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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以二夫人为首,直接去了时映菡的院子。
院中只有两名二等婢女在清扫并不如何脏乱的院子,看到二夫人过来急忙问好,可惜二夫人根本就没有理会她们。
“给我搜!”二夫人当即安排下去,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含着一股子的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她身后的奴仆鱼贯而入,冲进了时映菡的小院子,对于院中的几间屋舍竟然是破门而入,“嘭嘭”砸门的声音传来,随后是一声一声的惊呼声,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变,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二房那些孔武有力的奴仆并不在意,只是冲进屋中,将所有的屋子柜子打开,将其中的东西翻了出来,丢在地面上,随后进来的奴仆就好似没有看到一样,踩着地面上零散的东西走过去。
时映菡的屋中也被人破门而入,带头的是二夫人的贴身张妈妈,她带着三名婢女进入时映菡的屋子,翻箱倒柜,根本不理会依旧躺在床上沉睡的时映菡,就算是惊醒了时映菡,她们也没有任何的惊慌。
这些下人,根本就未将时映菡放在眼中,没当她也是一个主子。
就好像,从未瞧得起四郎一般。
碧彤冲出屋子,衣服还有穿整齐,发鬓松散着,样子颇为狼狈,她惊慌地大喊着:“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夫人根本不理她,只是站在院中,冷笑着瞧着被闹得鸡犬升天的小院子。
“二夫人,您这是要做什么?来这里这般折腾,总该有个理由吧?”
“我二房的小贼跑了,有人说跑到了这个院子里面来,我派人来搜,免得这个院子遭了贼。”二夫人说着,依旧是倨傲的模样,气得碧彤浑身发抖。
谁知,这个时候时映菡竟然悠然地从屋中出来,她身材纤细,穿着单薄的衣衫,外面只披了一件淡紫色的外罩衫,长发披散着,有着一丝慵懒的味道。偏偏,这一种雍容,在此时看来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就好似一位处变不惊的王者,震撼了众人的心。
她扬着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我怎么觉得二婶带来的这群土匪,要比小贼还可恶?”
时映菡一向是乖巧的,从不与人争吵。
可是这一次,她不准备沉默,因为二婶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这是触犯了她的尊严,根本没有将她当府中的主子来看。如若此时她再不站出来,就会真的被人看扁了去。
这些人,就是这些人,寻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要打四郎一顿。四郎险些丧命于她们的手底下。现在,四郎终于脱离了虎口,这些人恼羞成怒,就要来迫害她了吗?难道,这二夫人真的就无法无天,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了吗?
二夫人听到时映菡的话,眉头一挑,气得身体瑟瑟发抖。
她的确就等着时映菡发怒呢,结果时映菡竟然是笑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真真气得她不成样子。
于是,她爆发了。
“这大清早的,就听到犬吠之声,还真是扰人呢。也怪我有个不懂事的侄女,对长辈说话也不懂个礼数,就好似一个没有教养的野孩子似的。二婶来你这里搜查,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这里遭贼。”她说着,也扯出一抹笑来,不过却要笑得更为狰狞。
时映菡听了并不生气,反而坦然地走出来,一步一步,步态均匀且缓慢,神态如常地扫视了一眼院子,依旧笑呵呵地道:“还真是劳烦二婶千里迢迢地来到我这里叫呢!”说着,故意停顿一下,才继续说道:“二婶这般单独照顾,看着二婶府中的这群土匪,真真让我觉得二婶亲自养出小贼才可爱一些。”
“你这臭丫头,起床没刷牙吗?嘴巴怎么这么臭?”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这么早,我怎么来得及起床?当然没来得及刷牙。”
“你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吗,还有没有家教?说到底,还是老夫人带出来的闺女,就是这般没有教养的吗?”
时映菡也有些动怒了,只觉得二婶真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是她到底是长辈,她不能生气,如此出言反击,已经是大不敬了。
时映菡沉吟半晌,不知该不该继续反驳,就有另外一群人匆匆赶了过来,急切地问道:“哎呦,这是怎么了?二弟妹这大清早的是发什么火呢,大老远就能听见。”
时映菡抬眼去瞧,看见杜氏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身上只是批了件衣裳,模样也有几分狼狈,不过,要比时映菡完全披散着头发要强些。
二夫人脸色煞白,这杜氏一进院子,就已经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大老远就能听到她在发脾气,暗示着是她在欺负他们大房的闺女了。
这样一个开场白,让二夫人都不好接话。
“母亲,是这样的……”时映菡开口想要解释,却被二夫人打断了:“你给我闭嘴,没有教养的臭丫头!”
时映菡当即一噎,抬头看了二夫人一眼,依旧是和颜悦色的,竟然很是礼貌地对她行礼。
如此一来,众人看到的并非是时映菡没有教养,而是二夫人才如同市井泼妇一般。
二夫人气得瑟瑟发抖,还是强装镇定,对杜氏解释:“今日一早,听闻我院中那个经常偷窃的四郎跑了,有奴婢说他跑到了三娘这里,我就带来来此搜查一番,将那小贼带走,免得三娘这里遭了贼,丢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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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搜查风波(二)
在二夫人风风火火走出自家院子之时,杜氏就得到了风声,她早早就派人观察二房的动静了,来到时映菡这里的时间很充裕。不过装扮得太过整齐,会显得太突兀,所以她还是如此狼狈地过来,也算是动了点小心思。
至于时广山,昨夜醉酒,如今依旧睡得糊涂呢。
在杜氏嫁进门之后,这位二夫人初期表现得很积极,一切事宜都争抢着来做。杜氏瞧得出,她是觉得自己年岁小,想跟她抢管家权。
当年甄氏病重,将所有的事宜都交给了时映蓉来处理,由刘妈妈管着。后来时映蓉与刘妈妈的私心越来越重,被老夫人瞧出了端倪,就派二夫人协助时映蓉管家,还能互相监督一番。甄氏去世之后,时映蓉也有些许的分心,导致二夫人夺得的权利越来越多。
杜氏不声不响地得到了老夫人的器重,一次聚会哄得了老夫人欢心,得到了许诺,并且吩咐二夫人带一带杜氏,让她尽快接手家事。从那以后,二夫人就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的,每次寻二夫人问询管家之事,都说身体不适推辞。
现在,二夫人这般大摇大摆地来寻时映菡的麻烦,怕是也是想要间接性地灭灭杜氏的锐气,让她知晓知晓厉害。
在大房夫人还在的情况下,不通过大房夫人,就直接去训她膝下的女儿,杜氏也会没脸的。
杜氏知晓这些,所以并不如何惊讶。
她与时映菡之间,尚未立敌。
时映菡一直处于中立的阵营,不像时映蓉饱含敌意,不像其他庶女一个劲的讨好,她一直没有任何的情绪。所以,杜氏一直觉得,能拉拢,就拉拢时映菡,不能拉拢,不招惹了,相敬如宾也是可以的。
所以,这一次,她正好能够探一探时映菡的态度。
“哦……三娘,你且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杜氏听了二夫人的话之后,转头去问时映菡。
作为当家主母,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时映菡从杜氏开口,就知道了她的立场,当即了然。
“因为昨日祖母说今日不用晨昏定省,所以今天我就贪睡了片刻,谁知正睡着,屋子的门就被人砸开,随后就有四个奴婢未脱鞋就冲进我的屋子翻箱倒柜,乱翻我的东西,我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来了土匪呢,可是将我吓坏了。出来之后,就听二婶说是二房中养的小贼溜出来了,说了跑到了我这里,她才搜查的……”时映菡说着,有些为难地看向二夫人,“二婶,难道是你养的小贼没偷到东西,所以你派院里婢女来明抢吗?你想要什么,与我说就是,我只是前些日子得了一百五十贯钱,您也不必如此啊……”
时映菡话音刚落,周围围观的奴仆就开始窃窃私语。
的确,时映菡得了一百五十贯钱的事情,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对于一名闺阁女子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她这般一提,众人不免也有所怀疑,不然二夫人为什么要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二夫人一听就恼了,当即抬手指着时映菡的鼻尖骂:“你这没有教养的臭丫头,胡言乱语什么呢?什么叫我养的小贼?我还能惦记你的那些钱不成?呸!当谁稀罕呢,不要脸!”
杜氏听了,当即脸色一沉,轻咳了一声,刚想开口,就听到了时映菡的声音:“您也说了,我的教养的祖母教的,如今我败坏了祖母教的规矩。可是我虽然没有教养,却也知晓,奴婢未曾得到主子的允许,是不许主屋的,不然以行窃论处。还有,进入他人屋中,必须脱鞋,不然就打断其双腿。
二婶抓自家的小贼的确情有可原,可是也不能逾越了规矩,打狗还得看主人,您要翻大房的屋舍,还得通过母亲允许吧?可是如今看来,您是未曾打过招呼了……”
二夫人听到时映菡说的,忍不住冷笑一声:“规矩?你还懂规矩?不过是一个牙尖嘴利,不懂得尊敬长辈的毛孩子罢了。”
她说着,看向众人,发现他们并没有搜出四郎,不由得皱眉。
难道,时映菡没有将四郎藏在她的院子里面?
她还没有想到,时映菡有胆子晚上偷偷出去。
“事情的经过,我也算是听明白了。”杜氏终于开口,同时忍不住多看了时映菡一眼,她没想到,平日里面瞧着温顺的女孩子,居然也会反驳长辈,还会咄咄逼人。
也是了,今日二夫人的确有些过分了,这是打脸的事情。
“弟妹,现在我也不得不说几句了。四郎丢了,你作为嫡母着急也是应该的,可是你也是个大人了,不能乱了阵脚不是?既然有人禀报他来了三娘这里,就该寻我说一声,我带着人,配合你们搜不是。你瞧你这样横冲直撞的,吓坏了孩子。”杜氏说话时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的语气,让二夫人很是不喜。二夫人的女儿与杜氏也差不了几岁,根本容不得这样的孩子教训自己。
“找你,那四郎还不得跑了?”
“哪能啊,四郎都被你打得只剩一口气了,哪还跑得动啊,八成连府中的小丫鬟都跑不过了,弟妹多虑了。”
杜氏说完,时映菡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二夫人也是被噎了一下。
杜氏好似没事人似地继续说道:“今日这事,虽是弟妹好意,却也是茹莽了。而三娘,也是有顶撞长辈的错,这样,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息事宁人,最为稳妥的方法。
杜氏话音一落,就瞧了时映菡一眼,发现她依旧是平静的模样,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来。
甚至,没有露出祈求杜氏为自己讨公道的模样。
在二夫人沉吟之时,杜氏已经走到了时映菡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至于弟妹房中下人弄坏的东西,你一会整理一番,汇成一个单子交给我,我让弟妹赔给你就是。”
二夫人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皱起眉来,当即说道:“这我府中的下人毛手毛脚,弄坏了东西,我回去会惩罚他们的。三娘身家丰厚,应该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
这就是不想赔了。
开玩笑,这小丫头不是挺有钱吗?刚才还炫耀了自己的一百五十贯钱呢!这还用得着她赔吗?
“冤有头债有主,三娘也不能吃着哑巴亏啊!”
“这算什么哑巴亏,我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丢了东西。”
“现在她东西没用丢,却被你的奴婢弄毁了这么多,你的好意反而让人遭了秧,总该有个说法吧?”
二夫人一听,当即双手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