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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妇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大庆,与天不老;壮哉我大庆少年,与国无疆。”明笙看着这群将来的文臣武将朗声诵道。也许一开始入仕途只是为了私情,但真的在其位之后,总是忍不住做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无法改变,但总有人是在乎的。就像曾经看过的那个故事:小男孩将冲上沙滩无法回归大海的鱼一条一条扔回海中,没有谁会在乎,但那一条条鱼是在乎的就够了。
一时间,众人皆感觉有一股热血在胸中激荡。
“如有疑问,明天来问吧。今天就下课了。”明笙看着五颜六色的娃娃们,微微一笑,道:“小朋友们,再见了。”
“先生再见。”
“明探花,请留步”明笙还没出国子监,就被王志远拦住了。
“下官见过王大人。”明笙施礼,道:“不知王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明探花大才啊,刚刚一堂课真是精彩绝伦。”王志远笑道,“圣上有请。”
“请大人带路。”明笙早已发现窗外有着不少人,也瞄到黄袍衣角,很是镇定的说道。
王志远将明笙带到博士厅,道:“你自己进去吧。小心回话。”
明笙推开门,见皇帝朱琮坐在上首,行礼道:“下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胆,你可知罪!”皇帝朱琮厉声道。
“微臣不知。”明笙道。
“你好大的胆子,妄议国事,煽动人心还不知罪?”朱琮挑眉。
明笙垂首道:“如果开拓学子视野,使其雄心万立是罪,那么微臣知罪。如果正视本国国情,直言不讳是罪,那么微臣知罪。”声音不卑不亢,无嗔无怨。
朱琮闻言,不气反笑,道:“这么说,你还有功啰。我是不是还要赏赐点什么才圣明啊?”
明笙拱手,道:“皇上圣明。”
朱琮道:“好得很!从明天开始你就是都给事中了。太子的史课也交给你了,三日一次。”
明笙道:“微臣遵旨,谢主隆恩。”
都给事中也是正七品,虽然品级不高,但权利不小,是一个实权官职,而且直属皇帝本人。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信号,可能要重点培养的信号。之所以是可能,那是因为还有观察期,过了观察期,就能获得重用了。
“恭喜明探花了。”王志远见明笙出来,出言道。
明笙微微一笑,道:“侥幸而已。都是托皇上和大人的福泽。”
王志远笑道:“明探花过谦了。”
明笙道:“王大人过奖。时日不早,下官告辞了。”
王志远拱手:“走好。”
王志远看明笙走远,进了厅里。
朱琮见王志远进来,起身道:“朕老了,再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去征服世界了。”声音中透着疲惫,像低沉的大提琴拉响。
王志远走过去扶着朱琮的手,道:“表哥哪里老了,一丝白发也无。”这声音一点没有刚刚与明笙说话时的沉稳,反而清越悠扬,透着一股子轻快。
朱琮扶着王志远的手边走边说:“小远啊,若朕再年轻二十岁,不,年轻十岁,朕真想去看看海的那边是不是真的如此璀璨瑰丽。”说着,看向远方,眼神悠远向往。
王志远道:“总有一天会的。即使我们看不到,太子晖和子颂他们总会看到的。”语气温柔,眼神温和飞注视着朱琮。
朱琮笑道:“你这懒小子,年纪轻轻怎会看不到,是懒得跑吧。”朱琮拍了拍王志远的肩膀。
王志远也笑道:“知我者,表哥也。”
“呵呵。”“呵呵。”两人会心一笑。
“哎,你觉得明笙如何?”朱琮笑问道。这次声音不再暮气,有点闲话家常的味道。
王志远想了想,道:“聪敏机智,宠辱不惊。但是不知道他求的是什么,看不透。”王志远想起明笙那双深遂如夜空,剔透如秋水的眸子,万般情绪过,半点不留痕。
“不错。再看看吧。”朱琮点头,又道:“让杨辰、子颂和小猪给晖儿当伴读怎样?”朱琮想到刚刚几个小家伙的表现,有点欣慰又有几分好笑。
“这,年纪会不会大了点?”王志远道。
一般太子伴读都是在太子入学堂时就选好同龄人的,当时这几位都是家里的独苗苗,便没有入宫竞选。
“无妨,大有大的好处。。。。。。”朱琮道。刚好也可以锻炼一下太子的交际能力和御人之力。
两人走远,声音渐消。
明笙回到小院时,华灯初上。
“回来了。开饭吧。”西门吹雪道。
明笙笑笑,道:“吹雪,真是贤惠啊。”
西门吹雪拉着明笙的手,向餐厅走去,道:“笙儿心情不错。”
明笙笑呵呵的将国子监的师生见面礼说给西门吹雪听,隐去面圣那段,只提了提自己调职了,笑道:“看来不用五年,我就能换件袍子了。”
西门吹雪道:“别累着。”
明笙笑着点头。
饭后,西门吹雪道:“我明日启程回去了。”
“这么快?”明笙诧异道。
西门吹雪揉揉明笙的头,道:“有所感悟,要闭关。”
明笙高兴道:“吹雪,你真棒!”
“唔,我去做点吃的给你带在路上吃。”明笙拉着西门吹雪往厨房去,“吹雪,帮我生火吧。”
“嗯。”西门吹雪声音愉悦。
“对了,吹雪。你除了白色还喜欢什么颜色?”明笙问道,“给你做件衣服当生日礼物怎样?”
“两件。一黑一白。”西门吹雪道。
“好。”明笙应道。毕竟,明天就要走了。
“生日一件,年节一件。你亲自送我。”这么好说话,西门吹雪又要求道。
明笙犹豫了下,点头道:“好。”
西门吹雪见状,将“以后每年都如此”这句话吞了下去,决定下次再说。
淅淅沥沥的雨绵绵不绝,太子晖和伴读静静的站在屋檐下等着新来的先生。本来自己只需在暖和的房中等待,但是听说了新来的先生在国子监的所作所为,朱晖想要早点看看那位先生究竟长什么模样。于是,一干伴读也只好陪着。
太子晖的目光穿透雨幕,看着一位身着绿袍的人举着油纸伞渐渐行来,素色的油纸伞下是一张清秀完美的脸,雨滴叮咚,朦胧了谁的眼。一切仿佛定格成一幅泼墨画,而那袭绿色是整幅画中唯一的亮色。朱晖呆呆地看着那抹绿色向自己走来,在自己面前站定,然后便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明笙见自己的新老学生在屋檐下等待自己,微微一笑,声音清越,道:“微臣明笙,见过太子。”
“先生不必多礼,该是学生拜见先生才是。”朱晖道,“我们就私下按师生之礼吧。”
“好。”明笙笑道,“小朋友们进去吧。”
“是,先生。”众人异口同声。
☆、第二十二章 太子晖
太子晖在人生十三个多的春秋里,从来没有童年,没有朋友,今天是第一次有人称自己为“朋友”(自动忽略小字)。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先生,那个先生还长得比所有的先生加起来都好看(那些先生最年轻的都四十多了好吗)。太子晖觉得自己灰暗的童年就是为了衬托自己明媚的少年时期而存在的,以前的各种苦逼都是为了等待今天的愉悦,真是。。。。。。等得花儿都谢了。
太子晖知道自己从小就与众不同,不是因为自己是太子,而是因为自己从小就能记事,安安静静,该吃、喝、拉、撒的时候自己会有意识的叫唤(大哭),走累了,脑中会突然冒出按着四个轮子的盒子,无聊了,脑中会浮现一个发光的薄薄的盒子,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怎么做的,但却觉得很熟悉。今天先生也给自己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特别是刚刚在雨里的那一幕好像一首歌,但记不清是什么歌,只依稀记得那个旋律和意境。还有先生讲得《三国演义》也很熟悉,仿佛下一个情节就在自己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太子晖索性不再想,仔细听先生讲。先生声音真好听,先生对《三国》的所思所想很对自己的胃口,好像自己就该如此想,只是不知道这么表达而已。太子晖突然有所感,这个世界上,最理解自己的人就是先生了吧。
“好了,今天就讲到这里。”明笙起身,微笑道:“小朋友们,再见了。”
“先生再见。”
太子晖起身目送着明笙在雨中渐行渐远,心中一片宁静,那是从未有过的心安。朱晖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史课了。
日子悄无声息的滑过,朱晖已经过了第十四个生日。朱晖觉得有必要去京城最有名的地方庆祝一下,于是,特意向自己的父皇要了一天假,去宫外走走。当然,借口自然是好好包装了一番。可是,当朱晖被王子颂几人领到一个彩绦飘飘,“波涛”汹涌的地方时,只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还安安分分的在宫中念书。
“表哥,你该不会不敢进去吧。”王子颂见朱晖呆在门口,坏笑着说。
“呃。。。。。。阿颂,我。。。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这里。。。。。。”朱晖脑中闪过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艰难的开口道。这次出宫就带着小桌子一人,在王府打了个转,就让王子颂领自己去京城最有名的地方,原以为会是以说书和美酒着称的太白楼,没想到会是一看就那啥的玉仙阁。
“表哥,你想到哪去了?这里白天也就能看看歌舞而已,你不会还想做点什么吧?那可得等到晚上。”王子颂揶揄道。王子颂与朱晖混熟了早就知道他的性格,所以这点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这样啊,那就好。”朱晖松了口气,自己心中对“采野花”还是很排斥的。之前父皇派来教人事的宫女,自己都百般不适,最后还是被“强”了,咳,不想了,太丢脸了。朱晖赶紧领头进去了。
两人完全不知道已经被对面酒楼上的人看个正着。
“哎,怎么,那两个娃娃你认识。”一旁的身着靛色袍子的人灌了一口酒道。
太白楼的设计很是巧妙,楼上六面都是及胸的栏杆,设置了离栏不远的隔间,每个隔间还配有竹帘,想吹吹风看看景是,可以将竹帘拉起,不需要时,也可以放下,保密性也很不错。太白楼正面临街,背靠连通护城河的一片湖水,景致很是不错:春柳袅娜临水照,夏日荷花别样红,秋留残荷听雨声,冬能独钓寒江雪。还准备了大船小舟备客人选择。
明笙没有回话,现在明笙只觉得心情微妙,看见自己的学生逛青楼肿么破?
“哎哎,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嘛。有什么好纠结的。”那人看明笙神色不明,很是大大咧咧的道,“不要告诉我,堂堂大庆探花郎还是一个处。”声音又是揶揄又是幸灾乐祸。
“比不得堂堂陆大侠小小年纪就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明笙还没答话,一旁的川谷就道。
明笙是在街上偶遇陆小凤的,一见面就被嚷着快饿死了的陆小凤拉到太白楼当“冤大头”来了。一来还要了好几壶花雕,毫不客气的自顾吃喝起来,好像饿了几个月似的,川谷对此很是怨念。
“呵呵,没办法,人长得帅了那么一丢丢而已。”陆小凤一脸得意的说,也不在意川谷的挤兑,又喝了一口酒,道:“再说了,我哪里小了,比你家公子还大一岁好吗?”说着,提起酒壶走到栏杆前,对着明笙眨眨眼,轻声道:“来,悄悄告诉哥,你真是个处?”
明笙嘴角一勾,道:“陆小鸡,你看来是又哪儿不舒坦了,我新配了一剂药,保证你用了药到病除。”
“哈哈哈,不用不用,你配个药挺辛苦的,就不用浪费在我身上了。”陆小凤赶忙退后散步,深怕不知什么时候就沾上了那些奇怪的药粉什么的。记得第一次见面司空好奇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