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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淇相在,吃饭的气氛还是比较沉闷,顾弦不愿上桌。郝伯也是,虽然他并不知道正位上坐的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姓张,但看他跟商其予长得极像,再加上顾弦对他极其恭敬,便也觉得正位上的人身份也定然不凡。
倒是淇相先开口客气道:“你们二位怎么不上桌,大家都是平常百姓,干什么吃饭要弄得这么沉闷。来来来,都坐到桌上来,该说什么聊什么随意就好。”边说着边招手让他们上前。
郝伯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渐渐便也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倒是顾弦知晓是淇相,便死要守着上下尊卑之礼,无论如何也不敢跟淇相同桌一坐,最后竟然跑出去守在外面。
淇相有意缓解桌上的沉闷气氛,给就近的清漪和陆吉一人夹了一块鸡腿。
一旁莹莹见状,也觉着小嘴道:“大伯,我也要。”
于是淇相温和地笑着点点头,又夹了一块鸡腿到莹莹碗里。
清漪想不能驳了淇相的好意,带头跟大家闲聊。
“小吉,这次祥叔没跟你们来,他在名剑堡可还好?”
“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祥叔最爱那些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名剑堡的宝贝那么多,碰上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祥叔当然要留在那里观摩那些什物,他还说要在名剑堡开个炼兵器的炉子。好在陈意哥哥性子豪爽,家中本来就是藏兵器的,与祥叔志趣相同,两人更是一聊兵器就到深夜,所以他不仅不反对祥叔开炉子,反而还要帮忙。”
清漪想这倒是个有趣的事,看来郝伯和陈意是不打不相识。“也好,祥叔现在安心呆在名剑堡也好,只是又要麻烦陈意了。”
淇相却是又想到商其予的事,心里头又有些沉了,有些埋怨道:“只要不再弄那些害人的东西就好!”
这样一来,原本就不算活跃的气氛更加沉重。
大家正乏闷地吃着饭,不知何时昭明站在了门口,挡住大片光线。他站立了片刻才走进来,神情已不似刚才那般怨愁。
虽然郝伯作为昭明的父亲,但他和商其雪的事情昭明并不愿告诉他,更何论商其雪是北魏公主的事情。正如清漪自己并未告诉小吉商其予是北魏公子淇奥。郝伯和陆吉只知商其予外出时不小心遭人暗害,商其雪回去嫁人了。
只是即使昭明不告诉郝伯的事情的真相,但那一段在商宅的日子,郝伯也能看出一二来。他心里也猜得到自己的儿子对商其雪有情。只是商其雪嫁人,所以昭明才会如此失魂落魄。也怪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不能在一起。不过现在看着昭明的情绪明显好转,虽不知是为何,但心里也能些许轻松。
郝伯唤过昭明坐在身旁,昭明本来还犹豫,但见淇相向他点头示意,便坐了下来。
饭桌上很静,只有偶尔传来碗筷相碰的“叮咚”声,让人觉得异样的尬尴。淇相也意识到大伙的不自在,便又打破沉默。
“现在一大家子人,小院子怕是住不下了,我们需得再寻一处大一点的房子才好。”
心不在焉往嘴里扒饭的昭明听此,突然来了劲,停下手中的碗筷,道:“这事交给我和弦就好,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便去寻房子。”
清漪见昭明答得积极,想他的变化倒是快,刚才还一副怨恨模样,这才几会功夫便突然一下子转了心情,还雀跃地说要去找房子。不过看到他如此变化,她心里高兴,自不会拒绝,还道:“不过找房子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会儿,我也出去帮忙找,大家分头行事,这样比较快。若是碰上不错的房子,便先记下来,回头大家再一起商量。”
淇相也在一旁出谋划策,“若是要找房子话,就在城南一带找便可。这儿百姓商户多,找大院子该会容易些,其他的地几乎全是达官显贵,便不太可能了。”
饭后,清漪要和昭明、顾弦出去找房子。郝伯料理家中的大小事务,淇相没事就在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拿本书看。莹莹有了陆吉这个新目标,便左一个吉哥哥由一个吉哥哥,缠着他带她出去玩。陆吉哪里受得了莹莹的纠缠,莹莹那一声声哥哥又把他叫得心花怒放,且他自己心里也痒痒的想去街上溜达溜达。于是便好说歹说,郝伯终于同意两人上街去。
天黑时,清漪和顾弦带着一身疲惫回来。淇相见他们一副失望的表情,便知是没寻上合适的房子,好心安慰他俩:“今天找不到,明日再接着找便是。”
清漪抬起头,问道:“伯父,昭明可回了?”
淇相摇摇头。
“现在就只剩下他了。”
清漪提起桌上的水壶,到了两碗茶,推了一碗到顾弦跟前。淇相也坐在一旁,听他们道明详情。
一下午没沾过一滴水,嘴角沾上的茶水的瞬间,清漪觉得茶似乎较平日里好喝了许多,一碗茶咕噜下肚,道:“城东南一带我都跑遍了,找到的房子不是太贵,便是太偏远出门不便。好不容找到一家,却是已经被租出去了。”
“我的情况跟你差不多。好几户人家,都是刚刚都租出去的,就晚了那么一步。”
淇相听二人一番言语,垂头思索片刻,并不急躁道:“偌大的建邺城,还怕找不到房子吗?稍安,昭明还没回,还要看看他是何结果。”
清漪和昭明正在发愁之中,听到由远及近杂乱的脚步声。二人同时抬起头,便见昭明走来,身后还跟着莹莹和陆吉。他脸上无喜无忧,让人猜不透到底打听到什么结果。
看着众人期待又疑惑的眼神,昭明走上前,“回来的路上碰上莹莹和小吉,便将他们一起带了回来。”
清漪这才知晓两个孩子跑出去了,索性二人无事。
“看你们的样子倒是没找到合适房子,我倒是找到一处宅子。”
一听此,三人都来精神。只听昭明又继续说道:“可宅子的门一直是锁的,我翻入院前内,房子里没有人。打听一番才知原来是被隔壁一个商贾租了下来,不过却是一直空着,所以便上隔壁的宅子询问一番,哪知小厮回报说,宅子的主人需要亲自跟我们这边掌家的商谈。”
淇相一脸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说道:“知道隔壁住的是什么人吗?”
“是个商户。宅子名曰‘南园’。”
这一说,清漪便知是谁了,“伯父,便是上次那个红衣公子——南宫玦。”
淇相听了一愣,随即恢复神色,起身在屋中缓慢踱步,面上的表情像是多变的云彩,一会儿疑虑,一会儿惊恐,一会儿悲伤,一会儿欢喜,还有愤怒,最后又似长长舒了一口气。
“伯父可是觉得这宅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淇相摇摇头,看了众人一眼,道:“昭明和顾弦,你们二人现下便跟我走一趟南园吧。”
“现在?”顾弦却想淇相为何如此着急,眼下已晚,也许人家早就休息了。
淇相却是执意道:“正是。”语气中明显有一丝迫不及待。
昭明好似见怪不怪,应了一声“好”。
随后,他们二人便跟着淇相出了院子。
外面天色刚黑不久,街上一片热闹喧哗,灯市如昼。淇相满脸兴奋期待,迈着的脚步也是无比轻快。越往西南去,街上的人也少,又行一会,更是冷清,倒是路旁多了些大院落,想来住的都是些富贵之人。
“昭明,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在前面带路的昭明听到淇相的质问,惊诧地转身,“相爷您说什么?”
“刚才连顾弦都好奇我要这么晚出来,你却一点也奇怪,若非你早知宅子里住的人是谁,我想不出其他原因。再者,上午还见你一脸忧愁,吃饭时,脸色又好转;接着便是你找房子比谁都积极,你该是出去一趟遇上什么人了吧?最后便是,偌大的建邺怎会恰好就只有‘南园’旁边的房子空着可租,这要不是那个臭小子使的鬼,还能是谁?你真当我是老眼昏花了吗!”
昭明一听,连忙跪了下来,“昭明不敢,不该隐瞒相爷,但是公子事先有交待,昭明不敢不从……”
淇相怨气冲天,“好了,你来吧。”
昭明战战兢兢地起身,继续在前面带路。身后却是传来淇相怨愤的咒骂声:“臭小子,连你老子都敢骗,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狗腿子不可!”
第一百零一章 比邻而居(中)
更新时间201397 20:41:19 字数:2534
淇相一行人跟着守门的小厮进了南园,经过一条青灰的砖石路来到正院,院中坐北是一座开阔的厅堂,左右的廊子连接着两座配房。经过厅堂,又是一座狭小精致的院落,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种植池,里面一株枝干盘虬的古柏,古柏下立着一块峰石,显得风雅之极。古柏后面的粉墙上开了一个圆形的门洞,透过门洞可窥见另一侧的园子里一条小路斜伸向一侧不知名的地方。目光所及尽头的墙前植了几排翠竹,还错落地点缀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
继续往前,走过这一方小园,便到了曲折回环的复廊,复廊一侧是一方池塘,月光静静地倾泻到里面,明净美好。另一侧的墙壁上间隔几丈开一窗,方形、扇形或菱形,透过窗户总是能见另一边园子里优美如画的小景致。复廊尽头又是一方瓶颈形的门洞,进入便见一片竹林,出了幽隐在竹林中的小径,便又到了清漪之前去过的那间院子。院落正中间房子有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两扇敞开着,左右两侧廊的菱花纹木窗在屋内烛火的照印下投下相似的影子。
小厮推开门,弯身请淇相他们进屋,说南宫玦一会便到。淇相打量着房间里的设置,满意地点点头,还道:“就是那小子的风格。”似自语又似对着顾弦和昭明说的。
门外渐起脚步声,越来越近,淇相竟是屏住呼吸,心里头一跳一跳,他在走到案桌前端坐下,挥挥手,遣退昭明和顾弦,独自一人静静地等着南宫玦。
南宫玦与顾弦和昭明在门口擦肩而过。
白天买菜时,昭明因心情不好,和他们分开,在街上竟无意中碰上南宫玦。南宫玦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并未对其隐瞒身份,而且还告知他,商其雪和贾世子的婚姻恐怕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朝堂之事最是复杂,其中另有隐情也不一定,这便使他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昭明已知面前的南宫玦便是往昔的商其予,所以礼貌地抱拳行礼。南宫玦顿住脚步,对他微微颔首。
顾弦在一旁看得极其疑惑,南宫玦转过身子看向他,叫出一个字:“弦”,顾弦便立即明白眼前这位红衣公子是自己的主子,只是他想这变化也太大了。他立即抱拳行礼,还解释道:“主子的面容实在是……是……”
“怎么样?”商其予挑眉看着他,想这样的容貌大伙都是什么看法。
顾弦拼命地想找出些好词,脑中搜索一番,也只得“是很好的,就是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多看几眼,熟悉便好了。”
“比起以前如何?”
很显然这个问题让顾弦很为难,以前也好,现在也罢,两张脸都是自己的主子,总不能说哪个比哪个更好吧。于是他很中庸地回答:“都好!都好!以前主子俊逸潇洒,眼下也是清贵俊美之极的。”
“嗯,以后我便是南宫玦了,商其予已经死了。明白吗?”
“是,主子。”
南宫玦又看了两人一眼便进了屋里头。
淇相早就急不可待地等着南宫玦,但他心里头有气,这个儿子竟连自己也要瞒,心里头极不舒服,他镇定心神,安安稳稳地坐等南宫玦走过来。
南宫玦看着灯下映着的人,淇相头上的白发有多了好几缕,脸色也苍老了许多,他心里一紧,跨过两步,“扑通”一声双膝跪到淇相前,额头也重重的磕到地上。
“孩儿不孝,让爹您担心了!”
淇相却不买账,依旧装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