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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才心里大骂徐定疆奸诈,口中却不得不说:“其实我们五十多人也差不多训练到一个阶段了,所以……这个……小王爷也许觉得人手不够……”
“原来如此。”赵平南松了一口气说:“所以先放你们几天假,然后再销假回去?”
赵才可不愿就这么承认了,他含糊的应了一声,也没怎么肯定。
“我倒是错怪你了……”赵平南搔搔脑袋,向着儿子歉意的笑了笑,忽然睁大双眼说:
“吸呀,十天后千人征入疾风骑队,你马上就是管带了,这可是连跳两级,机会难得呢,当初你老子不知道捱了多久才升到管带,现在的年轻人可不比从前了,一个个……”
赵才本来还静静的听,但是赵才心念一转,想起这么一来自己岂不是还要回峦圭殿?终于忍不住插口说:“爹,其实管带也没什么,这十天……”
“管带也没什么?你这兔崽子在胡说什么?”赵平南忽然猛一拍掌说:“难怪小王爷交代要好好调教你,你现在怎么配当管带?跟我过来,我们爷儿俩好好的练练功夫,等老子把看家本领‘猛鲨拳’教给你,当起管带才不丢脸。”话一说完,赵平南转身就向后院的练武场走去。
赵才一愣,这套功夫以前自己怎么求,老爸总不肯教,说自己功力不足又爱偷懒,学了只能丢人现眼,没想到今日却主动要传授这套功夫,赵才心里一热,一时顾不得辩白“实情”,紧跟着赵平南向着后院走去,至于十天之后的变化,那就只有等十天之后再说了。
回到府中,徐定疆为归勇与陈东立彼此一引见,归勇才知道陈东立便是徐定疆所提的都城好友,也就是“神慧卫国使”陈慕凡之子、“北域王”刘群池的外孙。
数月前的皇族大会,陈东立表现亦是不俗,获封“排云龙将”,只不过他尚未正式领兵,现在算是闲人一个。
自东极城沦陷之后,他在都城闲的发慌,又没有发言的机会,后来听得徐定疆受伤未能北援,索性告假南来,与徐定疆会面;没想到恰好闯入了徐定疆与赵才等人的赌赛中,还差点坏了徐定疆的计划。
三人聊到这里,陈东立自然而然打探徐定疆在玩什么鬼把戏,徐定疆倒是讳莫如深,一点口风也不漏,两人正开起玩笑的时候,忽然一名随侍从门外踏入,向着徐定疆与归勇问候之后说:“启禀归总管,内宫随侍传讯过来,王妃请归总管至内宫,有事相商。”
徐定疆一楞,望向归勇,却见归勇微微皱眉,沉思了一下才说:“好,请来人先行传话回去,说我马上过去。”跟着转过头望向徐定疆,半询问的说:“小王爷?”
徐定疆点点头说:“归大叔自便吧。”
归勇向陈东立点点头,起身迳自离去,陈东立知道归勇在徐定疆心中的特殊处,也不以为异,只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南角王妃找这个峦圭殿的总管归勇做什么?不过这似乎牵涉到人家的私事,陈东立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话。
徐定疆倒似是习以为常,他见归勇离去,回过头对陈东立说:“东立,皇上怎么没派你回北域城?难道要让你去刀轮城那里找你老爸?”
“别说我爷爷那了,连我爹那里也没缺。”陈东立苦着脸说:“最近都城乱成一片,皇上都好一阵子没出现了,谁还理我?我询问左督国王是否可南下,他想都不想就点头了,早知道我就先问能不能回北域。”
徐定疆脸色一正,诧异的说:“皇上怎么了?”
陈东立声音一低,正色说:“听说老毛病又犯了,这次似乎病的不轻。”
居然有这种事?徐定疆一怔之下便即明白,现在蛇族入侵,人心不稳,都城自然会将皇上生病的事情隐瞒起来,不过已经这么多日子了,看来皇上这次病况十分严重。
眼看徐定疆发呆起来,陈东立忽然一笑说:“定疆,你不带我见见伯父?”
“对了。”徐定疆回过神来,搔搔头笑说:“其实我也好几天没见到老爸了,走,我们去找我爹。”
两人起身,在数名随侍的陪伴下,向着宫城北方的内宫行去,走到一半,忽见归勇陪着一个长须白发、满面苍桑的老人向着峦圭殿边走边聊的走来,两人远远的望去,只见归勇一直微微躬身应答,竟似乎十分的恭敬。徐定疆可是十分讶异,归勇对任何人都没这么客气,怎么对这个老人这么恭敬?
同时,那老人也察觉到徐、陈两人,他呵呵一笑,对着归勇似是说了什么话,归勇弯着腰点了点头,提劲向前掠来,开口说:“小王爷,那位前辈是‘山老人’,他老人家想与你见个面。”
“山老人”?没听说过。这老人与归大叔怎么会由内宫是来?莫非此人与老妈也有些关系?徐定疆虽然莫名其妙,仍点点头说:“见面?好啊。”
“我……要不要到一旁等你一下?”陈东立见徐定疆一脸雾水的模样,他疑惑的问。
没想到归勇却很快的说:“也好,陈龙将就先与归某在那儿聊聊吧。”说着一指西面的一片花丛,拉着陈东立迳自去了,陈东立一呆,也只好跟着向西面移步。
徐定疆更糊涂了,这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又要与自己聊些什么?
第五卷
第一章潜入东极
“埳山老人”缓步向着徐定疆走来,到了近处一看,徐定疆怔了怔,只见这位“埳山老人”满面皱纹,一双眼睛眯成一缝,两片嘴唇又皱又向内缩,看来满嘴的牙齿似乎都掉光了,这位老前辈若是皇族,只怕有个百四十岁了,就算是贵族,八成也有近百岁。
徐定疆心想,且不管这人是何来历,就算是敬老尊贤吧!当即深深一礼说:“山老前辈,徐定疆有礼了。”
“嗯嗯……”埳山老人眯着眼嘻嘻笑,有些漏风的说:“很好,很好……唔……你几岁了?”
“晚辈今年二十九。”徐定疆说:“过了年就三十了。”
“嗯嗯……”埳山老人连连点头说:“对,对,晶露说过,我又忘了,唔……晶露的孩子都有三十岁了?唉……手伸过来,让我摸摸。”
晶露岂不是老妈的名字?这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长辈,徐定疆不敢怠慢,立即将右手伸到埳山老人的面前。
“埳山老人”又捏又摸,把脉外加摸骨,弄了老半天才皱眉说:“这……这是……唔……小子,你脸也靠过来。”
脸靠过去干么?刘定疆一怔,反而向后仰了仰,要把自己的脸凑到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前,那似乎还需要不小的勇气。
埳山老人似乎没察觉到徐定疆的异状,他伸起手来,向着徐定疆的脸庞就摸了过去,徐定疆自然而然的退了一步,尴尬的说:“老前辈,您……”
埳山老人摇摇手,呵呵笑说:“摸不掉一块肉的,快过来。”
徐定疆吞了一口口水,回头望望归勇,这才将脸往前移了几公分,埳山老人摸了摸,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却叹了一口气说:“真是……若早来十天,也不用这么麻烦……”
什么没头没尾的?徐定疆头大的说:“老前辈……”
“归勇!”埳山老人没理会徐定疆,转头便叫:“替我准备间房间,这次闭关大概要花八、九天的功夫。”
“是。”一旁花丛中与陈东立叙话的归勇立即应声说:“为了方便,就请您住在峦圭殿吧。”
为什么要住在峦圭殿?徐定疆一头雾水,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峦圭殿里空房还很多,这位大概是归勇的长辈,住在峦圭殿归勇也容易探视,徐定疆摇摇头苦笑说:“欢迎前辈住在峦圭殿……归大叔,没事了吧?”一面转身要走。
“什么没事了?”埳山老人一瞪眼,拉着徐定疆的手便说:“要不是为了你这小子,闭关做什么?”
埳山老人这么一伸手,徐定疆身为练武之人,自然而然的向后一让打算闪开,没想到才刚一动,一眨眼间,自己的手已经在对方的掌握之下。
这一手可把徐定疆吓了一跳,正想发劲挣脱,却又觉得对方干枯的手掌并不甚紧,似乎不蕴真力,看来这位埳山老人没啥恶意,徐定疆疑惑的望向归勇,希望他做个解释。
归勇见状远远的发话说:“小王爷,这位前辈也算得上是王妃的师长辈,他不会有歹意的。”
老妈的师长?徐定疆大皱眉头,自己老妈陈晶露艺自家传,哪里蹦出来一个师长?只听埳山老人呵呵笑说:“没想到吧?老头要不是不收徒,你就要叫老头祖师爷了。”
“这……”徐定疆半信半疑的说:“不知前辈闭关与我何干?”
“还不是为了你这身『退蛇血』?”老人松开捉着徐定疆的手,却又伸手在徐定疆额上敲了两下说:“简直是乱来,沾上一次已经够麻烦了,你还弄了两次?”
“退蛇”?徐定疆一惊,这老人知道那怪蛇的来历?可是会有什么麻烦?徐定疆立即说:“那蛇血……有什么问题吗?”想起刘芳华也曾碰过这种怪蛇血,徐定疆心里暗暗不安。
“本来也没什么问题。”埳山老人哼声说:“这蛇本不是蛇,原来是类似蜥蜴的大怪物,若是吃了什么好东西,或是在没有天敌的地方得享天年,就有机会转化成蛇形,所以叫做退蛇……退蛇血蕴有灵效,正确的使用方式该是配合药物服用,像你这样胡乱泡进去,那就得在短时间内吸纳到体内,不然会有问题……你还泡了两次,那更麻烦。”
“会怎么样吗?”徐定疆见老人说的活灵活现,心里信了八成,不禁有些担心的问。
“哼哼……会怎么样?”埳山老人板着脸说:“内功本不该一蹴而就,退蛇血吸附体外,虽能在瞬间提高施放内息的效果,但骨肉皮血的本质将为此大为损耗,你说严不严重?”
徐定疆大吃一惊,这么一来,刘芳华岂不是糟糕?
只听埳山老人接着老声老气的说:“若是只沾到一些还好,你小子第一次是一手两脚吧?那本来还没什么,多运个两天功向内吸纳,身体自然而然的就能将部分有害之物排除。可是你后来又弄了全身,这么一来,你自己是吸纳不了了,只有用药力洗化,内外齐下,让这些退蛇血的药效往内浸入、排出异物,这样才有救。”
“那……”徐定疆算了算说:“若是只有双足泡入退蛇血,经过一个月没处理,有没有问题?”
埳山老人一皱眉,眯着眼望向徐定疆说:“你问这干什么?”
“那时候还有一个朋友也泡到了蛇血,还望前辈指点。”徐定疆迅速的说,他这时自然不知道刘芳华已经误打误撞的将退蛇血去芜存菁、吸纳入体,早已经没有风险。
“晶露倒没说这么多……麻烦……麻烦……”埳山老人喃喃的叨念了两句才说:“这样倒是没什么生命之危,不过越晚吸纳,效力越差,你可要尽快送个信去你朋友那儿。”
“是。”徐定疆恭声说:“晚辈这就去发信……”跟着回身就走,这事兹事体大,可不能拖。
“别跑。”埳山老人不知怎么一把又捉住徐定疆,瞪起眼来开骂:“你小子知不知道好歹?老头可没这么多时间陪你耗,这事交给归勇就得了,再拖下去,你烂条胳臂少条腿的,晶露可不放过我。”
徐定疆一怔,点头说:“也好。”跟着扬声急叫:“归大叔。”
“小王爷……”归勇与陈东立走回,陈东立莫名其妙的望着徐定疆与埳山老人,不知道两人谈些什么,徐定疆变得这么焦急。
“麻烦你立即送封信给芳华。”徐定疆急急的说:“要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