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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外面的确有几百人;也的确没什么动静;二百人牵马肃立;这个整齐就让人震撼无比;汪家也曾集合族人庄丁出去和人火并;几十号人站的地方比外面几百人都要大;除了这整齐的队伍之外;还有三个人慢悠悠的张弓搭箭。
看到这幅场面;汪二爷呆愣了半响没有反应;他没想到在宿州能见到这样的场面;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描述。
这是精锐这可是精锐汪二爷搜肠刮肚的总算知道该怎么说了;从前凤阳守备太监的亲卫曾来宿州办差;那摸样依稀就是外面这气势。
汪二爷从望台上下来的时候;手脚都是在抖;脸色不比先前那位庄丁好上多少。
“汪家可有人吗?赵进来访”外面响起了吆喝声。
听到这个;汪二爷又是打了个哆嗦;赵进;那个赵进上门了;怎么办;正在那里着急火燎的没个主意;汪大爷汪遗世快步走了出来;他脸色同样也不好看;上前一把推开手足无措的弟弟;对着外面喊道:“这么晚赵保正来做什么;天黑不便;赵保正请回吧”
“还是把门打开说话;别等着我们自己进去伤了和气。”外面的声音说得很平淡。
汪大爷汪遗世转头看了眼自己弟弟;汪二爷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连忙摇头低声说道:“打不过;打不过;宿州能用的人手调出来;恐怕都得被平了;他们要硬冲恐怕早就冲进来”
又被自己哥哥恶狠狠一瞪;汪二爷立刻不出声了;不过汪遗世对舞刀弄枪的勾当并不太懂;这方面还是相信自己弟弟的判断。
在那里犹豫了片刻;到底是世袭的吏目;黑白方面打滚久了;也有股子狠劲;汪遗世一咬牙挥手说道:“开门”
下面庄丁还没反应过来;被汪二爷吼了一嗓子;这才慌不迭的动手。
“老二;你去让几个小崽子顺着地道先跑;别去杨家。”汪遗世先小声叮嘱了句。
大门一开;院子里的汪家人就鸦雀无声;然后就听到几声乱响;却是有人拿不住兵器掉在了地上;刚才在望台上张望的人没几个;大家跟着汪二爷出来;也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形;现在看清楚了。
一排排的青壮手持长矛列队肃立;他们手里还牵着马匹;在有数几根火把的映照下;森然平静的看着前方。
乍一看;汪家人甚至以为这些不是活物;可随即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在这些精锐青壮前面站着几个年轻人;脸色很是轻松自在;但身上都穿着铁甲;看看这一身铁;汪家人就知道差距了;把院子里这伙人手里的刀斧凑起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打这么一副披挂;什么时候徐州那边如此阔气了
“那位是汪遗世?”一个年轻人笑着问道。
刚才还紧绷着脸的汪遗世此时脸上堆满了笑容;躬身抱拳快步向外走去;嘴里说的是客气无比:“小的就是汪大;敢问这位可是进爷吗?”
院门关着的时候叫赵公子;院门一开见识到实力;立刻换了恭敬的称呼。
“我就是;来这里两件事;第一以后我家田庄收拢流民;你们不得于涉;不然就是家破人亡;第二就是你家存粮想必不少;我那庄子人口多;要借粮来用用;这两件事;你能答应吗?”
听着“家破人亡”四个字;汪遗世浑身就是一抖;接下来的话也是浑浑噩噩听完;赵进一问;连忙点头答道:“请进爷放心;小的都能做到;只只是
话说半截赵进看过来一眼;顿时打了个磕绊;定定神才敢继续说道:“进爷;小的也是好大一家子;还请进爷开恩;给小的们留些口粮。”
赵进还以为对方要哭穷说难;没曾想是这个话;立刻忍不住笑了;只是摆摆手说道:“借你家存粮又不是要饿死你全家;你要是能牵线买些粮食;也是随你;赵某不亏待帮忙的人。”
宿州这边尽管刁难;可并没有做出什么拔刀见血的勾当;所以赵进也是威慑为主;不想把事情做绝。
而且这汪某人还算识趣;赵进自然也就留了些余地;倒是这汪遗世听到“牵线买粮”这四个字;刚才还肉疼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他身为户房书办;手里不花钱的粮食不要太多;这位汪遗世立刻想到是不是拆东墙补西墙;甚至在里面能赚些。
赵进没有耽搁太多时间;这汪家也不值得他耽搁;只是翻身上马说道:“既然答应了赵某的两件事;那么从前就一笔勾销;记得别出什么错漏;徐州快马来宿州;最快只要几个时辰。”
人在马上一挥手;那些肃立的家丁们也都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看得汪家人齐齐身子一颤;有这么几百号精悍手下;在整个宿州甚至更大的地方都可以轻松横行;可笑自家瞎了眼;居然和这样的势力放对。
那边赵进还没打马;汪遗世却一拍脑门;高声喊道:“进爷慢走;小的有事禀报。”
流民正在向北流动的趋势;凤阳府相关人士已经发现十几天了;原本是放任自流;后来发现把人拦住;圈在自己的田地上好处更大;这么一来大家就是各显其能;纷纷拦阻诱骗。
不过先前流民都已经来到了凤阳以北的固镇和宿州之间;很多人就藏在宿州的乡野间;在那里不用忍太久;就会有人找上他们;带着他们去往徐州。
没过多久;这些也被人发现;在固镇、宿州州城一直到徐州和凤阳府边境这一线上;到处都有拦阻的团练乡勇;甚至还有江湖上的杆子响马。
乡勇团练们除了用强之外;还吆喝几声好话;可这些杆子响马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就是动刀威吓;杀人伤人更是司空见惯。
有些距离这边远;又眼馋这些人力的豪强;花钱雇佣强人来劫人;一个人几百文;比头羊都要便宜很多。
这些匪盗可没什么人性;把人威逼回返;只把这些流民百姓当成牲口对待;又在里面挑出有姿色的女人大肆祸害;然后这些女人和幸存的孩童还要作为更值钱的货物卖到凤阳府各处州县和扬州、庐州去
齐眉寨就是这样的一伙;齐眉寨是个百十号人的杆子;平时在灵璧、宿州和固城镇之间;做些打家劫舍;替人动刀的生意;这几处土豪遍地;他们也不敢肆意妄为;所以此时过得是最快活的。
自家的山寨也不呆了;直接在固城镇和宿州之间的官道旁边弄了个小营盘;每日里出去搜罗流民百姓;开始还抓回来送往各处;后来抓回来就和牛马一样圈在围栏里;就地直接发卖。
这齐眉寨生意做得早;名声也传扬出去;每日里都有人到这个临时圈着的小营盘里买人选人;除了凤阳府本地的豪强地主;还有来自扬州甚至江南的人贩子;前者挑的是壮劳力;后面的则是买女人和孩童;生意做得大;日子活的日润。
原本百余人的杆子势力;又在流民里选了些没人性的青壮男丁;现在也有几四百多人的规模。
他们抓回来的流民也没什么赈济;直接丢在那边饿着;想逃想反抗就杀;只有看着不错的女人和孩童多少有口吃的;一方面供他们玩乐;一方面也能卖个好价钱。
整个营地腥臭熏天;每天都有流民死去;这时候如果被买走反倒是个解脱;不管将来当成牲口还是什么用;毕竟死了就赔了;多少会给口吃的。
齐眉寨一于头目骨于自然不会住在如此脏臭的地方;他们在临近的地方另有宅院;是当日这边逃荒的小地主废弃的;每天从营地里选了女人出来;就在这边玩乐。
眼看着天气变冷;抓到的人却愈发多了;昨天骑马出去兜了一圈就弄回来几百个;虽说有几个没命的逃了;可有这些就足够;又是一笔银子;甚至还能乐呵乐呵。
圈着流民的营盘自然要有人把守;因为手头宽裕;齐眉寨一般的人手里都有铁家伙;朴刀之类的好兵器由那些骨于拿着;其他新加入的;怎么也有把生锈破烂的刀斧;要不就是拿着根削尖了的木棍。
在这里值守的头目心情很是烦躁;这大冷天的;他也想回去搂着女人快活
“老爷;行行好;给口吃的;这孩子撑不住了。”走过一处围栏;听着里面一个女人那里哭喊求救。
这头目根本不理睬;迈步就要走过去;那流民妇人或许是急了;伸出手就来抓;一下子就差点抓上。
流民妇人身上很脏;一把抓在这头目袍服一角;顿时抓出一个手印来;这头目挣了下没挣开;那妇人力气太大;袍服居然被扯裂了;这齐眉寨的头目顿时大怒;手里朴刀一翻猛地砍了下去。
血光飞溅;这一刀把妇人和怀里的孩子直接劈开;一刀两命;围栏里的流民一阵骚动;很多人害怕被鲜血迸溅上;下意识的向着两边闪去;随即咬牙切齿的看向这位头目。
齐眉寨的这个头目丝毫不觉得如何;他的手下已经拿着刀剑木刺逼着里面的流民退后;流民人多又怎么样;饿了那么多久;又都是赤手空拳;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随时能杀个于净。
“狼爷;北边来人了;有马有车;看着像是来买牲口的”有人高声吆喝说道;这是负责在官道上放哨的人看到有客人来了。
这位头目从前被叫做四狗;下面人当然不敢这么叫;索性奉承着喊声“狼爷”。
“快回去请大爷二爷他们来;都给我精神点;今晚有犒赏”这头目随手把朴刀在一个流民身上擦了擦;吆喝着说道。
下面一于人都哄笑答应;犒赏或者是酒肉或者是女人;总之可以乐呵乐呵;而流民们也都是满脸希望;离开这牲口窝一样的地方;总会比这里好;总归有条活路。
那四狗也快步找个土堆站上去;远远看向北边;能看到一只百余号人的队伍正朝着这边过来;队伍里面不少人都拿着兵器;队伍里还有几辆大车;拿着兵器不稀罕;因为要看管押送流民;万一半路跑了或者做反;总要压得下去;有大车也简单;花钱买了就要珍惜些;总会有些野菜粗粮麸皮做成的吃食;支撑着他们回去。
别看这四狗对流民凶神恶煞;可也知道笑脸迎客;手里拿着朴刀;满面堆笑的在路边等着。
“各位客官想买些劳力;咱们这边都是壮实的”习惯性的开头说了句;却忍不住打了个磕绊;因为这伙人看着不像是买人的;一百几十号人;只有十几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其余都年轻的很;各个阴沉着脸拿着长矛;看着就吓人的很。
不过为首那几个的确是富贵人家出来的;难不成让孩子出来涨见识;四狗又是继续说了下去:“各位想啊;这天寒地冻的;树皮草根想要翻出来都不容易;这时候还撑着的;岂不是一等一的壮实好身子;回去吃饱几天;那就是生龙活虎的一条汉子;于活顶的上一头牛。”
那几个年轻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四狗还以为自己说得管用了;这些说辞是他这些天练熟的;看看对方的样子;他又自作聪明的说道:“几个公子爷要是想别的;什么年纪的女人咱们这都有;价钱可就要比平常的高了;不瞒各位说;连扬州那边都过来买;说要回去养马什么的。”
他这话说出;那几个人都是一笑;为首那年轻人只是摆摆手示意说道:“进去看看。”
四狗连忙答应;心想这伙年轻人没准是已经管家了;居然知道进去看看货
他们走进;身后的团练也跟着进来二十几个;这点人四狗和齐眉寨的其他人也不放在心上;齐眉寨在这里可足有三百人。
挨个围栏走了走;腥臭味道让每个人都皱眉;流民的哭喊求饶更让他们几个人动容;看到他们的表现;四狗心里高兴;这货老财吃人不吐骨头;却假仁假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