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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间隙没有持续多久又开始密集起来;院子里所有人都不敢抬头;不敢直起身体;甚至连不敢向外张望;只有望楼上的人可以靠着挡板掩护;通过间隙向外观察。
东边空地上人cháo涌动;嘈杂无比;已经听不见传令声;但看到僧兵的队列逐渐恢复;弓手们排成两排;不住的shè箭;而前面拿着门板的那道“木墙”人们;则是举着门板快步走向壕沟;将门板丢下。
这是让快要被填平的壕沟更平整吗?赵进刚闪过这个念头;却发现已经逼近到离墙五十步的弓手们拿着弓箭向两侧散开。
不继续向内shè箭了?赵进一愣;随即他就知道了为什么闪开;赵进总算看清了那四列纵队;那二十多人的纵队根本不是队列;两排人抱着一根粗大的木柱房梁;他们要撞墙
外面箭雨一停;大院里的人都松了口气;可大家依旧不敢露头;外面还有那么多弓手;露头就可能死伤。
“靠墙的站稳抓紧”突然每个人都听到赵进的大喊。
这次和先前又有不同;早就惊慌失措的赵字营弓手下意识的照做;而老骑兵和一直镇定的庄刘则愣了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门板放下;弓手散开;四列抱着木柱的僧兵狂喊着冲了上来;重重撞在墙
大员的高墙顿时巨震;赵进所在的望楼都猛地一颤;靠着墙的木台更是打晃了下;在上面的人措手不及;有几个直接跌了下来;好在这木台本是床架搭起;为了稳定和容易攀爬;层层叠叠;跌落的人倒不至于直接摔到地面上。
痛叫声同时响起;“好烫”“好热”搬运上来的开水又被打翻;不少人都是沾到;赵进心下大急;自己预备的这开水还没有伤敌倒是把自己人伤到;未免太荒唐。
“还好水已经凉了”下面又有声音传来;赵进哭笑不得的松了口气;开水在木台上放了一会儿已经不那么热了;倒是误打误撞的运气。
撞击一次;僧兵们抱着木柱后撤十几步;准备发力再上;趴在望楼上的董冰峰把箭搭在弓上准备起身shè击;不仅他这么做;木台上的其他人也都是这个准备;只是刚要起身;董冰峰又急忙趴下;还开口大喊道:“都不要乱动;敌人的弓手盯着。”
话音未落;又有箭支呼啸着破空飞来;打的望楼挡板密集作响;更是掠过墙头飞入院中;僧兵的弓手们就跟在撞墙队伍的后面;随时准备扫清墙头的抵抗。
“小心”赵进再一次大喊;随即声音被撞击墙面的大响掩盖。
“墙裂了”“这边有裂缝”墙内的人都在大喊。
何家大院四边高墙并不是为了防御而修建;它只是为了将大院圈起间隔;何家大院的安全靠着何家的势力和护卫们保证;而不是靠着这墙;所以这高墙就是普通的砖墙;里面的确有踏脚的转台;也有简易的望楼设置;可仅仅是聊备一格;并不是豪强大族的那种砦堡要塞。
砖土结构的高墙不是纸糊的;但在几十个人抱着的大木面前;比纸糊的也就是强那么一点点;再撞一次;东边的高墙就要被撞坏了。
赵进透过缝隙又看了看外面;站在撞墙队伍后面的弓手都是严阵以待的状态;死死的盯着墙头;他们没有朝着墙内shè箭;看来他们的任务只是防止撞墙的队伍被反击打断。
“下望楼都下去都下去”赵进深吸一口气;开口大喊说道。
没人坚持什么;大家都知道;墙壁被撞塌之后;望楼和木台都要被波及;而且会承受第一波的攻击。
先让董冰峰下去;赵进也小心翼翼的攀爬而下;他不住的深呼吸调整;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赵进知道自己对敌人意图的判断没有错;云山寺就是想要彻底灭掉他们;对方凭着几十张弓和优势的兵力已经将赵字营彻底压制;可用弓箭和围困没有办法彻底歼灭赵字营;到了天亮后就必须撤走;那样就前功尽弃;不但没有办法再来;还会招惹到官府和各方势力;要在今夜结束这战斗;彻底灭掉赵进这一伙人;所以要打破院墙;用优势兵力冲进来;将赵字营扫荡于净。
刚下了望楼;那边木台上还有人没来得及下来;外面的大木又是撞在了墙上;木台上的弓手被震的失足跌下;好在不高;只是摔疼。
“哗啦”一声;东边高墙上已经被撞出两个大洞;已经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火光
“退;把掩体摆前面来;小心外面的弓箭”赵进大喊说道。
命令一下;立刻有人搬着床架门板开始布置;赵进不住的扭头回头看东边院墙;几名家丁从面前走过;赵进注意到他们面sè苍白;身体不住的发抖;赵进还认出来;这几个家丁都是老兵队的。
“赵进;不管老兵队新兵队都慌了;要快下决断”陈晃走过来低声说道
他这边刚说完;两人就听到外面有大喊传进来“向右”“向左;不要撞一个地方;要弄出足够大的缺口;让大队。”“整队;往前走”
“大哥;怎么办?”石满强已经从一边跑了回来;这边开始撞墙;其余几处的sāo扰也都停了。
赵进扫视周围;借着院内的灯火映照;他看到大部分人都是脸sè苍白;神情惊慌;连那些年纪大的老骑兵脸上都有紧张;反倒是自家伙伴和其他少数人还算冷静;石满强问怎么办;不是慌张;而是等待命令。
“怎么办?和他们拼了”赵进微一沉吟;肃声说道。
围着赵进的伙伴们都是于脆利索的点头;他们经历过的血腥杀伐太多;而且都是在最近;对这样的场面反而比其他人适应。
“各队在院中集合;其他三边不必理会;全营集合”赵进大声喊道。
命令一下;各队队正立刻开始集合自己的队伍;不少躲在营房里的新兵队也战战兢兢的出来;尽管在营房里一直很安全;可听着外面的动静;这种压力也让人感觉崩溃;走出营房后反倒松了口气。
“鲁大、李五;你们两队把东边墙内的木台搬走;所有东西都搬到两边去;我这里到墙之间;一切清理于净;小心外面的弓箭。”赵进又是命令。
那边鲁大和李五连忙答应;领着人过去搬运;他们才开始动手;轰然几声大响;东边院墙被撞出三个大洞;有个部分直接塌了小半边;砖头向内砸下;家丁们慌不迭的躲避;里面一阵惊呼;外面一阵欢呼。
“老兵队四队集合为一队;排成横十六;竖十的方队;披甲者在第一排;其余从高到低排列。”赵进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继续大声下令。
老兵们的队列足够熟练;分队没什么影响;因为他们合练的时间远远超过分队的时间;按照赵进的要求;队列很快就是完成。
第一排的家丁里;有人穿着棉甲;有人套着锁子甲;赵进还没说话;却听到忙忙碌碌的院子里突然有凄厉的哭声响起:“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于了;我要出去求饶”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二章锋刃所向
终于有人承受不了这个压力崩溃,只是话喊了一半,就被他的队正直接打翻,赵进转头对陈升说道:“大升,你去砍了这个孬种的脑袋,然后带回来,快!”
陈升抽刀快步走过去,赵进对身边已经集合起来的方队说道:“我说一句,你们跟着说一句,不要漏掉一个字,明白吗?我举手后开始!”
类似的训练老兵队从前也是经历过,众人大声应答听令
“兄弟们,现在我们的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和他们拼了!”
赵进的语速不快,就是为了让手下能够听懂复述,一百多人的齐声大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连撞击高墙的巨响都没有办法掩盖。
院子里安静了下,大家都听到了“活路”这个词,可新兵队的人随即就惊慌起来,有人更是低声念叨“难道要让我们打头阵?”
加入的时间不长,可新丁们都能看出赵进对老兵的看重,装备编制还有职位上都是老兵们优先,看到这些,大家自然会有这样的猜测。
这个疑问开始是一句话,很快就是传开,队正的大声喝骂也压不住,就在这sāo动愈演愈烈的时候,前面的大喊又是响起“老兵队在前,新兵队在后,赵某和兄弟在第一排!”
老兵队重复这句话格外大声,场面又是安静,赵老爷没有躲在后面,赵老爷自己在第一排,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有人领头,那就跟着冲吧!大家的心思莫名的安稳了下来。
“诸位,奋勇向前才有活路,逃命求饶只有死路一条,至于孬种,就是这个下场!”众人都看到前面举起长矛,矛尖上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刚才就是在新兵队这边被斩首的。
榜样、激励和惩罚,甚至还有外面愈来愈近的威胁,多重压下,院子里的气氛反倒是肃穆安静了起来。
“队形不能乱,宁走不跑!”
叮嘱完这一句之后,那边的墙壁已经被撞塌了半边,好在墙后的木架也被搬离,队列和墙壁之间已经被清理的干净
赵进不停的下令微调,院子里的床架掩体都被搬离,最前面的各队前排都竖起门板,新兵队里最可靠的第一队到第六队,被安排在老兵方队的后面,其他新兵队则是在他们的后面,而老骑兵和弓手们则分散在队伍的两翼。
“赵进,你去后面,我来领着!”陈升闷声说道。
“大哥,你去后面,,”边上吉香也开口说道。
“我说过我要在第一排,那就要在第一排!”赵进肃声打断了同伴们的建议。
他现在就站在老兵队第一排右首第一人的位置,从右向左,依次是陈升、石满强、吉香、董冰峰和刘勇,他们身上都套着铁甲,短斧长刀都已经背在背上,手中都拿着长矛,只有董冰峰手里还拿着弓箭,套着披甲锁子甲的家丁被赶到第二排。
第一排的前面竖着门板,后面各排则尽量向前凑。
此时稍微安静,看墙壁摇摇yu坠的状态,外面应在准备最后一次的撞击,赵进深吸了口气,身体向前凑了凑,这时却有人在右边问道:“进爷,你不怕吗?”
转头看却是严黑脸,严黑脸不隶属任何一队,却拿着单刀凑到前面来,赵进摇摇头低声说道:“我怕!”
严黑脸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容,刚要张嘴,却听到东边院墙轰然大响,又撞过来了!
“塌了,塌了!”外面又有欢呼大喊响起,东边的院墙大部分已经崩塌,能看到外面更明亮的灯火。
就在墙塌下这一瞬,箭支破空呼啸也是密集响起,赵进大吼示jing,每个人都在怒吼着示jing,尽可能的弯腰,尽可能的躲避在门板下。
可还是有惨叫声响起,门板不能遮蔽住所有人,有人痛叫惨嚎,有人哭喊,还能听到各队队正的大声喝骂弹压,可这次没有人乱动。
“挺不住的到后面,挺得住留着!”赵进在喊,每个人都跟着大喊,赵字营的每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连两翼的弓手都藏在门板后面,他们来不及反击,只能躲藏,只不过外面的箭雨也只是持续了两轮,就听到外面大吼和大喊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在吆喝着上前,每个人都在吆喝着冲进去!
倒塌的砖墙变成了半人高的砖堆,透过门板之间的缝隙,伴随着外面的怒骂和叫喊,赵进看着僧兵们拿着长矛和长刀涌上了倒塌的砖墙,他们就要冲进来了,最前面的僧兵都是健壮的大汉,有人身上还有简单的甲胄,各个都是白布包头,呐喊着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