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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白玫轻描淡写的说:“有些意外罢了。”
毕竟刘礼在场,白彤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白炰旭却已经不耐的说:“我还没想出该怎么废呢,你们别急着担心。”说老实话,对于该怎么废掉这种功夫白炰旭可是全无头绪,砍了白浪的手吗?
一直在思索的白广却突然说:“大伯,若我们将那条经脉的入口稍作阻挡,能不能阻止气息的外泄?”
这倒是一个想法。刘礼大为赞赏的说:“正是,不知“破天真气”可有此等心诀?”
问题就是没有。练功自然是尽力疏通气脉,哪有套特别修来阻拦气脉的?白炰旭眉头皱的更紧,说:“启禀二皇子,阻挡气脉这恐怕……”
“不是阻挡气脉。”白广目光一亮说:“据我猜测,浪大哥练成之后既然不会立即散出,想来之前一定有部分的经脉尚未完全畅通,我们应当找出那部分,想办法恢复原状,自然堵住了。”
白炰旭不表乐观的说:“但既然已经打通,如何再拦?”打通容易,堵塞可不容易。
这可难倒了白广,他怔了怔,好片刻才说:“若……震伤部分经脉……”
有些道理了,想以内力阻滞气脉不容易,但震伤气脉可不困难,何况白浪现在全无劲力护身,自然是一震即伤,经脉非堵住不可。
“值得一试。”刘礼当即说:“就请炰旭公施为,可别真毁了白龙将的经脉。”
反正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白炰旭又摸了半天,这才决定在白浪的腕指之间下工夫,只见他两手夹住白浪的手掌,轻轻一震,白浪的脸上立即显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似乎是并不好受。
白炰旭随即又输送真气到白浪的丹田,帮白浪提气,果然这么一来,白浪的内息便渐渐的开始凝聚,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内息产生。
白炰旭这时还不能抽手,想等到白浪能自己巡行,还要撑上好一阵子,但白炰旭脸上的喜色众人都看了出来,料来白浪已经无妨。
这下众人都轻松起来,白彤与白敏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大气,两人对视一眼,白敏喜孜孜的笑,白彤却是瞪了白敏一眼,心里无端端又涌起了一股可惜的情绪。
帐中气氛转为轻松,刘礼目光转到身材异常高大的白汉身上,蓦然说:“这位该是白汉管带?”
白汉硬梆梆的点了点头说:“参见二皇子。”
“你的功力也很不错。”刘礼微笑说:“尤其是“无伦神爪”,比你的“天玄掌法”灵光。”
“启禀二皇子。”白汉有些尴尬的说:“那是属下“天玄掌法”练的不好……”
“我当然明白。”刘礼颔首说:““天玄掌法”变幻莫测,可能不大适合你的性子。”
正是如此,白汉大感同意,只不敢明目张胆的点头而已。
“你身为皇族,对皇族、贵族的差异,你看法如何?”刘礼忽然没头没脑的问。
白汉也没细思,按着自己的想法说:“贵族功力较差、人数较多,其他与皇族也没什么不同。”
“嗯。”刘礼点点头,彷佛与白汉闲聊般的说:“不过一般说来,贵族的寿命较短,皇族的寿命较长,这点你又认为如何?”
白汉实在懒得回答这种问题,但他不能不敷衍的说:“并没有上族、士族间差异大。”
“说的也是。”刘礼思忖了一下,接着又说:“我就直说了,若与贵族婚配,你可愿意?”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连白炰旭都有些分神,帐中,除了正专心运气的白浪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礼与白汉身上。
莫非刘礼是来说媒的?
被众人这么一看,白汉可有些手足无措,他退了两步说:“二皇子……?”
“别担心。”刘礼哈哈一笑说:“不过是问问而已……你在意吗?”
“在意……是说不上……”白汉苦着脸,有些结巴的说:“可……可是我……”
“我们都不会担心这种事。”白广见白汉的窘状,岔出来说:“启禀二皇子,白氏一族在乡野定居五十年,与贵族向来不分彼此,只不过贵族一般来说功力毕竟较低,难免还是有些地位的差异;至于婚配……白氏一族若不与贵族、士族婚配,如今白氏一族剩下的可能不到十人。”
“那就好。”刘礼点点头说:“我也只是问问而已,确定有没有这层心理障碍……无论如何,毕竟还是要两情相悦。”
“二皇子说的是。”白广目光一转,半开玩笑的说:“却不知二皇子心中是否已有成算?”
刘礼哈哈一笑说:“蛛丝马迹早已出现,我就不多饶舌了。”
白汉可是一头雾水,脸上又尴尬又有些疑惑,目光转来转去,又想追问、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而其他人的眼光似乎都有刺,看得自己好生难过。
白汉已经二十五岁,在白家众小中,只比白彤小上半年多,早年专心练功,没时间想这些,近年来心智渐开,加上已圆功数年,对婚配之事早已无须顾忌,在夜阑人静之时,他心里难免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梦境、幻想,但他的个性毕竟较不纤细,想过了也就算了,从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刘礼今日这么一说,可说是扰乱了一池春水。
不只白汉心中纳闷,白彤更是有些不满,说起来,论人才、功力自己哪一样输给阿汉?年纪更是较长,算来算去也该从自己谈起,刘礼却只问他,阿汉也不过生的高壮了些,有什么好的?
白垒对情爱之念看的极淡,这会儿事不关己,他乐的在一旁看热闹,现在白垒一心想的却不是这些,他只想着是不是该想办法混回都城打探军情,岂不比待在这儿强?
白敏少年心性,对异性之爱自然有些懵懵懂懂的期待,但正如他与徐氏姊妹的交往,就算对异性好奇,可也还弄不明白该如何相处,三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居多,感情虽好,爱情的成分却极少,这时只是听得有趣,见刘礼停口,不禁有些失望。
而白玟却自然而然的心里微微一疼,自己还该留在这里吗?自己是不是该去找徐定疆了呢?
当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自然不大相同。刘礼望望众人,又将目光转回白浪,见白浪的脸色虽然一样苍白,但呼吸的气息却已较为粗壮,看得出来身体正逐渐转好,刘礼点点头说:“炰旭公记得适时的休息一下,我晚些再来。”
见刘礼踏出帐外,白敏立即拉着白汉说:“汉哥,二皇子说的人是谁?”
白汉哪知道刘礼说的是谁?只能瞪大眼睛,瞠目以对,白彤扁扁嘴说:“听来是贵族,说也奇怪,怎会有贵族能让二皇子出口?”
“这么说来该是龙将。”白敏自作聪明的说:“会不会是那个“川灵龙将”?”
“别胡说。”白广啼笑皆非的说:“风龙将没五十也有四十了,二皇子不至于如此吧?”
众人正瞎猜的时候,白玫却是心乱如麻,根本没心情思考这方面的事,徐靖死在白浪与刘礼夹杀之下,这下子徐家与白家的冤仇可说是牢牢的结下了,这是她原先根本没想到的状态,这么一来,她当初做好的计划只怕都没用了。
白玫叹口气,望了白浪一眼,摇摇头,迳自出帐去了。
昨夜一战之后,刘礼大军向南又移动了十余公里,这才在一个高地上立帐扎营,但除了部份部队外,其他的都派出去追击逃兵,主要目标的当然是率军杀出的徐定疆。白玟四面一望,只见四周官兵留守的还不到两万人。
白玟漫无目标的低头向着下坡缓步,心里一面想,他到底能不能逃出去?若是能逃出追击,他会回南角城还是都城?自己让不该去见他?白玫愁肠百结,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小玫姑娘。”白玫身后突然传出声音,白玫一惊转头,却见刘礼居然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身后,白玫连忙施礼说:“参见二皇子。”
“免礼。”刘礼正向着丘下遥望,一面和气的说:“当日在东极城外,我还不知你们是白氏皇族,对诸位的功夫,实在是吃了一惊。”
刘礼说的是当初随白浪进东极城时试功夫的事情,白玫微微绽开一抹笑颜,柔声说:“当时情势所迫,不得不作隐瞒,还望二皇子……”
“无妨。”刘礼阻住了白玟的话说:“我并不见怪。”
白玫心念一转说:“不知……二皇子是何时得知我们的身分?”
刘礼转过头来一笑说:“你们那几个兄长到的时候,我就起了疑心,但还不大能确定,但在东极城攻城一战,白家军的表现未免太过优异,实在不能不怀疑。”
白玟苦笑的说:“二皇子所言甚是,若此三百人当真是仓促成军,怎能发挥如此战力?但当时只一心想瞒过刘然……”
“大哥这方面确实糊涂了些。”刘礼的笑容收了起来,摇头转过话题说:“小玫姑娘,听说前一阵子,你与徐小王爷……徐定疆走的颇近?”
白玫心里一紧,刘礼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些防备的说:“当时我确实想与徐定疆接触,不过南角王对小女子十分提防。”
“唔……”刘礼顿了顿说:“你与徐定疆接触,全然是为了白家?”
“当时白家尚未能化暗为明,只能多方广结善缘。”白玫既然提高了警觉,话语中便十分小心:“可惜还是让徐靖查出了。”她心想,明知瞒不过的事情最好老实说。
“虽然知道你们的身分,徐家却没有张扬。”刘礼目光凝视白玟说:“徐定疆肯为你担上这层关系,看来确实颇有成效。”
想起当时徐定疆在峦圭殿中,跷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笑嘻嘻的说,“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你若是虚情假意,那就不用再演戏,开开心心的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若是不讨厌我,老话一句,我喜欢聪明的女孩。”
他就是这么……这么的不正经,白玟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心里涌起了一抹甜蜜的感觉。
刘礼神目如电,怎么看不出白玟的心情变化,他微微一笑说:“看来你对那小子也产生了感情。”
白玟蓦然打了个寒颤,徐定疆与刘礼可说已经誓不两立,这件事让刘礼看出可没有半点好处,白玫立即脸色一松,笑靥如花的噗嗤一笑说:“二皇子说笑了,那人没半点正经,小女子哪敢当真?”
“哦?原来如此。”刘礼也不追问,只微微一笑,却笑的白玫心里大为忐忑。
这时,下方一个士兵骑着龙马向上直奔,直奔到二十公尺开外才一个弹身落马,掠到刘礼面前说:“参见二皇子。”龙马则自然而然的缓步停下,一面咻咻吞吐着舌头,似乎十分疲累。
“免礼。”刘礼说:“情况如何?”
“启禀二皇子。”那人恭敬的说:“何龙将派小人回来禀告,六尊者兵马追击散兵途中已与南角城小王爷所率部队接触,对方据险而守,我方首战略有失利,但何龙将已经率队赶到,现在三万五千兵马已将对方团团围困。”
白玟一听,心里不自禁的担忧,但她这会儿脸上再也不敢显露,只恭谨的说:“启禀二皇子,小女子先退下……”
“没关系,你也一起听听。”刘礼说完,转头对那人说:“徐小王爷的兵马有多少?”
白玟微微一怔,心中的忧愁更甚,刘礼任自己听绝对是有所计划,但她虽隐隐觉得不妥,却又想不出理由离开,只听那名士兵回答说:“实际数量不敢确定,但据估计,应有万余人。”
“这么多?”刘礼微微一楞,惊讶的说:“逃回都城的最多只有三万,南北一分,他怎么还能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