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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的状态;本就是坐忘之境;近乎天下交感。无明虽只因心内混乱;泄露些许神念心绪;也都被他映照于心
“我观无明师兄;似有几分悔意?”
“悔意?”
白袍仙者面色古怪;脸颊上浮出一层微不可见的晕红。尽管他是极力想保持住风轻云淡的摸样;可自己的心思念头;却居然被一个合道境的小辈看透窃取。这个耻辱;却让他差点就恼羞成怒。
“怎么会后悔?只是有些意外而已。无法师弟的根基之强;实是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不过;这却是好事;你如今实力越强;就越能让我放心;越有成功的希望。”
越说到后面;白袍仙者的语气就越是镇静;越是坚定。确实;除了眼前这位。这个世间;又有谁能够接下这烂摊子;从绝境之中反败为胜;挫败那人?
换成是根基稍差一些的;反而可能会有折损之危。
再者这数万年中;星玄世界南部的诸方势力;已经逐渐稳固;至少这数千年之内;再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变局。赤神宗得到那件宝物之后;地位也日益增长;声势日盛一日。
于其在赤神宗之内;受宗门之庇;温室之中平平无奇;无所事事的成长。倒不如在外;打磨历练;在风浪之中崛起;更能成材。
庄无道闻言却是眉头一挑;越有成功的希望?换而言之——
“如此说来;那位终究还是未曾由死入生;窥得破而后立之道?无明师兄来此;可是接我去换身夺舍?”
“他对那贱人依旧情深不改;心伤欲死。放不下这情念;便度不过这情劫;又如何能破而后立?如何能由死入生
白袍仙者再次嘲讽一笑;而后目透异芒的;定定看着庄无道:“这次来;确实是准备带你去转生夺舍。不过在此之前;无法师弟且先让我看看;你如今的法力如何;这魔道功决;到底又能否在人前以假乱真。”
庄无道不说话;微一拂袖;这楼阁之内;就多出了三百六十尊;大约拇指大小的雷火力士。
居然在这不到十丈方圆的小楼之内;强行布下了一座‘重明神霄无量都天大阵;整个楼宇中的空间;瞬时布满了浓黑魔火;赤红色的闪电;在楼内狭小空间中盘旋游动。
整座神霄无量都天大阵加持之下;庄无道直接一剑;刺向了白袍仙者;一剑就将时光撕裂;直指此人的眉心之前。
那白袍仙者的眸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惊容;不慌不忙;手中多出了一把折扇;后发而先至。不可思议的;就出现在了太霄阴阳剑前;然后在那太霄阴阳剑的剑锋尖端处;轻轻的一敲。
没怎么用力;庄无道就抵受不住;整个身影抛飞而起;连续滑出十数步。几乎就被这反震之力冲击;整个人撞在身后墙壁之上。
“你;似未用全力?”
白袍仙者目光变幻;现出了几分危险之意。之前的羞恼未退;他是有意想让这家伙吃吃苦头;所以方才的交手;他还算认真。
然而这反震而去的力量;却仅仅滑出三丈之地;就被庄无道化解——也不能说是化解;而是被这家伙给强行熔炼吸收了。
果然是内天地么?以一整个内世界;来承接他的霸道震力;
不过随即;白袍仙者也发觉自己是有些失态;一声轻咳:“实力已经很是不弱你这剑术;虽不知是何来路;却能瞧出元始魔功的根基。还有这门玄术神通;真是不凡;可惜是错来了星玄世界。否则有你这做阵法加持;我离尘攻城伐寨;可无所不克。便是你如此;借助此术;亦可与大乘境一搏。就只是;离尘宗的痕迹有些太重。”
“本就是出身离尘宗;修行的又是离尘天魔录;痕迹重一点岂非是理所当然?”
庄无道已经压住了体内的元气乱流;心中则是暗暗叹息。他方才确实留了不少实力;那混元天级神炉与半法域;甚至重明剑翼等等;就未曾使用。
不过这仙人的实力;果然是强的可怕而眼前这位;更是接近元仙层次的强者。
感觉自己在这位面前;就似蝼蚁一般。
“这倒是不错”
那白袍仙者微微颔首;意示赞同;不过仍有不满之处:“唯一的缺陷;就是这剑。你其他的宝物;都无需与人直接接触。只有这口剑;还有那面血神龟壳制成的盾;稍一交锋就会被人看出根底。未曾魔染;实在太过奇怪。唔我的收藏之中;倒是有一口魔剑;是昔年在虚空海外;斩杀一位天魔所得。只需稍加改造;就可交你使用。最多两个月时间;便可给你送来。不过这面盾;最好还是莫要再暴露于人前。即便一定要用;也需有想办法遮掩;杀人灭口等等;或者外罩魔器也可;都可随你。”
庄无道闻言;却不禁苦笑。自己想尽了半分;遮掩这血神盾内的平等祭坛。结果现在;这法器的气息却因太过堂皇正大;如今反而是不能使用了。
不过这盾;居然未被无明瞧出根底;倒真是难得。也不知已被那阿鼻平等王;强化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他来天一之前;本是欲将此物丢弃;可剑灵却让他继续携带;显然对这面的盾的品质;颇是看好。
而此时白袍仙者忽然面色微动;眼中现出了些许伤感之色∶“看来是时间已至。师弟得罪了”
一个拂袖;就将庄无道的身躯笼入到了袖中。而后整个人;就又消失在这栋小楼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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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10章 三月之夜
剑动山河昏暗一无所有的虚空之内,庄无道在信步而行,此刻虽已是一介魂身,不过他此刻,却毫不觉虚弱之感。
先天战魂的强处,就在这里,哪怕是抛弃了肉身之后,战力也不会大幅下滑,反而修行更易。
不过此时的他,正在别人的魂海之内,还是隐有些不自在的感觉。此间主人还未寻到,不过远处却隐隐能听见‘叮咚’琴声传来,只是断断续续。弹琴之人在琴术造诣也是普通,难听无比。
这让庄无道大皱其眉,时间已是不多,月同现之ri的时将过,这位到底要让他等到何使?
心中不耐,庄无道也就不再客气,直接就将眼前的虚空撕破,一个跨步,就到了一处庭院之内。
只见一位二旬左右的青年男,正神se呆滞的,坐在水榭之中抚琴,面貌俊美绝伦,不过却带着颓废之气。
惊觉之后,这男抬头看着庄无道,倒无什么异se:“你既已来了,想必兄长他,也已准备将我放弃?”
“确实如此!你生机近乎断绝,人也将入那魔劫死狱,我若再不接手,就再无机会。”
庄无道微摇着头,进入这人的身体之后,他才惊觉这具躯体的状况之差。颇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好在这躯体,确实是先天十大战体的雷火元胎无疑。
“你似,心有不甘?”
其实是废话,被人夺取身舍,取代身份。自身则要彻底魂归冥府,谁都会不甘。
可既然不甘,为何不愿做那临死一搏?让人有些瞧不起。
“不是不甘,而只是不愿这么结束而已。”
那男无意识的拨动了一番琴弦,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神情:“也不是我要刻意躲着你,仅只是不愿放弃这最后一丝希望。”
“最后希望?在你眼中,那女人依然无辜,要等她到来?”
庄无道冷哂,讽刺的笑着:“或者是仍指望她会随心转移?或者忽然大发善心,怜悯于你,为你tuo罪?”
不过他该感激此人,若非是这一位。那无明上仙,也不会不惜一切代价,成全于己。
只是他也分外瞧不起眼前此人,身具绝顶天资,却沦落到这等地步。
所有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我知我很可怜,也很可恨,让人看不起。不过你不懂——”
那男失笑,抬起头时,脸上满是自嘲之意:“我与你,还有无明师兄,终究是不一样的。”
庄无道面se微冷,他倒要听听究竟,到底是怎么样的不一样。而后就只听对面言道:“师弟想必应该知道,我是被无珩师兄抱回宗门的孤儿,从小就在赤神宗内长大,所以入修行之途,并非是自愿。也恰好身具雷火元胎,是最适合重明阳神录的体质之一。故而在我看来,所谓长生,所谓大道,都是唾手可得之物,所以并不在意。这年来,都活得浑浑噩噩,是任人摆布的木偶。只有当遇到她之后,我这人才算是活了过来,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头一次有了追求,有了自己的渴望,所以,在任某的眼中,这份情感,才是我的一切——”
庄无道目中冷意,不置可否。只问:“你说这份情,就是你现在一切?然而,又置那无珩无明两位师兄于何地?我听说你在门中,亦有不少亲信门人,你又可曾考虑过他等的处境?”
真正是可笑,什么道途唾手可得?他庄无道身具先天战魂,又有剑灵这般的名师指点,更奇遇无数,比之其他修士,幸运了不知多少。可在天一界时,亦是举步维艰,数次就险险落入身亡之境。
尤其是最后一段时ri,那圣宗,数位合道真君的压力,让他差点都喘不过气来。
在灵仙境之前,都初步形成自己的内天地,有着半法域在身。当世之中,只怕是绝世稀有。
可道途唾手可得这句话,自己都不敢说出口。
不过交流至此,他也没什么恼怒的力气。眼前只是个失败者,以为道途平坦,不用耗费他丝毫力气,可此时却已从云端栽落了下来。连东山再起的可能都没有,即将寂灭,
这也是个其自私之人,是一种不同于重阳的自私。
与自己,还真不是一类人。
那青年男,闻言面se也变了变,琴声悠止,眼神黯淡:“是我对不住他们二位师兄!”
“这句话,你本不该对我说!”
庄无道一拂袍袖,面se平带:“时间不多,你有何遗愿,可以说了。无明师兄已在候着,准备送你转生,自然,若不愿将这具身躯交予我,任兄也可明说。”
“我知无明师兄让你来,是欲为我复仇。因我之故,连累他心结难解,此事若不做个了结,他必定无法放下,”
那青年男悠悠一叹,而后从琴桌之旁立起了身:“那人我亦恨之入骨,是我无能,败给了他。只望你能如师兄之愿,使他也坠入泥尘!其他的一切,我都可放下。然而冰颜,我唯独放不下冰颜,能否——”
“不可能!”
语音未落,庄无道就已直接将男后面的言语堵了回去,语音决绝:“符冰颜此女,无明师兄之意,是欲让她身败名裂,玩火者!若真有那么一ri,我或可留她一条xing命。”
——能够留下xing命的条件,是生不如死!
那男楞了一楞,而后自嘲一哂:“师兄xing情,原就是如此。留下一命么?如此也好,活着总比死去要好些——”
随着话音,男的语声渐渐低落,身影也开始散化。这座小小的庭院,也正在分裂坍塌。
却有一点灵光,飞遁而至,落入到了庄无道手中。这是那青年男,死去之后遗留的一点真灵。
只有这点真灵到手,他才能完整接受这位的一切。包括了灵肉相融,也包括了此人一切因果,以及与那人交手争锋的资格及媒介。所谓的魔种,应该就在这点真灵之内。
出乎意料,当庄无道将这真灵接住时,就眼现出意外之se。原本以为此人,多半会因那女之故,要在己身这