴,亲自帮她涂抹。
她当即一躲,这是与生俱来的排斥感。
她越不配合,花少攥住的手就更加用力。
药膏很凉。
他的手指却很暖。
“我对你没有恶意,或者说,其实我们是老相识。只不过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还被你娘抱着呢。你娘的娘家人,你认识多少?”花少语气柔和了些许,分散了时映菡的注意力,这让时映菡避了避,就任由花少帮她涂药了。
“不认识几个,只在葬礼时见过……”时映菡回答。
甄家许多年前就搬去了扬州,后来又在广州发展,以至于对时家再无什么帮助。在时广山娶了继室之后,甄家就更不可能在与时家有什么联系了。时映蓉得母亲喜欢,却也与甄家人不熟。
“你在这世上,并非只有时家是你的亲人。”花少说着,垂下眼眸,看到时映菡闪烁着的双眸,不由得微微发怔。
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一日遇到她。
说喜悦,也是有的,可更重的是气恼。气她为何这般茹莽,竟然深夜出行,所以才会喋喋不休地与她说话,只想让这个小丫头长点记性。
他其实是关心她的,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更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
“你……是甄家人?可是你姓杜啊!”
花少被时映菡的问题逗笑了:“你一个表哥都没见过吗?他们都姓什么?”
这一回时映菡沉默了,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的确,表哥们……都不姓甄。
她甚至不知晓甄氏有几个姐妹,分别嫁给了谁。
难道,这个花少是她的表哥之一?看他的架势,应该是极有身份的人,不然不会连四品官都瞧不上,甄家可是没有什么靠山的,他是怎么做的官?还年纪轻轻就能爬上高位?
“行了,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就是今天看见你,有些生气。你也别多问,我们今天来徐州城都是秘密,多说了,恐怕会引来杀身之祸。记住,对你家人也不能说起此事。”
如果不是他如今自顾不暇,说不定就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然后带她离开。
“嗯,就算是你不嘱咐,我也不会说。”这是违反规矩的事情,时映菡晚上出去若是被人发现,就算是为了救人,也是会被人惩罚的。
花少点了点头,又瞧了时映菡一眼,伸手去掀开车帘,看了看路。
路途其实并不长,碧凡也是就近找的医馆。
马车到了距离时家不远处的小巷子停下,时映菡与碧凡下了车。
时映菡的手中还摆弄着那枚戒指,迟疑了一会才道:“你们先等会。”说着,就拉着碧凡爬着土墙进了院子。
花少掐着腰,站在时家院外,瞧着那土墙不由得撇嘴:“这家人怎么穷成这样?整个府邸都没有我家的后花园大。”
坐在车上的车夫不由得笑了,瞧了花少一眼,嘲讽道:“怎么,童养女婿突然就成了表哥了?”
花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嚷嚷起来:“信不信小爷打掉你满口黄牙?”后想起这是在夜里,这才嘟囔了一句,“不编点靠谱的,这妮子不会信的。她有点小聪明,但是脾气有些倔犟,还有点……”
“叛逆。”
“对对对,就是这个,是个不好伺候的啊!”
“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惧内的。”
花少苦着一张脸,指着时映菡离去的方向:“看到那张脸,我就想要立正站好,太他娘的像了,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着,还是忍不住往院子里面看。
她让他等等是什么意思?想送他个手帕什么的,做定情信物?
想着想着,不由得咧嘴一笑,眼中满满的全是甜蜜。
这丫头,长大了呢……
【谁都不是天生的高手,女主是原土十二岁孩子,还是有些嫩,给她个机会,等待她成长吧。
今天还会有补更。】
031 夜中诡异人(五)
夜,又浓重了几分,原本在天空之中徘徊的乌云竟然尽数散去,露出了些许月光来。
月光将大地镀上了一层银白,熠熠生辉。
宁静,安详,却被零乱的步子打碎。
花少没有闲情逸致去赏月,只是掐着腰,烦躁地走来走去,期间还瞧见了时家参加昏礼回来的人。
瞧见时广山的时候,花少隐藏在暗处,就好似轻盈的鸟儿,蹲在房檐上,冷冷瞧着他,嘴唇蠕动却未发出言语,神情不屑,似乎是在暗暗地骂人。
他只是好奇时广山张什么样子而已。
时家人没有发现他们,这群不会武功的人,根本不会发现这群训练有素的人。如若花少他们想要隐藏,就连自己的影子都会妥善处理,绝对不会被轻易发现。
许久,碧凡才又爬了出来,好似是在故意躲避之前那些回来的人。好在他们回来之后也都疲惫了,各自回房,这才放碧凡能够再次出来。
时映菡没有跟着。
她的怀里有一个罐子,是普通人家用来装汤、水的普通罐子,到处可见,没有什么特别。她将罐子递给了花少,十分胆怯地说道:“娘子让我谢过贵人送她回府。”
花少狐疑地接过罐子,晃了晃,听见里面有水声,当即问道:“这是什么玩意?汤?你家娘子亲手煲的?”
“这是我家娘子亲手酿的酒。”碧凡说着微微欠身,左右瞧了瞧,准备重新爬回去。
花少没拦她,只是笑眯眯地拧开了罐子的封口,闻了闻。
原本,他只当这是时映菡的一点心意,一名闺阁女子酿的酒,能有什么味道?没想到,拧开之后,就闻到了一股子诱人的酒香,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令他忍不住扬眉,凑近了喝了一口。
酒水入口,竟然是意想不到的甘醇,还是极烈的酒。
他喝过价值万贯的好酒,是用露水酿制,多年的陈酿,味道浓烈,越品越香。
可那酒,远不及时映菡酿的酒。
他怎么会知晓,这世间最为纯净,味道最佳的水,并非山中清泉,也不是露水,而是时映菡凭空调出来的水。也只有时映菡才能够酿出这样的酒来,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味道。
就好像这世间,只有时映菡能够画出最美的色彩。
他同样不知道,他还是第一个品尝这酒的外人。时映菡酿酒完毕,也只是自己偶尔喝喝,她不想再像画画一样,被人引起注意了。
浓烈的酒香吸引了另外两个人,让他们凑到花少的身边来,谁知花少竟然宝贝似地将罐子护在怀里,盖上盖子,临走了,还不忘记回头抱怨:“小气,怎么就送了一罐子?不方便拿出来,我进去取也行啊!”
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一处府邸,对于花少来说,就好似抬手梳个辫子一样简单。
他开始纠结,要不要干脆追到时映菡的屋子里面再去讨罐子酒出来。最后还是猫腰进入了车厢,他怕把时映菡吓到,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日子还长着呢,他与时映菡的牵绊是剪不断的。
“走走走,再不走我就舍不得走了。”花少催促着另外两个人。
“滚蛋,小娘子不是我们的,酒也不给我们喝,就知道使唤我们。”车夫嘟囔了一句,坐在车板上抗议。
谁知,花少竟然伸出了自己的鱼形令牌来晃了晃,两个人对视一眼,当即认命地驾车。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离开的碧凡没有听到这些人的对话,只是慌慌忙忙地进了院子,到了时映菡的闺房。
碧彤、魏妈妈都在,她们围着时映菡,魏妈妈心疼时映菡脸上的伤,碧彤则是满柜子找可以挡一挡的衣服。瞧见碧凡进了屋,魏妈妈当即抓住了碧凡:“方才又出去一趟是怎么回事?外面还有谁?你们这是怎么了?”
碧凡也能够猜到时映菡定然是只字不提的,可是苦了她,还得应付魏妈妈,就连碧彤也在好奇地盯着她,眼睛睁得老大。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过传奇了,她自己都没回过来味。
“就是……在医馆遇到了贵人,他们有夜间可以通行的令牌,很是好心地送我们回来了。娘子为了表示感谢,就送了一罐子酒。至于这伤……是我们爬墙的时候,不小心磕的。”碧凡说完,终于松了一口气。真要是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会将魏妈妈吓晕过去。
“那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魏妈妈继续追问。
那里是被抓上马车后,被人用刀架着时留下的伤口,并不深,却还是可以轻易看到。
“这个是背着四郎出来时,被树枝刮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锋利。”
魏妈妈将信将疑,最后还是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用手一下一下地抚平自己紊乱的呼吸:“下回可别这么冒险了,这一晚上我的心都嘭嘭地乱跳,一直提心吊胆的。也不知明日二夫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你们也快点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时映菡开口说着,已经简单地擦身完毕,准备就这样睡了。
另外三个人没多说什么,直接为时映菡扑好了床,就退下了。
临走时,时映菡吩咐:“碧凡,剪个齐头帘会不会好看些?”
“奴婢明白。”她的额头有磕头时留下的淤青,挡上会好一些,不会被人发现。
两个人都没有互相关心,她们心照不宣。
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她们对互相的保护是不言而喻的,没有任何作假,此时也不需要任何的客套。
时映菡到床上躺下,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在静谧的闺房之中,就好似璀璨的荧光宝石。她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在回忆今天发生的离奇事情,也好像是在想甄氏的娘家人。
甄氏不喜欢她,甄氏的家人就会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无解。
可是,花少的话,还是给了时映菡一种奇异的心情。
这世上,并非只有时家人,是她的亲人。
这世上,还有她不知晓的人,会关心她。
而她,之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呢?
032 搜查风波(一)
翌日一早。
取消了今日的晨昏定省,时家院中出奇地宁静,许多人都难得地赖床。
婢女们三三两两地在院中清扫,院中厨房之上飘起了袅袅烟雾,树枝上的鸟儿用欢唱报着清晨,就连后院的公鸡也不甘示弱,打起了鸣。院中的黄狗这一次没有搭理公鸡,并未与它们叫嚣,而是抖了抖耳朵,继续酣睡。
可惜,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比晨昏定省的时间还要早一些,就有一群人风风火火地从小院之中走过,引得不少下人看过去,有些好奇心重的,还悄悄地跟在人群后面,想要看看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这些人以二夫人为首,直接去了时映菡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