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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然见他就要睡到我的身边,不由紧张叫道:“喂,你要干什么?”
他朝谢静然一笑:“自然是睡觉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谢静然瞪着他:“要睡觉的话,你给我睡地上去,干嘛睡我旁边?”
他的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是可恶得让谢静然几乎想杀人:“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没有将自己的品味,降低到如此程度上,所以你不用担心!”
谢静然几乎要气得牙痒痒的,他还真是复杂无比,一会儿似乎真的对她情深似海,可是一会,却又对她毫无意思,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尤其他这次说的话,虽然她对他没意思,可是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话里明摆着对她看不起,她不生气肯定是假的。
所以她立即对他怒目而视,恨恨说道:“端木夜歌,你别太过分——”
可是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只感到身上的一处脉络突然一滞,接着,她的所有话语,便都全部堵在了喉咙口,想要说,却都说不出来。
谢静然心里知道,端木夜歌这厮又将她的哑穴点住,不由更加火大,心里想将他大声骂上一顿的话语喷薄而出,偏偏又全部说不出来,让她几乎要因为这些话而让自己的心脏都要气爆了。
但端木夜歌却只是淡笑着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浑然不觉她的怒气。
他还像没有将她气够一般,伸出手来,在她的下巴处轻轻一拂,轻薄一笑:“不错,你不讲话时候的模样,倒真的是比平时漂亮许多,爷喜欢,哈哈哈!”
说完,他不顾她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眼,径自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任凭她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
也不知道在心里纠结了多久,她终于感到睡意袭来,于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端木夜歌早已经在一旁站着看她了,见她睁开眼来,他朝她一笑:“看你现在刚起来睡眼惺忪的,还是快点洗漱吧,现在真是难看死了!”
谢静然不由怒道:“我难不难看关你什么事,你少多管闲事了——”
刚说到这里,她不由怔住,她不是被他点住穴道了么,怎么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狐疑地眼神望向他,他笑了笑,说:“现在已经没人能够将你救走了,我自然不用这么小心了!”
谢静然心里一突,慌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仍是笑得云淡风轻:“没什么意思,只是那三个能够救你的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所以你的穴道,我自然也是没有再点着的必要了。”
“你说什么?慕容玄焱他们都走了?”
听了他的这话,谢静然只感到心里一阵无可言表的失落和伤感,他们都走了,那是不是,在之后的日子里,她都只能乖乖地跟着端木夜歌,到楚国的境内去?
看到她脸上的失望神情,端木夜歌一笑:“你也先别伤心,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谢静然实在是心烦意乱,禁不住朝他吼道:“谁稀罕你的照顾!端木夜歌,你最好给我滚远点,我看到你就烦!”
“好,我先离开一会,你洗漱去吧!”
听得她的话,端木夜歌也不生气,只是对她说完这句话,便从门口走了出去。
他还真是很懂人的心理,知道在她盛怒之时,若是一直与她作对,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便采取暂时息事宁人的手段,先让她的怒气稍稍平息,然后再出现在她面前,让事情得到最好的解决。
可是她不懂,他这般深谋远虑的一个人,为何竟没有受到楚国皇帝的重视,反倒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端木夜弦,从而夺得太子之位。
难道端木夜弦的城府比他更深,手段比他更加毒辣么?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不简单呢,也难怪上官铭语不肯她将她是真命天女的事情告诉别人,而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在她的心里,也认为只有上官铭语才值得完全信任。
便连慕容玄焱,她也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他,对她们来说,这倒是一件极其讽刺的事情了。
洗漱完后,端木夜歌便招呼小二送来早餐,两人吃完饭,开始起程向秦楚边界走去。
一路上自然又是风波矛盾不断,谢静然心里对端木夜歌的怨念也越发的深,可是纵然离秦楚边界越来越近,却再也没有遇见过慕容玄焱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到了秦楚边界了没有。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路上的风景越来越秀丽,不同于秦国的大气,此处所有的山水,都有着一种柔媚的婉约,便让谢静然一眼就能认出来,此时的他们,已经到了离楚国不远的地方。
只因楚国是在秦国的南方,靠近江南,所以楚国的风景,才会那般的秀丽柔婉。
见到眼前的风景,谢静然的心里还真是矛盾十分,既希望这能够在这里遇见慕容玄焱他们,又害怕端木夜歌将她带到楚国,那么以后她想回来,估计也是一件极为难的事情了。
端木夜歌倒是心情十分之好,笑着对谢静然说道:“总算到达秦国边界了,怎么,你还想不想看你们秦国的最后一眼?”
谢静然见他说得这么可恶,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什么叫最后一眼?难道你打算到了楚国,就一下子将我解决掉?”
他笑得讳莫如深:“这可是秘密,我为何要告诉你?”
谢静然哼了声,也没有理他,就让他自我陶醉去吧,反正她现在想逃跑的念头,可是一直没有停息过。
真希望他能遇到什么不测,从而能够让她顺利脱逃。
这时,他舒了口气,说:“好了,我们也不急着走,就先找个客栈歇息一下吧,明天早上起程!”
他是老大,谢静然自然只能听他的,于是也没有什么抗议,就跟着他向一个客栈走去。
这里不愧是边界,人很少,也很荒凉,只有一条遍布坑坑洼洼的小路,算是正街,在它的两旁,摆着一些小摊,卖着各种商品,也是门可罗雀,没什么生意。
而这里唯一的一个客栈,也是寒碜得要命,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天色又不早了,他们也只能住进里面去。
但是,正当他们要向那个客栈走去时,一场变故却突然发生了!
只见这条荒凉的街上,所有的人,忽然像收到了什么召集令一般,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他们眼前,顿时,整条街上,都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端木夜歌双眉一皱,眼里掠过一道神光,显然是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之处。
谢静然自然也不会怠慢,一下子就躲在了远远地跳了开去,离端木夜歌远远的。
好在他现在也没有理会她,只是皱着眉看着一处,神情就跟当初谢静然和慕容玄焱遇见刺客时,慕容玄焱的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
难道这里,又出现了什么人来刺杀端木夜歌么?
谢静然还在纳闷时,只听见一个男子冷冷的声音传来:“端木夜歌,你受死吧!”
随着那个声音传来,谢静然立即看到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朝这边袭来,那柄利剑正握在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里,果然是刺客!
但离谱的是,尽管来当刺客,那个男子却胆大得很,根本连面罩都没有用,正大光明地露出他的相貌来。
刚看见他的脸,端木夜歌便脸色一变,惊道:“是你?!”
“自然是我,不然你还以为是谁?”
那男子冷笑一声,一边用剑向端木夜歌刺来,一边恨恨的说:“你这个衣冠禽兽,竟然那样对璇儿,我不杀了你,就对不起璇儿的在天之灵!”
说着,他右手的手腕微微一转,一道炫目之极的剑光,便在空气中掠过,一阵阵破空之声响起,剑风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凶险,显见那个人的心中,真的是对端木夜歌有着极大的愤恨。
但璇儿是谁?难道是端木夜歌以前始乱终弃的一个女人么?
看见那人来势汹汹,端木夜歌也不分辩,直接就掏出一柄长剑来与那人对上了。一时间,只能看见他们剑光烁烁,剑气纵横,几乎都要波及在一边站着的她了。
他们斗得难分难舍,胜负难分,谢静然自然不会笨到在一旁继续看热闹。此刻她要做的事情,便是她一路上一直在思量着的一件事情了——
那便是,她要逃跑!
她根本对他们的打斗懒得再看上一眼,转身就朝街道的另一旁跑去。
就算是在激斗中,端木夜歌也是看到了她的动作,不由神色大变,一边应付着那人的攻击,一边要施展轻功来抓她。
谢静然见他如此动作,更是不敢怠慢,脚下的速度也越发的加快了,只希望能够快点脱离魔爪。
端木夜歌见她逃得这般快,不由大叫:“谢静然,你要是敢逃,被我抓回来,我必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切,他以为她有那么笨啊,会相信他的威胁?
现在不逃,更待何时?他这样对她说,应该也是他没有本事将她抓到,所以才说出这样没用的威胁来。
谢静然在心里不屑地说着这席话,理也不理身后端木夜歌的警告,径自向前跑着。
更好笑的是,这时候那个刺客也跑出来凑热闹了。
他冷笑了一声,伸出剑阻住端木夜歌要来追赶谢静然的步子,说道:“怎么,你要去追你的新相好了?”
端木夜歌还没有说话,谢静然便慌忙大叫:“大侠你误会了!我才不跟端木夜歌有什么关系呢,我是他抓来的,求求你不要让他来抓到我啊!”
端木夜歌气得牙痒痒的,那刺客却大笑三声:“好,姑娘你快走,我自然不会让他抓到你!哼,端木夜歌你这个卑鄙小人,之前逼死璇儿,现在,却又要来害这位姑娘,我若是不杀死你,简直是无面目对苍天!”
听了他的话,谢静然又是大叫:“多谢大侠相救,来日我必定会重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说完这句话,谢静然便加快步伐,很快就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身后传来端木夜歌气急败坏的声音:“凌镜,你别将我逼急了!那个女人有多重要你知道么,你竟然放她走,你还想杀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叫凌镜的刺客依然大笑:“哈哈哈,我就是要放她走!你越将她看重,我就越要将她放掉!你那样对璇儿,我又怎么不能杀你?我就是要跟你作对,你越气,我就越高兴,哇哈哈!”
渐渐的,他们的声音谢静然都听不太真切了,只是感到那个凌镜真的极可爱,有着如此坚决的与端木夜歌作对的信念,真是一件让她感到无比畅快的事情了!
尤其他的这种信念,还让她顺利脱逃,又怎么不让她高兴,哇哈哈!
谢谢了,凌镜!
谢静然在心里对他默默地说完这五个字,便加快脚步朝前面走去。
越往前走,越是荒凉,谢静然估摸着端木夜歌也没有本事将那个凌镜打败,就算打败了他也是没有精力来追她,所以她也不怕他会追来,走得也不是太心慌。
不过谨慎点还是好的,她自然不会笨到去住客栈,虽然她现在被易容了,面容普通得基本上算泯灭众人之中,不会再受任何人注目,也不会让那些登徒浪子打歪主意,但小心一点,还是有用的。
并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她没钱!
本来谢静然和慕容玄焱出宫的时候,她身上倒是带着一些银两,但是全部都被端木夜歌这个卑鄙小人给搜出来了。
他之所以不准她带钱,自然是怕她假如有逃脱的一天,能够自己有独立的生活能力,从而让他的寻找工作增加不少难度。
所以她现在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