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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提到此事?徐定疆诧异的摇头说:“也没有。”
“我就知道。”陈晶露哼了一声说:“我已经吩咐妥当,你立刻带着他们向北出城,绕出城往西折返南角城。”
这怎么使得?徐定疆诧异的说:“守城龙将怎会让我出城?”
“就说要训练部队野战。”陈晶露胸有成竹的说:“他们必定会派人请示皇上,皇上会准的。”
徐定疆怎么想也想不通,刘然怎么可能答应自己出城?尤其自己刚刚才要求回南角城,刘然就算是傻瓜,也不至于想下到此处,不知母亲的信心是打哪儿来的?
自己该怎么劝她去了这个念头?
陈晶露见徐定疆的表情,她自然心里有数,陈晶露微微一笑说:“我这就去拜见皇上,到时若有人前来询问,皇上必然不起疑心,当会允你出城。”
“这怎么成?”徐定疆吃了一惊:“那娘怎么办?”
“放心。”陈晶露一笑说:“刘然没有这么糊涂,只要你安然回到南角城,他不但不敢对付我,说不定还立即封你为“南角王”。”
“不。”徐定疆掹摇头说:“我怎么能留娘一个人在都城?”
“若你下回南角城,只怕我们一家都要栽在都城。”陈晶露平静的说:“但若你回到南角城,无论日后谁做皇帝,娘都不会有事,你还弄下懂吗?”
徐定疆怎会不懂?但他依然摇头说:“但孩儿这么一南返,未达南角城之前,娘必会受不少委屈,而且一路上皇上必派高手阻止,孩儿也未必能顺利南返。”
“一点委屈算得什么?”陈晶露说:“皇上至少要过两日才会察觉有异,此时又不可能派军追袭;若说担心高手追蹑,就凭你手中的八千大军,怎么会回不了南角城?”
“若是两位供奉爷爷亲来追踪呢?”徐定疆摇头说:“孩儿可没有把握能对付他们两位。”
“你手中不是还有追风刀吗?”陈晶露一笑说:“皇上忘了向你追讨,你也就留着未上呈,难道不是为了此刻?”
徐定疆这下可是无言以对,陈晶露分析得头头是道,自己再不走,真的是说不过去。但徐定疆心里还有一个烦忧,他其实根本不想回南角城,不知白玫与刘芳华两人现在的状况如何,他怎么放得下心?
徐定疆思来想去,猛然又想到一个理由,他连忙说:“没有调兵火签,无法出入各城门……”
“三级调兵火签是吧?”陈晶露一笑说:“你爹有这份权柄,他早巳开了好几份的调兵火签给我,现在娘一并交给你。”说着手一挥,一个小包裹脱手向着徐定疆飞来。
徐定疆无奈之下,只好稳稳的接着,没想到母亲连这都打算好了?徐定疆可真的愣住了。
陈晶露看徐定疆一脸为难,她有些不满的说:“你还有什么疑惑?莫非真的不听为娘的话了?”
徐定疆无话可说,只好叹了一口气说:“孩儿遵命。”
“奸。”陈晶露点头说:“我这就入宫,你半个小时后出发,除玳姿她们四个是你的侍妾,不行留着,其他的随侍婢女就别带回去了。”
徐定疆心里有数,这么一来,留下的随侍命运堪忧,但若带着他们走,只怕反而成了拖累,现在真的顾不得他们了。
“至于归勇。”陈晶露顿了顿,目光转到一直静默在旁的归勇身上,她的目光转为柔和,缓缓的说:“你随定疆回去,帮他统……”
“归勇愿留在都城保护王妃。”归勇突然冒出这一句。
陈晶露的目光与归勇交会片刻,归勇是面无表情,陈晶露的神情却是有些复杂,过了片刻,陈晶露才说:“归勇,你还是……”
陈晶露还没说完,归勇又插口说:“我已下定决心,还望王妃成全。”
陈晶露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随你便了。”
陈晶露转回头,深深的望了徐定强一眼说:“记得娘的话,别负了你爹的期望,也别弱了你爹的名头。”
“孩儿永志不忘。”徐定疆顿了顿说:“待孩儿回到南角城,一定会想办法接娘回南角城。”
“娘走了。”陈晶露一转身,领着两个婢女向着前殿定,看来她早巳准备妥当。归勇也不待吩咐,就这么随着陈晶露而去。
徐定疆傻了片刻,既然决定要走,要准备的事还很多,也不能先告诉部队……
徐定疆仰天长叹了一口气,脑海中下自禁浮起白玫的笑靥,她现在到底如何了?旋即刘芳华跺脚生气的模样也蹦了出来,徐定疆猛地心里一痛,他一转身,向着前殿飞掠而去。
过没多久,徐定疆率领的八千部队,一路到了北门,这时负责北门防务的不是别人,正是与徐定疆颇熟的“海涛龙将”易岚。他见徐定疆领着浩浩荡荡数千兵马向着北门走来,易岚吃惊之余,主动的往前迎来,向着徐定疆施礼说:“参见安国,使。”
“易龙将。”徐定疆一笑说:“想拜托你一事。”
易岚心里狐疑,徐定疆总不会要自己放他出城吧?就算有领兵火签,这个忙也是万万不能帮,易岚怔了怔说:“安国使请说,易某尽力而为。”
“徐某欲率兵出城操演,不知皇上是否允可。”徐定疆和气的说:“想托易龙将派人向皇上请示。”
易岚虽松了一口气,仍有些讶异的说:“这是小事……但安国使何不问了之后再率兵出发?”
“现在状态有异,还是由龙将亲自派人较好。”徐定疆一笑说:“若皇上不允,大不了带着他们回去,一来一往,也算是小小操练。”
易岚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若徐定强说是奉旨而来,自己恐怕也信不大过,由自己派人前去询问,那自然是万无一失,易岚点头说:“末将这就派人请示皇上。”
“多谢。”徐定疆点点头,正想退回部队,易岚已经开口说:“安国使,一来一往还要等候片刻,可愿与末将至城墙上走走?”
徐定疆对易岚也十分有好感,他点头说:“求之不得。”
两人走上墙头,向着都城的北面了望过去,只见来自西北方的东极河源头两岸,足一·大片一大片黄的、绿的、紫的农作物,各种不同的农作物将原野铺排成一张缤纷的图画,除此之外,还有一撮撮占地不广的林木,散落在田野之间。
至于东北面,就是逐渐隆起的山丘,远远可以看到都玉山整片碧中带紫的苍郁;两面景色被一条向北延伸的大道恰到奸处的分割开来,似乎成了毫不相关的两个世界。
隔了片刻,易岚见徐定疆老是不开口,他试探了问了一句:“安国使,末将有一事请教。”
“易龙将请说。”徐定疆回过头说。
“据回返部队所言……安国使在都玉山东北麓据险苦守,最后逼得叛军不得不撤退。”易岚说:“但据末将所知,都玉东北面没有可以据守的险地,对此末将实在心中不解。”
“本来是没有的。”徐定疆微微一笑说:“但数年前我曾与东立玩遍都玉,忽然看到了一个颇适合坚守的险地,只差一些坡面不够陡峭,上山的路径过多,我与东立兴致起来,花了半个多月,把那个地点略做了一番处理,就成了如今的模样。”
易岚佩服的说:“原来安国使早有远见……”
“这也不是。”徐定疆摇头苦笑说:“当时不过是好玩,没想到今日居然会用得上。”
“若北军再度来袭,那个地方必须派一队兵马镇守。”易岚说:“如此那个地方与都城成犄角之势,都城不再是一座孤城,防守更为容易。”
“也许吧。”徐定疆顿了顿说:“但若有人心怀叛念,那儿反而是个隐忧,若依我的想法,那地方既然已经曝光,日后还是破坏了那个地势为上。”
“这……”易岚想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这么破坏掉岂不是有些可惜?
易岚正思忖间,一名管带急急的奔上城头,向着两人行礼说:“启禀安国使、易龙将,皇上有旨。”一面把谕令递了上来。
徐定疆接过一看,脸上的神色变了变,随即将谕令递给易岚。
易岚接过一看,也是微微一怔,过了片刻才说:“皇上对安国使果然十分看重,命右府都卫军卢、石、吴三位副总教头随队演练,他们三位,除卢总教头、右督国王之外,可从没听过其他人的命令。”
徐定疆心里有数,这三人必是派来监视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要看看谁的手段高明。
八千名部队浩浩荡荡的踏出北城门,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是迷雾,这种时候,要这么多的部队出城演练,实在有些奇怪,而这么多人中,只有五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清楚的自然是徐定疆,另外四个不是别人,便是假扮为小兵的玳姿等人,徐定疆把她们四个安排在亲兵队中,交赵才统领,赵才自然识得四人,他一肚子狐疑却又问不出所以然来,只好闷着不吭声,得空时偷瞪徐定疆两眼捞本。
徐定疆适才等候下到片刻,卢冰、吴层、石轮三位副总教头已经领命赶到,现在三人正随着徐定疆领军往前,一路上,卢冰一直冶着脸没吭声,仿佛谁欠了她钱似的,而石轮人生得像个大石头,话也说的不多,只有吴层有事没事向徐定疆搭讪两句,不住恭维。
徐定疆人本随和,也就与吴层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行出了半公里,吴层正与徐定疆扯到数日前拼战刘礼的大战,忽地一旁的卢冰咳了一声,吴层旋即话锋一转说:“不知安国使这趟打算到那儿操兵?”
“沿城演练。”徐定疆早巳想妥了办法,微微一笑说:“过一会儿,我们便得沿城急绕,看清四面的形势,了解什么地方是都城的弱点。”
这话一说,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化,徐定疆这么说,岂不是暗指他有一日也会攻打都城?吴层干笑了笑说:“我们身为守军,何必研究攻城的方法?”
“我们不研究,对方也会研究。”徐定疆微笑说:“我现在便要从对方的角度来研究。”
吴层点头佩服的笑说:“安国使的眼光果然与众不同。”他一笑,全身层层叠叠的皮肤自然而然抖动了起来,看起来煞是吓人。
“末将有一事请示安国使。”长发披肩的卢冰突然发话。
“卢副总教头请说。”徐定疆回过头。
“都城龙马经上次战役后颇有短缺,势必无法人人骑乘。”卢冰说:“安国使现在人人备马,岂非与实际状态颇有差异?”
“卢府总教头说的不错。”徐定疆点头说:“但操练阵势,有马较无马还要困难,若他们在马阵中也能熟练,自然能应付无马的状态。”
“听说安国使的阵势威力强大、别出机杼。”吴层接口说:“到时要向安国使多讨教了。”
“讨教不敢,彼此切磋……”徐定疆笑到一半,忽然顿了下来,自己怀中还揣着徐昙如的兵书,却是忘了还她。
“安国使?”吴层见徐定疆的神情,诧异的问。
“没……没什么。”徐定疆马上恢复正常,微微一笑说:“忽想起尚有一事待办,看来只好等回城再说了。”徐定疆心想徐昙如必定还有正本,这本暂且不还应该也无大碍,就把这事放下。
只听吴层笑着说:“今晚再办也该来得及吧?”
“今夜不会回都城。”徐定疆一笑说:“我们须在城外待上个三、五日。”
这么一说,三人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讯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三位可要紧随着我。”徐定疆说完后,蓦然一举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徐定疆的手臂上,徐定疆往侧一挥,大声说:“远野急奔!”
话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