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河援军中,想打探更多的情报。
事实上,想混入一群自己并不熟识的军伍中并不容易,白垒虽然有张不易熟记的面孔,依然有许多事必须小心。他这时正在“玄枪部”、“磐石部”的交界处缓缓向前前进,这里距离西鸣坊还有一段路,戒备并不森严,白垒左顾右盼,见许多东极城居民正被官兵往外请,要他们离开西鸣坊远些,白垒自然不管这些事,自顾自的往前走。
白垒走了片刻,不得要领,忽见两名士族士兵从身旁走过,白垒心念一动,靠过去微笑打招呼说:“你们也是“玄枪部”的?”
两人一楞站住,见白垒虽身为上族,却穿着普通士兵的服饰,两人都有些意外,一个瘦瘦小小的小伙子笑着说:“你也是?哪一队的?”
“不……我是“磐石部”的。”白垒笑笑说:“不过我爹来自习回河城,他十分怀念那里的名产……叫……叫什么来着?”
另一个较壮硕的士兵笑说:“是三鼓沟玉鱼吗?”
“还是绿钻果凤?”瘦小子接着说。
“对、对,我老是记不住,实在弄不清那东西有多好吃?老头总是念念不忘……”白垒耸耸肩和善的笑说:“你们在忙什么?”
“也没什么。”壮硕的士兵回头向着远远的一间房舍指了指说:“刚刚天鹰急报又来了,龙将们聚集起来,我们就散出来了。”跟着两手一摊,作出个无奈的表情。
白垒知道,龙将们在东极城内的临时战务指挥中心商议时,会要求周围的士兵散到四面巡防,说巡防并不十分真确,主要其实是避免隔墙有耳,毕竟将领商议事情时并不喜欢有小兵在一旁细听。
白垒点点头,示意自己能够体会,跟着微笑说:“那你们忙吧。”
“你呢?”瘦小子皱起眉头说:“怎么会没事逛来这儿?”
“我那队几乎部死光了。”白垒作出一个不大诚恳的惋惜表情说:“一时也没人告诉我该做什么,我就偷闲偷闲了。”
两人笑了起来,壮硕的汉子摇头苦笑说:“真不知该恭喜你还是安慰你?”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互相挥了挥手,分头走开。
白垒见两人转过街角,他神色转为凝重,闪身掠入街旁一户较高的民宅,见空无一人,立即腾身向着上方阁楼跃去。
过了片刻,白垒攀高跃低、小心地接近那个暂充指挥中心的房舍。
这房舍是附近最高的建筑,白垒远远的望见何威凡、易岚、陈扬等三人正由指挥中心离开,白垒心中暗叹一声,自己似乎是来晚了。
白垒又等了片刻,没见到其他人出门,正考虑离开时,忽见唐赣走出门外,向着几名散于周围的士兵招手,士兵奔过去后,唐赣嘱咐了几句话,随即挥手让他们散开,跟着转身走回屋中。
士兵受了唐赣的嘱咐后,迅速的动作起来,很快的,二十来名士兵散布在房宅的四周,严整的巡逻起来,白垒注意到,刚刚见到的那两名士族士兵也在其中。
这可有趣了,里面要聊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白垒仔细观察片刻,决定了接近的步骤。他先奔向屋后的阳台,腾身越到另一户房舍,攀上屋顶蹲身快步轻移,很快的,白垒逐渐接近了紧邻指挥中心的一户房舍。
白垒知道屋中这时应有刘礼、唐赣、关胜男三人,他们可都是高手,尤其刘礼更是无人敢轻忽,白垒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潜入侧屋随即竖起了耳朵,仔细倾听屋内的声音。
过了片刻,白垒隐隐听见二楼传来三人的对话声,总起来似乎隔了两、三层木板墙。白垒心里有数,这么近的距离反而不会有哨兵,只要能不被察觉,自然能顺利的接近到足以听清楚的地方。
白垒也不纵跃,只提气轻身,轻轻的攀上窗棂,随即整个身子伸长,手攀屋梁轻巧的翻上去,停留片刻,见四面毫无异状,将手上仰,轻扶着顶上的木板,暗暗以内力测度固定木板的方式。
很快的,白垒就知道这木板只是以普通的铁钉固定,白垒手伸到铁钉固定处,以极慢的速度集中内力挤压铁钉,让木板脱离顶上的横棍,这才能无声无息的上得二楼。
过了约莫十分钟,白垒顺利的溜上二楼,也将木板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这时,白垒距离唐赣等人只隔着薄薄一层木板墙,白垒先小心地隐于暗处,随即浑身静止下来,许久许久,才轻轻的吸入一丝丝气息。
白垒听的清楚,房中这时果然是刘礼、唐赣、关胜男三人,三人似乎为了某事已经争论了一阵子,只听唐赣正苦口婆心的说:“卫国使。此事万万不可!”
“正是。”关胜男也焦急的说:“此事若传出,皇储必定有备。”关胜男虽身为女子,遇到事情时似乎比她老公还有魄力。
“你们在胡说什么?”刘礼生气的说:“有什么阴谋不能让大哥知道?”
“我们明白说吧。”关胜男站起身来,凝视着刘礼说:“刘然虽然个性温文,但心念多变、毫无决断力,左、右督国王本与习回河城及卫国使不睦,若任刘然登基,日后我们大祸不远。”这时她也不称刘然为皇储了。
刘礼目光横过去,声音略显严厉的说:“关龙将,你可否想过这样说的后果?”
“现在不说日后也来不及了。”关胜男毫不怯儒,目光直视着刘礼说:“卫国使,胜男是为了大家想,就算不谈我们与左、右督国王的恩怨,这样性格的人当上帝皇,对人族岂有好处?”
“你越说越过份了!”刘礼霍然站起,转过身说:“大哥便算是耳根子软了些,但一直十分相信我……何况左、右督国王与我们不睦也是二十余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事过境迁,他们也未必记恨。”
“卫国使该是明白人。”关胜男冷笑一声说:“看看这封天鹰急报,皇上十三月八日驾崩,转眼已经过了六日,若左、右督国王对我们没有疑念,这个消息岂会今日才到?”
天定皇死了?白垒心中一震,这可是超级大消息,白垒虽然镇定,也不禁冒出了一头冷汗。
“胜男说的对。”安静许久的唐赣也附和的说:“六日前恰好是刘然出困的日子,我们将讯息传到都城,都城才肯传来此信,他们一定以为这封信是刘然收的,没想到会落在我们的手上。”
关胜男继续说:“这正是天佑吾皇,皇上,刘然一除,天下除您之外,谁能当此重任?又有谁有资格?”关胜男干脆直接称刘礼为皇了。
“皇上……”唐赣也嘿嘿笑说:“现在刘然懵然不知,我们只要不与蛇人硬碰,尽量逼迫蛇人逃脱,蛇人现存至少五千人,东极旧部必定大败,就算刘然运气好……到时只要我们在港口一睹,他们必死无疑,若皇上不忍心,我们也能先捉住他……”
“你胡说什么?”关胜男打断自己老公的话,生气的说:“是谁教你斩草不除根的?不只刘然,连刘芳华、白浪、倪惕,所有东极旧部都必须杀的干干净净!”关胜男顿了顿接着说:“到时只要一面传讯都城说刘然重伤需我等护送,一面传讯习回河城十万大军南援,等他们发现时大势已去,皇上自然能顺利登基,就算走漏了风声,他们唯一的选择便是扶持刘然的大儿子刘縯,那小子胎毛未退,岂能与我等相抗?”
“你们忘了都城的两万多名援军吗?”刘礼冷冷的说。
“皇上放心。”唐赣不在乎刚被老婆骂,越显得意的说:“都城龙将中也有我们的人,到时一定有办法支开他们。”
白垒这时不只额上冒汗,他整个上身都湿透了。这么一来,白家精锐岂不也被他们一网打尽?怎么会这么倒霉?刚展开复国大业就遇到这档子事?
刘礼似是十分难以决断,他沉吟片刻之后,这才说:“你们让我想一想……”
“皇上……”关胜男还要说。
“住口!”刘礼忽然发怒,唬的关胜男一楞住口,刘礼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的说:“我还没决定之前,不准再这么称呼我。”
“卫国使息怒。”唐赣见风转舵的说:“您没有时间思索了,若再拖几个小时没传讯出海,刘然等人必定心起疑念,我们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们应先让他们知道都城已传来回音,只隐瞒住先皇驾崩的事情,不然刘然一知,必定立即回航,我们难操必胜之算。”
这么一来就无法转圜了,但若要作此决定,确实不能再拖。其实三日前破城时,三人便针对此事迅速的讨论了片刻,刘礼也暗暗思索过这个问题,但当时只限于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现在证据就在眼前,都城确实不放心自己,若是委曲求全,日后日子难过。可是大哥对自己一向十分信任,他日后会不会真的对付自己呢?若是不会,自己这么一来,岂不是落了个千古骂名?比起来如何支走都城将领等人反倒是小事一件。
刘礼沉默的时候,唐赣夫妻自然十分紧张,不知刘礼会怎么决定?他可是这场叛变的要角,他若是不玩,谁也没的玩,习回河城十余年的准备尽付东流,更别提习回河王会有多失望了。
除两人外,白垒也是紧张的冒汗,这件事情牵连重大,若是刘礼同意了,自己该怎么办?弄船混出海通知吗?可是当时刘然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已经下令所有渔船暂时不准出海,日常食粮暂时由军伍供应,现在想混也混不出去,那该怎么办?总不能游过去吧?
焦急的等待、寂静的煎熬下,白垒的汗逐渐影响了眼睛的视线,白垒缓缓的轻抹开眼眉上的汗水,再缓缓的将手放下,就在这时,白垒指端的汗水凝聚成滴,蓦然脱离指端落下,“答”的一声,落在地面汗水造成的一小滩水泽中。
在这一刹那,白垒的神经紧绷了起来,不管刘礼发现了没有,白垒立即往一旁缓缓移动。
蓦然间,一支长剑连破过数道木墙,不但穿过白垒身侧,还迅疾的直往屋外飞,这时,被开木板的爆响才传到了白垒的耳中。
白垒心知已被发觉,他不敢再有迟疑,马上一个弹身双爪破开屋侧,在木板碎裂声中整个人向着下方摔落,同一瞬间,白垒感到身后的房子似乎被拆了开来,有股极大的力道,向准着自己直射。除了刘礼还有谁有这种能力?白垒无从选择的硬顶一击,整个人被轰入另一户屋顶中。
刘礼等三人这时已经破屋而出,隐约见到一个没见过的青年被轰入隔壁破屋中,刘礼立即往前追,唐赣夫妇则一分左右,呼唤着自己的部属围困此屋。
刘礼扑入杂乱的屋瓦中,只见四面一片杂乱,却没见到任何人的踪影,刘礼心急如焚,双掌猛然一挥,所有碎瓦向着两面激飞,霎时清出了一大片空地,只见地板正中央破了一个大洞,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刘礼毫不迟疑,顺着大洞跃下,却见又是另一个大洞往下,刘礼也不停留,气息一激,已经转向穿入另一个洞,刚扑入此处,一股恶臭迎面袭来,却是不知多久没人清理的方便之所。
刘礼一看,硬生生的顿了下来,没想到此人在一瞬间居然决定了逃脱之所,并不惧脏污的逃入排便水道中?大哥身边有这种人才?
刘礼怔忡的时候,四面安排好官兵的唐赣夫妻也到了刘礼身旁,眼见厕所坑变成了一个足以容身的大洞,恶臭正毫不客气的向着三人鼻孔直钻,两人都都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望着刘礼。
沉默了好片刻,刘礼终于沉声说:“派兵严守港口,不准任何船只出海!三面放火焚烧西鸣坊,尽快逼蛇人出海!唐龙将……应付大哥的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