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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士兵一楞说:“白龙将没来吗?”
看来铁仇已经交代过了,白广点点头说:“白龙将身体微恙,特派我两人前来致歉,希望康公、铁总教头见谅。”
那名士兵脸色却也不大好看,似乎无法了解居然有人敢对在督国王陈康爽约,他顿了顿才说:“你们在这儿等一等,我进去通报。”
这话其实已经有些欺负人了,两人是受邀前来,又不是前来投帖拜见,至少也应将两人迎入府中方合道理,不过自己毕竟也有理亏之处,白广只轻轻一笑说:“麻烦你了。”
过了约莫一刻时间,那名士兵才从门后走出,他望了白广一眼说:“你们等一下,会有人来领你们进去。”
看来有些不妙。白广正思索时,白汉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说:“阿广,人家既然不想见我们,就回去吧?”他一直放心不下白彤。
“别胡说。”白广连忙止住白汉。
从一时间,门内忽传出声音:“这么没耐性怎么行?”
两人转头的同时,只见门内转出了一个身着皮革背心的壮年人,正目光炯炯的望着两人。
这人倒是没见过,白广仔细的打量对方,发现此人虽然十分雄壮,但右臂却莫名的比左臂略粗,看来这人右手上有特殊的功夫,白广往前微微一礼说:“在下陈广,这位是我三师兄陈汉,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穆倚。”那人目光转向白汉,有些意外的点点头说:“好个壮硕的小伙子。”
白汉目光转过来,向着那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白广早把都城重要人物打听清楚,他立即说:“原来是左府都卫军三位副总教头之一的穆副总教头,真是失敬。”
“别客气了。”穆倚目光从白汉身上转回白广,点点头说:“随你们来的人留在门侧的休息室,你们两个跟我来吧。”
白广与白汉随着穆倚往府内直走,白广一面走一观察,只见左督国王府虽没有皇城的精致,但府里也是十分具有规模,庭台楼榭之间散落着花木泉石,看起来,似乎曾经过高人的规划,各式设计十分的和谐,颇有原野情趣。
反正走着也是无聊,白广开口说:“这里的格局很特殊,十分配合自然。”
“住起来是挺舒服的。”穆倚微微一笑,目光望着白汉说:“有空可以来住住。”
白汉可一点也不稀罕,他在原始荒凉的地方住了二十多年,并不觉得与自然谐调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他只皱皱眉,没回答这句话,白广却有些诧异,这人似乎对白汉十分有兴趣,这就有些奇怪了,按道理除白浪之外,他们对白家人应该都不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走了约莫五、六分钟,穆倚向着前方一指说:“这是养心阁,康公一向在此宴客,进去吧。”
“副总教头先请。”白广一把拉住正要往前走的白汉说。
“好说。”穆倚带着两人入内,走入门中是一个小门厅,一转向又是一个门户,穆倚向着厅中扬声说:“康公,白浪龙将两位师弟,陈广、陈汉带到。”
两人随着转入,一看,厅中摆设一律以紫蓝色系为主,梁柱窗墙全都披覆了各式不同的紫绿色树皮,中央的大桌是由千年老闪木的树根所制作,十二个椅子则全部由老藤所制,这时桌面四周坐了八人,还有四个空席,其中白广见过的自然是左督国王陈康与总教头铁仇。
白广颇为意外,按道理应该客人都到齐了后陈康才会出现,没想到他居然在这儿陪着客人聊天?自己两人会不会来的太晚了?
上首的主位,这时发须皆白的陈康正笑着说:“辛苦了,穆倚。”
“应该的。”穆倚点点头,向两人打声招呼,迳自出门去了。
原来连副总教头都没有资格入席?白广与白汉同时一礼说:“陈汉,陈广,参见康公。”
陈康望见白汉也是一怔,诧异的说:“好个彪形大澳,几岁了?”
“二十五。”白汉硬梆梆的说。
“呵呵……”陈康笑了笑说:“铁仇,你看呢,说不定可以解决你的问题?”
什么问题?白广与白汉相对愕然,想问又不好问。至于铁仇黑黝黝的脸则露出一丝微笑,点点头说:“没想到真的还有这么高大的贵族。”
白广这才想出道理,白汉的魁梧身材,但在皇族中只算普通异常,但在贵族中则可称罕见,难怪每个人见到都露出异样的表情,却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
“嗯……”陈康笑容微收,目光望着白广说:“听说白龙将身体微恙,怎会如此?”
白广心知,这个问题若是答的不好,只怕与陈康从此交恶,问题是一时之间实在没什么好理由,白广心里暗暗叹气,一面说:“在下的大师兄是练功挫伤了经脉,需要调养一番。”
“峨?”陈康微微一笑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白龙将不肯赏面呢。”
“焉有此事。”白广忙说:“若不是师父劝阻,大师兄还坚持要来呢。”
“铁仇。”陈康微微一扬首说:“帮两位少年英才介绍一下。”
“是。”坐在下首的铁仇站起,向着坐在陈康左右身旁一个其貌不扬的瘦小老头与一个面容严肃的长髯老者一比说:“这位是左相陆公、这位是右相徐公。”
没想到左相陆为才、右相徐梦凡居然也会参与这样的聚会?更没想到左相生成这个模样?
两人施礼后,陆为才皮笑肉不笑的说:“两位年轻有为,真是人族少见的英才。”
老狐狸一只。白汉心里暗暗咒骂,还奸自己不用应付,全交给白广就没事了。
白广倒并不担心,虽说左相负责理商、兵铁,右相负责水刊、农渔,但现在实权都不大,他们不过是个可以在皇上面前说话的高官而已,自己以后也差不多,没什么好怕的。
右相徐梦凡倒是相貌堂堂,两道薄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虽已有些下垂,但仍炯炯有神,看的出来年轻时风采非凡,不过他只稍稍哼了一声,没开口说话。
这反而使白广有些意外,前两天徐梦凡的两位孙女常来找白敏,与白家众人混的都有些熟络,这位徐公不该不知道,怎么与二人相见却是一脸不爽的模样?
见过了左、右相,铁仇接着指着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贵族,说:“这两位则是左田、左雨两位富豪,东埔口十分之一的生意都与他们有关系。”
东埔口就在都城东南方不远的东极河与伊水交会处,是全人族最主要的税收来源,也是最靡烂荒淫的地方,能在那种地方占有十分之一的生意,已经是不得了的富豪了。
这两兄弟生的颇像,肚大脸垂颈短腿粗,笑起来四个眼睛挤成一线,看来十分趣味,两人向着白广、白汉拱拱手,其中一人笑呵呵的指指自己身上的丝质薄袍说:“久仰、久仰,我兄弟俩人的店铺都有这种标记,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白广见他两人指着胸前的一个蓝色六边形包裹着红色椭圆的图案,也不知道这图案在东埔口有多大的威风,只好点头说:“有机会一定拜望。”
还有两人呢?白广望着剩下的两位,只见一个枯瘦而面色泛青,有些酒色过度的模样,自一开始便自斟自酌的喝个不停,另一个倒生的较为正常,不过脸孔却红通通的有些怪异,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出来的。
铁仇接着说:“还有这两位,他们是皇城五位教席之二,苏贺苏教席,亮风亮教席。”
五位教席?教什么东西?白广心里一凛,自己居然没打探到此事,按道理能入此席的绝非简单人物,可是看两人身形气度,一点也不像高手,他们教授的东西该与武学无关吧?
“先坐下吧。”陈康挥挥手笑说:“还有两位,等他们到了之后才开席,我们先随便聊聊。”
白广、白汉被安排坐下后,白广望着自己身侧发楞,还有谁会来?自己因找不到白浪而晚到已颇为失礼,莫非还有人更不懂礼貌?
这时刚刚领两人进来的穆倚又从门口出现,还带着两个仪表不凡的青年人,只听穆倚恭声说:“康公,前东极王克公之子──陈儒雅、陈儒庸两位小王爷到。”
“见过康公。”两个年轻人看来并不是十分开心,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不过依然有礼的向众人一一施礼,直到见到白浪与白汉时才微微一楞,有些不知该如何措词,白广见状一拉白汉起身说:“久仰两位大名,我们是白浪龙将的师弟,陈汉、陈广。”
“原来是白龙将的师弟。”一个年纪看来较长,已近三十岁的该是陈儒雅,他眼中露出复杂的光芒,微微怔了怔才说:“久仰大名了。”
“都不用客气了,快坐。”陈康笑着说:“你们四人都是第一次参与此宴,也都是少年英才,可以多多亲近亲近。”
白广这才听出道理,原来这个宴会不同寻常,越是资浅的越晚来,说不定这些人早在下午便已经聚集,难怪熟悉内情的陈家兄弟会这么晚到,这么说,自己还是早来了?
既然已经满席,酒菜自然如流水般的转眼排满了一桌,待随侍们将众人的酒杯斟满后,陈康微微一敛笑容说:“儒雅贤侄,我们这一杯敬捐躯约克公。”
陈儒雅、陈儒庸脸上同现悲痛的神色,两人站起说:“多谢康公。”话毕一饮而尽。
“除这杯之外,今日别再想着伤心事。”陈康豪爽的一笑说:“快坐下。”
“是。”两人应声坐下,但脸上似乎还是不大能释然。
“两位贤侄。”陈康接着笑说:“半年多前,你们因故无法参与皇族大会,不知现在是打算继续接受训练,或是另有计划?”
陈儒雅、陈儒庸对视了一眼,依然是由陈儒雅开口说:“启禀康公,我们两人想争取都城四大龙将的职务。”
席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楞,这岂非荒唐?都城四大龙将一直向来由出类拔萃的贵族担任,现在最热门的便是白浪,陈家兄弟身为皇族,怎么会对这个职务有兴趣?
陈康看来也没想到这两兄弟会冒出这段话来,他怔了怔才说:“现在皇上急需人才,相信在两、三年内便会再度举办大会,以你们的功夫,别说龙将了,也有机会成为国使,何必……”
“康公容禀,晚辈不得不如此。”陈儒雅叹口气说:“东极陈氏一脉……除我兄弟二人之外全部罹难,若我兄弟不力争上游,如何能对的起过世的父亲?”
“老夫可还是不懂。”陈康苦笑摇头说:“缓上两、三年有何不同?”
“想来是相准了北疆大战。”左相陆为才蓦然轻声细气的说:“两位贤侄志气远大,看来足希望能承接克公的衣钵。”
陆为才这么一说,众皆恍然。眼前人族十国使中,尚未有固定职务的便有徐定疆与刘芳华两人,若这次北疆大战中任一人再立战功,就算一时不升任东极王,派驻东极城的机会也极大,日后自然是东极王的不二人选,陈家兄弟若再等两年,就算成为国使,想回东极城却是渺茫之事。
话既然挑明了,陈儒雅也就不再客气,他点头说:“陆公明察,今日我兄弟前来,便是为此事向康公、铁总教头谢罪。”
这话有意思了,莫非铁仇对这个职务也有兴趣?却不知道右府的卢一天对这个职位有没有兴趣?白广正看戏时,却见陈儒雅转过头来对着自己说:“没想到今日恰好得识两位,请回覆白龙将,陈某十分钦佩白龙将在东极一战的表现,但此两职我兄弟已势在必得,在此先行告罪。”
白广正沉吟着该如何答话,白汉却已经忍不住了,他个性本直,见这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