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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名不是吗?给!想要当大唐名副其实的贵族?让他们当!为了标榜他的身份地位与旁人不同,还要专门在长安选地儿,给他们建一所贵族学堂,专门供各大世家、豪族、士族子弟就学,学习标准化的贵族礼仪和社交,在找几个惯说圣人之言,不食人间烟火的儒者,专门教授他们之乎者也,琴棋画也一样不能少!”
“嗯,前些日子皇上的茶园子不是出了新鲜的炒青茶吗?专门整些茶的器具,交给他们一些花样的茶艺,这可是需要艺术氛围的,也最能体验身份的高贵!”
“至于五谷杂粮价值几何,耕作农息,他们也没必要知道。只让宫里出来几个饮食大家,交给他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行了。不信腐化不了他们!”房遗爱冷声说道。
房玄龄眼里的精芒一闪而过,看着房遗爱恨恨的冷脸,心想,看来他们动青娘,真的是触了儿子的逆鳞了!不然以房遗爱的性子,断不会出这样的主意,还是这种腐人根基的主意!
房遗爱现在是新仇旧恨全都加一起了,想想已着毒手,下落不明的冯铁匠和孙芸娘,再想想现着毒手的宝贝妹妹青娘,若不尽快想出对付世家的办法,还不知道下个着毒手的会是谁那!
虽然这个主意见效慢,但胜在投合世家的心思,容易被接纳,而且是在世家接连出手威慑了朝廷之后提出,看上去像是朝廷向世家服软,共容易被世家接受,不至于生出太大的反对情绪。
“当然,在建贵族学堂的时候,也在各地建立普通学堂,不但要教授寒门子弟学习四五经,还要专门立出学堂,让能工巧匠开堂授课于百姓,特别是各地的种地高手,由个州县出资,每每农闲的时候,让种地能手互相交流一下经验,指点一下别的农户。”
“在这样的对比下,世家的人应该能更容易接受贵族学堂的事情,农户在有经验的老把式的指点下,地里的庄稼也能伺候的更好,粮食打的多了,朝廷的赋税自然也就上来了。因了这样的对比,世家自认会放松对寒门子弟求学的警惕。不是吗?”房遗爱说完,望向房玄龄,等着他给与指正,毕竟自己没参与过国家建设。
房遗爱的话虽然有些地方说的乱,房玄龄主理户部这几年,倒也能够想的透彻,越想也就越觉得房遗爱的话有理,也有很大的可行性!
至于,主张能工巧匠开堂授课,想要有人学,就要开设专门的用人机制,而工部这几年缺人缺德厉害,倒也算是给了将人们一个出头的希望!说不定还会为大唐创立出一个百家争鸣的局面!
房玄龄眼带精光的盯着房遗爱打量了老半晌。
见房玄龄光看着自己不说话,房遗爱心下有些毛,以为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房遗爱心中有些茫然,想着应该不会啊,这可是后世无数代人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啊!而且只要匠人和百姓都能学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提高他们的生产积极性,到时候劳动力和科研力量都握在平民百姓手里,到时候为了生存,那些个世家还不得乖乖的歇菜!
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不被接纳啊?还是自己说的有些惊世骇俗,老爹听不懂?不会啊,没觉得啊?想不通的房遗爱,有些郁闷的开口道,“爹,是不是这样的法子不行?”
“咳,不是,这个法子不错,可以兵不血刃的从根本上解决世家,甚至是豪族和江南士族。”房玄龄点头,肯评道,眼底隐藏着探究,问道,“你是如何想出这个法子的?”
“上不是说‘欲取之,必先予之’,而且听大哥和义哥说,国子监里的世家子弟自成体系,根本不屑于跟寒门子弟同室而坐,认为有辱他们的身份,所以,我觉得,与其让他们去找别人的晦气,倒还不如把他们单拉出来,男女都有,即如了他们的愿,也省的妨碍别人读,岂不很好?反正世家只是相互之间联姻,不屑于与身份低微的人联姻,不怕教坏了祸祸别人家的孩子。”房遗爱憨笑着说道。
“老爷,遗爱。”两人这边刚顿住话头,那边房夫人就拿着明晃晃的圣旨敲门进了房,问道“这赐婚是什么意思?皇上怎么突然想起给遗爱赐婚了?”
父子两人错愕得看像对方,像是在问对方,赐婚的事儿,怎么没提前跟夫人打声招呼?
第二百一十章 置气
从母亲和婶婶口中得知房遗爱被赐婚给十七公主的事情之后,阎宛如苦了一场。
听婶婶说,叔叔阎立本下朝之后问过房玄龄这件事情,房玄龄的回答是,早在房遗爱跟阎立本学画之前,皇上就有意将房遗爱许给十七公主,只是碍于两人年幼没有明面上说,所以,房家人也不敢提这事儿。若不是今天这事儿闹得让公主自己说出来,怕是赐婚的事情还得等公主大大才能敲定。
听了这些,阎宛如心下有些释然了,原来房遗爱躲着自己是因为顾虑到这一层,也是为了自己好。
想通了自己和房遗爱之间的事情之后,阎宛如又开始同情起房遗爱来了。十七公主的脾气她也听闻过,刁蛮任性而且不肯吃亏,不知道将来房遗爱能否受得了她。
想着,阎宛如决定好好的打理正在准备中的胭脂铺,之前开胭脂铺是听从萧婷婷的建议,想要通过不断的接触,来改善自己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现在,知道自己和房遗爱之间不可能了,阎宛如只是单纯的想要帮房遗爱,除去别的不说,房遗爱好歹还叫着自己师姐,摊上这么强悍的小媳妇,阎宛如觉得自己还是打理好胭脂铺,帮房遗爱多存些零花钱,免得他到时候处处受制于公主。
主意定了,阎宛如便向母亲和婶娘讨教起管理铺子的事情来。看到阎宛如终于放下了房遗爱,两位阎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倒也细细的教其阎宛如管理家事和铺子的事情来。
对于阎宛如的事情,房遗爱一无所知,也无从得知。
房遗爱正拿着那明晃晃的赐婚圣旨,神情怔怔的坐在自己的书房愣神,忽闪的烛光的映照的房遗爱的脸庞晦明晦暗。
自己刚刚摆正心态想要把淑儿当妹妹一般对待,自己认识淑儿时候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去不想,转了一圈,到后来还是自己媳妇!
嘴上接受是一回事,心下松动是另外一回事,再次相见如何对待相处,那就是另另外的事情了。
让房遗爱一个大男人跟一个才开始掉奶牙的小娃娃谈情说爱?光是想想,房遗爱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层又一层。
再说了,一屁大点儿的孩子,就算是再早慧,再早熟,房遗爱可不认为淑儿现在就知道驸马是用来干什么的。
房遗爱还记得有次说起驸马,淑儿当时满脸好奇的问过一句,“驸马是什么马?能骑吗?”感情那孩子把驸马和御马监里的那些马归为一类了,虽然两者都可以骑,只是,这骑跟骑的用途确是天差地别!
虽然有清河公主和程怀亮定亲在前,清河公主也未必好意思跟淑儿说驸马是什么,淑儿也顶多是从程怀亮和清河公主的相处中,认为驸马也就是玩伴的意思。
算了,房遗爱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心道,对于淑儿,还是先当妹妹宠着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离淑儿长大嫁人,少说还得有个*年的时间。
而且自己现在的年龄也还小,也没想过像房遗直这样,这么早就成亲,还是慢慢的得过且过的混上几年再说吧。
想着,房遗爱便把圣旨放进了存放默写的医书的盒子里,看着里头的两张圣旨,这要是流传到后世,那可是传家宝啊!
收好钥匙,房遗爱熄了书房的灯,天热的睡不着,也不想呆在屋里,房遗爱干脆光着膀子在院子里练起武来。
是夜,李世民亲手服侍长孙皇后吃了药,挥退了殿里的宫人,把给淑儿和房遗爱赐婚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观音婢啊,你说朕掏心掏肺的养的这些个闺女,怎么个个都胳膊肘的往外拐啊。全都惦记着自己的驸马,也不贴心的想想自己这个父皇的感受。”李世民揽着长孙皇后的香肩,下巴抵着长孙皇后的脑袋,满是抱怨的说道。
“合浦不去解围的话,皇上打算如何下台?难不成真的如了别人的意,委屈乾儿和房遗爱?”长孙皇后偎在李世民胸前,嘴角牵起一个牵强的浅笑,平静的说道。眼底却有着一丝隐忧,以她对李世民的了解,若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李世民未必不会如此。
“即便合浦不去,房遗爱也不会让脏水泼在他和乾儿身上,放心吧。那小子虽然懒散,却不笨,否则朕也不会让他做乾儿的侍读了。”李世民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停的摩擦着长孙皇后的玉手。
“这倒也是。”长孙皇后想了一下,赞同的说道。
“听城阳和小九说,合浦很听房遗爱的话,想来让合浦嫁给房遗爱,对合浦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安排了。”长孙皇后轻笑着说道。
“合浦这丫头,朕的话,有时候她都敢左耳进右耳出,对于房遗爱的话,这丫头却句句记在心里。”李世民有些吃味的说道。
“合浦跟城阳一般大,朕不止一次说过,让合浦带着城阳多走走,她们两个都不以为意。后来还是房遗爱说了一句,说是多活动活动不容易生病,淑儿这才经常拉着城阳在御花园玩耍。”李世民说道。
“房遗爱是大夫,合浦两个自然是听他的。”长孙皇后笑着说道。
“唉,朕的闺女啊,怎么全都一个个的把那群臭小子的话记在心里,朕这个父皇的话,有时候十句还比不上那群臭小子的一句!也不说多顾念顾念疼爱她们的父皇,全都心思牵着那群臭小子!”李世民愤愤的说道,“长乐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的冲表哥,清河天天见着程怀亮,遇上程怀亮沐休没法进宫,两人还要通信笺,合浦更是张口闭口她的大哥哥,也不知道那群臭小子哪里好了。”
“二哥还吃女婿们的味啊?”长孙皇后抬头看了眼李世民的样子,笑着说道,“冲儿和长乐的婚事,可是二哥自己去找哥哥定的。清河和合浦两个,虽然不是我生的,却也一直养在我身边,俩孩子都是好的。”
“清河和程怀亮的婚事,虽然是两人有意在先,却也是二哥定下的。难道二哥不希望女儿嫁个有情郎?”长孙皇后从李世民怀里起身,问向李世民。
“我当然希望每个孩子都想咱们这样,夫妻相携的过一辈子。”李世民温柔的望着长孙皇后,柔声说道。
“那就是了。合浦和房遗爱的事情,不也是二哥自己早早的开了头的,现在又来怪女儿们挂着夫婿。”长孙皇后好笑的说道。
“哼!我是舍不得,一个个如花似玉的乖女儿,全都要便宜那帮臭小子了。”李世民不满的说道,顺势又把长孙皇后揽进了怀里。
“呵呵,”长孙皇后低笑两声,回忆的说道,“二哥可还记得,当初我嫁个二哥的时候,差不多也跟长乐、清河她们这么大,越到我出嫁的日子,哥哥的脸越是阴沉,比之二哥现在可是不舍多了。”
“是啊,咱们成亲前后,无忌可是连着两三个月没给我好脸色看,好似我抢了他的宝贝一般。”李世民乐呵的回想道。
“是啊,若不是嫂嫂在一旁宽慰,哥哥怕是会忍不住搅了咱们的婚礼。”长孙皇后感慨的说道。
“你是我的妻子,就算当时他想搅和,我也不会让他如愿的。”李世民说道,揽着长孙皇后的手臂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是啊,女儿早晚要出嫁的,她们跟夫婿合得来,二哥该高兴才是啊,又何必白吃女婿们的醋。”长孙皇后说道,“女儿不论嫁给谁,二哥总归都是她们的父亲,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