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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痛心的。我是无论如何想不到,李贵这样的人也能做出当街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来!”孟世爵看着程大兴的目光里有深深的失望。
这样的目光刺痛了程大兴,他站起身走到孟世爵桌前跪下:“元帅,……”他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辩解,因此只叫了一声,就低头砰地一声往地上磕了一下。
孟世爵皱眉:“这是干嘛?起来。”看他还跪着不动,孟世爵提高了声音:“给我起来!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请罪磕头的,该罚的我已经罚了你们。我是想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更想让你、和你带的这些兵,心里永远都能记得‘靖北安民’这四个字!朝廷辜负过我们,大臣们糟践过我们,可百姓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过!你们今后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好好想想,对不对得起你身上背着的这三个字!”
程大兴更加羞惭,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孟世爵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扶起他来:“有些话我以前不说,一是觉得咱们兄弟肝胆相照,很多话已可心照不宣,二呢,那些旧事,提起来也是徒增叹息而已。何况,有的人也不喜欢提。”
程大兴不解,有的人是谁?“末将愚钝,元帅,你还是跟我说明白吧!”
“你们都知道连翘本是我家的奴婢,她又是个女人,平日里对她能和你平起平坐,心里都多少有些不服气吧?”孟世爵又一次突然转了话题。
程大兴不及反应,嘿嘿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连将军有勇有谋,许多男人都及她不上,末将心里其实是很佩服她的。”
孟世爵有些意外:“当真?”看到程大兴用力点了两下头,才嗤笑了一声:“那你平日里看见她,又摆出那副德性?”程大兴不好意思了:“习惯了,再说,每次连将军说话,总让人觉得她才是元帅似的……”说到最后他忽觉似乎说多了,赶忙收声。
谁料孟世爵居然点头:“论理说,她来做靖北军的主帅,比我更名正言顺。”在程大兴目瞪口呆的震惊中,孟世爵揭开了最后的谜底:“因为她姓连,是连家唯一的后人!”
第十四章 转变
叶吹萝回去以后怎么想怎么不安,万一将军真的以为她起了心思要走怎么办?她只是在自己人面前抱怨一下罢了,可并不是真的要回去啊!思来想去的,一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撑着精神带着女子骑兵小队操练,连张山的调笑挑衅都没有理。
张山很奇怪,这个小辣椒最近怎么挑衅居然都不发火了,今天居然还直接无视了他。他正在皱眉思索,头上忽然被人敲了一记,他痛的叫了一声,转头一看正是程大兴。张山吞下到嘴边的粗话,苦着脸问:“怎么了,程大哥?”
程大兴黑着一张脸:“这个时辰,你不去营里看着大伙好好操练,竟然在这里调戏女兵,你是皮痒了是不是?想让徐参将逮着了挨军棍?”
“谁调戏她们了!”张山揉着头回嘴,“我就是看不惯那个趾高气昂的小辣椒!不过是个女山贼,还出来学人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不想想谁才是自己人!”
程大兴抬腿踢了张山一脚,结果使力大了,倒抻到自己屁股的伤,嘶了一声,更怒了,骂张山:“你他娘的放的什么屁!这事能怨得着人家吗?我看你平时挺有心眼的,怎么这会好坏都分不出来了!要是那天叶队长没赶上,你以为今天李贵的人头还能好好的在他脖子上吗?”一边说一边还想踢他,顾虑到自己的伤使不上力,他从旁边人手里抢过来一根棍子。
张山抱头就往回跑:“哎呦,我知错了,我再不敢了,程大哥,哎呀!你还真打啊!徐参将,救命!”迎面看见徐辽过来,张山简直像看到了救星,一个箭步冲过去就躲在了徐辽身后。
徐辽看程大兴举着棍子来势汹汹,也很敏捷的往旁边一闪,张山到底还是又挨了一棍子。徐辽拉住还要继续打的程大兴:“老程,你这是干嘛,这一大早人来人往的,你追着打他,叫他以后怎么带兵?”张山捂着被打的地方委屈的点头。
“带兵?就他这个德性,还带什么兵!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把那点心眼都用在了歪门邪道上,徐参将,您跟元帅说说,他这点本事带不了兵,还是让他去骑兵队,跟着张明学点本事再说!”程大兴气呼呼的说。
徐辽不想让人围观,把这俩人带到营帐里细细的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程大兴还是气呼呼的:“让他自己说!”张山臊眉耷眼的支吾,最后还是程大兴说了:“……我说他几句,他还一堆歪理,我看他真是欠教训了!徐参将,元帅让您来整顿军务,我就把他交给您整了,您别客气,好好整一整。”
张山看程大兴真生气了,这时也不敢说话了,老实低头站着。
徐辽想起昨天孟世爵转述的苗一杰对自己的评语,忍不住笑了笑:“老程你消消气,你也别把这事想的太严重了,大伙都是吃一锅饭的同袍,我想叶队长也不会真的生张山的气。不过张山,这事说到底是你不对,你也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和叶队长说几句笑话,她不一定在意,可还有那许多女兵在呢,这事要是传出去,终归对你自己的名声不好!这样吧,我叫人去把叶队长请来,你当着我和老程的面,跟人家陪个不是,这事就算过去了,别伤了和气,如何?”
张山心里虽然有点不乐意,可此时真的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应了。徐辽就叫人去把叶吹萝找了来,让张山当面道歉。张山在程大兴的虎视眈眈下,只得整肃了表情,走到叶吹萝面前,施了军礼,口中说道:“叶队长,我本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不想说话过了头,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一次!我这里跟你赔礼了。”
叶吹萝就没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刚刚张山还在外面跟她挑衅,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当着徐参将和程大兴给她赔礼道歉了?她愣了一会才答:“不用不用,我没当回事,大伙都是靖北军的人么,呵呵,都是自己人,没事没事。”
徐辽就笑着说:“这样就好。有什么话大伙当面说开了,也就没事了。老程,你送送叶队长。”他还想再跟张山谈谈。
程大兴答应了,和叶吹萝一块出去,边走边问:“连将军的伤怎么样了?元帅怕我们吵着她休息,也不叫我们去探。”
“呃,昨天刚醒了,看着是没什么事了。”叶吹萝控制不住自己的抬头看了看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今天什么事都这么不对劲呢!
“那就好!听元帅说,你们南下阻击援军很是艰险,真难为你们了。”程大兴其实不惯这样说好话,自己说着脸上都带了尴尬,于是赶快转移话题:“叶队长,李贵的事我还没谢你,要不是那天你拦着他,这会他早就人头不保了!”说着诚心诚意的对着叶吹萝行了一礼。
叶吹萝忙着侧身摆手:“快别这样,程将军,我如何能受您的礼!再说我也没帮上什么,大伙不怨我,我就很知足了。”
程大兴有点羞惭:“那是张山不晓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就是李贵,心里也只有感激你的,等他好了,我叫他亲自来跟你道谢。”
“不用了不用了。”叶吹萝有点招架不住了,“真的没什么。对了,李偏将的伤怎么样了?”
“皮肉伤,没事,养一养就好了。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偏将了,你叫他李贵就好。”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程大兴直把叶吹萝送回了她们营地才走。
叶吹萝出了一头的汗,看着远去的程大兴的背影,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今天这都是唱得哪出啊?她正在发呆,身后忽然有人说话,吓了她一跳。“徐参将找你干什么?程大兴怎么跟你一块回来了?”
叶吹萝回身一看,是苗一杰。“我到现在还晕乎着呢,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啊?”说着把刚才的事都跟苗一杰讲了。
苗一杰听了,也忍不住笑了:“有意思,真的有意思。你别说,咱们将军和元帅,还真的是挺心有灵犀的。”两边同时下手,营里立时又一片和气了。
叶吹萝没听懂:“什么西?”苗一杰笑答:“没事。将军叫我来看看你,咱们进去说吧。”说着和叶吹萝一块进了营帐。
连翘一觉睡醒天色已经大亮,她起来吃了东西,叫铃铛帮她换了药,就没事可做了。正想着叫铃铛帮她找几本书来看,忽然来了个意外访客,天香殿里顿时热闹起来。
第十五章 状元
连翘正在跟铃铛说要找什么书来,忽然听见窗外有人问:“有人在吗?”铃铛问了一声:“谁呀?”然后走出去看,接着连翘就听到铃铛的笑声:“原来是你呀?你怎么跑来了?”
只听那人答道:“我怎么就不能来啊?小铃铛,阿乔怎么样了?怎么还伤着了?谁有这么大本事,能伤得了我们智勇双全的连将军啊?”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显然是走进来了。
“你自己进去看吧,正巧将军这会儿闲极无聊呢!”铃铛答得干脆。
连翘在里面听见两人的对话,嘴角不由翘了起来。很快她就看见有一颗头从屏风边上伸了出来,看见她在看,还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阿乔,我来了。”一边说一边蹿了过来。
“哎呀,是我们状元郎来了。你看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连翘看他手上提着个食盒,就笑吟吟的问:“里面是什么?”
郑状元把食盒拎到连翘面前去打开盖子:“红枣乌鸡汤,养血补虚,快,趁热喝了。”连翘有点无语:“我又不是坐月子,给我喝什么乌鸡汤?”
“这你就不懂了吧!《神农本草经》里面说了,乌鸡是最益气血两虚的。再说了,你受伤失血也跟人家生孩子差不多嘛!”郑状元一边说,一边从食盒里拿出来一个瓦罐和一个小碗,又从瓦罐里倒出一碗汤来,亲手递给连翘。
连翘虽然接了过来,口中还要奚落他:“你又胡诌!你见过《神农本草经》长什么模样吗?”
郑状元老实摇头:“见是没见过。不过书嘛,应该长得都差不多吧?”他答了连翘的话,接着就开始东张西望,一边看还一边啧啧出声:“瞧瞧,瞧瞧人家皇帝老儿盖的这房子,愣是那么高、那么气派!”用脚跺了跺地,“这真的是金砖吗?走的时候,咱们全挖走吧!”
连翘险些呛着:“看你这点出息!你当咱们是进城来抢东西的?还有吗?”一碗已经喝光了。
“有。”郑状元又给她倒了一碗,“还是我够意思吧!来看你还给你带好东西。就属你最没良心了,把我扔给那堆糙老爷们,说什么也不带我走!”说到最后一脸委屈。他看起来约有二十来岁,面白无须,单眼皮长眼睛,薄唇紧抿,还飞了个幽怨的眼神给连翘。
连翘不为所动:“攻城才是最要紧的,我要再带了你去,还怎么围城啊?”
“你就带我一个去不就行了!我手下那班人,扔给刘柱好了。”郑状元开始诉苦:“你可倒好,带着人就走了。我算是羊入狼群,李贵他们几个没有不挤兑我的时候!我又不敢去找元帅,也只能去跟徐参将哭诉哭诉了。”
连翘第二碗也喝光了,把碗丢还给他,自己往后一靠:“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李贵他们打得可火热呢!再说了,你不是跟刘柱都结拜了么?有兄弟罩着,你还用的着跟别人哭诉?”
郑状元一看装委屈无效,只得调整了表情,把凳子往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