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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世爵摆摆手:“交接什么的,只是唬一唬仇冠罢了!因先前先生的身份一直隐而未宣,所以这次请旨的时候也不好说太多,就只先请了个幽州太守,我本是要请旨封先生为军师、总参军务的,可是目下时机不合,打算过些日子再请旨。安定北境,收复清远,还多有要先生出力的地方呢!”
穆襄的神色一直没什么变化,颇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听孟世爵如此说,他也只是反问:“元帅此次大军回陈北境,是要收复清远?”
“正是!”孟世爵点头,“一日不收回清远,我们就一日要被北蛮人牵着鼻子走,难顾首尾。”
穆襄听了沉吟半晌:“话是这样说,可收复清远非一朝一夕之功。”
孟世爵也赞同:“我知道,正要跟先生再好好商议一番如何行事呢!”
穆襄微笑:“穆某也正想听听元帅和连将军的高见,今日两位远道行军而来,想必都累了,我已让人收拾好了住处,两位不妨先回去沐浴歇息一下,晚间咱们再给仇伯爷饯行如何?”
孟世爵和连翘都应好,穆襄就亲自引着两人出去,到了一处院子,“这处院子较为清净,后边还有一处,正好给两位休息。”引着两人进去,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下,就告辞出去了。
两人也没客气,各自回房,果然有热水已经备好,沐浴更衣之后,孟世爵也没等头发干了就去找连翘:“我怎么瞧着今日穆襄不冷不热的呢?”
连翘正在擦头发,闻言随口答:“你就给人家个幽州太守,还想叫人家感激涕零不成?”
“我倒是想封他个爵位,是你说他之前籍籍无名,忽然这样只怕皇帝那里疑惑,也是想多个后手,你现在又来刺我?”孟世爵很不满。
连翘笑了起来:“我不过随口一说,穆襄这样的人在乎的可不是官职爵位,他在乎的是名望,能流传千古的清名!不冷不热正好,太热切也不是他了,反正咱们是为了做事,也不是为了交朋友,只要我们目的相同,以礼相待正好。”
听到这里孟世爵皱起了眉:“可惜人家似乎对收复清远并不热切,我就怕这劲儿不能往一处使。”
连翘不以为意:“他跟了莫恩泰很久,可能对清远已经有些微妙的心理了,不过这也不用怕,咱们有尚方宝剑呢!”
第三章 交接
当晚仇冠偕同穆襄在将军府厅堂里给孟世爵和连翘等接风,仇冠换了一身紫色常服,整个人富态的很,满面春风的请孟世爵、连翘、刘柱等坐下,还有心情给孟世爵拍马屁:“孟元帅回返,北境再无忧矣!”
孟世爵少不得也说几句应景的话,祝他路上平安顺利之类的话说了些,又说京中已经给他备好了伯爵府邸,只要回去即可入住,让他不必担心。
仇冠站起身来冲着京城方向深深行了一礼:“圣上隆恩,仇冠铭感五内!”又转身对着孟世爵深施了一礼:“多承孟元帅美言,仇冠心中明白,若无元帅在圣上面前分说,仇某身无尺寸之功,如何能得封伯?”
“哪里哪里,仇伯爷实在太谦,自您到北境之后,军民安定,北蛮人也未能再有寸进,已是大大的功劳了。”孟世爵说这些话实有些反讽之意,不料仇冠毫不在意,还说起当年来。
仇冠坐下捋着胡须叹道:“当年仇某临危受命,星夜急赴塞北,本是不曾想过要立什么功劳的,唯一所想就是千万不能让北蛮人趁势南下,再夺我城池,到得今日也算幸不辱命,能将五城完好的交到元帅手上。”说着举杯敬孟世爵,竟丝毫不提穆襄的事,似乎这几年做主的当真是他自己一样。
连翘几乎要笑出声来了,这个仇冠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明明是在座几人心知肚明的事,他偏还说的大义凛然心有所感的模样,再看穆襄却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面带浅淡的微笑看着孟世爵和仇冠对饮,连翘端起自己跟前的杯子,朝着穆襄一举:“穆先生,这几年偏劳您了。我敬您一杯。”
穆襄举起杯来和连翘一碰:“不敢当,连将军才当真是操劳,老朽看您面色似有些气血亏虚,竟还不如上次相见之时,年轻人切不可仗着年轻就轻忽身体,还当善自保养为要。”他言辞恳切,目光清明,这话一说出来连孟世爵和仇冠都看了过来。
“多谢先生良言相劝。”连翘跟穆襄对饮了一杯,感激的应了这句话。
仇冠瞟了穆襄和连翘一眼就立刻转回了头,继续和孟世爵说话。似乎极为厌恶穆襄,穆襄却似是并没察觉,或者根本就是毫不在意。他只声音不高不低的向连翘问起与藩王交战的情况,又问了问苗一杰如今怎么样,回不回北境来。
连翘也并不遮掩,答得很仔细,“临淄那边一时还没安定。所以这次并没让一杰回来,而且我担心徐辽在朝中独木难支,想等临淄安定了,就让一杰回京帮徐辽。”
穆襄点头:“也好,一杰在政事上比军事上要强,人尽其用是最好的。”又劝连翘。“酒略喝一点是个意思就行了,你现在身体不比从前,还是不要喝了。伤身。”
这样关怀的语气不单连翘有些诧异,就连孟世爵也深觉奇怪,看了穆襄好几眼,但穆襄面上并没什么变化,眼神诚挚。就像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一样看着连翘,连翘就也笑着应了:“先生说的是。”让人换了茶水来。
接风宴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仇冠实在太高兴,酒喝得太快以致很快就醉了,穆襄让人送了他进内院,他走了酒席自然也就散了,穆襄要亲自送孟世爵和连翘回去,两人推辞了,说想自己走走,只让人前面带路就行,穆襄也没勉强,送他们出了厅堂,就自己回去歇了。
两人慢慢散着步回去,孟世爵也不避讳,直接跟着连翘进了她住的屋子,等只剩两人的时候才开口问连翘:“你觉不觉得,穆襄对你和我的态度截然不同?”
连翘点头:“以前没对比我还不觉得。他为人一向有些清高,对谁都不太亲热,我们早先也都是客气有礼的来往,当初结盟的时候都没多亲热,中间又隔了这两年,所以他待你冷淡我并没觉得奇怪,可是他今日对我如此,却真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他对你也是这样么?”孟世爵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穆襄虽然比他们大了十来岁,可整个人气质儒雅,并不让人觉得老迈,他这样对待连翘,让孟世爵莫名的有些不快。
连翘回想了一下:“倒并没如今日这样言语关切,也只提醒过我两次,不要太过劳累注意身体,可是这话也寻常。”那时连翘也没怎么见过穆襄和别人相处,穆襄待人虽没有很亲热,和将士们的关系却不坏,所以并没觉得怎样,可今日再对比下来,似乎确实对她还真是有些特别似的。
孟世爵自己倒了杯水喝,貌似不经意的问:“你跟他特别投缘?”
连翘也有些口渴,就说:“给我也倒一杯,说投缘也没觉得,只是他倒是真的跟我们一样,一心一意想在北境扎根,跟北蛮人死磕到底的。他这人又有智谋,早先我们不是都觉得他挺厉害么?”
“厉害是厉害,就怕这厉害也拿来对付我们。我们刚回来,一时还摸不透他的想法,北境的情形也还没了解,不得不多防一分。”孟世爵把水递给连翘,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连翘点头:“那倒是。”又看了孟世爵一眼,“不早了,你也回去歇了吧,不累么?”
孟世爵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怎么不累,可我不想自己睡。”一路上两人都各睡各的,好容易到了,还叫他自己回去睡,他总有些不情愿。
连翘白了他一眼:“胡闹什么,这是在将军府,人多眼杂的,快回去吧!明天有的是正事要忙!”孟世爵一想也是,只是到底不甘心,走到连翘身前拉起了她抱在怀中好好的吻了一回,才不情不愿的回去睡了。
第二日吃了早饭第一件事就是要送仇冠,他似乎是一刻也等不得,一大早就把家小集中到一起,将能带的东西连夜装了箱,然后吃完了早饭就要走。孟世爵也没留他,穆襄派了五百兵士相送,几个人一起送他们一家到了城门口,看着他带人欢快的绝尘而去。
“你们说,如果我现在派了人到前面截着他,他会不会气的吐血?”穆襄看着一地烟尘,忽然微眯着眼睛开口问道。
连翘和孟世爵都忍不住笑了,孟世爵还问:“莫非穆先生还舍不得他了?”
穆襄叹了口气:“总是少了些儿乐趣。”说着转身,“元帅,咱们也回吧,五城军政事务,老朽还得跟您交接交接。”
几人一起回返,穆襄先把北境现在的情形跟孟世爵他们介绍了:“现在北蛮的大王叫戎罕,是前任大王的第二子,去年冬天戎罕杀了他大哥,又收服了几个兄弟,还给几个叔叔分了领地,总算让北蛮部落里暂时平定了下来。春天的时候还出来劫掠了几次,这些我曾上了折子,想来元帅是知道的。”
孟世爵点头:“是,这些我知道。他们后来劫掠不成,转去羌人那里了?”
“对,他们从春天开始一直向西扩张,老朽担心他们收服了羌人,从那边一直绕过去,就能通到西凉城下,西凉一向不受朝廷掌控,到时局势如何,真是很难说得清了。”穆襄皱着眉头,带着他们看着平铺在桌上的地形图。
连翘并不太担心:“还有涵星关呢,涵星关比起清远来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说那边多山地,于北蛮人的骑兵不利,倒不需太在意。只是羌人这里,我们还真是需要下点功夫,若能为我所用,那我们也能想法绕道清远北面两面夹击,取清远能更容易一些。”
穆襄很赞同:“可惜,我遣了三批使者过去,一批没找到人无功而返,第二批遇见了北蛮人,第三批倒是见到了羌人,可惜羌人不敢理会我们,我们军中能与羌人对话的人又少,这事一时没什么成果。”
连翘垂下双眸,心中沉吟,穆襄却一直盯着连翘看,盯的孟世爵有些不高兴,开口打破沉默:“眼下水草丰美,北蛮人一时半刻是不会来的,我和连将军打算先到各城巡视,然后再视情形给各城分配一些守军进去。”
穆襄有些惊讶:“何必辛苦元帅和连将军,不如召集各城守将来见。”
“谈不上辛苦,我们很久不曾回来,各城去看一看,了解一下实地情形才好。幽州这里还是要先生多照应,刘柱和这五万人就暂时驻扎城外,我们在幽州住几天,然后先回兴野。”孟世爵答道。
穆襄也就没再多劝,只说:“也好,既然元帅和连将军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老朽也就不多言了。”只将各城的情形细细的跟孟世爵和连翘说了,从幽州往下五座城池,各城如今的防御情况,武器配备,人员数量,以及将领情况,林林总总,直讲了快两天。
第二天傍晚终于把事情都交待清楚了,穆襄让人拿着自己的东西搬去了太守府,这大将军府自然就要给孟世爵住了。碍眼的人都走了,孟世爵十分欢畅,当天晚上就摸进了连翘房里。
第四章 幽州
“你觉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哎,这段时间路上奔波,我都有些忽略了这事,会不会伤到身体?”孟世爵跟在连翘屁股后头问。
连翘回头瞟了他一眼:“有变化啊,刚来了月事。”又赶他走,“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我这?”
孟世爵颇为沮丧,来了月事就表明之前的努力没有结果,更预示着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干,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