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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石板所猜测的倒是类似,白浪稍稍放心,紧接着就该尝试“破脉”了,默念一遍心诀后,白浪不禁有些紧张,这功夫的六大诀--“散”、“破”、“凝”、“生”、“合”、“聚”,也可称为六个阶段,若修练到“破脉”,已不易回头,到了“凝脉”,就完全没有回头的机会,而除非成功的完成“生脉”,左臂一直都会是无法使用的状态,是不是该好好考虑一下?
白浪伸手抓了抓自己虽有知觉却失去控制的左臂,咬咬牙,反正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想这么多干什么?白浪横了心,咬牙试了下去。
“破脉”并非真的毁掉经脉,而是将散出的气劲逐步加强到与脉内气劲等强,这么一来,经脉承受不了,会几近失去作用,可称为“破”;“凝脉”则是将那些散出的气劲强凝而运;最后使身体逐渐习惯、依赖这样的运行方式,也就逐渐达成“生脉”的目的了。
这一系列过程,到了“生脉”,左臂又将回覆正常运作,但因经脉全部重新凝结变异,原有的功夫一到左臂自然与以往不同,而这到底会花多久的时间?因为没人练过,石板上也没有记载,而白浪反正已经横定了心,也不管这么许多,只一个劲的催动体内澎湃的气劲,无休无止的向着手臂运行。
另一边,刘芳华修练的却是另一套功夫--“内观至极,见雾见气,微粒含柱,以念碎形”的阐述,这可是一套奇特的功夫,一般来说,逐步提高功力,除不断修练以加强体内气劲含量外,还有一个主要方向,就是在不断的循行中,使内息逐渐的去芜存菁,越形凝实。
这两条路,也就分别是“质”、“量”的提升,简单的说来,一个好比将仓库增大,另一个却是将货品的价值提升,两者都能使人功力增强,现在这段修练之法,主要便是“质”的提升--用一种极奇异的方式,从内在凝结内息。
刘芳华心里有数,这套功夫看来简单,但花的时间必多,风险不知大不大?那时煌石棍还未熄灭,刘芳华望望白浪,想再问一下他的意见,却见他已经闭目专心修练,身上还不断的闪动着淡淡的青气,刘芳华不由得嘟起了嘴,这么一来,若自己不练,岂不是得发呆个好几天?
刘芳华想了想,现在自己最欠缺的也就是这种功夫,不试也不行了,她终于将心念向内观注,以神识来体悟自己体内的状态。
这种功夫需要绝对的专心,刘芳华好不容易才凝定了心志,依着石板记载的方式往内息观察。
片刻后她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彷佛置身于一团会发光的迷雾之中,这便是“见雾”了?怎样能“见气”呢?那块石板说的很简单,只要不断的集中心念内观,就能经过“见雾”、“见气”、“微粒”、“含柱”的阶段,最后才能“以念碎形”,刘芳华无可奈何,只好不断的凝住心力,继续的往更深一层的观想努力。
千年前写出这套武学的前辈并不知道,直到千年后才有一位年轻女子尝试修练此功,而刘芳华更不知道,又过了千余年,另有一人未明此法,却也在这个石室中误打误撞的修练类似的功夫,只不过那人因功力较刘芳华高强许多,修练时花的时间也长了许多,再加上毕竟是自创自悟而练,那人当时尚未能完全明了此功的真髓,比起来,刘芳华可称幸运不少。(至于那人的故事,因与此故事无关,在此提过便罢。)
事实上,这套功夫反而适合功夫尚未大成的人练习,毕竟质与量仍会互相影响,当质达到十分精萃的时候,拓展含量的修练更是事半功倍,功夫修练的速度自然会暴增,不过是否能达到“含柱”的观想程度却与功力与天份有关,若这一方面的天份不足,相对的功力必须越高才有机会。
昨夜白广随着卢冰一路往“右府都卫军管理所”--简称“右都军管所”前进,那是在城南中央的一个密闭型的大型建筑物,森冷的围墙、暗灰色的房舍,白广望着不禁有些心悸,不知自己会不会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卢冰带着白广从侧门走入,刚进去,卢冰微微一顿回头说:“陈兄弟,很抱歉,非管理人员入内不得携带刀剑。”
反正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广一言不发的将长剑取下,交给了一旁的士兵,卢冰点点头,难得的淡淡笑了笑说:“这只是循例而已,出去时便还你,这里请。”说完转身向着前方的一个小门迈入。
这是个狭长的甬道,卢冰带着他拐了两个弯,走到一个长宽莫约四公尺的小房中,白广一进门,心里就感到有些不对,这里不像囚室也不像询问室,里面无桌无椅的,只一旁放着七、八个白色担架,这担架是干什么的?莫非进来的人得横着出去?
同时随着白广身后进入房中的还有三人,那三个人始终一言不发,白广也不计较,只觉得有些怪异,到了这种地方,莫非还怕人逃出生天吗?
卢冰停下脚步后,目光自然而然的瞟过担架一眼,随即回头望着白广说:“陈兄弟,到了这里,难免有些不便的规矩,希望你别计较。”
白广可不知道还有什么规矩,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也只有任人鱼肉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骸霸谙旅靼住!?BR》
“刺吧。”卢冰向着白广身后三人说:“别弄痛了陈兄弟。”
白广发觉这时身后两人轻抓住自己的左右臂,其中一个还和声说:“别动,这样比较安全。”
这是干什么?刺什么?白广一楞,但这时翻脸一定不划算,白广只好忍着不动,没想到身后突感异样,似乎有东西迅速的刺向自己的背心,只在一瞬间,白广全身的力量同时散去,整个人软摊了下来,摊在那两人的手上。
白广心里一沉,挣扎的说:“七……七针破穴?”
“不。”卢冰嘴角泛起不屑的冷笑说:“是“五针定穴”,若是“七针破穴”,你已经不能说话了。”
管你五针还是七针!白广忍着翻脸的冲动,有些微弱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卢冰脸一沉,似乎懒的理会白广,只啐了一声,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若不是哥哥不在,我才不干这种事。”卢冰正是右府总教头卢一天的妹妹。
白广心念转动,已知对方决不只是要问刚刚的事情,不过他们这么横行无忌,看来都城却是问题多多,刘然想寻臂助也不是怪事。
这时掺着白广的两人,熟手的将白广放到一个担架上,随即在白广身上覆上一大片黑布,将白浪整个身体全盖了起来,同时担架也开始摇摇晃晃的一直往前走,白广还听得一人在他耳边嘶哑的低声说:“不许说话,不然我们多插两针。”
白广因为没当真挨过以针破穴之法,所以刚刚还猜错了,不过他总听过这种制人的方法,白广心里有数,“五针定穴”拔掉后立即没事,“七针破穴”解开了还得衰弱个老半天,这种交易划不来,他只好闭上嘴,乖乖的任人搬运。
白广本来还想凭着感觉认路,不过这两人似乎十分老于此道,有时快,有时慢,有时稳定的像是丝毫未移动,有时还似乎真的停下来了,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也许有两、三个钟头吧?白广这才发觉真的停了下来。
虽说是停了下来,却没人来掀开自己的黑布,白广倒也耐着性子,依然一声不吭,直到忽然间有人将黑布掀开,白广目光一凝,却见一个面色黝黑的精壮汉子诧异的端详自己。
见到白广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那人反而唬了一跳说:“你没死吧?一声不吭的?”
这是什么话?白广诧异起来说:“你们不是要我不准说话吗?”
那人一楞,面色转为凶恶的说:“没错,没想到你这么听话?”
看来很少有人耐着住三、四个小时不说话吧?白广这时明白了,对方只不过是找多插两针的借口,没想到自己还真的一直不说话,他们反而担心自己出了事?白广轻哼了一声说:“卢副总教头呢?”
那人神情转为轻松,冷笑了一声说:“卢副总教头没空,让我们伺候你,从现在开始,你要照着我们的规矩来。”
情境越是凶险,白广越是沉稳,他微微点头说:“你们有话要问就请问吧,不过我有件事要请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人一回头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的白广头昏脑转,白广这时全身毫无功力,只觉得左脸一麻,随即一股热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还好似乎没断了牙齿,白广咬咬牙说:“这是什么意思?”
话一说完,又是一巴掌挥了过来,这下是右脸,白广两脸分别由白转红、由红转紫,冒出了明显的指痕。
见白广强忍着怒火,一句话也不吭,那黑汉子才悠然的说:“这里的第一条规矩,只有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
白广咬牙片刻才说:“据我估计,现在恐怕已经是凌晨,清晨时我将面见皇上,你有话……”
话未说完,那人又是一掌挥过来,硬生生的把白广的话打回肚子里去,那人挥挥手,意兴阑珊的说:“第二条规矩,别说老子听了会不爽的话。”
不说可以了吧?白广闭上嘴,心里却是暗暗惊心,这人做事这么不留余地,莫非不打算让自己活着出去?
“咱们换个姿势。”黑汉子粗手粗脚的将白浪面朝下翻到一个钢铸方格上,两手以钢环吊到上方的两角,脚踝则扣到下方的两角,两方拉紧后,跟着在腰间又扣上了一个莫约两指宽的钢环,钢环的两边则以钢链紧紧的扯到方格之上。
等一切就绪,黑汉子才将白广背后的针拔出,一面笑嘻嘻的说:“恢复自由啰。”
什么鬼自由?白广全身劲力暗生,但依然是动弹不得,他心里有数,这些是金钢柱所造,自己功力再高十倍也挣脱不开,他又不能问问题,这时可真是哑口无言。
那人不知搬动了什么机关,只听机机格格的响了一阵,锁着白广身体的那块长方钢格便渐渐的竖立起来,白广躺了半天,身体忽然直立起来,却被吊的十分难受,若不是背后的长针已经拔出,白广功力渐复,那还会更难忍受。
那黑汉子一切完竣,他嘿嘿的一笑说:“小伙子,你打那儿来的呀?姓啥名啥?”
好汉不吃眼前亏,白广有问必答的说:“我姓陈名广,来自南疆西沧扬池,现居城南旅飒营区。”
“那就是你了。”黑汉子点点头说:“你等着吧。”话凰低辏诤鹤铀婕醋矶ァ?BR》
这是什么话?白广莫名其妙,这些人抓自己来,怎可能只是为了问这些?白广现在虽然身不能动,但脑袋可还能转,他四面望了望,发现这又是一个长宽约四公尺的小房间,莫约三公尺高的地方开了一列天窗,光线便是从那儿散入,另外四面沿墙放置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白广看了不禁心血下沉,这莫非是刑室?他们到底抓到了什么破绽,居然把自己捉来?八成现在已经不在军管所了。
白广再沉稳,这时可有些忍不住了,他猛然大声叫:“卢副总教头,你这是做什么?……我还需面见皇上,误了大事你们可能承担?”
话一说完,上方两公尺余忽然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小门,白广一怔,正要抬头呼喊的时候,却见那门中嗡嗡声大响,随即涌出了数百只粗如半只小指的熊蚊,这还得了?白广吃了一惊,终于有些慌张的大叫:“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时熊蚊还没飞到白广身上,只听得有人幽幽的传来一句话:“不该叫的时候叫,放蚊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