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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症结还是在全面大战开始之前,徐定疆与周广能不能退出战场。至于这个问题,若徐定疆有空回答,只怕也仅能长叹一声,他这时在蛇族族王托托多趁虚偷袭的情况下,已经不知该如何应付,而周广很快就要遭逢蛇族五大将合击,他又焉能逃得出去?
徐定疆眼见无处可逃,只好用那同归于尽的一千零一招,紫鳄剑脱手向着托托多飞射,同时全身运足了劲力,等着捱这一下。
至于周广,他自然也发现了鱼屠大公、速比忽大公分头拦截的意图,对付眼前三人已经有些勉强,再加上这两个,可是大大不妙,在回过头,却见徐定疆也正陷入了围境。这下只能靠自己了,周广猛一吸气,全身躯体猛然暴涨一倍,倏忽之间脱离了卓卡,迅疾无比的向着蚀苏大公飙射。
要知道周广可是能追上那两只超级騔獚的人物,他这么一全力施为,蚀苏大公还没回过神来,周广便已经出现在眼前。蚀苏大公大吃一惊下,猛一个甩尾防身,却已有些不及,蚀苏大公的胸前已经硬生生的印上了周广的双掌。而在蚀苏大公长尾卷回之前,周广已经功成身退,闪回了卓卡身上。
挨了两掌的蚀苏大公猛一个飞出十余公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飞摔落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周广在卓卡身上一弹,旋身又向着司东大公逼了过去。
刚刚这一招对付蚀苏大公正是刚刚好;蚀苏大公与其他四位大公不同,他们四人曾围攻周广数日,对周广早有戒心,蚀苏大公却自上次被暗算之后,首度与周广对峙,因此虽然功力远出侪辈,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这时周广虽依样画葫芦的攻击司东大公,司东大公却见机先行一面聚力格挡,一面往后远远避开,反而勉强还接下了这一招。
周广这边危机稍解,正想往援徐定疆,却见徐定疆与托托多的战团突然间红光剧烈闪动,一个猛烈的巨大气爆向四面迅疾狂卷,凛冽的罡风四面狂扫而出,连数十公尺下方蛇人都被吹得有如倒地葫芦,四面乱滚。
气爆的同时,徐定疆与托托多两人同时往两面飞摔,连紫鳄剑都彷佛失去了控制,摇摇晃晃的向外飞射。
周广一看不妙,顾不得卓卡无人防护,趁着司东大公闪避的空隙,他加速急掠到徐定疆身侧,一面招手引回紫鳄剑。却见徐定疆脸色青紫的陷入昏迷,不仅衣衫破碎,全身还遍布着一块块的淤血,别说护体气劲荡然无存,连本该不断往复的先天真气也是断断续续,只勉强还留存着一丝余气。
周广心中震动,徐定疆这时极需休养,若再有人攻来,只怕他小命不保,周广蓦然举剑大喝一声:“要命的就别过来,老子今日要破戒了。”
破什么戒?几个蛇族大将正莫名其妙时,却见周广手中的紫鳄剑突然间紫光大盛,随着光芒的逐渐绚亮,竟由紫光逐渐化为七彩,跟着又由七彩幻化为白芒,不但往上延伸长达数公尺,这道白色强烈光华彷佛越显凝实,竟似乎有若实物一般。
这个过程虽说短暂,以众人的速度来说,已经能做出许多事了,但无论是周广还是几个蛇族大将,人人都凝定在半空,却是谁也没动。
直到周广运足了劲,他冷冷的横目一扫,也没说话,只缓缓的飘上卓卡,一拍卓卡说:“走!”
卓卡似乎感应了一股凝重的气氛,它一句不吭,两足一开,不飞不跳的向着南角城迈步。
这时鱼屠大公、速比忽大公刚刚赶到,眼见如此诡异的情况,一时间谁也不敢贸然行动。不过一些蛇族小兵可没这么机警,眼见周广大剌剌的走来,一群蛇人立即向着周广涌上,短戈爪尾四面乱轰,眼看着周广就要埋尸在众人围攻下。
这一瞬间,朝天直举的白芒猛然一个迅疾横扫,惨叫声倏然爆出,十七、八个赶得最快的蛇人突然变成了将近三十来块,在一地的血泊当中翻滚弹跳。
而周广依然表情不变,任卓卡缓缓的带他往南跨步。
这么一来,还有谁敢接近?周广手中的武器简直可比那四把人族至宝了……不,甚至犹有过之。对付人族至宝,蛇族人的对策只有一招,只见四面的蛇人一个个从地面挖起大石土块,没头没脑的向着周广掷来。
周广以不变应万变,白色剑气左挥右挑,石崩土散不说,避得慢的蛇人也在剑芒挥舞下送命,连挡架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就这么让此人杀出去?四位蛇族大将面面相觎,谁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回头找拿主意的人。
这时蚀苏大公仍陷入昏迷,蛇王托托多虽也身负重伤,神智却依然清醒,眼见四大将的怯懦模样,躺在地面上的托托多蓦然昂首狂吼一声,吼声一出,所有蛇人同时一凛,等托托多吼声一落,彷佛被下了催命符一般,除了四大将之外,所有蛇人狂吼着向周广冲来。
眼见蛇人泯不畏死的冲来,卓卡毫不停留,以同样的速度前进。周广则苦笑一声,手腕翻转之间,白色剑芒四面疾闪,一路向前突破。
城头上率领剩余部队守城的自然是率领“玉峰部”的安赐满,本来因为距离颇远,他还看不清蛇人部队中的状况,但这时他却远远瞧见蛇人中有一道白色的亮眼光华在不断闪动,彷佛有无数的蛇人在惨呼声中翻滚倒入血洎,却有更多的蛇人毫不迟疑的向白芒奔去,而那道白芒却有种奇特的宁静感,彷佛事不关己,只依着一定的速度,不断向南方缓行。
安赐满心中一动,传下旗号,下令“天猛部”、“狂虎部”、“铁雁部”同时向着那一点杀去,心中一面暗暗期盼,周广莫要辜负所托。
那道白色剑芒可谓无坚不摧,但随着蛇人的前仆后继,一面往南推移,白色剑芒却在缓缓的缩短,剑芒中的周广这时、心中有种异样的平静。他心里明白,他的功力在外人眼中似乎无穷无尽,但还是有其界线,这道剑芒便是自己毕生功力所聚,若是在剑芒消失之前,人族大军还没赶上,自己功散气消的情况下,无须蛇人多加半爪,也是非死不可,没想到百多年未用的拚命武学,居然会有再拿出来使用的一天。
这时周广距南角城部队约莫还有三百公尺远,以周广的功力来说,若没有妨碍,足可一冲飞跃三百公尺,但这时不只要顾着卓卡与徐定疆,而且这三百公尺范围中的蛇人可说是成千上万,他门一面舍生忘死的拦截周广,另一边却是拚命阻止南角城部队前进。而事实上,若无须护着他人,周广未必不能就此杀出。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徐定疆悠悠转醒,一睁开眼,只见前方七、八名恶狠狠的蛇人直扑而来,徐定疆一怔,正想提劲,却在发觉全身剧痛的同时,眼前白芒一闪,蛇人彷佛纸扎一般的碎裂分散,蓝紫色的血液喷流散洒一地,还未完全死透的身躯绝望的在地面翻滚着……徐定疆这才赫然发现,自己竟是被放置在卓卡之上,由周广护卫着不断往南前进。
徐定疆艰辛的转回头,见到神色肃然的周广,他也不看自己一眼,似乎把全身的精力都投注到了那道白芒之中。徐定疆栗然而惊,周广必定已经孤注一掷,若不能顺利冲杀出去,只怕大伙儿都得死在这儿。
若自己还能动就好了。徐定疆再度阖上眼睛,顾不得自己体内伤势沉重,以心念探索着内息,要再度聚力以助周广一臂之力。
但这时赵平南等人却遇上了麻烦,这一面的周广彷佛天下无敌,手中白芒无坚不摧,蛇人为避免损失战力,索性让一般的蛇人不断往前送死,土石碎块不断的往白芒扔摔,几个大将却调到前方阻拦赵平南等人,这么一来,人族的攻势立即大受阻碍,若不是精锐部队不顾生死的前仆后继,只怕连赵平南等人都难以幸免,所以两方会合的速度又慢了不少。
过不久,人族部队由盛而衰,反而逐步的往后退。还好一方面赵平南等人久经战阵,随着他们的又是南角城精锐,部队虽退不乱,总还能稳住阵脚;二来周广跨下的卓卡虽然只是大步移动,速度却也不算太慢,一进一退下,总还是在接近。
问题是这么一来,周广能不能撑到与人族会合,可有些难以揣度,周广这时也没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他只专注的扫除任何出现在眼前的障碍。
而徐定疆一开始运气,先天真气立即源源不绝的自顶们灌入,只不过真气一散入丹田便开始往全身流窜,调理全身无数的创伤。徐定疆暗暗焦急,自己现在伤势如此沉重,若必须等到调理好伤势,岂不是还得等上好一阵子才能动?却不知周广撑不撑得到那时候?
徐定疆百忙中睁眼一看,却见刚刚还有数公尺长的白芒,现在已经褪到了两公尺左右,他虽不明白周广武功的奥秘,但自然能看得出来,周广的功力已经大幅衰退,这样下去绝无生机!看样子真的不能等伤势痊愈了,徐定疆横下心来,凝神操控着丹田内息汇聚,反而以心念抑制能量往全身扩散。
这么一来,徐定疆的内息汇聚速度自然大增,但全身脏腑筋肉的创伤在没有真气护持之下,立即造起反来,刹那间,徐定疆的四肢百骸同时传来撕裂人心的剧痛,徐定疆硬是咬着牙抑制着内息不向外送,只折腾得他浑身大汗,全身不断抽搐。
眼见两方的距离不断接近,蛇族人自然不能更让周广与徐定疆脱身,蛇族族王托托多,刚刚在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偷袭徐定疆,没想到最后居然是拼了个两败俱伤,托托多自然极不服气,不断的呼喝蛇族人向周广攻击,但他自己一时之间除了发号施令外,也是无法动弹。
另一个高手蚀苏大公到现在还没清醒,自然不能靠他。蛇王托托多心念一动,突然一声号令,一大群在外围无法挤近的蛇人突然绕过人族士兵,向着南角城杀去。
这可是釜底抽薪之计,原来托托多忽然注意到,无论是抵挡人族部队的前进或是阻拦周广等人的撤退,根本不需要投入全部的战力,只不过多了一大群在外围呼喝助威的蛇人而已,既然南角城的战力都已经派出,不趁这个时候拿下南角城更待何时?
若南角城失守,就算两方会合也于事无补了,安赐满大吃一惊,连忙布防,但他心中却是一丝把握也无。蛇人这次北征,人数陆续已累近万余人,以南角城现在十余万新旧交杂的军力,根本不足为敌,若不是靠着城高墙厚,只怕早已兵败;现在不但放弃了这个优势与敌方在平野对战,对方还另拨兵力攻城,说起来,只能说等候哪一个地方先败阵了。
如今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徐定疆与周广,也许还能保得南角城的平安,可是这么一来,徐定疆与周广自然是死定了,南角城数十万军民的性命重要,还是这几人的性命重要?答案很简单,下决定却很困难,刹时之间,安赐满的额头不禁流出了彷徨的汗水。
就在这时,白芒飞射的战场中突然起了变化,只见白芒的周围突然泛起了一阵红雾,向着四面八方滚滚而去,连白芒都包裹了起来,而扔来的土石在击入红雾时,只见红雾恍若实物般的微微一缩,随即把土石往外弹了开去。
注意着阵团的人全都一怔,徐定疆虽然多次显露出红雾的功夫,但范围从未这么的广阔,这到底是不是他所造成的?几个蛇人不信邪,运足了功力往雾中攻入,虽然一样会遇到阻力,但毕竟比起土石的威力自然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