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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苏氏的江山夺回当然付出了可怕的代价,当年逃入荒原的七个曾叔伯祖们全数在战役中阵亡,第二代也只剩下我、你的爷爷子文、二叔公子镌,和几个堂叔伯公们,而你父亲那一代,却在与阎家的一场战役之中全数凋零,一个也没能剩下,因此才演变成现在仍然要我这个老头子来撑场面,”这时候,电梯已经到了最底层,打开电梯门,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电子原料制造埸。
“这个,就是你的上一代们千辛万苦打下来的王国基业。”
老人拾起最近一堆零件中的一个小小体电路,眷恋地看着,好像是个极珍贵的宝贝。
“苏氏,都是从这些小小零件一件一件组成的,为了这个王国,我们丧送了无数的子孙。但是,为了捍卫这一片祖先留下来的疆土,就是付出再多的代价,我也不会皱皱眉头。要想接下这付承担整个家族的重担,也一定要是个能够扛得起这个姓氏的人。”
“那,”雷葛新问道。
“你们,不,我们和那个阎家,又有什麽样的过节呢?”
苏子安说道。
“原先,阎家是我们当年攻破赵氏的同盟家族,因为有他们,还有城南的杜家、姚家在攻破赵氏时出了大力,所以在这个城市中也划分出他们的势力。杜家、姚家人丁不旺,从来不曾居过城内的势力主流。倒是阎家三十年前出了个雄才大略的子弟,也就是小静的爸爸阎猛。他大力整顿阎家势力,在苏氏城内的实力逐渐有凌驾我们之上的趋势。原先我们和阎家的关系还算可以,两家子弟也有联姻的纪录,像你今天见过的阎家静敏就差点和远笙结了婚,如果不是在订婚典礼上出了事,他们可能已经是夫妻了。”
“出了事?”
雷葛新问道。
“出了什麽事?”
“阎家的大家长阎敬阳和我同辈,是阎家小静的叔祖,长我一岁,今年算来也有七十六了,”
老人苏子安无限唏嘘地说道。
“如果不是那场订婚典礼出了事的话,我们两个老头又何必这样拼了老命当家呢?”
顿了顿,又茫然道。
“我说到哪儿了?”
雷葛新耐心地再将话重覆一次。
“说到那场订婚所出的事故。”
“对对,我真是老了,如果待会没记着的话,可得提醒我。”
苏子安老耄的脸庞露出歉意。
“其实,那个事故到现在还是一个谜。当时,阎家的势力在城内逐步扩张,你父亲和他的兄弟们早已心生不满,只是没和阎家正面闹起来罢了。远笙和小静订婚的当天,两家的长辈都到了,结果,在典礼开始之前,不晓得为什麽,你父亲和苏氏的堂兄弟,连同阎猛在内的阎家子弟,一共十九人一齐进到礼堂的会议事商讨事情。可是,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一直没人出来,也没人敢去打扰。订婚仪式一直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於是我作主,让手下开了门,却发现了难以置信的事儿……”
“什麽事?”
雷葛新好奇地间道。
“偌大的一间会议室,空汤汤的,一个人也没有。没有撬开窗的痕迹,而门口也一直有人守着,断无可能从门口出来。两家的十九名壮年精英,居然就这样没声没息地消失了。”
“难道没人知道为什麽这十九人会平白无故聚在一起吗?”
雷葛新问道。
“在订婚典礼前突然出现这样的会谈,不是很奇怪吗?”
“这就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老人以赞许的眼光看他。
“阎家人坚称,是苏家人出面邀他们会谈的,可是,在我们这边,却有确凿的纪录证明提出邀请的是阎家。两边各说各话,当场就在订婚会场弄僵,起了冲突。
混乱中,远兰还弄伤了小静的脸,从此,阎苏两家就结下了梁子。“
雷葛新仔细回想,果然,在阎静敏的颊上的确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自此之後,双方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陆续有子弟在冲突中阵亡,今天远竹的死,只是个开端。”
苏子安长叹道。
“我真的老了,而且总裁这个位子本不应该是我坐的,当年,我的二哥子镌能力、气度绝对不会在阎猛之下,只是他死得太早,虽然我在任时终於也为他报了仇,但总觉得如果是二哥坐这个位子的话,也许苏家可以恢复先祖的独霸局面。”
两人之间暂时陷入沈默。
工厂中寂静无声,只有远方的气筏徐徐地冒出白热的蒸气。
“和阎家的事,总要有一个了结。杜、姚两家虽然有既定的势力,但是只能自保。真正的霸主,还是脱不开阎苏两家,除非我们两方能够取得永久性的平衡,否则,一场大战势所难免,谁能决定这个大局,就是我们下一代的总裁,”苏子安道。
“每个人现在都认为这个人选就是远琴,连他自己也这样想。刚才他对我的态度,你也看见了。
但是我却仍然对你有信心,因为远琴虽然足智多谋,却没有霸主的气度。我相信我的眼光,你,远天,会是比远琴更适合的总裁人选。“
“别让我失望。”
这是老人苏子安对雷葛新附体的苏远天讲的最後一句话。
便已深,雷葛新占坐在安排给他的房间中。
近天明的时分,牛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何?”
牛顿说道。
“对这个新世界看法怎样?”
“不怎麽样,”雷葛新没好气地说道。
“是一个疯子世界。”
“这样的说法,也许没有冤枉他们。我查过这个世界的资料,这个世界和我们的时光分叉点大概是在公元廿世纪末,距离那个时代大约又过了二百年多年之久。”
“怎麽可能?”
雷葛新问道。
“这样来说,他们的时代应该和我们差不多了,但是从市容和他们使用的武器来说,完全看不出来有任何跟得上我们科技的迹象。”
“没有错,这的确是个落後的世界。而且,我遍查了这个世界,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基本上,这是一个没有国家的世界。”
“没有国家?”
雷葛新好奇地问道。
“应该说,他们没有我们所熟知的那种国家结构。我推测这是廿世纪末资本主义社会变形导致的後果。在我们的世界中,也曾经一度发生过资本家实力凌驾政治家的现象,我们渡过了那一关,但是这个”豪门“世界却没有渡过。政治人物更替太过频繁,没有时间扎下足够根基,让资本家取代了统治角色。所以,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没有国家,只有一个一个的企业帝国。”
“那落後的主因在哪里呢?”
“其实,古廿世纪的社会论者就曾经预言过这样的世界,只是在我们的历史上没发展成罢了。
资本主义极度发展的结果,导致出色人才都将精神花在看似复杂,却无甚建设性的商业行为上。忽略了基本的人文、科技素养。而且,在这种以资本、金钱为主的世界里,主宰权非常不稳,因此花在巩固势力的精力极大,也阻碍了文明的进步。“
略事沈吟,牛顿又说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你就会知道。”
天际已经微露鱼肚白,雷葛新依着牛顿的指引,走到苏氏大楼的一楼大厅。
门口的警卫只是冷冷望了他一眼,连句话也懒得和他说。
“看来,你扮的这个人在这个地方不是很吃得开。”
牛顿促狭地说道。
走出大门,在地面上看仍然金碧辉煌的大街此刻在晨曦下显得有些冷清。
街上的商店排满了耀眼的商品,闪着俗艳的光芒。
“好像过的日子还不错,”雷葛新由衷地说道。
“这只是表象,等到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你的看法就会不同。”
绕过两条大街,在一个小巷子的前方,牛顿要雷葛新走进去,穿过墙边的一座竹篱笆。
在微曦的晨光下,看见的却是和大街上截然不同的景像。
残破的街道,裂损的人行道上长出一丛丛的长草,有些地方横陈着一辆布满面斑的汽车残骸。
放眼所及之处堆满了圾垃。
雷葛新的眼光随着脚步前进,有栋残败小屋前坐着一名乞丐,看似熟睡,可是近看却发现他的七孔有巨大的红蚁爬进爬出,竟然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牛顿!”
雷葛新惊叫。
“这个人……是个死人!”
“这就是我要让你看的东西。”
牛顿静静地说道。
“只有一墙之隔,这条街上却像是个地狱。”
雷葛新站在苍茫的废墟街道上,萌生一股绝望之感。
这个地方有点像是古籍所载廿世纪美利坚的贫民区,却多了分死亡的气息。
“怎麽会有这样的地方?”
雷葛新喃喃自语。
“这就是这个世代的资本结构形成的另一个恶果。掌权的大家族除了和其它家族互相倾轧之外,也占尽了所有资源,贫富差距变得越来越悬殊。像这种街道都是经过战祸、死亡的不祥地点,苏家的人将其废置,再重新起建新的大型街道。隔一条街买份报纸的钱,在这儿却可以让人生活上半个月,基本上,不只是这个城市如此,在这个世代中,每一个地方都是同样情形。”
牛顿幽幽地说道。
“但是,这种贫富生活并不是绝对的。像现在掌权的苏家,他们的先祖就来自这样的贫民区,推翻了原先的统治者。而这个世代就在这种永远动汤的状况下一直持续着。”
“所以,这其实就像是公元前古中国的战国时代,是吗?”
雷葛新随口问道。
牛顿悄无声息。
“牛顿,”雷葛新再一次问道。
“对不对?”
“嘘!噤声!”
牛顿低声道。
“不太对劲。”
街道的另一端出现了几名男子,此刻正阴沈地向雷葛新的方向走近。
几名男子的年纪都在二三十岁上下,身上的衣物并不光鲜,却从衣缝中露出强健的肌肉。
为首那人的个头极高,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
“走过去,没事的。”
牛顿说道。
雷葛新昂然迎着来人走过去,那几名年轻男子只是兀自站在人行道上冷眼盯视,也没来为难他。
雷葛新好奇地打量这几个男人,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不满的复杂神情。
“林远天,进了苏家,就忘了旧兄弟了是吗?”
当前那名高壮男子嘎声说道。
雷葛新诧异地看了看这一群人,知道这一定是附体这个远天的旧友,只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原来在正式入籍苏家之前,远天居然是个出身贫民区的白丁。
在人群的身後,缓步走出一个清瘦的女孩,抬起眼来,以漠然的凄苦眼神看着雷葛新。
雷葛新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缓缓越过带头的男子,越过他的同伴,最後也越过那个女孩。
突然间,一声暴喝在身後响起。
“林远天,你真行!”
另一名长发的矮小蚌子怒气冲冲地跑过来。
“不认我们也就算了,难道连蝶儿你也认不得?”
他一反手,揪住雷葛新的衣袖。
“你飞上了枝头,看不起我们兄弟也就罢了,但是你不能对蝶儿这样!”
雷葛新顺手一让,躲过矮个子的手势,矮个子一个收势不住,跌倒在地。
其馀人见两人动起手来,纷纷发出怒吼声,同雷葛新的身边围拢。
有几个人顺手抄起街上的废铁管,有一个胖子甚至掏出一把短刀。
“砰”的一声枪响,让混乱场面陡地凝冻片刻,本来打算向雷葛新兴师问罪的男子们转头朝枪响的来处观望。
枪声来处站着两名面色木然的黑衣中年男人,其中一人手上的高爆枪还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