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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昙如脸上带着三分腼腆,徐杏如却是俏皮的一吐舌头说:“当然是偷溜出来的。”
“偷溜?”徐定疆瞠目结舌之余:心中暗叹,论起胆大包天,自己当年还远远不及这两个小丫头,也可能与这阵子两位供奉常离都城有关,现在的局势毕竟太乱了。
“我们干什么跟着他们走?”徐杏如又说话了,这次却是嫌起蛇人,只见她眼睛咕噜噜的转,一面低声说:“南角城外怎么变得到处是蛇人呢?……定疆大哥把他们打发掉不就好了?”
这可是有苦无处诉,若能办到,自己还等什么?而且徐杏如虽然压低声音,别人不说,那三个高手一定听得一清二楚,徐定疆只能苦笑摇摇头,无话可说。
徐昙如心思似乎较为缜密,她见徐定疆这一连串的表现,已经渐渐感到不妥,若徐定疆真的打不过这些人,可说是两人害了徐定疆,想到这里,容易泛红的小脸却又变成惨白。徐昙如声如蚊蚋的说:“定疆大哥……难道是在打仗……莫非是我们害了你?”
确实被你们这两个不懂事的丫头害惨了,但说了又有何用?徐定疆只好打个哈哈说:“当然不是,他们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来讨东西而已。”
徐定疆刚说完,在左后侧的鱼屠大公蓦然发话说:“正是,东西还来,我们退兵。”
“当然、当然。”徐定疆大点其头说:“原来是一场糊涂仗,本就不该打。”
这时徐杏如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两个小女孩不知该如何收场,都不敢说话了,似乎这时才真正的感到惧意。徐定疆脑海急转下也想不出好办法,当然也没余力安抚两人。
很快的,众人离南角城城廓越来越近,也就是说已经进入了数千名蛇人盘据的地方。到了这里,徐定疆就算有通天之能,想安全的带走两女,可说是痴人说梦,他也横定了心,能拖一刻便是一刻,若逼到最后,大不了真的交还蛇族至宝,只希望可以换得两女安全。
徐定疆这一飞出去便去了老半天,杜给、安赐满自然越来越觉得不对头,这时已经把赵平南、徐牙都找了过来,连几个重要的将领如墨琪、赵才也都登上了北城城头,本是轮班休息的部队也集结了起来。
虽说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远远的见徐定疆在蛇人簇拥下缓步南来,众人还是心头一沉,暗叫糟糕。而赵才除了讶然之外,自然会在心中骂上几句——这个徐疯子未免没事找事,跑出城外做什么?
至于周广,每次打起仗来,他总会自动出现,也不需人通知,这时两方还没交锋,依惯例也不会出现,但一般以来总有徐定疆主持大局,现在众人中无一高手,安赐满立即派人寻找周广。
问题是找他来有用吗?以往周广一向不参与意见,只相准了最厉害的蛇人轰过去,跟着就是打得蛇人灰头土脸往外逃。但这时的情况已经不是两方在争强斗胜,彼方有人质在手的情形下,他功夫再高三倍只怕也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首先开口的便是赵平南,他紧皱着眉头说:“安大哥,周前辈未必有办法,等到他来说不定来不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安赐满沉声说:“可能要拿东西换回小王爷,那东西在周前辈那儿。”
徐定疆与安赐满并没有把这件事传出去,这件事知道的人自然不多,不然众人若知道徐定疆故意不还东西以逼着大家打仗,只怕会不大乐意。
所以众人听了都有些讶异,但此时自然不是追问的时机。杜给目光一转说:
“那两个人又是谁?”
距离渐近,众人也看出了徐定强身旁是两个少女,安赐满等人数十年未离南角城,自然不认得徐氏姊妹,还是胖子孟启回答:“好像是右相的两个孙女儿……怎么会跑来了?”
城头上龙将、副将、管带一大群,却没有一个能解释这个问题。只见徐定疆被围在一大群蛇人之中,直到离城约莫一公里外,蛇人与徐定疆似乎颇和气的商谈起来,隔了片刻,似乎好不容易取得共识,徐定疆回过头吩咐徐氏姊妹片刻,两女反倒似乎争执起来。
莫非只先放一个回来?不然两姊妹有什么好吵的?安赐满心中思量着,若派一个回来,必定是要城内交出蛇族至宝,但一交出就没了筹码,该怎么营救徐定疆与剩下的一个?
只见两个少女争执半天,连一旁的蛇人都忍不住插嘴,再加上徐定疆的介入,最后才见到一个短发少女垂头丧气的向着南角城走来。
被放出来的自然是徐杏如,两姊妹争执起来,一向是徐昙如获胜,徐杏如这次虽然百般不愿,依然拗不过徐昙如,只能抱定了不愿独生的念头出来传话。
既然是垂头丧气,速度自然快不起来,徐昙如还没进城,众人身后突然有人大惊小怪的嚷:“啊呀,怎么被围住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周广来了,周广这么来无影去无踪,众人也大多习惯了。安赐满回过头施礼说:“周前辈,可能得还蛇族东西了。”
“还他们没什么。”周广骑着卓卡跳近城沿,恰好见到徐杏如走入城廓,他一面收起笑容一面说:“问题是徐小子难保平安。”
安赐满点点头无奈的说:“若真有不测,只好举全城兵力与蛇人一较高下。”
”靠这一大群半生不熟的小兵兵?”周广猛摇头,沉思不语。
安赐满也没期望他有什么主意,眼看着泪眼汪汪的徐杏如被士兵引上城头,安赐满耐着性子问道:“他们有什么要求?”
徐杏如望见这么多焦急的面孔,想到这件事都是自己姊妹搞出来的,她心里一难过,还没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把一堆大男人急得要命,暗骂这当口还有时间哭?
墨琪毕竟同为女人,比较能谅解徐杏如的失态,她连忙上前轻抚徐杏如的肩膀说:“别担心,先把话说清楚。”
徐杏如自然不敢耽搁,但实在是泪水止下住,她只好抽抽咽咽的说:“他们…
…说要拿什么长长……的紫色东西回去,换……换他们的……性命。”
果然足换东西,众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了周广身上。
但周广还没答话,安赐满却已经先一步说:“我们不能就这么交出去。”
赵平南可焦急了,他诧异的叫:“安大哥?”
“东西一出去,小王爷就完了。”安赐满急问徐杏如:“蛇人给我们多久的时间考虑?”
徐杏如没想到安赐满居然不肯换,她傻了片刻,忽然哇的一声哭着说:“那我出去跟他们一起死……”却足没有回答安赐满的问题。
徐杏如这么一哭,场面更纷乱了,问题是她年纪幼小,也不好严词责备,安赐满正不知该如何安抚徐杏如时,却见周广忽然摇头叹了一口气,翻身跃下车卡说:
“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刚抓回刘芳华的刘冥,这时正领着五位尊者北返,他们并不一直运用著「飘风技”飞行,只在半空中一闪一没间穿过百余公尺的空间,忽隐忽现的往北行。
至于已经陷入昏迷的刘芳华,则是软绵绵的伏在四尊者的背后,这个看似中年女子的尊者接到这个差事似乎不怎么乐意,只随便的找了一块大布把刘芳华兜了起来背着。
刘冥这次南行,自然不会像徐氏姊妹一般的糊涂,他早知蛇族大军北犯,这时自然是避得老远,不愿有无谓的纠葛。
既然要避开争端,刘冥便选择东方沿海前进,这么一来不会迷失方向,又不需到大道上与蛇人碰头,当然,再过去百里之后就得转而向西,不然这么一直走下去,岂不是得飘到东极城?
刘冥一面栘动,一向冷冰冰的面容也不禁有几许得意的神色。前一趟确实呕足了气,这次总算没白跑一趟,顺利的把刘芳华抓了回去,而且这丫头片子,不知道为何忽然全身内息尽丧?真是少了不少麻烦。
可是话说回来,早知如此,何必向刘礼借将?反倒又多欠了一个人情,刘冥心中思忖着,当时为了感激刘礼收容这五人,曾答应刘礼作三件事,算了算还欠一次,在完成之前,也不能带着刘芳华藏到天涯海角,可要想想如何防范她脱逃。
想到答应刘礼的往事,刘冥突然想起另一事,眼看也该转向往西寻找北行大道,刘冥一挥手,众人在半空中凝定下来。刘冥回头开口:“我们下去歇息片刻。”
五个尊者的表情本都有些凝重,听到这句话却是不约而同的神色一松,随着刘冥下落到一个林木疏落的崖壁顶端。
着地前,刘冥早已四面巡视清楚,附近可说毫无一丝人迹,自然没有泄漏形迹之虞,刘冥回过头说:“服食“天王乳”的时候到了吧?”
五位尊者恭谨的应了声是,一个个往怀中掏摸着东西,只有四尊者必须先把刘芳华放下,这才从怀中取出了个青玉小瓶,跟着打开瓶塞十分小心的往嘴里倒。
四尊者放下刘芳华的时候并不怎么小心谨慎,这么无端端的摔了一下,刘芳华反而缓缓的苏醒过来,但以她现在的内息状态,就算是醒来也无力反抗。刘冥只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刘芳华还没完全清醒,却见到五人仰头服食的景象,刘芳华一愣,心中却疑惑起来,按刘冥的说法,练成幻灵大法之后不是可以下用进食吗?莫非他们喝的是水?但若是水,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凝重?
刘冥蓦然说:“剩下的还能撑多久?”
“三个月。”大尊者回答。
刘冥眉头微皱说:“两个月后才南攻,能在一个月内攻下都城吗?”
大尊者面色本就难看,现在倒是看不出有没有什么变化,但从他没有答话的情况看来,似乎也有些担心。
刘冥顿了顿接着说:“若下是重新炼制需要半年的时间,我也不至于……一说到这里,刘冥停了两停,终于还是没再往下说。
“启禀卫国使。”二尊者忽然开口说:“二皇子似乎不怎么需要我们。”
刘冥沉思着没答话,几个尊者对视一眼,大尊者接口说:“当初时间太过仓卒,我们取出的“天玉乳”数量太少,而且到时就算二皇子攻克都城,“天玉乳”
也未必还在。”
三尊者是个枯瘦的老人,他见大尊、二尊两人轮番说话刘冥都没理会,他大著胆开口说:“若能得卫国使率领,我们愿靠自己的能力取得“天玉乳”,也不须受人控制,仰人鼻息……”
“住口!你们想送死吗?”刘冥突然暴怒的吼了一声,几个尊者的表情没变,反倒是事不关己、躺在一旁的刘芳华吓了一大跳,但她也没力气骂人,只能使力的瞪了刘冥数眼,也无可奈何。
只见刘冥似乎又稳了下来,叹口气说:“那两个老不死镇守在秘阁殿,我们怎么闯得进去?”
隔了片刻,大尊者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有些迟疑的说:“卫国使……为什么……两位供奉能察觉我们的移动?”
“其实我也不甚明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我推测……”刘冥顿了顿接着说:“功力到了某种境界以后,对于一定距离内的空间与能的变异,能有一定程度的感应。”
“诸王可有这种功力?”一直没说话的四尊者也忍不住开口询问,毕竟这牵涉到众人的性命,每个人都十分专注。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刘冥说:“除非距离极近,诸王还没这种能耐,据我所知,有此能力的只有三人。”
“还有一人?”大尊者讶然问。
“那个叫周广的胖子……”刘冥咬咬牙说:“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高手,我猜测此人便是当初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