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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唐赣挥舞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身边将士死亡的机会也跟着增大。
白浪看的心惊,这样下去唐赣岂不是危险?却见刘礼目光沉凝,口中喃喃而语:“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忽然间,一声长嘶从东极城传出,紧咬着唐赣后方的蛇人们闻声一顿,同时向着东极城奔回,理也不理“玄枪部”,“玄枪部”这才缓了一口气,向着本营退回。
刘礼一顿足,叹了一声说:“可恨,再靠近一百公尺,准叫他们脱不出手去。”
“似乎唐龙将当饵的效果不够。”何威凡苦笑一声说:“看来我们得攻城了。”
他一说完,一旁的易岚与陈扬都皱起眉头,攻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再缓一缓。”刘礼沉吟一下说:“芳华,你的水军准备的如何了?”
“还要两、三天。”刘芳华顿了顿诧异的问:“二叔,你们在说什么诱饵?”
“为了避免全军对决,我们必须将对方部分兵马诱来蚕食。”刘礼说:“可是这里一片平野、一望无际,很难布下陷阱。”
白浪一点即透,他恍然大悟地想,难怪刘礼不顾损兵折将,在“玄枪部”未露败象而便下令后撤。说起来,以唐赣作诱饵确实没什么吸引力,若要有效……白浪忽然一怔,目光忽然转到刘芳华身上。
刘芳华不愧聪颖,在同时间也想到了一样的事情,她一挺胸,坚定地说:“二叔,若需要诱饵,可以让芳华出面。”
刘礼怔了怔,摇头笑说:“不行,芳华的轻功妙绝天下,蛇人自然知道没机会成功,除非……我亲自出马。”
“万万不可。”何威凡沉声说:“卫国使乃一军之主帅,不能如此。”
“属下也认为不大妥当。”易岚跟着劝阻。
刘芳华没想到自己当日露了一手,今日却成为阻碍,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白浪却忽然轻噫了一声,刘芳华目光转过,疑惑地望着白浪问:“怎么?”
“没什么……”白浪回过神来,低声与刘芳华商议说:“既然蛇族进退两难,他们应该不断地想办法才是,怎么会这么有耐心?”
白浪话声虽低,但高台上人人功力深厚,加上白浪也不是刻意压低音量,自然人人听的一清二楚,只见刘礼猛然站起,望着前方的东极城,虎目中闪动着疑惑的光芒,似乎对这件事也起了怀疑。
易岚与白浪较熟,他开口问:“白小兄弟有何看法?”
“不敢当。”白浪也没想清楚,本来一时间也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没想到众人居然重视起自己说的话,摇摇头说:“我也没有什么合理的解答。”
“小心为上。”刘礼忽然沉声说:“芳华,出海之事暂缓,且等探清东极城内蛇族军力再说。”
莫非刘礼怀疑城内蛇族不只七千人?想到这里,众人的心情不由得紧绷起来,一时间,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牧固图纪元一二○一年十三月一日输给徐定疆的第二天,赵才等人开始用阵法对付,而且从这天开始,徐定疆居然只让归勇出手,说是若有需要他自会下场,只不过众人能力太差,可能五天过去都轮不到他出手云云。
一打起来,清楚阵法变换的归勇总能在最适当的时候穿出包围圈,依然是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众人打翻。等徐定疆与归勇扬长而去之后,众人自怨自艾了半天,最后把责任推在赵才身上,怪他操作阵势不熟练,这才会又败了一场。
不过针对这一战来说,整体的战力确实提高不少,连钟名古等人也感受到了,这下子大家再无异议,乖乖地让赵才练习变化。
第三日的清晨,赵才正指挥着众人练习阵法,他自知能力不足,整个部队只同时练习一种阵法,虽说这么一来并没有对战的效果,赵才地只能这么练下去。
众人这时正练到困阵之三“勾合”,眼看前方五十余人穿梭变化,赵才脑中忽然一片空白,不知应该如何变化下去,索性随口叫:“转‘蛇回’!”
众人闻令正要变阵,就在这时,忽听西面上方传来一阵轻笑声,赵才一怔之下,停止了号令,众人阵势也缓了下来,抬头上望,却见一个三十左右的清朗青年上族站在树梢,正远远望着众人。
“你是干什么的?”钟名古的大嗓门首先发难。
“怎么会这么使用呢?”青年人摇摇头叹息说:“‘勾合’想转‘蛇回’,至少也要千名以上的部队才顺畅,几十、几百个人反而不顺,定疆没告诉你们吗?”
“你认识徐……小王爷和这些阵法,阁下是谁?”赵才差点说出徐疯子。
“我叫陈东立,这十八套阵法就是我和定疆创的。”
青年人陈东立一笑跃下,打量着众人说:“你们怎么都是贵族?我记得定疆不曾这么选兵的。”
这可说来话长了,何况这件事本不光彩,众人可不大爱说,这麻烦阵法原来是这家伙和徐疯子创的,赵才一皱眉说:“陈东立?阁下从那儿来的?”
“都城。”陈东立笑笑说:“半夜刚赶到这里,先去海边欣赏了一番日出奇景,这才望南角城走,没想到居然见到有人在练这些阵法。”
说到这里,陈东立忽然眉头一皱,露出担心的神色说:“你们怎么自己在此练习?定疆伤还没好吗?”
“小王爷早已痊愈。”杜给忽然接口说:“我们是小王爷的亲兵疾风骑队,与小王爷打了一个赌。”
“打赌。”陈东立睁大双眼,惊喜地说:“打什么赌?你们居然敢和定疆打赌?”
“小王爷赌我们五天之内赢不了他和归总管联手,今天是第三天了。”杜给不顾赵才的示意,有条不紊地说。
“打赌从没人赢过定疆……”陈东立这么一说,所有人心里无不一沉,怎知陈东立忽然一拍手笑说:“不过他怎么算也不知道我会来,我帮你们!好歹让定疆输这么一次。”
这可是意外的惊喜,居然遇到阵势的原创人之一帮忙,这下子获胜的机会岂不是大增?赵才等人互视一眼,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就看陈东立怎么帮大家了。
陈东立见众人高兴的模样,也笑嘻嘻地说:“别太高兴……对了,你们很奇怪唷,明明都是贵族,怎么功夫都这么……这么……”
这话虽说到一半,话意即十分明显,众人的脸不禁垮了下来。其实这件事情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从没人这么自然地当面说出来,就算徐定疆、归勇等人也不曾如此说过;不过此人却有种奇怪的亲和力,虽说了这种话,众人却又生不起气来。
陈东立见众人不答,他摇摇头笑说:“咬呀没关系,我们人多嘛,好啦……嗯这位是……?”
他目光望向赵才,赵才尴尬地笑了笑说:“在下赵才……”
“是我们的‘校骑’。”钟名古嘴快地接着说。
赵才瞪了钟名古一眼,回马一枪说:“这位是钟名古‘钟领军’。”
钟名古被反将一军,不禁瞪大了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池路可学乖了,马上跳出来自我介绍说:“我叫池路。”他们一向都认为“领军”这个职务实在是个笑话。
跟着袁业家、吴平、杜给也依序自我介绍,陈东立点点头笑说:“原来几位是这里的领导人物,真是失敬了。”
这人是好人,众人心里都感到舒坦,也不计较自己的官职低微了。
陈东立接着一收笑脸,正色说:“好吧,我们别浪费时间了,就由赵校骑先指挥一下,我看看大家对这十八个阵势的熟练度。”
又是赵校骑?赵才微皱了皱眉,转回头对众人说:“好了,大家提点起精神来,别让客人笑话了,整队!”
所有人依着各自的位置排好,赵才地开始依着自己的想法操练,陈东立则面带微笑,又翻到树上观看着众人排练。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赵才正由“旋冲”转“错行”的时候,陈东立忽然一跃而下,落到赵才身旁说:“赵校骑,可以让大家休息一下了。”
赵才一怔,点头说:“大家休息一下吧。”
众人闻声四面一散,各自坐下、躺下的散成一片,顺便抹去额上的汗珠。
陈东立见状不禁皱眉,他望向赵才说:“赵校骑,你……你们都是这样收队的啊?”
赵才一愣,诧异的说:“不对吗?”
“这样容易岔了气。”陈东立摇头笑说:“剧烈动作后不能立即坐下或躺下,总该要有一点舒缓的动作。”
“对对……”赵才拍着脑袋说:“你说的对,是我忘了……,大伙儿起来活动活动再休息啦!”其实归勇以前训练众人都有这么作,赵才确实是有些偷工减料。
且不管众人起不起来,陈东立跟着对赵才说:“其实大家对于阵势的转变几乎都已经很熟练了……”
“真的吗?”赵才兴奋地说:“这样就够了?”
“勉强吧。”陈东立沉吟了片刻才微笑说:“不过赵兄,我说一句话你别生气,阵势转换的原理你还需要多用心。”
赵才的老脸难得红了一下,他尴尬地说:“还请陈兄指点。”
“举例来说吧。”陈东立说:“比如刚刚最后的‘旋冲’转‘错行’,就有点问题,
‘旋冲’乃杀阵,‘错行’乃盾阵,盾阵转杀阵极为正常,杀阵转盾阵气势上却大有窒碍难行之处。”
不知是因为急于获胜,又或是因为陈东立十分可亲,赵才破例地虚心说:“请陈兄指教。”
陈东立也不吝惜,仔细地说:“这就要从六大基本阵法解释了,杀阵主攻、盾阵主防,冲杀到一半忽然收势防守不是不行,但一定是杀的有点问题,所以除非指挥有误,不然应该在问题出现前先将杀阵转换,无论是转成锥阵、蛇阵、困阵,都还算正常。”
“原来如此……”赵才茅塞顿开,点头说:“那么说来,锥阵、蛇阵等等也有适合与不适合转换的阵势了?”
“孺子可教。”陈东立呵呵笑说:“有一基本口诀,赵兄听了──‘锥杀擅于攻,因盾谨于防,蛇凹利于陷,转换有秘方;防可换攻陷,陷可转攻防,急攻换为守,陷字其中藏;敌势若金汤,锥杀不宜扬,因盾示敌弱,蛇凹使敌伤;双方势相若,各阵变换忙……’”一下子,陈东立竟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唬的赵才一愣一愣的。
赵才等陈东立说完,这才咋舌说:“陈兄,您居然还创出了兵法?”
“不是。”陈东立笑了起来,摇头说:“这是六大基本阵的使用口诀,也是人家教我们的,虽然我们现在的阵势一共有十八种,但还是脱胎于六大基本阵,你可以从这里先体会。”
赵才只能讷讷以对,听陈东立一句旬地解释,才知道自己过去果然都是胡乱施阵,确实该被破的体无完肤,当下虚心学习、仔细询问,好好向陈东立请教。陈东立倒也诲人不倦,耐心地跟赵才细说,说到后来,连杜给、吴平等人也凑过来听。
至于钟名古与池路两人对此并无兴趣,便带着部队挥舞起大刀,袁业家又是东望望西望望不知自己应该去哪边,过了片刻才决定还是少动脑筋、多练练功夫,这才与钟名古等人一起练起大刀,不过偶尔还是会偷瞄陈东立几眼,露出佩服的表情。
练功的练功、上课的上课,很快的,转眼到了日落时分。这时钟名古等人正为了下一战养精蓄锐,一面眼睛直望着围着陈东立的一群人,却见陈东立拍手一笑说:“差不多了!赵才,可是凭你今天所学的,想胜利是不可能的……”
啥?赵才霎时苦了脸,自己岂不是白当了一天好学生?正要开骂的时候,却听陈东立紧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