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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东西没用丢,却被你的奴婢弄毁了这么多,你的好意反而让人遭了秧,总该有个说法吧?”
二夫人一听,当即双手掐腰,提高了些许音量,低吼了起来:“小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计较三娘不懂规矩的事情,你还跟我计较起来了是吧?这后娘当的,真是比亲娘还亲呢!殷勤给谁看呢!”
034 搜查风波(三)
二夫人的这一句话过于刺耳,让杜氏的脸色变了一变。
时映菡也不由得皱眉。
二夫人说得明白,时映菡不过是甄氏嫌弃的女儿,亲妈都不疼惜,杜氏这个做后妈的,却将时映菡当成了一个宝,也不知道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弟妹说笑了,作为母亲,护着自己的孩子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在殷勤。”杜氏说着,阴沉着脸扭头扫视了一圈,吩咐身边的妈妈,“让围观的人都散了吧,派人将母亲请来,让她来断一断此事吧。”
二夫人不由得冷哼,当是这小丫头没能耐了,就知道用老夫人来压她,这让她气焰更为嚣张。
“嫂子怎么动不动就请母亲呢?昨夜她可是喝了不少的酒,今日怕是身体不适,会多睡一会,你也该学着孝敬母亲,不能总是这般地折腾她啊。”
“不让母亲瞧瞧这院中的狼狈样子,我又怎么好让母亲决断此事?万一你赖账了,我们大房就活该被你糟蹋不成?怎么,三娘不过是赚了一百五十贯钱,你就瞧不过眼了,过来祸害她的东西。在三娘不济之时,还真未见你救济过。”
杜氏本就是爽利的性子,起初给了二夫人几分薄面,如今二夫人竟然得寸进尺,那么她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隐忍了。
她杜家,可是不比二夫人的娘家差!
二夫人见杜氏已经说得不好听了,掐着腰就嚷嚷了起来,且骂得越来越难听。
杜氏懒得与她对骂,只是继续吩咐院中奴婢统计损失。
一刻钟后,老夫人来了,应该是路上就听到了些许消息,所以来时便阴沉着一张脸。
在她过来之后,三个人一同迎了过去,老夫人却独独拉了时映菡的手,紧紧地握了握,似乎是在暗示时映菡,今日祖母依旧会为她做主。
二夫人面色微变。
杜氏身子侧了侧,巧妙地化解了尴尬,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与杜氏的做法大致相同,祖母也是分别问了三个人的说辞。
二夫人依旧是之前的理由。
时映菡依旧是之前的解释。
杜氏则是将自己当初的决断说了,想要让老夫人断一断,她到底有没有错。
这个时候闻讯赶来的三夫人、大娘等闺女,以及二郎也来了。
二叔则是姗姗来迟,过来之后,就忍不住瞪了二夫人一眼,似乎是已经知道了二夫人干的好事。
原本被杜氏驱散的人,见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此时也又重新聚了回来。
如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是不成了,全府上下怕是都知道了。
“无关的人都出去,将院门关上。”老夫人开口,这是准备要决断了,怕之后的处决下来,会让这几个人丢了脸面。
众人纷纷散去。
老夫人在府中的威严无人敢去侵犯,就连远远地探头张望也是不敢的。
“家,是让人安居的地方,而不是闹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的地方。在府中居住,就该有规矩,不然与那些市井小民还有什么区别?既然你们在谈及教养,我就说说教养。”老夫人说着,第一个看向了时映菡,“你顶撞二婶,出言不敬,理应掌嘴二十。”
听到老夫人的话,时映菡当即从她身边退开,到了她的身前恭恭敬敬地跪下,也不顾及地面上都是石子,模样坦然:“是,儿听从祖母安排。”
老夫人的手指微微发颤,却还是得狠下心来。
“二儿媳妇,你今日的确是有事来寻找四郎,却没有走正规的途径,也是不该。既然如此,进入三娘房中的奴婢未脱鞋便入内,杖责三十。未经主人许可,便进入主屋,按照盗窃论处,全部卖出府去。念及二儿媳身边的妈妈资格老,就免去发卖,改降为粗使婆子。所有擅自闯入院中的奴婢,杖责二十。三娘院中的损失,统计了单子,交给二儿媳妇,让她来赔偿。”
话音一落,哀嚎声一片。
二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她这一次过来带来的,可是她院中的全部得力的人,如若这些人都挨了罚,那她身边就连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阿娘,您不能这样!”她哀嚎了一声,声音根本没有控制住,“我知道您宠着三娘,可也不能这般偏帮啊!这命令是我下的,您要罚就罚我好了,不然您这一下子,就要将我身边的陪嫁们都给弄没了,那我孤零零的,该如何是好?”
“因为四郎的事情,我与你说过许多回。孩子是你带大的,言行有所不妥,也是教导的问题。现在事情闹大了,还不是你自找的?今日这事的确是你欠缺妥当,奴婢也不能不罚,你瞧你养的儿子是个小贼,养出来一院子的刁奴,活脱脱的一群土匪!”
“阿娘,您这是要我的命啊!”二夫人急了,竟然跟着老夫人就喊了起来,“您这样一来,我还有什么脸在这府中呆啊?!”
“你还好意思问,这事还不都是你闹出来的?”
“我还不是为了三娘好?”
“你自己看看这院子里面,你哪里为三娘好了?!这简直就是在迫害!”
二夫人看清楚了老夫人的态度,一时间没了言语,豆大的泪滴从眼眶之中冒出来,竟然是极为不甘。
她怒视时映菡与杜氏,最后一跺脚:“好!时家容不得我了,嫌我留在这里碍眼,那我就回娘家去!”
她说着,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泪,带着自己的人,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院子,准备收拾东西回娘家。
杜氏瞧着她离开,当即无奈,还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啊,见到自己吃亏了,当即回娘家躲灾去。之前她说的和解的法子不是挺好的吗?这二夫人也太小气了点,这点东西都不愿意赔,这回傻了吧?
时映菡则是一副早就料到了的模样,浑不在意,只是平静地继续跪着。
牛妈妈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来:“这……这惩罚的确狠了些,娘子……”
“哼,她也该收收自己的臭脾气了,让她回娘家住一段去吧。”老夫人说着,不由得跟着冷笑。
等二夫人回来之后,怕是处决也就是改为了示意性的了。
不过……府中也能消停一段时日了。
“这段时间,好好管家。”老夫人瞧了杜氏一眼,杜氏当即了然。
二夫人不在这段日子,杜氏能够很好地将管家的事情夺到自己的手里。
随后她就开始怀疑,老夫人该不是故意的吧?
她早就料到二夫人会回娘家?
035 不告而别(一)
二夫人耍赖了,时映菡的惩罚也不用兑现了。
杜氏像模像样地交代了几句,便欢欢喜喜地走了。
老夫人被时映菡扶着进了屋子,里面碧凡正在统计损坏的物品,见到老夫人进来,当即吩咐侍女们将这里大致收拾了一番,很快退了出去。
牛妈妈亲自帮两个人倒水。
时映菡规规矩矩地站立在一边,得了老夫人的吩咐,才坐在了椅子上,眼睛盯着面前的水看,她知道,那水是凉的。
对于水的感觉,时映菡很特殊。
她有时觉得水很亲切,因为她能够与水互动,与水交流,水也十分乖巧,愿意听从她的指挥。
有时候,她觉得水很可怕,因为水曾经险些要了她的命。
“四郎,是你藏起来了吧。”老夫人说得极为笃定,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了解时映菡,知晓时映菡骨子里面的硬气。
她在时家生活了一辈子,处处隐藏着她的眼线,她想要知晓什么十分容易,所以会知晓时映菡对四郎的关系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当然,她想要知晓四郎的身体状况,也很简单。
同样,这府中除了时映菡,没有另外一个人愿意帮四郎。就算是二郎是府中心地不错的,可他与四郎关系一般,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二郎也不会出手相助。
时映菡对老夫人一直没有任何的隐瞒,包括自己的心思,所以一直最得老夫人宠爱。
其实,老夫人在意的不是众人的尊敬,而是真诚。
“是,昨天夜里我派碧凡将他送去了医馆。”时映菡回答得很简洁,很多具体的细节都省略掉了,她不敢让老夫人知晓昨夜的险恶,不然老夫人也不会原谅她。
老夫人并不如何怀疑,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四郎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其实前段时间,我本想等二儿媳妇做得更为过分的时候,将四郎要到我身边来,我亲自带他。至于时机,我思量着最好是到了我开口要人,二儿媳妇也会哑口无言的境地。为了避免参加昏礼的时候,大家不愉快,我就决定今个儿单独与二儿媳妇说,结果,你比我先动手了。”
时映菡听了身体一僵,她完全没有想到老夫人的想法,权当四郎是无人顾及的野孩子呢。
回忆起当初听闻四郎事情时,老夫人并未深究的态度,想来也是为了如此吧。
原来,老夫人从一开始就在筹划了!
她……居然坏了老夫人的计划。
不过……
“昨个四郎快要不行了,再不去看大夫,恐怕就……”时映菡说着,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他如今可好?!”老夫人的音量提高了几分。
虽然是庶子,但是到底是时家的血脉,还是位郎君,老夫人对四郎还是很担心的。如今时家子嗣单薄,却一个孩子都是掉一块肉。
“已经被救回来了,他还在医馆里面调理身子。”
老夫人并不责怪,而是伸手将时映菡的小手握住,轻轻地拍了拍:“也怪祖母心狠,让四郎在柴房之中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怪你。一会我派人去医馆将四郎接回来,直接带进我的院子里面去,这样四郎也能够得到好些的照顾,就算我日后没有精力了,也要撑到帮你们把亲事定了。”
话音一落,时映菡只觉得心口暖暖的,一阵莫名的感动。
在这样冷漠的院子里面,是祖母与祖父带给了她无尽的亲情,是四郎让她觉得,还有可以互相照顾的亲人,是二郎的开朗,让她的生活不再单调。
是啊,她的身边还有这些人。
她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就在附近的医馆,碧凡知道地点。”
“嗯。”老夫人说着,看向时映菡的下巴:“你下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时映菡微怔,随后惊醒,她竟然忘记了这么一回事!
很快,时映菡就微笑着回答,笑容之中还有一丝腼腆:“昨日我本想跟着碧凡一同去的,结果她们都拦着我,拉扯了几下,不慎跌倒磕了下巴。”
老夫人一听,当即沉下脸来:“你是一名小娘子,怎能在夜间私自跑出去?这些事情让碧凡他们去做就行了。”
时映菡乖顺地点头。
又说了几句,老夫人便离开了,时映菡第一时间将魏妈妈、碧凡与碧彤三个人叫到了一处,交代了一番,确保统一口径。
随后碧凡便张罗着带着老夫人身边的奴婢一同去接四郎回府。
“你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莫要让大夫说错了话。”时映菡小声交代碧凡。
碧凡当即点头:“娘子,您就放心吧,昨日您与四郎说话的功夫我就交代好了!”
时映菡这才笑了笑,让碧凡做事,总是觉得十分放心。
谁知,意外却发生了。
过了半个时辰,碧凡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模样极为紧张,到了时映菡的面前都在喘着粗气,话都说不匀,缓了好一阵,她才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一张纸与小包裹来,十分神秘地交给了时映菡:“四郎他……他与昨夜那些人走了,只……只给您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