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长官,一个隐居法师向守卫军报告说大探险家拿慕鲁被一个逃兵模样的人绑架,而这个逃兵虽然本事不高,但却可以不使用施法媒介施放魔法。”小个子的传令兵向守城长官重复道,在拉何尔城当了三年兵,这样有趣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碰到。
“可信吗?”守卫长狐疑地问,“隐居法师都是些不问世事的家伙,他怎么会突然好心地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向我们报告?”
“我认为可以相信,长官。”士兵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我的头上也被人敲出了一个那么大的包,无论多远我也会来报告的。”说完,士兵把手举过头顶,比划着想让长官知道那个包有多大。
“法师还说希望抓到这个人的话可以交给他处置。”士兵想接着说,但是长官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直接听到宇宙之声……”守卫长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教皇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宾布和珍妮芙出现在拉何尔城街头。
他们走出那片戈壁后发现拉何尔城近在眼前,于是宾布不顾珍妮芙的反对决定混过城门检查走到里边去。缺乏创新精神的阿里阿米巴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在拉何尔城教皇反倒会有很多顾虑,根据所得到的情报分析,明确知道教皇叛教仍死心塌地跟随他的不过百人,教廷的中下层大多还被蒙在鼓里,而拉何尔城正是教廷势力最庞大的地方,教皇做事不能过于明目张胆。
况且,[冥河]的总部也设在拉何尔城。
法缔尔大陆上的人们都以为最不好惹的杀手全集中在自由港巴马丁的盗贼工会,而对[冥河]一无所知,殊不知[冥河]在过去的五年里为教皇除掉了数以百计的头面人物,并且富可敌国,手下的能人更是不可数计,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并非全都采用背后下手的卑鄙手段,很多人反而是堂堂正正地与暗杀目标决一生死。
这就是[冥河]的不同,因为[冥河]并不是教皇一手创建的,他变为教皇的杀人工具也只是最近几年的事情。
[冥河]的创始人是一个退伍军人,手下人都称他为“老板”,没有人知道在这之前他有什么功绩,据他自己讲,创办冥河是为了贯彻一种信念:世界就是一座大型的竞技场。
让血统、资历,所有可笑的成功条件都去见鬼,在这里只需要实力便可以证明自己,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一切随心所欲,“老板”也期待通过这样的磨练可以诞生出法缔尔大陆上最强的人。
诸神将人类放在这块小小的陆地上,难道不正是希望他们通过战争挑选出最强大的物种吗?
[冥河]接受各种委托,探索魔窟的宝藏,为战争双方充当间谍,与兽人大军作战……总之,他们杀人,也救人,只要对方肯出大价钱,他们什么都干。
毫无背景的年轻人想凭手里的剑闯出一片天,在当时几乎只有这条路可走。那是承平年代,很多习武的年轻人都羡慕自己的上一辈经历了[霸者之战],如果他们在那个时候出生,他们会是将军,是英雄,但是在现在,他们只是杀手。
在[冥河]内部,成员们切磋战技,讨论局势,交换情报,而一旦踏出[冥河]基地的门槛,两个人就形同陌路。如果因为委托的原因而站到了不同的双方,他们会毫不留情地以死相拼,这也是加入[冥河]之时早有的约定。
他们向组织交纳会金,而且占据他们所得到的委托金的很大一部分,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理想:建立自己的国度。
他们虽然强大,但却都默默无闻,法律和道德不允许他们站到阳光之下,他们希望总有一天,社会的规则会按照他们所奉行的理论来执行,那是一个谁都有机会,谁都会拼命努力的国家:强者为王!
宾布到拉何尔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逛赌场,这个提案遭到了珍妮芙的强烈反对,她几次强调叔叔说过女孩子不可以到那种地方去,但宾布以将她一个人留在街头对付拉何尔巡逻队的盘查相威胁,最后珍妮芙只好妥协,无可奈何地跟在宾布后面走了进去。
进了黑洞洞的小门,里面是一条脏乱的甬道,耳边可以听到更深处传来笑骂声和板凳在地面上拖动的声音。珍妮芙在昏暗的甬道里小声嘀咕着,埋怨宾布不该把自己带到这么粗俗的地方来。
一个光头的赌客迎着宾布从甬道另一侧走过来,他手里抓着一只空酒壶,醉醺醺的,两条腿向前屈着,膝盖几乎要碰到地面。他看到宾布还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一看到宾布身后的珍妮芙,两只灰暗无光的眼睛立刻射出了光彩,他干笑着转过头向赌场里面吆喝起来:“喂,你们来看,真稀罕呐!会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光临我们的老巢,真稀罕,你们说是不是……”
然而当光脑壳再转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面前一个人也没有了,身后一个赶上来的赌友拍着他的肩膀问:“你说的姑娘呢?”
“我……我大概见鬼了……”光脑壳擦拭着额角流下的汗水,心里叮嘱自己以后可不要再喝这么多。
当时珍妮芙正考虑要如何教训这个不怀好意的光头佬,而宾布突然拉起她的手向甬道的墙壁撞去。珍妮芙大吃一惊,他以为宾布发了疯,想两个人一块儿在墙壁上撞死,然而她重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宾布拽着她的手腕在黑暗中一步不停地走,一会向上走,一会儿又往下走,搞得珍妮芙说不清现在自己身在何处,是高楼,还是地下?宾布却似乎对黑暗中的环境非常熟悉的样子。
走了两百步左右的距离,眼前就又出现了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门洞出现在面前,穿过它后,眼前豁然开朗,珍妮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白石砌筑成的大屋子里头。
屋子里的摆设像是一间酒馆,充满了各式的木制品,做工并不算很精致,但是别有一番朴素实用的味道。十五张酒桌零零散散坐了十来个客人,他们并不全在饮酒,有几个人在打牌并且讨论着什么,不很吵,没有人酒后撒野,这是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
珍妮芙可以听清酒客们的一些谈话。
“这件我来干……”
“维尔罗尼亚吗,太远了!”
“听说北海冰原上的矮人想夺回自己的领地……”
“别开玩笑!你赢不了他的!”
然而当人们看到宾布时,所有的谈话都中止了,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很紧张,空气也凝固了一般。
一个中年胖子从吧台后面晃了出来。
宾布拉过两把椅子和珍妮芙坐到墙角的一张桌子旁,其他的酒客又开始继续谈话,但谈话的时候他们的眼睛仍不时扫向宾布,好像宾布的身上装有磁石一样。
中年胖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宾布桌前。这个胖子身材臃肿,十根指头又粗又短,脸胖得像刚出炉的面包,两只眼睛笑眯眯的,可能是因为笑得太多,眼角有许多鱼尾纹,他要是真的大笑起来,一张脸上包管只能看见大大的一张嘴。
他将手里一张蓝色的纸放到桌上,对宾布抬了抬眼睛:“喏,菜单。”
没等宾布伸手去接,珍妮芙就自做主张地拿过了菜单,她小声对宾布说:“带我来吃饭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真的有点饿了。”
然而当她把注意力转到菜单上时,却发现上面写的并非是酱猪腿、牛排和苹果沙拉,第一竖列按顺序写着:阿洛尔·云 15000拿慕鲁 10000朗修·博罗沙 9000 切列维 8500 哈德克 6000 “这是什么?”珍妮芙没有再往下看,她疑惑地问宾布。
宾布从珍妮芙手中夺过菜单,草草看了一遍,然后对中年胖子说:“怎么没有看见‘贺’和‘食尸鬼’?你不会告诉我他俩被人做了吧?”
“‘贺’走了,自从两年前那次……‘食尸鬼’被切列维砍断了右手,已经不能再干了。”胖子把两只肥手搭在一起,笑眯眯地接着说下去:“经你点拨的切列维果然不同凡响。”
即使珍妮芙再笨,也能从两人互相看着的目光中察觉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宾布把菜单铺在桌面上,珍妮芙用手指按住菜单扭过一个角度,希望自己能研究明白上面的内容。
菜单最上面一行用金字写着标题“黄金菜单”。
[黄金菜单]又名恶魔夜宴,是[冥河]内部的一种排名工具,人名后面的数字代表该人价值多少金币,像是切列维后面的8500即代表要切列维出手至少需要8500枚金币。[冥河]在菜单上将自己的成员称为“猎手”,而相对的“猎物”就是被别人悬赏追杀的人,现在阿洛尔和拿慕鲁加在一块儿总共价值两万五千枚金币,至于是谁肯出的这样大的价钱,宾布心里有数。
在菜单上排名最高的通常都是猎物,他们虽然可以在众多猎手头上风光一阵,但很快就会被从纸上和世界上除去,真正牵动[冥河]组织成员荣誉感的是猎手们的排名。组织规定如果不满于排名的顺序,可以向更高名次的人挑战,但是只限于低名次对高名次,这样规定是为了避免排名高的人任意杀死不和脾性的成员,减少组织内部不必要的损失。
“老板……”宾布指着菜单上阿洛尔和拿慕鲁的名字说,“我求你把这两个人的名字划下去行不行?”
老板笑眯眯地摆摆手,告诉宾布从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
“那——”宾布抬起眼睛,一只手指敲打着桌案,大声问:“我出钱悬赏教皇的头可以吗?”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酒馆里的空气就像停止流动了一样,众多[冥河]成员里没有一个人再说话,珍妮芙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终于笑眯眯的老板稍微睁开自己的小眼睛,透一丝光明出来,然后回答:“不行。”
宾布明白,现在[冥河]的最大主顾就是教皇,他们怎么可能自断财路呢?“建立自己的国度……”现在[冥河]里面除了切列维还有人这样想吗?他们是不是已经懂得了纸醉金迷,及时行乐,用黄金的光芒掩盖自己的失落和无奈,变成了一群可怜的任人驱遣的狗!
老板,已经发胖的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满足做肯赛思的一条狗!
老板似乎猜透了宾布的心思,他和气但含着可以察觉出来的不满说道:“不要指责我们,宾布,[冥河]之所以衰落,你也难逃责任。”
宾布抓起一只酒杯猛地灌下去,然后啪的一声放回桌上,宾布的表情让珍妮芙感觉很不安,可老板又接着说下去。
“很多人以你为赶超的前辈,没想到你竟然败给名不见经传的朗修,他从巴马丁盗贼工会被除名,刚到这里就打败了你……这件事让很多人失去了信心。”
宾布又喝了一口酒。
“我告诉你们……”宾布没有喝太多酒,话语中却带了很重的醉意,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环顾四周,大声说道:“听着!如果在这里的人有谁敢碰阿洛尔和拿慕鲁一根头发,我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他!”
酒馆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小酒桌上有几个人小口啜着酒。
珍妮芙小心地扯了扯宾布的衣襟,刚才老板和宾布的对话弄得她一头雾水,现在她只希望宾布坐下来和和气气地说话,这种紧绷的气氛让她很担心。
宾布看看满脸疑惑的珍妮芙,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他抓起菜单又仔细看了一遍,问老板:“你们的消息变得这么不灵通吗?哈德克已经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