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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早的空气格外清新,坐在车轿内的我被摇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间便到在车轿内睡着了,再次醒来,已进了宫门。
皇后约的地方是玉池,我们提前在玉池等候凤驾,清风吹过,拂在脸上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气,冰冰凉凉的甚是舒适,玉池的荷花在清风的吹送下叠浪起伏,蜻蜓在池面上时落时飞,正欢快的戏耍着。
我打了个哈欠,这供人赏花的玉池其实就是最容易让人入睡的地方,闻着淡淡的荷花香味,我的眼皮越发沉坠。
“夫人,大小姐,我想去一下茅房。”我找了个借口,想趁机溜走去洗个脸清醒一下,省的这副模样被皇后瞧见,又惹事!
“去吧!”段夫人还在犹疑,段慕靑已爽快答应,“从这里出去,朝南边走,便可看见茅房。”
“谢夫人,谢大小姐!”我以一阵风的速度消失在她们母女的面前,一副响当当的“三急”模样,待走出了段慕靑母女的视线我才放慢了脚步,依照段慕靑的话朝南边走,而这条蜿蜒直去的路根本看不见段慕靑所说的茅房,难不成咱把方向走反了吗?
沉思间,一簇毛茸茸的白色物体轻轻触在面颊上,软软的,凉凉的。
我从颊上摸下那白色物体,细看竟然是蒲公英!
“这个皇宫别院种了很多,好大的一片。”段夜凌说的皇宫别院指的便是这里?为何皇宫会种蒲公英,这种不起眼也不珍贵的花种,照理来说不该出现在宫中,我加快步伐往蒲公英飘来的方向走去,越往前,淡淡的清香味越发明显,飘散在空中的蒲公英越来越多,这段路较为偏僻,越往这处走,宫女内监的人数越发稀少。
路的尽头,竟是一座殿宇,门上那赤金大字的牌匾已铺满了厚厚的尘埃,匾上写着——心月殿。
“心月殿……”我喃喃的念着,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梦,阿史那心月享龄二十……
一股无力感随身袭来,我脚下一软踉跄后腿了半步,望着匾上的几个字,如同被一块看不见的磐石,沉重的压在了我的心头。
心月殿,为何,为何我觉得这地方很熟悉,为何我的心会如此难受……
左右张望了下,这里没有人把守,门口两边的杂草已长得老高,门环已开始长锈了,看来,这是一处早便被人遗忘了的地方,我望着眼前颓败的景象,心无由来的难过。
推门进去,院内白茫茫一片,原来殿宇里处种满了蒲公英!我望着眼前的蒲公英,脑中闪过一个画面。
“心月,你看这是什么?妹妹我可带了花篮给你玩,你不是最爱这个吗?”那娇媚的脸蛋虽带着笑意却凝聚着嫉恨与狰狞,她正提着一个铁篮子越发逼近,篮子此时已被烧得火红,篮子里烧得通红的木炭不时的冒着轻烟。
我望着女子手中所提之物,铁篮,是烧得滚烫的铁篮,“不要……”
“来,这是百花蓝,里面还有姐姐最喜欢的蒲公英呢!怎么?姐姐怕了?”女子笑的花枝乱颤,抬眼间,蓝眸所迸发出凌厉的锋芒,手中的篮子就这样直直的甩了过来,木炭如水飞溅,就这般扑向了我的脸……
这是不久前我做的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梦中的情景如此熟悉,那娇媚的容颜亦是似曾相识,然而梦里的地方则是眼前的心月殿。
我用手轻拂面前的蒲公草,无由来的伤痛慢慢袭心而来,为何,为何会是这里?!
“皇……皇子妃……”女子的惊叫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抬眼只见一宫女装扮的少女正望着我花容失色,“皇子妃,奴婢,奴婢给你磕头了,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求你,求你放过奴婢吧!”
“皇子妃?”我皱眉,她在跟我说话吗?为何她见了我如同见了厉鬼一般?
“紫兰,你又在此偷懒,看来……是本宫把你宠坏了!”如银铃般的声音传进我的耳内,回头只见一着烟霞色的云锦宫装的少女,正在宫女们的簇拥下款步前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宫女匍匐在地,脸色越发惨白,口中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话。
少女黛眉星目,粉唇吐珠,肤如凝脂,腰如约束,雍容华贵之余不失娇媚,我望着越渐步近的少女,对上她的容颜时当下连退几步,是她,她不仅是那梦中泼我火炭的女孩,也是那个与徐磊同床欢爱的DJ!
瞬间,我觉得乌云盖顶,耳边嗡嗡作响,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少女略略扫了我一眼,正好垂点在眉心的黑珍珠与她此时的眸光想比竟显得全无光彩,她无波的眼眸里锋芒略显,看着我笑的无比温柔。
我的心被一股气体堵得难受,对视中百感交集,说不出的愤怒与恐惧冲刺着我的胸口,我鼓起勇气与她对视,只见她眼眸的深处有着淡淡的蓝,这是她与那DJ唯一不同的地方,她是蓝眼睛,跟我一样的蓝眸!
“你好大的胆子,见了皇子妃竟敢不行礼?”少女身旁的麽麽厉声斥道。
皇子妃,这少女是皇子妃?那么,刚刚小宫女是对她行的礼?
“苏麽麽,本宫看她这舌头不灵活啊!”少女轻轻说着,笑靥如花,“你替本宫好好瞧瞧,她这舌头是怎么了?”
我听不懂她话中之意,只觉得她灵蛇髻上的碧玺点翠花钗格外刺眼。
126 逗这丫头玩玩
老麽麽应话上前,我的双臂被身后的公公所扣押根本动弹不得,随之有宫女给老麽麽递上了剪刀,我的下巴被他们生硬掐起,并强行撑开了我的嘴。
“你们想干嘛?放……开我!”我含糊不清的吼着,竭力的挣扎着,现在终于明白少女话中的“舌头不灵活”是怎么回事了,她的潜台词是:剪了她的舌根!
“皇子妃又何必与一个仆人较真?”带着笑意的男声从我身旁飘来,我兴喜救兵来临,斜眼瞥向渐渐步近的人,来人竟然是安云霄!
此时的他穿着一袭两件套墨色束腰官服,合身的锦衣尽显他颀长而结实的身段,浅灰色的暗纹外披随风飘动,给我的感觉很顺眼,很舒服。
这是我三次见安云霄,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蓝衣裳,是那种较为斯文的书生型,而今日这身打扮则让他多了几分沉稳刚毅,少了原来的书生气。
“安大人怎会来这种破地方?”少女巧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却也刺痛着我的耳膜,我离她较近,她话中带笑但说到“破地方”三个字时语气有所变动,明显藏有怒意,她掩饰得很好,若不是我一直注意着她神色变动及捕捉到她眼底深处的恨意,也许我会以为是自己听错。
“它带我来的。”安云霄依礼向少女哈了下腰,转动着指间的蒲公英淡笑回话,“臣一直好奇宫中怎会有蒲公草飘飞,原来是皇子妃的功劳啊!”他轻描淡写的说着,很是随意的一句话倒让少女有些吃不消。
“本宫岂会做如此无聊的事?!”她脸上的笑忽地凝住,凤目扫向我笑颜再现,眼中似是炫耀又似是嘲笑, “只有失势的妃子才会做这等闲事。”
我没有弄懂她话中之意,只觉得那嘲讽的语气与眼中的轻蔑让我莫名来火,若不是惧于她的身份,我定会“回敬”她!
“不管蒲公草是何人所种,能引得皇子妃的青睬便已是种植者的功劳。”安云霄似是话中有话,温润的唇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我觉得安云霄像似知道蒲公草的秘密,也清楚这皇子妃与种植蒲公草的人之间的恩怨。
“本宫只是无意经过,”少女唇边的笑甜中带冷,看得我心里打哆嗦,“安大人若是喜欢,大可采下种子将其移植到府上,只不过,即便花季开得再盛,终究是一场空,因为此草经不起风吹雨打。”
少女话中之意很明确,暗示种花者的愚钝,到头来只会美梦一场空,虽知道她扭曲了蒲公英的寓意,但她的话中的深意却让我莫名难过,为植花人而难过。
“我方才经过玉池听闻段大小姐正在寻她的贴身近婢,太子大婚将即若是动了未来太子妃的人,恐怕不好?”安云霄语音一转,切入正题。
我突然觉得他出现在这里不是偶尔,准确的说我感觉他是有意来为我解围的。
“安少爷真风趣,本宫只是逗这丫头玩玩,怎会真迁怒于她?”提及太子与太子妃,少女虽有不甘,却只好吩咐放人。
逗我玩?贱妞您真是疯趣啊!随便逗逗我玩就要动剪刀?不知你那皇子老公在你用剪刀的侍候下还有没有东西剩呢?!
127 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
“紫兰,摆驾回宫。”少女在宫女们的簇拥下渐行远去,我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浮起不祥之感,咱本来就对她那张长得跟女DJ一模一样的脸心生敌意,再加上不久前的那个梦,自是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神游中,身旁有道炽热的目光直射向我,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朝安云霄嘿嘿一笑:“谢了,安少爷,不,是安大人才对。”想不到安云霄不仅是商业上的佼佼者,亦有官职在身。
安云霄没有回应我,那如琥珀色的啡瞳痴痴的盯着我,甚是入迷,我欲想再开口却被他强行带进了怀中,“即便是偏房也愿意吗?你真傻……”他喃喃的说着,听似平和却暗藏波澜的声音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跟段夜凌的婚事不是才刚定下吗?消息怎么传的如此之快?我挣脱着,有些难以相信方才的话竟然出自安云霄之口。
“十五之约没有来,怕你出事了。”他似是解释话声里略带怨念之味,环抱在我腰身上的手勒得更紧了。
“放开……”我被他勒得难受,把心一横,用力掐捏着他的双臂,他咝叫松开手,只见那单薄的衣袖已被我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十五之约我没有去,但爽约不是我想要的,毕竟咱在安家只是个仆人,出入可不是我说了算,记得上次去了趟三神庙后咱躺了好几天!
安云霄卷起袖管检查着被我掐过的手臂,我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不敢直视他。
“为何这般傻?明知道对手是宁心郡主,以她蛮横无理的性子,再加上她有皇帝、皇后撑腰,往后你在段家根本没有立足之位!”安云霄此时的语气像足了我前世的未婚夫——徐磊,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我感觉徐磊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仿佛就在我身边。
“宁心郡主?”我冷笑,我是仆人她是郡主,一个身份卑贱,一个则是金枝玉叶,段夜凌真本事,把最卑微的我与最高贵的她全都娶了!
“要知道……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他笑吟着,前半句似是在对我说,后半句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我喃喃重复着他的话,他说的没错,我太容易相信男人的承诺,亦太容易相信所谓的真心,所以我往往就是被负、被抛弃的那一个!
前世,我因为对徐磊的倾慕而跟了他,这一世,我因为段夜凌那颗纯真的心想呆在他身边,想想真的觉得很可笑。
“我没说要当段夜凌的偏房,你不必担心!”
“此话当真?”他紧握我的双臂,眼中的震惊与喜悦超乎了我的想象,我突然觉得,这下流才子也不是那么讨人厌,至少他懂得“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这样的男人虽会逢场作戏却不会玩弄女人的感情,他们虽狠风流却会找对对象。
我跟安云霄围着心月殿逛了许久,原来当三神庙传出“真神现身”之后他便派人打听我在段府的消息,因为他知道那“真神现身”定跟我离不开关系,不愧是豫州商会的佼佼者,他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