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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丝岚稍稍喘过一口气,楼让的苦肉计让聂丝岚更加坚定她要离开的决心,她得走,一定得走了。
聂丝岚如果要彻底离开泸州府,手上便有些东西得处理变现,这需要些时间。
聂丝岚出门一趟回来便同秧子交待到:“收拾些东西,下午我们搬到蕊院去。”
“那这门不管啦?”秧子指了那副龇牙咧嘴的大门问道。
聂丝岚回来的时候没注意,秧子这会儿正在张罗着两个人来把院子里的门给修了,却是听到聂丝岚突然又要搬走的消息。
聂丝岚顺着秧子的手指,转头看了眼已是修了大半的门说道:“修上吧,修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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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聂丝岚带着秧子,找了辆马车,直接奔了聂丝岚大哥的家,一众随身细软包袱也是随人搬了进去。
一旁跟着的秧子正纳闷,这聂丝岚明明说的是搬到蕊院,怎的又跑这儿来了。正想开问,却是屁股还没坐热,聂丝岚又带着她从后门儿转了出来,又是上了另一辆马车。
聂丝岚与秧子坐到马车上,也不过多说,那车夫显是早得了吩咐,一路驾着马车兜兜转转,便是在这长街上逛了起来。
又是去市场买肉、买菜、又是去粮米铺子买米、买盐、买油、买醋,大肆采买一番,一圈转下来方才是转到了蕊院门口。
秧子望着车夫搬进灶房里一堆硕大的东西问聂丝岚:“小姐,我们就两个人买这么多东西得吃到几时啊!”
“吃的了几天,吃几天,这几天我们就窝这儿了,哪儿也不去。”
“啊!”秧子听了聂丝岚的话,先是一呆随即也是明白了过来,望着聂丝岚问:“小姐,你这是躲楼公子吧。”
聂丝岚对秧子并无隐瞒,坦然的点头:“那人咱惹不起,就只剩躲了。”
聂丝岚搂了秧子的肩膀往园子里走:“要委屈你几天了,等过了这些日子,我手上的银子换出来,分你一份,到时你自己看是做点儿小买卖,还是找户人家,便不用跟着我这般躲躲藏藏了。”聂丝岚跟秧子说出了自己已经想好的打算。
秧子脚下一收,满脸惊恐的望着身旁的聂丝岚,秧子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想干什么,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小姐,什么叫我自己做点儿小买卖,那你呢?”
“我?”聂丝岚一笑:“没想好,先走走再看,指不定那天我就回来找你了。”
秧子神色一紧,缠了聂丝岚膀子:“小姐,我自小就跟着你,除了小姐,在这泸州府我已经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小姐这一走就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来,小姐,你别把我撂下,让我也跟你一起,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两个人总是好过一个人,见秧子这么说聂丝岚也不坚持:“行,到时你要愿意跟我一块儿就跟我一块儿,决定权在你自己。”
就这样,聂丝岚和秧子两人便是在蕊院里宅了下来,一方面等着消息,一方面也是避着那不想见的人。
聂丝岚还好,但不过几天却是把秧子憋坏了,有事儿没事儿就趴门口往外瞅。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真清静了下来。
日子一天冷过一天,毫无预兆间竟是在一天傍晚下起来雪,这下不仅秧子,连带聂丝岚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小姐,等雪停了再出门儿不是更方便些。”秧子一边帮聂丝岚搭上披风一边看着一脸兴奋的聂丝岚,有些搞不懂大冷的天谁不愿在家窝着守着炉子暖和暖和这聂丝岚偏偏就还挑了这最冷的日子往外蹦。
“好了,我自己来。”聂丝岚接过秧子手中的系带:“既是出去透气就得挑了这样的天儿。”说完话聂丝岚已经戴上帽子出门了。
冷,真冷!
聂丝岚跨出门就是一阵割脸的冷风吹过来,人一下也精神了,再没窝在屋里那软绵绵的劲头。聂丝岚深吸透气,推开院门看到街上小巷里青瓦定上已经薄薄积下的一层雪不由展颜一笑。
聂丝岚即是出门透气,便也没什么目的,随意的眼中巷子东窜西逛,可渐渐却是觉出了不对,在自己身后总有那么一个细细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跟着。
聂丝岚心生警惕,待再转进一条巷子时,一个转身站到了一家房门屋檐下。
“楼让?”聂丝岚惊讶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楼让。
楼让吊着一只膀子,就那么站在雪地里望着门栏下的聂丝岚:“丝岚。”楼让声音很轻,拖了长长的尾音,声音似有种异样的焦虑,仿佛夹杂了重重的不安。
在楼让身后是一片雪白的世界不限延伸开去,这让聂丝岚想起了曾和楼让相遇在邢家花园的晚上,那次在楼让身后延伸的却是一片灯火中的夜色。
这样不算偶遇的偶遇,比起楼让纠缠的上门,让聂丝岚没有那么的房内,就见聂丝岚对着楼让微微一笑,哈了口气到有些冻住的手上,微微冲楼让扬起下巴邀请道:“一起走走吧。”
“好。”楼让没有询问聂丝岚这几日去了哪里,也没有问她这是要去哪里。楼让只是似两人真的偶然相遇般,上前两步与聂丝岚并肩而行。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家的?”虽然聂丝岚笑颜安安但楼让脸上却并不轻松:“我不知道。”
聂丝岚质疑的看了楼让一眼,没有反驳,但显然并不信他的话。
楼让嘴角泛起聂丝岚熟悉的笑,把尚能动的那只手心放到嘴边哈了口热气捂到自己脸上,重复了刚才的话:“我不知道。”
“噢。”聂丝岚的语调里有着不相信。
楼让看了目视前方的聂丝岚一眼,缓缓说道:“我只是让人留意了各处城门,知道你一定没有出泸州府,却不知道你只是躲在家里。”楼让眼里的失落太扎眼,逼得聂丝岚只能避开他的眼神。
“我虽然知道丝岚是想避着我,可我想如果你回来想见我却没见到岂不是会失望。”楼让几句话说完又是回复了轻佻模样,换了聂丝岚一个大白眼:“就前半句听得。”
楼让不理聂丝岚的白眼,自顾自的说道:“丝岚,我想我得等着你,也许等着等着你就回来了…………”
“你…………”聂丝岚听着楼让的话,脑中一转,一时惊的说不出话:“你是说你每天都在?那我要是今日没出来呢?”
楼让眉眼一展,笑着看了聂丝岚道:“我本也就没想过你今天会出来,见到你那不过是意外之喜罢了。或许你今日再晚出来,我便也就回去了,我不过每日事情做完已经习惯了来这里走走。”
“不过,看来丝岚还是想见我的,我这不就把你等到了吗?”
“楼让…………”聂丝岚一时竟是不知还能说什么,她没想过楼让竟是倔强至此。
楼让看着近在咫尺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聂丝岚,他原以为没了孟流年在聂丝岚身边,一切问题便会迎刃而解,可现在才知道,拨开孟流年不过是最简单的一步罢了,真正棘手的却是聂丝岚本人。
楼让叹了口气,倒是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丝岚,如果你不愿意见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只是你也勿要再避着我。”
聂丝岚不可置信的看了楼让,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是出自他的口中。
聂丝岚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在楼让眼里无疑是讽刺的,楼让自嘲的一笑,缓缓说道:“丝岚,可还记得你曾欠我一个人情?”
聂丝岚当然记得,楼让突然提及此事让聂丝岚不由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莫不是真正等着她的坏事是在这里。
聂丝岚吸了一口凉凉的气到肺里,出口的声音都是冰凉:“自然记得,你想让我怎么还?”
楼让笑看着聂丝岚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轻飘飘的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丝岚,你以后都不要让我找不到你行吗?”
聂丝岚一楞,楼让这是什么要求,这不就是说聂丝岚如果一旦应下便是一直都必须和楼让保持联系了吗?
楼让见聂丝岚不答话,停下脚步,说出了当日聂丝岚曾说过的话:“我不要丝岚你为我天涯海角飞马杀到,只要你答应我让我永远都能找到你。这一件不算的是什么坑蒙拐骗违背道义的事儿吧。”
聂丝岚脸色很冷却仍是点了点头:“的确不算。行,我答应你。”
“不过。”聂丝岚紧跟着接了句:“楼让,你最好记住自己说的话,我今天便同你把话说明了,我不想见到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怎么了?”秧子迎了聂丝岚进门便见她铁着一张脸,这刚才出门还高高兴兴的一个人,怎么兜了一圈反倒是越兜脸越黑了。
“你明日想出门便出去吧。”聂丝岚撂下这么句话便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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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丝岚惴惴了几天,却是当真是没再见到楼让的人,没想到这么人还有守信的时候。
聂丝岚不知道的却是,就在这几日里,长安城里天边第一缕同泸州府一样的朝阳升起的时候,被血光、喊杀声搅扰了整整一晚的长安终似一个疲倦的兵士终于精疲力竭的安静了下来。
宫变!
早朝!大唐王朝无数个早朝中的一个。
太平这个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位女皇的女儿,一个也想做女皇的女人,干净利落的在早朝上废幼帝立新皇。
太平公主至此,继武则天、韦庶人之后又一个政治女强人正式登上唐朝政治的最前台。
宫变,连换宫变至此在太平公主手中结束。
这些宫变对于如聂丝岚这般的平头百姓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影响,那金銮殿上座的是谁,这些人终其一辈子都是见不到一面。
但对于有些人而言却是掀起了一波滔天巨浪。楼让本是特殊的身份却在这刻突然急转直下成了最最致命的身份。
在这一波的宫变尚未传到泸州府这个内陆地方时,身处长安权利漩涡的人却是已经亲身体会到了,林笑之得到消息想也没想连夜便起身赶往来泸州府,她必须马上见到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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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让在自家客厅见到一身风尘的林笑之,先是一皱眉,而后方才开口道:“笑之?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楼让,跟我回长安,立刻!马上!”林笑之今次急忙赶来一身男儿装束很是干练。
楼让挑了挑眉,他已是得到了自长安传来的消息:“笑之莫不是在说笑吧,这个时候你让我同你回长安?是想让我给太平祭旗,还是想把我捆了献予三公子府上啊?”
“你!”林笑之脸色一白,“蹭!”的起身冲到楼让面前:“我爹说的没错,你楼让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东西,我林笑之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楼让平静的看了动怒的林笑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方才缓缓说道:“骂完了?”
楼让一摆手指了门口:“林小姐骂完了便请回吧,恕不远送。”
林笑之对楼让的脾气素来的来的快气的快,这一会儿的功夫已是换上了一脸的担心,便见林笑之半蹲于楼让膝下,着急的说道:“楼让,这个时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你到底请不清楚自己现下是个什么处境。”
“你要是以为郑将军还能保了你,那你便是打错算盘了。我不怕跟你说句交底的话,郑将军此刻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他根本无暇也是没有哪个能力来管你了。”
“我知道。”楼让看了林笑之一眼,似乎是看着那个在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