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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然也被这个声音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这次进来的,是一个满脸威严的老者,须发皆白,却掩饰不住他身上带着的一种跋扈之气。
而他此时虽然跪在地上向楚帝行礼,在他的神情中,却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的脑中马上就出现了以前在电视里面看过的那种权臣的模样——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强迫皇帝接受自己的意见,分明就是他这种样子。
也不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大臣到底是谁,竟然敢在楚帝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也不瞧瞧楚帝本身也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
果然,谢静然便看见在楚帝的眼中,掠过一抹浓浓的怒气,望着那老者,沉声道:“萧国丈这是何意?”
原来他是萧家的家主,皇后的父亲,萧国丈,难怪能够这般的飞扬跋扈。
听着楚帝的话,萧国丈怒道:“皇上,老臣试问皇上,为何要废掉太子,为何要将皇后打入冷宫?”
楚帝冷冷看着他,说:“萧国丈这般说,是在责怪朕么?”
见得楚帝这般模样,萧国丈显然吃了一惊,似乎从未见过楚帝这般待他,而在场大臣们的惊愕表情,也证明了我这一猜想。
萧国丈首次表现出臣服的表情,慌忙道:“皇上请息怒,微臣并无此等想法,还请皇上明鉴!只是微臣的心里感到疑惑不解,究竟皇后和太子犯了何等大罪,皇上竟要如此对他们!”
对他的激动,楚帝只是淡淡说道:“皇后袭击秦国皇后,到底应不应该打入冷宫?太子更是对秦国皇后非礼,国丈觉得,朕应不应该废掉他的太子之位,以昭告天下?”
听得楚帝的话,萧国丈不由哑然,但他旋即,便转头来看谢静然,眼神中尽是敌意一片,冷冷道:“令得皇后打入冷宫,太子被废,便是因为你这个妖妇?好,今日老夫便替天行道,除掉你这个妖妇,看你还怎么祸乱楚国朝纲!”
说着,他双手凝聚内力,蓦地朝谢静然袭来!
谢静然心里不由一惊,对于他的突然袭击,虽然她完全有本事挡住,但是她又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露出她有武功这一件事?
要是被端木夜歌看出端倪来了,那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以,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国丈向她袭来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假若还没有人来帮她,那她就真的只有受伤当场了。
只因为她用她的内力将心脉护住,再如何,萧国丈的内力也只能伤到她的肢体,而无法伤到她的经脉。
其实她还是想用内力将全身上下都护住的,但这样一来,她又只有露馅一条路可走。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硬受萧国丈一掌了,反正不管如何,受伤总比死掉要好得多。
所以主意打定,谢静然立马以一副超级担惊受怕的模样,瞪大眼睛瞧着萧国丈向她袭来的“魔掌”,一副连惊呼都忘记了的模样。
照她现在这副模样来看,在场没一个人不相信她是没有武功的了,而楚帝更是怒喝了起来:“萧堂,你敢这样做,朕斩你九族!”
可是萧国丈根本对他的话听而不闻,双掌仍然向谢静然袭来,带起的掌风,几乎要连整个大殿里面,都刮起了一阵阴寒的疾风。
只看这阵掌风,她便完全知晓,他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若是真的打到了她的身上,以她不能暴露出实力的情形,她必定要受重伤。
那么她该怎么办?在场的大臣们,看起来都是像弱不禁风的样子,要自保尚且困难,更别说要来救她了,再说,她一个秦国的皇后,救了她也没什么好处,他们自然更加不会这样做了。
而端木夜歌又离她这么远,要他来救她,也是明显来不及。
唉,看来此次,她真的只有受伤这一条路可走了。
谢静然不由自认倒霉地闭上眼睛,可是这时,却只感到自己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挽住了腰际,接着,她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谁良心发现,真的来救她了么?
谢静然不由睁开眼来,可是这时,却只听见萧国丈含着怒意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还要救这个妖妇?难道你忘记了,她把你害得有多惨么?你竟然还救她,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血性?”
萧国丈会说出这席话来,难道……
谢静然心里一个咯噔,想看将她救离危险的那个人,却又踌躇着不敢去看。
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下,谢静然只听见端木夜弦的声音响起:“外公,是弦儿不孝!但是,我却只能这般做,不然,我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还望外公不要见怪!”
听着这话,我心里不由锐痛,只感到似乎五脏六腑,都要痛得绞成一团,只因为他到了此刻,不但不怪我,还要救我的一句话。
萧国丈不由勃然大怒:“你这个愚不可及的大傻子,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不是要将我气死?!”
端木夜弦一副不敢面对他的模样,低下头说道:“外公,对不起!”
说完这话,他脚下便轻轻一点,抱着谢静然旋了几旋,总算脱离了萧国丈掌力的范围。
萧国丈脸色难看得可怕,眼看又要过来伤谢静然,但这时,楚帝已经冷冷说道:“萧堂!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做出这等事情来,你究竟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来人,将萧堂给朕拖下去!”
听得他的话,萧国丈也是嘿嘿冷笑一声,说:“上官昊,你给我住口!哼,当初你是怎样坐上这个皇位的,莫非你全都忘记了?今日老夫便告诉你,当初老夫有本事将你扶上这个皇位,就同样有本事将你给赶下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儿,竟这般对待我们萧家,今日,就别怪我萧堂不讲道义了!”
说着这话,他的脸色渐渐的冰冷了起来,眼里更是透射出慑人的杀机。
看到他这个样子,在场的每个大臣都是缄口无言,只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这种情形,他们根本没有资格来插手,如果真的不自量力出来说什么话,说不定首先当替死鬼的,就是那个人了。
看见殿下众臣的沉默,还有萧国丈的嚣张,楚帝脸色大变,喝道:“萧堂,莫非你想造反么?”
萧国丈冷笑:“哼,造反?老夫不稀罕!没有老夫,你这个皇帝根本就当不上!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想废太子,好,我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废了这个太子!”
说完,他便用手一挥,冷冷道:“你们都进来吧!”
这话说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大变,尤其是楚帝,一脸的不可置信,望着萧国丈,惊道:“萧堂,你说什么!”
“哼,我说什么,你不久之后便会完全知道了!”
萧国丈冷冷说完这话,便将视线转向门口的方向,只见自宫门到大殿这一段路上,一会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群身着黑衣、手执兵刃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到眼前这副情景,楚帝总算彻底明白了萧国丈那席话的意思,禁不住冷冷望着萧国丈,怒道:“萧堂,你竟然真的想造反!”
萧国丈冷笑:“上官昊,可惜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随着他这句话,那些黑衣人越走越近,眼看马上就要来到了大殿门前。
这时,端木夜歌忽然冒了出来,一脸正气地望着萧国丈,冷冷道:“萧堂,你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我端木夜歌,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话,他又望向楚帝,说道:“父皇请放心,不管如何,儿臣也会死战到底,绝不会让这等乱臣贼子反心得逞!”
谢静然在一旁看得心里不由暗笑,端木夜歌还真是会演戏,看他现在的模样,任谁都会禁不住佩服他到了此刻,还一心只有楚国,所以估计,就算以前对他没有好感的大臣,此刻见着他现在这样英勇无畏的样子,都难免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
楚帝显然更是因为他这些表现而感到无比宽心,他朝端木夜歌点了点头,便又对萧堂冷冷说道:“你有人手逼宫,难道朕,便没有一点杀手锏了么?”
说着,他的手便在龙椅某处轻轻一按,顿时,自殿后,立即涌出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来。
那些侍卫们一个个眼中神光闪耀,显然具有极高的武功。
他们出来之后,其中三人立时守护在楚帝的身边,对着殿下等人冷眼相待。
其他的那些侍卫们,都一一跃下殿来,与萧国丈手下的那些黑衣人兵刃相对。
见着眼前情景,萧国丈哈哈大笑:“上官昊,不想我萧堂,竟然也看轻了你!不过你也别得意,毕竟我这些,可都是我们萧家绝顶的高手,你手下那些人,就乖乖地等着给你陪葬吧!”
话音刚落,他便重重一挥手,说:“你们不要手下留情,杀得一个是一个!杀了上官昊更好!”
听得他的话,那些黑衣人们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登时一个个都举着手中的兵刃向前冲去。
楚帝手下的侍卫们,也是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立时便与那些黑衣人们战作一团。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里面杀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纷纷朝殿外逃去。
见着眼前的情景,萧国丈冷冷道:“不要管那些大臣,你们先给我杀了上官昊这个昏君!”
那些黑衣人们得令,也不去管那些逃掉的大臣,纷纷朝楚帝冲去。
见着他们要杀楚帝,那些侍卫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是赶紧去拦截住那些黑衣人,登时又是一片血雨腥风扬起。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残酷的情景,楚帝竟然还能保持住冷静,并且还望向端木夜歌,叫道:“夜歌,你快去保护秦国皇后!”
“是,儿臣遵命!”
原先也在和黑衣人激战的端木夜歌听得楚帝的话,立刻便扬剑向谢静然和端木夜弦这边冲来。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而让萧国丈也认识到了谢静然的存在,于是脸一冷,转头对端木夜弦叫道:“夜弦,你还不快点带着这个女人走远!”
端木夜弦愣了一下,便赶紧拉着谢静然的手要向殿外走去。
谢静然自然不会跟他走,虽然觉得端木夜弦应该不会害她,但是谁知道萧国丈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
所以现在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还是在这里,毕竟端木夜歌也来保护她了。
于是她打定主意不跟着端木夜弦走,暗中凝住内力,双脚就跟定在了地上一般,任凭端木夜弦怎么拖,也是根本无济于事。
也许她的意图真是太明显,端木夜弦不由回头来看她,眼神中满是黯淡:“然儿,你就这般的不想跟我走么?纵使留在这般危险的地方,你也不肯要我保护你?”
望见他这般悲伤的模样,谢静然也真的无话可说,只好别开视线,双脚却依然用内力稳稳地固定在地上。
就在他们两个,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来进行着坚持与拒绝的交流时,只听见端木夜歌的声音传来:“皇兄,希望你将皇后娘娘放下!”
听得这个声音,谢静然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慌忙抬头向端木夜歌看去,叫道:“七王爷救我!”
听见谢静然说出这句话来,端木夜弦眼中的光芒渐渐的全部黯淡了下去,握着她的手也颓然地松开,唇边掠过一抹脆弱似烟花的笑容,声音无力:“我知道了……然儿,你去吧,我不会再勉强你的……”
说着,他便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推,她猝不及防之下,便朝前踉跄走去。
看到她这样,端木夜歌脸色微微一变,慌忙走上前来将她扶住,而这时,却只看到端木夜弦头也不回地朝殿外走去,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